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 身份
他们的女儿入宫,不一定会比现在好,大家都知道,才这样的,你以为,他们背地没有盘算过?不过是不好意思说出口罢了。那些老臣为什么辞官归隐,为什么不敢反抗? 你就不觉得,这些事情,也是他们问心有愧吗?当初朝堂之上,有几个好人呢?要是有,当初也不会发生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就不说那夏耘了,当初,现在,朝堂上,根本每一个好鸟。 我们做这么多,也无非是顺手。若是他们就此被连累,我们也算是为民除害了,你想那么多干什么?我知道你说的,魏华清不一定是主谋,害怕我们被背后的主谋利用。 但是我们若是不对付魏华清,又怎么引出背后的主谋呢?我不相信,魏华清或者素和族,会下这么大的棋,但是我们若不按照这个走,背后的人,恐怕永远都不可能露出马脚。 魏华清还是会在前面作威作福,我们还是过得如履薄冰。很多事情,我不是不知道,我就是怕告诉你,你们就会想这想那。现在这些事情我做了,你们到时候若是有什么,随便推在我身上就是。 反而索尔与这也不过就是这样的关系了,难道他还会派兵攻打么?索尔可不是一个派兵就能攻下来的地方,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当这钉子刺在那里了。” “璟晼伯伯,为了看清魏华清,我们没了凤王府所有人,死了白芷,死了小齐,死了小王爷,毁了正初和白兰的人生,赔上了白夫人和繁缕大人的命,搭上了一字并肩王府。 我们现在,还要搭上什么呢?我们还剩下什么呢?我怕跟着这线走下去,我们会一无所有。我怕有朝一日,我会发现,我们所做都是错误。我最近都在想,若是我当初什么都不做,是不是这些都不会发生。 反正那时候,白芷早就死在狱中。白兰被控制,若是我不上钩,也会直接被放掉。这些本就是环环相扣,是不是从我这里断开,就没有以后的事情了。 我甚至在想,如果我在凤王府做一个默默无闻,只会吟诗作赋的庶子,可能什么事情都没。反正凤鸣比我优秀,凤王爷也学会左右逢源,我又何必冲出来改变一切? 我真的不想,我不想这些人,全部一个个出事。我现在,真的没几个可信任的人了。按照手底下的人来算,我们确实有很多,可是,这不一样的,这些人,很多我根本不认识。 不认识,没了也就没了。可是认识的也没了这么多,我真的不敢去想,若是算上那些不知道的,因为这个事情,到底是搭进去多少人命。魏华清确实不是好皇帝,但是我觉得,我也不是一个好主子。 很多事情,我觉得我可以做得更好。大家都不痛苦,大家都开心,这才是该做的。我刚刚入宫,看到芙蓉在魏华清身边,带着面具,巧笑倩兮,但是那个眼睛里,没有丝毫的开心。 芙蓉如此,更何况现在作为女官的陆英?日日看着自己的仇人在面前,不能报仇,不能表达,还要满脸堆笑,甚至摇尾乞怜。我真的觉得,我是做错了,大错特错。” “不存在这些困扰。就算没有你,这个计划也会进行。对付瑞珏,是因为凤王府不为之所用,对付小王爷,也是因为一字并肩王不为之动容。 就算没有你,他们也有别的方式来报复,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你以为,这条路,没有你,他们便走不下去?你以为没有你,他们就无计可施?不存在的,只是你成为了其中的一个棋子罢了。 就算没有你,也有别人,也会祸害到这些人。这都是注定的,很多东西,根本不是因为你,才发生,而是因为,这些势力,他们无法掌控。其实我知道,索尔对于他们,也是如此。 索尔对于任何国家或者部落,都是如此。我还可以说,到时候,连带清荫阁都是如此。未知的东西,不能为自己所用的东西,必然会被一个个消灭。所以,我们才要做这些事情。 我们不仅仅是为了报仇,更是为了保全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你说那些人你不知道也就罢了,可是我知道,虽然我手上掌握着他们的家人,但是我何曾拿他们当过手下呢? 那些都是索尔的臣民,我也不想这样,可是,大家都会害怕,大家都知道,索尔之力,毕竟微薄。人微言轻的道理,谁又会不知道呢?我只是,为了让大家破釜沉舟罢了。” 就算是南星,也对京墨有所怀疑,可能真是,有些事情,应该说清楚比较好。 京墨这种来历不明的,本来就引人怀疑,尤其是在现在。 可是来历不明的自己呢? 是否会有人相信,这样来历不明的自己呢? 京墨因为和凤王爷的关系,可以自证清白,可以说那些事情,可是自己呢? “就算如此,小的斗胆问一句吧,您是公子的大伯,公子自然相信您。可是,您凭什么,让我们也跟着相信呢?您总不能说,只是因为我们有共同的仇人吧? 这天底下,和我们有共同仇人的,何止您一个?这些人中,有别的目的的,也不是少数。若是只因为这个,那我们也无法放心,不是吗?很多事情,不是我们得理不饶人。 也不是因为一字并肩王已经安然无恙,我们只是想知道原因。就像你们刚刚说的,你们人数上很多,就算因为身份的桎梏,无法自由行走,那也不是太大的问题了。 这样情况之下,您还愿意帮忙,而不是独自行动,说实在,小的根本不相信。若是报仇,您神通广大,有清荫阁在背后支持,小的不相信,杀掉魏华清,灭了素和族,您会做不到。 您不这么做,是因为什么呢?您说您派人在府内挖来挖去,是怕之前凤王府的事情重演。但是小的们都能看到的事情,您能保证,别人看不到吗?一字并肩王府若是有眼线,只怕现在,早就到了魏华清的耳朵里了。 您这么做,到底是好心,还是恶意呢?