电波女与灯兽（五）
面目狰狞的龙形怪兽伏在终极人面前。 ‘你总是这样盯着她看多久了？’ 它能够感应到眼前这个男人心中汹涌澎湃的爱之紫光。 ‘你被她迷住了，克拉克?肯特。’ 听到灯兽的低语，那个人没有丝毫的动摇，而是迎了上去：“是，我是被她迷住了。我想要亲吻她，想要拥抱她，想要永远拥有她的爱。你会帮助我的，对吗。” 掠夺兽没有回答。 转瞬之间，当终极人再次睁开双眼时，他握住锁链的那只手上焕发溢彩。紫光将牢固的链条化为灰烬，为的是令心爱之人从中挣脱出来。 作为某种‘回报’，新晋的掠夺兽宿主又将这道情感之力返还给了链条的主人，势要让对方也品味一会儿爱的失落与苦果。 与此同时，绿灯侠也抓住这一难能可贵的间隙，将重新凝聚的绿灯能量笔直冲向了对面。即便是在离子鲨受到敌方控制的情况下，哈尔也能够不受其扰、坚定不移地使用情感之力，不愧为最伟大的绿灯侠。 其他灯兽的宿主们也紧随其后，多彩的光带都击打在斗篷之上，直到残破的布料发生崩解，那个神秘人的真实面目终于出现在众人眼中。 “它们是马尔图斯的进化绷带，被设计来重组我被守护者们多次摧毁的身体。守护者们！他们放逐我，不仅是因为我想要探索创世的秘密，还因为我会为之而感到快乐。他们将我列为贱民，并试图把我永远囚禁。但我会回来！我就是卡隆纳！” 神秘人名叫卡隆纳。 数十亿年前，早在绿灯军团建立之前，卡隆纳就与其他欧阿人平起平坐，他们终有一天会成长为宇宙守护者。但即便是在这群长生不老的种群中，卡隆纳也是最为聪慧亮眼的那一个。他着迷于探寻宇宙起源、痴迷于研究情感光谱，率先发掘了灯兽的存在、并将这些知识传授给其他小蓝人。可是他还未觉得满足，甚至打起了宇宙创世之原初的主意来——卡隆纳触犯了禁忌，他看到了时间之初，看到了宇宙创生时那只手……然后，一切变得不可控了。 由于出现了观测者，宇宙意外地分裂为了正物质宇宙、和反物质宇宙，同时诞生的还有反物质宇宙的科瓦德星、以及居住在这上面的反监视者。 这位科学狂人所做的一切在其他小蓝人看来都是那么的危险，因此他被放逐。 但他也没有闲着。那群守护者不是说什么情感之力很危险吗？那群守护者不是认为要想公正履行职责就必须摒弃情感吗？可他偏不！他还要向那群守护者证明更多，证明他们所作的判断都是错误的！ 于是卡隆纳在叛逃途中篡改了机械猎人的程序，让它们体内的程序由维持某一扇区秩序变为了屠杀某一扇区居民，因此酿成了扇区666、也就是红灯领袖、阿托希塔斯故乡的惨案。卡隆纳确实也为之流泪过，但他仍觉得这是必须的牺牲，为了证明那群小蓝人是错误的，没有情感的机械猎人是无法担起守护职责的，他就是要用这种极端的方法证明这一点。 而这次回来，他别有目的。收集灯兽只不过报复那群守护者的重要一环。 “那么继续吧，绿灯侠。让我见识一下你的意志力。”卡隆纳阴郁的眼神直勾勾地盯向哈尔，“说真的，这就是你全部的力量了吗？军团到底堕落成什么地步了啊！” 面对质疑，绿灯侠回以具现化的巨型战舰，一如既往自信地嘲讽道：“我希望当它撞上你长满皱纹的蓝屁股时，你还能这么想。” “地球人，到底是因为你的无知还是过分自信，你觉得你有能力做到这种事情吗？你看到了，现在离子鲨是在我的掌控之中，是我！在控制着意志力！”卡隆纳张开双手，离子鲨的灵动身影游动在天际，将哈尔的攻击范围阻隔在外。 但哈尔才不吃这一套。 他是谁？哈尔?乔丹！他——从不畏惧！ 这么多年以来，难道他不是在凭借自己的意志力而战斗的吗？难道仅仅是因为多看了离子鲨两眼，他哈尔?乔丹才成长为了如今的样子吗？不是这样的吧！战胜视差怪的人是谁？克服恐惧的人是谁？难道不是他自己么。 此刻的哈尔明白，如今他与卡隆纳的对决已经上升为了仅凭意志力强大与否的对决。于是他干脆舍弃具现化的想象力，怀着灯戒闪烁的威光，径直突破了离子鲨的防线。 “惧吾神光！”哈尔念出最后一句誓词，孤注一掷，将绿光投射到卡隆纳的皮肤上。只听见兹的一声，敌方坚不可摧的防线终于被绿灯侠击破了一道口子。 他来到卡隆纳的跟前，双方只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而这样的距离刚刚好。 