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波女与怀特先生（二）
在克拉克与LL准备展开生活采购事项的时候，一位满脸络腮胡的中年大叔正巧上门来拜访。 “哦，怀特先生，这位是……？” “蒙哥马利先生，房租我这几天会交的。”克拉克的表情显现出几分熟络，同时也有些手忙脚乱，因为他还没有想好该怎么介绍少女的身份。 “这位就是你找了很久的怀特夫人吧。”胡子大叔笑了起来，“我知道你会交的，你向来守信用。” LL看了一眼身侧的克拉克，干脆认下了怀特夫人的身份：“是，我是、嗯，我叫——” “她叫莱拉?怀特，额、就是这样。”克拉克飞速打断了少女的话，强行编了一个名字应付过关。 “看着你们住在我以前的房子里感觉真好，克拉克就像是我的家人一样，他真是我见过的最勤快的家伙啦。” “谢谢，你真是个好人。需要进来喝杯咖啡吗？” 克拉克的这幅模样像极了普通人，他和周围人打交道的自如手法引得少女的不断侧目。她真的很羡慕这位氪星人，居然能够这么自然地融入到正常人的生活中，换作她，就只能在旁边干瞪眼了。 蒙哥马利先生见二人打算出门添置些物什便不多做打扰了，只是约好了时间，说是有空可以请这对年轻夫妻来自己家吃饭。 克拉克连连应下，暂别这位和蔼亲切的原房主，便与顶着‘怀特夫人’名号的少女一起去市区内的商店了。 LL冲克拉克打趣道：“莱拉?怀特？真亏你编的出来。” 他有些不好意思，羞涩地回答：“抱歉，我一时情急就……” “那也不必给我安上你母亲的名字吧——莱拉?艾尔（LaraEl），难怪我刚才听着这么耳熟。” 一路上，LL就这样看着克拉克傻笑。 她本来觉得这没什么问题，只是为了隐瞒秘密身份而做的掩饰，但看着对方可劲乐呵，她也有些来劲了。 推着购物车，LL放慢语调，念起来还有些不可思议：“其实我还是有点开心的。” “你说什么？”克拉克扬起嘴角。 “以前都是我自己给自己胡乱编的一个名字，感觉很随意的样子，还老被人说……” 听到这话，克拉克也笑了。因为他也曾在心里腹诽过这个名字的随心所欲。 “你别光顾着笑，这个名字的名堂可多了！”少女举起食指，故作神秘，“拉娜?蓝、露易丝?莱恩、莱克斯?卢瑟，你有没有发现、你的生命中全是我们L. L.家族的一份子。” “我发现了，面对我命中注定的克星，我该向你束手就擒。”说着，克拉克双举起手臂，做出投降的姿态。 对方的合作让LL笑得直不起腰。 然后克拉克挪动脚步，与她的距离逐渐缩小：“我的母亲，她也是L开头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突然就想到了这个名字。” “……就这样送给我吗，真是一件贵重的礼物。”LL笑意转淡，眼神中流露出迷惑和期待。 克拉克自然明白少女一直在追求什么，她需要一个存在于世的‘锚点’，因此总是在终极人的周围打着转。 “这对我来说是很珍贵的名字，值得纪念，而你对我而言，也同样珍贵。我将它送给你，是希望你可以重新出发，展开属于你自己的人生。”他轻轻拨开少女耳侧的碎发，将它们拨到后方，笑着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像是朝阳般灿烂，“勇敢迈出第一步，可以从名字开始，从许多小事开始。” “这又是小镇男孩的经验谈。” “没错。” LL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自己正在聆听着这世界上最好听的情话。 是哪个家伙传谣说超人正直古板的，她真该把这种人踢出去。 “天哪，你真的？！”少女紧锁着眉头，脑袋的机能已经停止转动，“你赋予了我名字！我曾失去了我的真名和起源！你知道……赋予一个失去存在证明的家伙新的名字是什么意思吗？你别说你什么都没有思考过，就丢我一个人在这边独自纠结。” 克拉克将双手的掌心贴在她的双颊： “我当然思考过，只是还没有想到以何种方式实现这一点，今天的事是一场意外，但同样促成了我的心愿。我希望你可以作为‘你自己’活着，成为自己故事的主角，而不是什么别的人的附属品。名字不会是一种枷锁，它象征着生命的起始、和对新生活的尝试，我只是想带给你这些东西，而不是试图取代终极人成为对应的‘男主角’、成为你眼中的‘救世主’。LL，没有人会是救世主，只有你自己、才能拯救你自己的人生。” 他选择成为超人，是为了给他人带去希望，而不是一味地去主导他人的人生，那绝不是他想要的。这么做，只会让所有人学会去依赖一位高悬在空中、虚无缥缈的救世主，可他不是神，也不想成为神。 “我爱你，所以希望你幸福。” 宇宙少女的非正常恋爱观受到了来自常识人克拉克?肯特的强烈冲击。 “开启属于自己的故事，不依附于他人的故事，这就是幸福吗……？”她已经呆傻在原地。 克拉克呵护着，将她圈在怀中：“这不能算是幸福，但却可以成为幸福的起点。就像是给幼苗浇水施肥，需要耐心，一点一滴地开始。” 少女听出了言外之意，她就是那株被克拉克捧在手心里小心呵护的幼苗。 “可是它品种不对，或许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即便你再怎么给它浇水施肥，它也不会开出鲜花。”她悲观地想。 可他偏要照亮她心中的阴霾。 “我给它浇水施肥，并不是为了想看未来开出的花。哪怕它永远不能成长为理想的样子，仅仅只是因为我爱它，想要呵护它，只是因为这种理由，我都会坚持为它浇水施肥的。” LL的眼眶红了一圈：“这就是真正的‘爱’？