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白芷轻生
白芷看到凤咏,脸上竟然没有一丝波动,嘴中淡淡蹦出两个字:“来了?” 凤咏一看白芷的样子,顿时觉得奇怪,但是又不知道怎么问出口,只好说一句:“嗯,早饭用过了吗?” “用过了。”白芷说罢,走进屋,然后朝着凤咏说道:“进来吧。” 凤咏一听,愣了一下,跟了进去。 白芷见凤咏进去了,顺势就关上了房门,给凤咏倒了一杯茶,自己坐下,对着凤咏说道:“坐吧。” 凤咏自从白芷出现,心中就觉得有什么不对,白芷和凤咏青梅竹马长大,这么多年的感情,为什么刚刚白芷看自己的眼神那么冷漠呢?好像看一个陌生人。 这时候,白芷突然问道:“你到底是谁。” 凤咏一听这个问题,脸色顿时就变了,竟然愣住了,没有说话。 白芷看到凤咏的表情,更加确定了,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不是凤咏,你到底是谁。” 凤咏一听这话,心中顿时觉得奇怪,白芷怎么会知道,自己不是凤咏呢? 窗外一阵风吹过,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屋内两人面对面,一语未发。白芷身上的月白色一群,加上白芷一脸的悲戚,嘴唇微微发白,脸上未施粉黛,更是苍白,更显得白芷惹人怜爱。 白芷抬头看着凤咏,眼中有些许湿润,缓了许久,白芷才开口,结果一开口,就带有了些许哭腔:“凤咏他……是不是……是不是……” 凤咏看着眼前的白芷,不知道该说什么,白芷刚刚好过一点,难道让自己再亲口告诉白芷,凤咏已死吗?凤咏不知道白芷如何看出自己不是真正的凤咏,但是凤咏可以看出来,今日如果自己不说,只会让白芷越想越多,越想越偏。 可是说,凤咏又能说什么呢?难道让自己这个现代人,告诉这个不知道哪一个朝代的古代人说,自己是被电死,然后穿越过来的? 还是说,在自己没过来的时候,凤咏就自尽了?无论怎么说,都不会让眼前这个人儿好受一些。毕竟,白芷刚刚经历了那样大的变故,又流落青楼,现在告诉她,青梅竹马已死,自己就此无依无靠吗? 凤咏想说什么,但是什么都说不出口,好几次张嘴想说,但是一个字都没吐出来。凤咏只好拿起桌上的茶水,猛喝一口,希望可以借茶香,让自己的心平静一些。 白芷看到凤咏这样,心中更加确认了自己的想法,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大滴大滴落下,在衣裙上形成一点点水渍。白芷看着凤咏,脑中回忆起曾经的总总,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样,再也止不住了…… 凤咏看着眼前本就面色苍白的人儿,现在哭得梨花带雨,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好掏出随身的手帕,走上前去,递给白芷。 白芷看着凤咏,再看看凤咏手上的帕子,想了想,还是接了帕子,擦了擦眼泪。接着深呼吸,平复着心情。 凤咏看白芷稍微好了一些,想了想,开口说道:“你……你是怎么知道我不是凤咏的?” 白芷一听凤咏的问题,嘴角牵起一抹苦笑,悲戚之情又起,说道:“哪有什么怎么知道,不是就是不是,哪里都不是。” 凤咏听到这个,心里想来,也是,白芷与凤咏青梅竹马多年,说是情深似海一点也不过分。对自己的改变,旁人只当是因为白芷,可是白芷却能一眼看出,相爱的人,理应如此,不是吗? 凤咏看着白芷,感觉白芷内心还是不平静,可是表面上已经缓和很多了,就说道:“逝者已逝,你就不要过多去想了。我不敢奢求你拿我当凤咏,对我如对他,嘘寒问暖,温柔贴心,只求你让我代替凤咏照顾你,就够了。权当是让我心安一些,如何?” 白芷看着眼前的凤咏,心中还在想着以前的凤咏,摇摇头,说道:“我做不到,你走吧,今日恩情,我想,我是无法报答了,若有机会,当牛做马,结草衔环,以报你今日恩德。” 凤咏一听这话,心中暗想不妙,这白芷莫不是要随凤咏而去吗?连忙说道:“你想做什么?你难道……” 白芷看着窗外,窗外微风徐徐,院中水池波光粼粼,几个鸟儿在池边,来回跳着,充满生机。转而想想自身,更生悲哀之情,缓缓说道:“是又怎么样呢?别说我现在这样,就算是以前的我,又能做什么呢?亲人充军的充军,流放的流放,为妓的为妓,我一个人,就算能够不接,安安心心住在这别院之中,难道我内心能够过得去吗?原本想着,若是逼我接,我便一头撞死在这青楼楚馆之中,也算保全了这一世清白。” 说罢,白芷转头看着凤咏,眼眶红红,继续说道:“也算是对得起凤咏这些年对我的一片痴心。也能断了他的念想,让他好生活着。可是现在……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说罢,一颗颗泪珠,又滚落,加上之前的眼泪,这月白色衣衫上,已经湿了深深浅浅好几片了。 凤咏听到白芷说的,连忙说道:“你不要这样想!正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呢?白家一案,早晚有昭雪的一日,可是你现在去了,到时候你至亲归来,不是让他们徒生伤悲吗?你想想,你没了凤咏,你还有远方的亲人,若你去了,家中亲人,是不是受得了呢?到时候,昭雪沉冤对他们而言,又有什么意义呢?” 白芷听得凤咏的话,沉思了许久,后抬头问道:“真的有沉冤昭雪的一天吗?这案子,可是大逆啊……” “你也是书香世家,满门忠烈,你怎生的如此痴傻!白家之事,若是大逆,就算你白家满门忠烈!也只能满门抄斩!怎么会放过你家这些关系这么近的亲属呢?白家之事,怕之事党争的牺牲品,圣上查了这么久,没有找到证据放过白家,只能这样处置了。你也生的如此年纪,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精,在这件事上,你怎么会如此愚笨!”凤咏一时情急,竟骂起白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