这么想着，哈尔便挥下了富含情感之力的一拳：“啊？你说现在——是谁！在掌控着意志力！” 无数翡翠之绿涌向了战场中央的卡隆纳，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给吞噬掉。 “该关灯了！卡隆纳！”伴随着一声大喝，敌人被锁死在了绿灯戒具现化的灯炉中，哈尔漂浮在外头说道，“无论你要利用灯兽做什么，都该结束了。你该去乖乖地蹲高科牢，还是说，要我押送你过去。” 仿佛因这句话而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卡隆纳的声音都在颤抖着：“高科牢……？你以为最先是谁创造和设计了高科牢！！是我！！” 他一挥右手，哈尔的灯戒便开始发出警告。 ‘警告。能量数值下降。’ ‘能量数值为43%并持续下降。’ “你也许自以为在守护者眼中很特别，嗯？最伟大的绿灯侠？但我曾经可是守护者们当中最伟大的！但最终……一旦你飞得太高，守护者们就会把你击落下来。哈尔?乔丹，你迟早会和我一样，被守护者放逐，然后心生怨恨！你以为你现在的军团盛况会永远持续下去吗，大错特错了！” 哈尔手中的灯戒能量在不断下降，他的面具甚至已经开始消散了，之后可能就会轮到他的战衣。 “我已经厌倦被守护者那样对待了！我才不是敌人！我被列为贱民，仅仅是因为我敢于探索生命之源，去庆贺它所带来的快乐！但我只是希望能够理解情感，这样我们就能控制它，而不是像守护者们那样把它抛弃掩藏起来！但他们不会逍遥太久了，没人能阻止我净化这个情感不平衡的宇宙！” 绿灯侠的身体被卡隆纳一击甩飞，还好被LL接住了。 “哈尔，你没事吧？”少女将对方扶了起来。果然，一离开卡隆纳的攻击范围，哈尔的绿灯能量就停止了下降，可即便如此，灯戒储存的力量也所剩无几了。 她皱着眉，凝望卡隆纳的方向。其实她有点赞同卡隆纳所想的，守护者们确实不靠谱，但同样的，卡隆纳自己也没靠谱到哪里去。 少女朝已经陷入疯狂的卡隆纳吼道：“情感光谱本来就是不平衡的！有些情感在这个宇宙就是多，而有些像是希望、怜悯之类的情感就很稀缺，这都是自然而然的事情，正因为如此，才需要绿色光作为平衡之力嘛！你研究情感光谱这么多年了，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吗？！” “我当然明白。”卡隆纳反击道，“可我要从根源上解决这个问题，我要让这个宇宙变得更完美！” “嚯，那你真的好棒棒哦。”LL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要是视差魔哈尔说他要重塑一个更加完美的宇宙，她肯定举双手双脚赞成。可是轮到你卡隆纳还是算惹八。她就是这么双标。 听到少女毫不掩饰的讽刺，卡隆纳暗自嗤笑，她就等着吧，还有站在她那一边的紫灯灯兽宿主……他刚好想到了同时打击两人的万全之策。 正如视差魔状态下的LL可以监测到卡隆纳体内的情感色光一样，掌控着离子鲨的卡隆纳同样也能看破少女空无一物的本质。爱之紫光宿主、掠夺者克拉克?肯特居然爱上的是这样一个稀奇古怪的家伙，也真是可怜。 如此思虑着，卡隆纳开始做戏，向LL放狠话：“如果你要阻碍我，我就会连同你和视差怪一起杀死。” 说罢，一道绿光穿透了少女的心脏，害得她喷出血水。 像是断了翅膀的蝴蝶，她向后倒去。 这一幕印在哈尔眼中，视线变得有些模糊——他似乎又回到了终夜的那一天，随着黑暗的消散，在视差魔眼眸中一同消散远去的少女。 哈尔和克拉克同时上前，但似乎终极人更快一些。他接住了妻子倒下的身体，看样子卡隆纳已经放弃了回收视差怪的计划，打算将颇具威胁的LL铲除在此地。 青灯部落的领袖、青女走上前，她不慌不忙：“哈尔，你忘了星蓝石固有的能力吗？爱之紫光可以挽救恋人的性命，只要二人心意相连、彼此爱恋，那么甚至连死亡都无法战胜这样的爱。” 终极人刚获得紫光的力量，不太了解这份力量在所难免，可是哈尔不能关心则乱。青女如此警示。 卡隆纳动作停了下来，他倒是想看看克拉克这位灯兽宿主能够做到什么地步。