听上去真美，我从没有听过这么浪漫的话……我什么时候才能理解、学会它呢？” 克拉克抱住对方，给予她力量：“我们一步步去学会爱好吗，先别急着去想要结果，先去用心体会它。我会陪着你去体验这一切。” “干嘛为一个无可救药的家伙这么认真？”她完全受不了这一套，只得半撒娇半抱怨地说。 “重要的人就在眼前向你求救，换做谁都不会无动于衷的。” “我根本没有向你求救！” “LL，你的心在向我求救。” 到这一步，她的防线被彻底击溃了。 少女无声落泪，魔怔般地注视着眼前的克拉克。 曾经她将对方视作永远无法企及的存在，虽然憧憬着，但还是三番四次拒绝对方伸出的救援之手。可是无论如何，他都会再一次接住不断下坠的她，不嫌烦地继续着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傻事。 她总被人说笨蛋，但她觉得克拉克?肯特比自己笨一千倍一万倍。 可是就是这么笨的笨蛋，让她根本无力甩开。 “莱拉……”她失魂落魄地回抱住他，“叫我莱拉。” 克拉克吻上对方的唇，动作轻盈却不容置喙：“遵命，我的怀特夫人。” “怀特夫人？你在听吗？” “啊，抱歉！”莱拉手忙脚乱地把搞砸了的烤盘掩藏在身后，对着眼神不太好的花甲老人反省道，“我重做，下次一定做出超好吃的甜点。” 厨房内的另一位学艺者在那里毫无同情心地偷笑，怎料道被自己的妻子抓了个包，给‘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老妇人摇头晃脑地点评道：“哦，让我们来看看怀特先生的杰作……嗯，这比他夫人的要多得多，倒是个可塑之才。” 少女腮帮子都气鼓了。克拉克作弊，他在斯莫威尔和大都会的时候肯定没少进厨房，经验丰富。 回家途中，她还不忘数落着这一点，那可爱的模样惹得对方忍不住亲了上去。 这段时间的同居生活十分太平。 自从LL开始以莱拉?怀特的身份生活，她便在克拉克的推波助澜下努力学着该怎么去做个正常人。 今天教授她做甜点的老妇人正是将隐居住所出租给二人的蒙哥马利先生的老母亲，据说这位老太太是这附近手艺最好的了。她听说怀特夫人最近对亲自下厨感兴趣，便提出来帮忙教学，谁知对方是这么个菜鸟中的菜鸟，简直朽木不可雕也。 “起码你知道该怎么跟别人沟通了，而不是一遇到陌生人就躲在我背后。”克拉克始终带着笑意，眼里秀恩爱的甜蜜劲足以羡煞旁人。 少女憋着一口气，其实是觉得自己输给对方很丢人：“又有什么不可以吗。原来生活都是由一些那么琐碎的小事组成的，而我，甚至可以不吃不喝十几年。你干脆找个地方把我活埋了吧。” 克拉克捏了一下她的鼻尖以示惩罚：“是谁说要认真体会生活的？不允许半途而废。而且，你不是很久没有感到无聊了吗？虽然每天都是一些小事，但日子逐渐变得充实了起来。” 她习惯性地做了个鬼脸，想要吐槽超人定番的鸡汤环节。但转念一想，好像确实如此。 “对哦，我好久都没有感到无聊了呢！” 少女张开双臂，咋咋呼呼地绕着克拉克转了一圈，那模样兴奋得不行。 这段时间他们一起采购生活用品，然后亲手修补、粉刷和装饰这个家。 她可是很认真地挑选了一轮墙纸的样式，最后犹豫很久才选择在卧室贴上了星夜，在客厅一侧贴的则是淡色的晴空。门口花园的秋千也是她亲手装上去的。她真正参与到了这个家的建设当中，是当之无愧的主人。 以前家里什么都是终极人单方面敲定的，LL什么都不用考虑，只需要被动接受这份‘爱’。 但换作克拉克，那就大不一样了。 他总是要培养莱拉自己做出选择的能力，让她亲身参与到二人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还逼着她跟原本没有交集的正常居民打起了交道，甚至引导她发掘些以前从未尝试过的小乐趣。 事实证明这样的做法真的很有效。 “嗯，明天我想吃点……” 像现在这样，莱拉居然会主动对克拉克说自己明日的饮食偏好，已经是不小的进步了。 除了某种明显的收集癖好，她很少会展露自己的偏好，或者说、她以前也从未去发现自己有何口腹之欲，毕竟生理机能的角度来讲，她不需要这个。 经过许多第一次尝试，她才发现比起克拉克，自己更喜欢口味淡一点的正餐，而且是个咸党。如果不去尝试，她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原来世界上有那么多好吃的东西。 一边想着，少女拆开了一块巧克力的包装。 眼尖的克拉克立刻警告道：“今天的份额已经超量，只能再吃这一块。” “你是哪里来的管东管西的管家婆。”她小声嘀咕，“我又不会蛀牙。” 克拉克瞬间切换成双手环抱于胸、头颅高高扬起的严肃脸。超人的敌人们一定特熟悉这幅表情，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教训一顿。 “我错了。” 也不知道这段时间犯过多次了，少女秒怂已经习惯成自然。 PS.ROǔＳＨǔЩǔ（rou書WU）點ＸyZ 看完这章，知道为什么阿终把P超列为最危险的情敌了么。 他甚至可以把LL引导成一个‘正常人’……言语无法形容这份牛逼。 作者就直说了八，在这篇文的设定中，只有P52超人和另一条时间线的绿灯哈可以让LL做到这一点。 其他人和LL谈的恋爱全都不是正常的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