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波女与时间乱序（二）视差哈尔H
LL穿梭在城市与城市之间，奔着反物质宇宙大都会所在的方向，头也不回地疾驰着。失而复得的喜悦冲昏了她的头脑，使她并不能好好冷静下来思考这样一个问题：自己心目中的那个‘特别之人’还会是‘那个他’了吗。 不仅如此，伴随着一道熟悉绿光的临近，少女的速度也愈发迟缓下来。她是不太清楚自己的身体产生了什么变化……对于不吃不喝不用呼吸都照样能活得好好的宇宙生物来说，‘生病’是一件过于遥远的事情。 对绝大多数地球人而言非常熟悉的、如头昏目眩、心跳加快、体温上升、呼吸困难等近似于感冒的征兆，放到LL头上，则成了身体机能严重故障的代名词。 绿光的主人直奔着她的所在地而来，看来是早已锁定了她为目标。 LL很快辨认出了对方的正体，那是视差魔哈尔·乔丹。对她而言，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但站在视差魔这一方来说，这是他与少女真真正正的初次相会。 他挡在少女面前，脸上还带着一丝无所适从。 但是比视差魔更加无所适从的还有LL本人。她愣在原地，整个人似乎都快要晕眩过去了。 “到底是我们相性度太高了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LL晕乎乎地看向对方，“为什么我每次遇到你，身体就会变得很奇怪。” 她摇摇晃晃地撞进了视差魔的怀抱中，上演了一场自己主动送上门的好戏。 哈尔接住了少女，问：“还有哪一次？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LL摇摇头：“我们见过的。嗯、对你来说，这件事是发生在你的未来。不过不要紧，这里的时间都是错乱的。等度过这次大事件，估计就会恢复常态了。” 自从少女被强制拉入不义宇宙后，她对跨越多元宇宙的敏感度就不知为何被一种神秘力量干扰了，以至于无法主动跳转回N52时代的主宇宙。不义宇宙的莱克斯·卢瑟绝不可能做到这一点。因此，在LL来到终极星之后，她便断定是那位神级的布莱尼亚克搅乱了时间流，由之引发了她能力的失控。 她也记得P52超人曾对自己说过的话。克拉克和视差魔哈尔都是经历了这次大事件以后，选择留在N52时代的。她只要遵循既定的轨迹，让大事件顺利结束，说不定就能让一切恢复常态了。 想到这里，LL好奇地捧起视差魔的脸颊：“现在占主导的是哈尔，还是帕拉拉？！” 哈尔展露了笑容：“你猜呢。” 视差怪可不会这样跟她开玩笑。少女啪叽一口亲在了他的脸上：“你是心情很好的哈尔。” “那心情不好的哈尔是怎么样的呢？”顺着对方的话题，他反问过去。 LL言之凿凿地说道：“心情不好的时候，你根本就不会想要承认自己是过去的哈尔·乔丹，你会撇得一干二净，说自己叫视差魔。” 视差魔适时地鼓起掌来：“惊人的观察力。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见对方如此配合，少女因为方才寻找阿终时中途受阻的气就消了七七八八。她问：“所以，你是来找我的吗？” “对，我想看看你真实的样子。”他小心翼翼地触碰着LL的发丝，“和我曾经‘看到’的没有分别……你还是什么都没有变，还是那个属于我的真命天女。” “你能够透过时间，看到我们之间的可能性。但那只不过是其中一种罢了。”少女还是狠下心反驳道，“你应该可以‘看到’，现在的我并没有选择那一种可能性，也没有行走在那份既定的命运上。” “傻乎乎的家伙是你才对，这种事情我当然清楚。”视差魔完全不为所动，“但是你别忘了，‘选择’本身就毫无意义。这个宇宙已经制造了太多错误的选择，因此也酝酿出了许多悲剧。我要做的事情就是推翻这一切，重塑一个正确的宇宙。” 听到这里，LL不由得心潮澎湃。 随即，她的心跳又开始变得不对劲起来。 “不行、不行！”她后退了几步，“我必须离你远点！我的身体又变得非常奇怪了！” 哈尔径直上前，将她揽进怀里：“你又能逃离到哪里去呢。没有任何别的选择，你最适合待的地方就是我的身边。跟我走，我们可以创造出一个属于我们的全新宇宙。” 这绝对是她听过的最动人的情话。 