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不放心
“你能看清,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你们也不用如此懈怠,此次选秀,皇上也有意为朝堂上的臣子指婚,到时候,说不定,方大人也会在列,你们要早些做好准备,不要轻敌。按本王看,此次若是给臣子赐婚,说不定到时候会按照势力来,方大人在皇上眼中,到底是哪一边的,到时候,就能看得一清二楚了。” “王爷,那时候下官已经说了,家母有指腹为婚的亲事,皇上还会赐婚?这不是让下官做个失信之人?” “你错了,现在多少人三妻四妾?再说了,皇上若是真的赐婚,你敢说一个不字吗?皇上早就知道,你指腹为婚的人,是夏清和,他怎么会不帮你指婚?还有,这次指婚,根本不是关心臣子的终身大事,而是让你们各方势力相互牵制。比如说你娶了对头的女儿,那不就是在家安插一个眼线吗?这时候,你们只有两种选择,那就是和平,和互相牵制。这对于皇上来说,都是一个好结果。至于你们是不是夫妻和睦,举案齐眉,给你们十个胆,也不敢拿皇上赐婚开玩笑吧。” “王爷……这个事情……这个事情可怎么办啊?下官心中只有她,她心中也只有下官,下官怎么能娶别人?而且,如果选了一个人回来,让她受苦,那不是愧对夏阁老的信任?” “王爷有什么提议但说无妨。”方亦歇连忙说道。 “宫中女官,也有婚配的权限,而有一人,绝对可以,让你们俩,毫无顾忌。” “是谁?” “是谁?” “陆英!陆英本就是罗青的未婚妻,这次完全是乌龙,才进入了选秀名单,后来皇上已经把她批去选女官了。她与你的身份,也算是门当户对,你若是娶了陆英,陆英心中只有小王爷,自然是愿意成全你们。再加上,有个已婚的身份,加上宫中女官的身份,皇上就会对陆英放下戒心,这样,陆英在宫中办事也容易一些,你们也开心,不是很好?” “可是……就如王爷所言,这陆姑娘,真的愿意吗?” “这事情,自然是需要商量的,不过你们要知道,陆英心中从未一刻放下过罗青,这种人,要她答应,你们也要有所收敛。要让皇上放下戒心,这样,你们才算演了全套。等到后来,你纳妾,干什么,皇上可就管不着了。” “这个事,如果真的能够办到,自然是好事,只是怕陆英姑娘不愿意。还有,女官如果成婚,就要日日回府,到时候,是不是会影响陆姑娘呢?陆姑娘为小王爷守节,可是下官府上都是皇上的眼线,若是分开,就怕被皇上察觉,可是过于亲密,就感觉玷污了陆姑娘的名节呢。” “你这就是傻了,你想过么?女官可以婚配,若是皇上不放心,到时候随便给陆英配了人,或者直接收了做娘娘,到时候,陆英才是真的不能守节。本王想,与其让陆英姑娘随便嫁给一个人,还不如嫁给一个知根知底的,不是比较好么?而且,陆英姑娘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一字并肩王也是一个热心肠,这件事情,他们就算不知你们的情况,为了陆家,也会做的,你们还有什么顾虑呢?要是等到了选秀,只怕就无法控制了。” “王爷,下官怎么想怎么不妥,路姑娘是否为小王爷守节,那是陆姑娘的选择,可是下官这样娶她,那就是负了她。如果臣日后出什么事情,连累了他们,那便是负了她全家。这样的事情,下官不能做。 下官与清和缘分,若是只能如此,我们也只能认命。而且我们从未后悔过,因为这个事情,总是我们欠清慕的,每次听到和贵妃的消息,我们都心中有愧。因为我们知道,清慕根本不在乎这满头珠翠,锦衣华服,她是因为我们,才受了这些罪的。我们在外面还有自由自在的日子,可是一想到清慕,我们就觉得,我们不能再奢求什么了。 日后,皇上赐婚也好,什么都好,下官的心中只有清和一个,夫人理解也好,不理解也罢,臣已经无所谓了。反正传出去,也不过是下官宠幸妾室,脏的不过是下官一人的名声。这是我欠清慕的,我应该还,只是连累了清和,现在只能跟着下官,做清慕,受尽苦楚。” “方大人,若是清和在意这些,只怕现在不会跟在你身边了。有时候,很多事情不是谁欠谁的,出身在什么家庭,都是大家无法选择的。清慕的牺牲,我们大家都很敬佩,但是你们俩,也需要好好生活,才对得起,清慕的牺牲。她牺牲了自己的一辈子,在宫内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你们若是也过得不好,那她一切都没有意义了。是不是夏家的子女,不在于一个名分,也不在意是不是妾室所生,而在于,是否有夏家的风骨。夏阁老当初也是无从选择,清慕与清和,哪个都是他的女儿,他无法取舍。你们现在,能够有这个想法,就已经对得起清慕的牺牲了。不过,你们想过,以后的方夫人吗?” “公主此话何解?” “方大人,你虽然说,脏的是你一人的名声,可是你想过方家吗?想过那个与你一起,被赐婚的女子的名声吗?你觉得你会连累了陆姑娘,那你就不觉得,你会连累那个女子吗?” “公主,下官当然知道您的意思,这样下去,对谁都是不公平的,可是公主,就算下官给清和一个新的身份,成婚了,奉为正妻。他日若是宫中饮宴,清和一出席,皇上就会知道,其中的真相,到时候,要怎么办呢?到时候,被株连九族的,可就不止方家了。” “我问你,你是否愿意娶你身边的这个女的,哪怕她是一个侍女,哪怕让你现在去和皇帝说?” “是谁?” “方大人不要紧张,这是自己人。” “如果你愿意,我想我可以帮你,只是会连累你身边这个女子,日日隐姓埋名,用他人的脸过日子了。” “京墨大人……您的意思是说……易容?可是易容不容易保存,要时常保养。” “不,我这用的是秘法,可以永久改变容貌,再也改不回来了。