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波女与秘密身份（三）
二十五年前，暴怒还只是一名叫做珍妮的小女孩。 她在大都会出生、长大、从法学院毕业、在检察官岗位上功成名就。但她并不止步于此。 看到饱受伤害的美丽城市，珍妮便由衷地想要回馈这个帮助她成长的地方。于是，她梦想着成为市长，与那位穿着红蓝制服、总是在微笑的大都会英雄一起守卫它。 她不知道超人会怎么想，但她自己努力朝这个方向去做了，一步步往上攀登，希望似乎就在眼前。 可是就在珍妮认为一切都会顺利进行下去的时候，超人回馈给了她完全不同的答卷——末日超人。曾经的守护者化身为绝对的摧毁者，就像是变成第二个毁灭日一般，浑身长满了尖刺，散发着致命的孢子，所到之处迷雾丛生、万物都将枯萎。后来，超人确实又回来了，他又一次战胜了布莱尼亚克、就如同他当初战胜毁灭日那样，可是大都会却变成了一片废墟。 从那个时候起，珍妮就明白了：超人是不可信赖的。 她必须寻找另外一条道路，让人类自我拯救的道路。于是，汪达尔·萨维奇找上了她，而她，学会了将正义的怒火转化为强大力量的方法。珍妮就这样成为了暴怒。 “你只是一个棋子。”LL冷冷地说道，“萨维奇根本就不会帮你拯救大都会。” 克拉克不停躲避着扩散的暗影黑块，边劝解道：“他的目的是统治人类社会。” 但是暴怒没有动摇。 连续几天，暗影怪都在sao扰失去了超能力的超人，暴怒更是控制了大都会的市长办公室，篡夺对方的身份、私底下秘密进行许多实验。当然，这些邪恶的实验都在关键时刻遭到了克拉克的阻挠和摧毁，因此也逼得幕后黑手汪达尔不得不加快脚步，逐渐显露在了台前。 这时，克拉克才明白是汪达尔·萨维奇夺走了他的力量，并接管瞭望塔、绑架了正义联盟的成员。他知道自己必须有所行动。为了重获足以与萨维奇抗衡的力量，他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意志力，即便被困在氪石之中，但还是强行吸收了其中的辐射能量。 克拉克体内的变异细胞在吸收着氪石的能量，通过与其斗争来达到某种平衡。他确实获得了全新的充能方式，但这种来路无法预测前景，并且给他带去了强烈的痛苦。 每一次挥拳，都会迸发出刺痛，因为氪石除了提供充能、也同时在杀死着他的正常细胞。可克拉克没有功夫去理会那么多了，如果命运非要他终结，他也会战斗到最后。 他蓄势待发，冲向宇宙。而LL尊重他的选择。她护在左右，为对方清理出一条能够快速抵达的通路。直到克拉克解除掉关押正义联盟成员的装置，才得到一丝喘息之机。 一旁的卢瑟恢复了自由后便开始嘲讽超人，拿氪石来充能是再愚蠢不过的自杀行径。但克拉克没有时间去争辩，萨维奇还在逍遥法外，他还不能松懈。 视线模糊……身体像是要散架了。 克拉克两腿发软，但还是继续向前冲。他不仅要打败萨维奇、拯救大都会，还要去拯救那些被利用的人、即便他们曾是自己的敌人。但萨维奇正是利用克拉克的这种心态，给了他致命一枪。 子弹掺着毒素，渗透进氪石还未杀死的细胞中。 他在下坠。 飞翔中的少女不断伸手，可也只能注目着他向下坠落。 他的眼皮很沉重。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从氪石辐射那里汲取到的所有力量都消失了。 萨维奇移动基地的下方是孤独堡垒的闪耀星光。伴随着他掉出基地，依稀可以窥见那些水晶折射出的光芒。透过那些光，他好像看到了太阳，又好像看到了少女的指尖。 终于，他回‘家’了。 克拉克合上眼的瞬间，少女接住了他。温暖的气息包裹了他，那一刻他觉得没有什么好怕的。 耳旁还传来了孤独堡垒熟悉的机械声，似乎是监测到主人糟糕的身体状态，生物扫描自动开启了。 ‘细胞再生，已完成。’ ——他回来了。 来自氪石的痛感消失得无影无踪，无法使用超能力的状态也得到解除。强烈的冲击波从超人的脚下踏出，他一跃而起，攀上了云霄，又成为了那个拥有钢铁之躯的男人。 克拉克看向紧紧攥住自己制服的LL，此刻已经变换了角色，现在是他在抱着她。他听到微风拂过二人的脸颊，看见阳光照耀在他们身上。 这幅画面是一派和煦安宁。 * 即便恢复超人的力量，克拉克依旧陷入了艰难的鏖战。 萨维奇一脸的不屑，怒骂超人，企图动摇他的决心：“天赋是伴随着责任的！你看你自己，被赋予了如此伟大的天赋，你却不去拥抱它、成为人类的主宰，而是浪费这种天赋、将自己变成人类的保姆、仆从和替罪羊！” 天赋是伴随着责任的。 克拉克听过类似的话，但那是从一位真诚的堪萨斯农民口中说出来的。