LL凝视着视差魔，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连自己一直以来苦苦追寻的答案都抛诸脑后了。她只想遵循自己的本能，放弃目前所有的身份，与对方‘私奔’到时间的尽头。 但她想起了北加利福尼亚的温馨小屋。 那里有一个人在等着她。那人一直在给一株品种错误的幼苗浇水施肥，不求回报地、仅仅是为了给予其希望，便构筑起了幸福的容身之所。他从不催促她探索情感的过程，而是耐心地陪伴，等待着她在一次次战斗中寻找到什么才是正确之事，一步步成为自己故事的主人公。他从不以救世主自居，但他真真正正地拯救了她的人生。 “有的哦，我有可以去的地方，那里才是我的容身之所。” 哈尔俯下身，吻上了少女的嘴唇：“你根本什么都不明白。你所追寻的答案，只有我能够给你。” 对方的话语使LL感到更为迷惑，她忍不住皱起眉头：“自从我来到这个宇宙的那一刻起，我的命运似乎就已经跟你纠缠不清了。存在之灵有它的最优解，黑死帝好像也有它自己的打算，可我的要求并不高。我只在乎能不能学会真正的情感、拥有真正的‘爱’——而现在，我在克拉克的帮助下，距离既定目标就差临门一脚了啊，这样都叫‘什么都不明白’吗？” “没有存在之灵，没有黑死帝，把它们的话都给我丢到脑后。”一边说着，视差魔猛地圈住了少女的身体，“什么都不要去想。” “那我怎么……？” “去感受、体会。” 说罢，哈尔紧紧拥住了对方，在深吻之中将全身心的爱恋灌注到了她的唇齿间。 * 从蜜xue持续涌出的爱液接连而下，形成了一道水痕。就着湿润的入口，勃起的性器贯穿了少女的身体。 配合着腰肢的律动，视差魔享受着占据对方身体内部的快感。来回之间，她的反应也表现得越发可爱诱人。 他不留给少女一丝一毫的喘息之机，一次又一次撞进温柔的最深处，直到将压抑许久的欲念全数射进她的体内。 jingye夹杂着令人心旷神怡的恐惧，如陈酿美酒般冲刷着宇宙生物的身体机能，在到达了绝佳契合度的同时，也相当霸道地排斥起了其他的‘充电’来源。 ——蓝本遭到破坏。 ——存储信息受损。 “住手！！”异状令LL感受到了莫名的危险，她有些不知所措地呜咽道，“哈尔……停下来？！” 早有准备的视差魔用力钳制住少女的挣扎。他这是为对方好才这么做的，自然也能够提供足够充分的理由：“你收集那么多无效的、毫无意义的蓝本也不过是在浪费时间。除了52个，还有的未编号平行宇宙数不胜数，难道你都一个个收集过去？这样效率太低了。” “浪费？！可这些都是宇宙多样性、无限可能性的宝贵证明！” “证明了又能怎么样？你能从中获得些什么？是能够让你感受到爱，还是凭空给你意志力。” LL忿忿不平，但她又说不过哈尔，只能气呼呼地在他身上啃下一个牙印：“有了这些样本，我就可以筛选出最好的对象！” “最好的已经摆在你面前了。”视差魔理直气壮地回答。 “你凭什么这么笃定？！” “凭什么、哼，当然是因为你每次撞见我都脸红心跳、像‘生病’了一样，你遇到别人会这样么。我对你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你的身体都比你的脑子更清楚这一点。” 少女彻底哑口无言。他说的都对，没毛病。 可是她也懵了。如果视差魔所言不假，那她目前所作的一切努力不都化作了灰。 “你不能这样……推翻我的恋爱学习体系，却又不告诉我正确的方法。” “傻瓜。”见她可怜兮兮的模样，视差魔直接笑出了声，“你不需要‘学习’别人，你只需要找回你自己。无论怎么憧憬他们、怎么去模仿，你也不可能成为第二个克拉克·肯特或者哈尔·乔丹。” 这话如一声惊雷。 此刻的LL终于理解了，眼前的人的确是真正理解自己的存在。 从一开始，自己就搞错了什么。她书写的并不是从零开始的冒险故事。因为宇宙生物从诞生之初就是满级形态。 “……找回我自己。” 少女呢喃着，脚下似有巨大的阴影盘踞在地平线下。 视差魔沉醉在对方不经意弥漫的气息之中，属于恐惧的馨香在唤醒视差怪，并勾起灯兽的食欲，但属于哈尔的那一部分还是告诫他自己、要始终保持头脑清醒。 她将手臂搭靠在对方的肩膀上，两只手环住了他的脖颈，带着一点点试探的心意主动与他亲吻在了一起。 这一次，LL放弃了思考。她将所有的、仅剩的意志投入到身体的本能中，万分投入地沉浸在视差魔带给她的感觉上。 