这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包括给予LL重伤、却不致命这一点。 克拉克将手覆在少女的伤口上，就像在上次的至黑之夜、星蓝石卡罗尔将海王亚瑟与海后湄拉彼此爱恋之心连接起来那样，那时亚瑟成功将失去心脏的湄拉给救了回来。而他的妻子呢？他这么做，LL的伤势也能如愿愈合吗？ 这一想，紫光闪耀。 可是少女的伤口丝毫未见好转。 青女喃喃自语：“……是哪里出了问题。” 卡隆纳放声大笑：“哪里都有问题。因为这个奇怪的女孩，她身体里根本没有情感光谱！她回应不了任何人的爱。快啊、失落吧，掠夺者！然后把紫光的灯兽送回我身边！” 哈尔啧了一声，他就猜到这家伙背地里要搞什么小心思。可现在，不是顾着卡隆纳的时候。他必须稳住紫光的灯兽，他还需要爱之紫光来救命、救LL的命。 “终极人！你要是还想你妻子恢复过来，就别松开按着伤口的手。”绿灯侠止住掠夺者的异动，要不是这句话说出口，那家伙可能就要冲过去和卡隆纳拼命了。 哈尔挤开了青女，来到少女另一侧：“按稳了……然后，连接我和LL。” “你说什么？”终极人提高了音量。 “我说、连接我和LL！别让我再重复了！”哈尔直视着掠夺者的眼睛，坚定地说道。 克拉克抿了一下嘴唇，可想说的有点多，便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随着紫光闪过，哈尔埋头，吻上了少女。 只有两人心意相连、彼此相爱——哈尔?乔丹知道，在场只有自己能够满足这一条件。虽然那是在另一种可能性下达成的，但现在只有他可以唤起LL缺失的情感光谱，这就够了。 微弱的紫光产生了回应，昏迷中的少女回应了哈尔的爱意。 作为联络者的终极人，此刻比任何人都更加近距离地体会到了二人这种清晰的情感连接。到底是什么时候……？他们是在什么时候建立这种远超于自己的关系的？ 克拉克后退了一步，迅速切断情感的连接。他不想体会更多了，那只会是一种酷刑。 其实卡隆纳所说的东西，他也早就清楚，在黑灯戒监测少女体内没有情感光谱的那时候他就知道这件事，所以他也没有为此动摇过。反正LL认定自己是属于克拉克?肯特的女主角，而他认定自己是属于LL的特别之人，只要这个等式成立，他就不在乎所谓的爱的回应。爱本就是痴迷，他早已明了自己对妻子是何等畸形的爱恋，也明了妻子对自己是何等缺失与混乱的逻辑。 可是为什么？他的妻子会对哈尔?乔丹、那个绿灯侠建立如此深度的连接，而且还是双向的。 因为即便是他终极人，与LL的爱恋也只是两条并行的单箭头而已。他对LL的箭头、LL对他的箭头本质根本就不一样，所以也无法打通为一条宽敞的回路。 直到这一刻，克拉克才真正产生了失落。他终于体会到了所谓的挥之不去的爱之失落、究竟是何种滋味。 而在终极人意识到这一点的后一秒，掠夺兽便随之脱离了他的躯壳，飞往了卡隆纳的方向，这才是卡隆纳真正的目标、紫灯灯兽——他本就不愿致少女于死地，而且他也办不到。 清醒的少女睁开眼，首先映入她眼中的人便是哈尔?乔丹。 “我没事了……哈尔？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我就是想多看你几眼。” 哈尔则将LL温柔地抱起，深切地回望着她，上下检查着她还有哪里不适，就好像他同LL才是那份天赐的良缘。 深感五味杂陈的终极人突然觉得，自己距离他们两个人很遥远。明明他与对面只差一步路，但却隔着天堑。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先前犯下的一个严重错误，情敌名册上最具杀伤力的人不是超人，而是绿灯侠。 PS.ROǔＳＨǔЩǔ（rou書WU）點ＸyZ 阿终：我day到了。 哈尔：你明白了什么？ 视差怪：你明白了什么？ 超人：（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LL：（刚睡醒） 存在之灵：不，你还没有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