那时的他还很幼小，说这话的人也没有离世。 “老爸，我能摆平那些爱欺负的混蛋，对付那种小孩只需要一拳就够了，我保证、会很轻很轻。”年幼的克拉克掏出了拳头，对着正在修车的养父乔纳森示意。 “克拉克，天赋伴随着责任，选择伴随着后果。其中一条——” “所以我的责任就是在他欺负其他小孩之前揍他一拳！”克拉克更起劲了。 “——让我说完。其中一条责任就是知道能力是受限的。你的力量是天赋，但你是那种认为打人能解决一切问题的孩子么？” “至少能解决很多问题……嗯……不、应该不是。” “那就做你这样的孩子会做的选择。”乔纳森摸了摸儿子的脑袋。 父亲说过的每句话都像烙印般铭记在他的心中，做的每件事都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克拉克并不是一开始就是那个给他人带去希望的‘超人’，他也有过迷茫和恐惧的时刻——像是眼睛突然喷出热光、烧毁附近玉米田的时候，他就在想着自己是不是怪胎。 可是乔纳森紧紧抱住浑身绷紧的儿子，纵使那股不知名的热光足以将他切成两半。但对方依旧不撒手，不停说着克拉克是上天赐予肯特家的礼物、而不是诅咒。从那个时刻开始，克拉克便开始尝试不再去畏惧自己的力量。 天赋伴随着责任，选择伴随着后果。很久以前，他的父亲教会了他要去做正确的事情，也让他牢记一个真理—— “是我们的选择定义了我们自己。”超人的表情坚定，“而我、不是一个相信力量高于一切的人。” 爆炸响起。 大都会的人们抬头望去。他们都清楚一件事情，是超人再一次拯救了这座城市。 如果乔纳森和玛莎还能够活着站在这里，克拉克想知道、他想知道，他们是不是会觉得：自己是二人引以为傲的儿子。 * “他们是我十七岁的时候离开我的……” 昏暗的星光下，克拉克和LL躺在宽敞的屋顶上谈心。 “我那时就变得……孤零零一个人。” 他握住了少女的手，回忆着那段自我蜕变的日子。 克拉克清楚地记得自己像一条可怜巴巴的流浪狗，无处可去，因此被好心的拉娜·蓝一家人收留了一星期。每天他都闷着不说话，但蓝家的夫妇只是微笑着体谅他的心情。直到有一天，他因为电视节目一个关于放屁的笑话而再度绽放了笑容，那一刻非常奇妙，难以置信，他居然就这样走出来了…… 紧接着，他的‘壳’碎裂了，他重新开始看向‘外界’，不再把自己关在只有自己的小世界里。于是他明白了一件事，无论经历什么，一切总是会回归日常的。 “我也想像这样，带走大家的一切悲伤。”想起自己的过去，克拉克的笑容充满了苦涩，眼里却闪烁着辉光，即便疲惫、但绝不放弃，“跟我一样，每个人也都在经历着属于自己的那份苦难，有些人认为那些困难无法跨越，但我想告诉他们必须去寻找答案、寻找帮助、寻找……希望。” LL忍不住涌出眼泪：“可是这样真的太辛苦了……太痛苦了……这个世界总是对超人那么苛刻、那么的不友善。” 她将额头抵在克拉克的胸前，低着头，默默将手停靠在他的肩膀上：“我还记得氪石辐射影响你这里的时候，你每一次挥拳都会痛，可是你还是在战斗。” 他搂紧了少女的腰，将她整个人环住：“是我们的选择定义了我们自己。莱拉，当我决定成为‘超人’，就预料到迟早会有终结之日，只是早晚的问题。我唯一遗憾的是若这一天到来，我就不能有更多的时间去拯救世界了。” “这就是‘选择’、令你绝不会后悔的选择、属于你的最终答案。”LL明白超人就是这样、从不期待自己得到什么回馈和赞誉，他也并不是为了这种肤浅的东西才战斗的。 “是的，这就是我的答案。” 克拉克亲吻着少女，这股热度融化了她。 ——什么是‘超人’？ “你永远也成为不了超人。因为你对‘超人’这二字意味着什么毫无头绪。这跟你出生在哪里毫无关系！这跟你拥有什么力量、胸口戴着什么徽章都毫无关系！” ——‘超人’的本质是什么？ “究竟配不配得上这个名字，在于你做了什么事情，在于你的行动。” 这绝非大话。 这些话语都是真诚而恳切的。 曾经的LL并不明白，但现在的LL深刻地理解了。纵使N52重启了多元宇宙，但超人这两字所代表的分量丝毫没有被打上折扣。他还是那个切实鼓舞了人们的超人、那个明日之人。他正是那个宇宙生物一直在注视着的、梦想企及的、‘理想的大人’。 ‘他’（N52超人）和‘那个他’（P52超人）本质上是同一个人。 PS.ROǔＳＨǔЩǔ（rou書WU）點ＸyZ 我爱n超，他真好（抱住啾咪） 需要说明一下，《邪恶永恒》时卢瑟打败犯罪辛迪加立功了，在那儿之后加入了正义联盟。所以这章正联成员里有他，不是bu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