您对大周的仇恨,远远超过别人。一字并肩王忠君爱国,你真的,是真心实意想要救治吗?还是只因为,这是公子求您的缘故呢?” “你说的话,我不怪你,我也不打算解释什么。忠君爱国的何止一字并肩王?瑞珏若不是忠君爱国,只怕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我救治,完全是看缘分,而不是因为谁求我。 就像夏清慕,虽然她有那样的爹,但是我依旧是救了。为什么?因为我欣赏这样的女子,我欣赏这种男子都没有的气节。就算她是夏耘的女儿,就算她暴露对我们有利。 可是甘心牺牲自己,以及自己日后的幸福,成全家里和身边人的女子,我佩服。我觉得,在我力所能及之下,我可以去帮忙。再说了,我们要对付夏耘,对付魏华清,不一定非要倚靠一个这样的女子。 事实证明,我是对的。虽然,我还是对不起夏清慕,是我害她没有了父亲。可是,这个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救她因为我佩服她,我陷害她父亲是因为我必须这么做。 若是有什么,我会一力承当。我从不逃避我该承担的东西。瑞珏是我兄弟,凤咏是我侄子,有些事情,我应该做。我救治一字并肩王,一是因为,他因为我陷害夏耘而受伤。 二是因为,在他身上,我看到了瑞珏的影子。当初,我曾经提出,让瑞珏离开朝堂,远离是非之地。可是他拒绝了,他不愿意背叛大周。一字并肩王也是如此,哪怕是死了自己的儿子,也不愿意背叛。 我觉得,这种人,都是我佩服的,我应该救。再加上,其实我与正初,并不是起到了什么关键的作用。主要,还是一字并肩王的底子不错,不然,我们也没办法。 清荫阁医术再好,也无法医治一个死人。我们不过是比那些寻常大夫多一些救治疑难杂症的经验罢了。你们信也好,不信也好,我一直都是这样,我不在乎你们怎么看。 至于你们能看到,我派人在挖地,那是故意的,我的人在外面守着,就是为了看到,谁看到这些会出去通风报信,这样,就可以抓到府内的jian细了,我们总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不是? 若你们觉得,这些都是诡辩,都是我的借口,那好吧,我无话可说。你既然叫凤咏公子,想必你跟他的日子也不短了。凤咏很容易相信别人,也很容易怀疑别人。 没想到身边的人也是如此,不过,这次你们真是怀疑错了。我是有很多眼线,我也可以直接毒死魏华清,灭了素和族。可是很多事情,我觉得不是那么简单。 魏华清和素和族没有这么大的本事,他们也不必要算计这么多年。我不过是想跟着这些线索,去找真正的幕后黑手罢了。魏华清要杀,素和族要灭,但是,幕后黑手也要除掉。” “多有得罪,京墨大人。小的南星,是当初小王爷匀给公子的人手之一。从小生活在一字并肩王府,老王爷待我们极好,就像父亲一样,所以多问了几句,在这给你赔罪了。” “无碍,你能问出来,就说明你是真的关心。你能够在一字并肩王府和惠文王府自由出入,甚至去了天青山,就说明,凤咏信任你。当初你们或许有点误解,但是凤咏还是如此信任,可见你是什么样的人。 你所作所为,我从不怪你。更何况,你也从没坏了我的事情。一字并肩王的身子,可能好了之后也大不如前,这也是我们没办法的事情。说实话,若不是一字并肩王身子好,现在,恐怕已经见阎王了。 正常人,根本受不了这样。很多东西,不是拿到手上,就能够救治的。别说我了,清荫阁也不是万能的。正初的父亲乃清荫阁医术第一人,也无法让正初的母亲起死回生。 所以,你们不相信,或者有所怀疑,是应该的。我没有什么别的想法,我也不想利用一字并肩王。不是自夸,我能做到的事情,一字并肩王做不到,我想要做的事情,你们也拦不住。 我若是有什么坏心思,现在一字并肩王已经是我的天下了。我的人有多广,你们无法想象。但是哪怕这样,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能够把白兰和正初带走的人,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 而且,这些年,有些手下,我一直没用过,我甚至,已经不清楚他们是否愿意做事了。隐藏多年,很多人都娶妻生子,有自己的生活,我无法去强迫他们。 我在查你们身边的人的同时,也在查自己身边的人,我也很麻烦。一字并肩王忠君爱国,我何尝不是忠于我的民族?我是最不愿意给索尔带来纷争的,所以,你们可以放心,我会比你们,都要小心。” “这点倒是真的,京墨大人比任何人都看中索尔。索尔对他而言,不止是一个家乡,更是生存下去的意义,很多事情,根本不是简单的,是是非非。 我们互相怀疑,也应该到头了。说实在,我曾经怀疑过你们所有人,包括白兰。我知道我身边有细作的时候,我看任何人,都像。可是,当我仔细想过,我就知道,很多人,这辈子都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当初与南星和老王爷起了嫌隙,也是因为,距离太远,发生太多事情了。现在大家都在一起,有事一起分担,哪有生嫌隙的可能呢?我们能够做的,就是团结一心,做好要做的事情。 报仇是必然,就像一字并肩王,忠君爱国,我不信他没有想过报仇的事情。但是他毕竟是爱国的王爷,他不想因为报仇,让百姓流离失所,让国家覆灭。 他爱国爱民,不可能这样。所以,很多事情,我觉得,一字并肩王做法有些太过于柔和了。但是京墨大人做事,也太过尖锐了,很多时候,让我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