如果你爱的是她的容貌,那我可以告诉你,改变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反正肯定不可能和现在一样,你最好想清楚。” “前辈……你说的方法,到底是什么方法?” “说也容易,用一个专门的蛊,腐蚀掉你的面皮,然后再涂上专门的药剂,重新长,虽然骨架上没有变化,但是会改变脸上有些部位的摆列,会造成面容巨变。只是这个法子,疼痛异常,而且要疼到皮rou长好为止。等到皮rou长好,也不是就舒坦了,脸上皮肤会变得非常不稳定,十日之内,不能见光,不能掌灯,不能碰水,而且奇痒无比。你想清楚,再回答我,这样,到底是否值得。你要知道,你这样,可能出来会奇丑无比,可能会美若天仙,若他真的只是在乎你的脸,色衰而爱驰的道理,我想我要提前告诉你。” “前辈……我不怕,这样,不仅仅是为了他,也是为了父亲。我的存在,若是一不小心被发现,到时候就是连累一大堆人。当初让清慕顶替我入宫,我就已经满是愧疚,现在若是再因为这张脸连累这么多人,我更是痛苦不已。我一人受苦又怎么样?能够帮大家解决问题,那才是应该的。” 凤咏看着现在,夏清慕比之前还要出众得多的相貌,不知道该替她开心,还是替她难过,不过,凤咏觉得庆幸的是,魏华清不是贪慕美色的昏君,不然,这样的美色,给她带来的,只会是祸,不会是福。 不过看刚刚,魏华清知道夏清和怀孕的事情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并不想要这个孩子,可是,夏清和怀孕,他也不排斥,这个孩子,到底会不会出生,还要看魏华清和秦婉仪的意思。 秦婉仪根本对魏华清没有爱意,所以,秦婉仪不可能因为争风吃醋打掉夏清和的孩子,可是魏华清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现在秦婉仪已经是皇后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秦家也已经是护国公家了,没有人记得,当年那个不知名的郭府了。 对,秦婉仪本来应该叫郭婉仪,只是因为当初与一个牵涉白家造反一案的家族同宗,才被迫改了姓氏。 现在的秦婉仪,对于魏华清,不仅是没有爱意,甚至于都没有别的感情,只不过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家族,才这样费心费力罢了。 秦婉仪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当初帮魏华清做的事情,就注定,她这辈子,只能忠诚于这个男人,不然,她,包括她的全家,当初被救助的全族,都会死在这个男人手中。 凤咏也深刻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凤咏并不觉得,也不相信,秦婉仪有一天会完全站在自己这边,就像自己从来不觉得,夏耘会真心真意帮助自己一样。 对于这些人而言,自己不过是卖了个面子,没有别的,自己做再多,都抵不上,魏华清这个皇帝来得重要。 这个人情,不过是在以后可以举手之劳的时候,帮助一下下而已。 就像自己与白兰说的,其实现在自己的能力,加上大家的帮助,完全可以把魏华清从那个位置拉下来,可是拉下来之后呢?会是谁坐这个位置?当初皇帝都选不出接班人,到时候混乱一片,会出什么好东西? 难道自己坐这个位置吗? 名不正言不顺,魏华清身为皇子,还会被质疑,自己不过是个臣子,魏华清不过是逼宫,自己可是造反。当初反对魏华清的人,不会因为自己拉下了魏华清,而帮助自己吧? 所以,到时候,只能说找个合适的人。 可是这个合适的人,有多难呢? 天下的治理,谁又能担此重任呢? 有时候,仔细想想,才会想明白,当初一字并肩王所说的,才明白很多事情,真的不是说的那么简单。 自己看了那么多,自己甚至有系统,但是自己真的想明白了什么呢? 自己真的看得懂这个天下吗? 那些老臣告老还乡,到底是因为看不惯魏华清,还是因为这个大好河山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 那现在面对魏华清的行为,到底是什么想法呢? 自己叫人去换掉那些秀女,这些老臣又是什么想法呢? 自己在大家眼中,到底是魏华清的走狗,还是讨好杀父仇人的傻子呢? 那时候,上门的合欢和尹继善,到底是不是魏华清的人呢? 但是,严格想来,合欢他们没有帮助魏华清的理由,宋空青和尹继善,都不是什么高官,就算不抱着魏华清大腿,魏华清也不会拿他们怎么样,因为根本无关紧要。 能够威胁合欢他们的,无非就是家庭,可是有什么,会让魏华清去威胁他们呢?自己实在是想不到这个原因。 凤咏看着宴会上,一个个人欢声笑语的,真不知该说什么。 自己本来就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但是却不得不参与,还不得不附和。 钱方面,每个月都会结算,钱多多少少都够花,但是做更多的,是不大可能了,也太冒险了。 其实自己的钱,完全可以给魏华清做更好的龙凤袍,但是自己没有,第一,是觉得魏华清不值得那么好的东西,第二,是不想让魏华清等人怀疑。 自己不过是个闲人王爷,就算赏赐再多,也不可能奢靡成那个样子,不过好在自己和白兰都比较节俭,钱大部分都花在收买人心和打通关系上,也算是低调。 若是让魏华清找到把柄,自己怕是找不到别的法子脱身了。 不过看魏华清现在的样子,真的会自己做什么吗? 魏华清做这么多,真的是为了对付自己? 他已经到了那个位置,自己还有什么让他不放心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