随后，她感受到了彼此的心跳声。他的心脏、也和自己一样、跳动得这样快。他身体的温度、也和自己一样、变得这般火热。 原来哈尔也‘生病’了……和自己一样。少女不禁这样想到。 反过来思考的话，在视差魔对LL有着致命的吸引力的同时，LL对视差魔也具有着难以抗拒的吸引力。 被这样的炽热所包裹着，LL体会到一种熟悉的触动，这是她一直追寻着、渴求着的‘爱’。不是超人所传递给她的希望，也不是绿灯侠想要带给她的幸福，那是她从出生以来就铭刻在身体机能之中的使命。她并非毫无目的、毫无理由地诞生于世。获得它，便是宇宙生物的‘天赋使命’。这便是她找到的零星半点的答案。 到这一步，她终于意识到视差魔那句话的用意：LL所追寻的答案，确实能由视差魔来给予。因为他所给予的‘爱’与众不同。 而恰好的是，LL所追寻的‘爱’也与众不同，无法用常识来理解。 两个皆异于常人的频道，在某个关口将电波对接在了一起。就这样的、对上了信号。总之非常奇妙…… 唇面与唇面相离，少女缓过了神，不禁将自己所体会到的东西脱口而出：“‘爱’的本质就是恐惧。” 听到这个满分回答，视差魔露出了欣然的笑颜：“我就知道、我们之间一定是心意相通的。” 不是从某个瞬间开始，也不是源于某种后天的引导与成长，而是至始至终、从宇宙生物苏醒的那一刻起，他们的命运就连在了一起。 “所以……我再怎么收集蓝本，那都是别人的爱、属于别人的情感，它们不可能成为我的。”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明白了视差魔先前的意图，“我还记得黑死帝说过，我的情感体系本来就和这个宇宙的不兼容，如果硬要融入这里，就必须像存在之灵预言的那样内化为其中的一员。但你又说不需要听这些话，只要做好我自己。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不需要兼容这个宇宙的情感系统也可以做到我想要做的事情。” “没错。”视差魔点头，“我不会让你走上存在之灵所预定的那条路……那不是什么最优解，而是哈尔·乔丹所犯下的诸多错误中的一个。而我，会逐一纠正这一切。” “错误？”LL有些云里雾里。她没有完整地看到过视差魔所看见的可能性，但她坚信对方绝不会伤害自己，“虽然我还是搞不明白，但如果是你的话，我会相信你的选择。因为你就是‘恐惧’，在我如此不兼容的情感体系中唯一感到熟悉亲切的存在。” “当然，我们才是一路人。”他落下了一个甜蜜的吻，“我们在一起，这才是正确的事情。” “正确的事情……”少女念叨着这个词，“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思考什么才是‘正确的事情’。观察了克拉克的正义，也憧憬于哈尔的战斗，但我始终无法成为那样理想的大人。我只做自己能做到的事情，就只是这样而已，这样也没有关系吗。” “没有关系。只要你做了它绝不会感到后悔，那就是正确的事情。” 视差魔的话语就像有魔力一般，赋予了LL无尽的勇气。 她捏紧拳头，回想起自己当初面对存在之灵的答复，眼神也更加坚定起来：“绝不后悔！是啊、这是我的正确之事，只属于我的、与任何人都无关的答案。” ——每个人战斗的意义，只能由他自己找到。 克拉克曾说过这样的话。 当时的LL并不能领悟到个中含义，但视差魔照亮了她的前路：做你自己。 既然她本身就是一株品种奇葩的幼苗，那若是用正常人的方式来浇灌、自然无法盛开鲜艳美丽的花朵。即便那人素有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毅力和耐心，但是无法做到的事情就是无法做到。 LL突然想起与自己隐居在北加利福尼亚的克拉克。这个时间点的他，应该还在终极星。她时常惦念着他，为他的话语感到触动，为他的行为感到温暖。像他这么好的人，不应该耗费宝贵的光阴在一件永远无法达成的事情上。 于是一个念头就此闪过：她为什么不能改变过去呢？ 如果克拉克细心呵护自己这件事与她收集无限蓝本的行径没什么两样，本身就是在浪费时间、是毫无意义的，那么她为什么不去改变这一切，让彼此都走到各自该有的轨迹上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