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四章 深受其害
可是我们呢?我们不单纯为报仇活着。人已经死了,活人也要有自己的生活,是不是?我们没办法因为他,就放弃以后吧?再说了,就算不为了王爷,为了王爷身后那么多忠君爱国的将士,我们也要这么做。 那些将领本就无辜,夏耘上位,会把他们当成一字并肩王的党羽,一并除掉。他们才是最可怜的,我们好歹是报仇了,可是他们呢?他们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错,为什么要这样?不管我们报仇与否,夏耘不可留。为了谁,都是,所以,你必须去做。” “我没有什么忧国忧民的高级思想,我不觉得,这个有什么,我为什么要说?” “你没有,可是王爷有。你现在不这么做,王爷就失了先机,到时候,夏耘做了那些事情,依照王爷的性子,就算是斗得鱼死网破,也会和他周旋到底,到时候,谁也保不住王爷了。现在,王爷若是灭了夏耘,不仅没了这个后顾之忧,还可以让秦婉仪帮我们报仇,还不影响朝政,何乐而不为?” “你不是和秦婉仪达成了什么协议,你来做这个曹cao吧?” “我从来不屑做曹cao,挟天子以令诸侯有什么意思?我要么就当这个天子,要么就直接当个凡人,我不喜欢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要么当这个万人,要么当这个一人,你明白吗?” “我佩服你的魄力,只是你现在,我真的无法相信你说的。”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们既然有相同的目标,我就没必要骗你。再说了,这件事情,就算你说,魏华清也会和王爷说,到时候,王爷还是会同意。因为王爷是个爱国将领,他永远忠于这个国家,他不会看着乱臣贼子祸乱朝政。 你现在去说,无非是让你去看着王爷罢了,以防到时候真的出什么事情。而且,你的身份,其实已经透明了,不然,你以为那么多女官,为什么你当尚助?难道,真的因为你的手艺好?” “既然我已经暴露,你还让我去做这个事情?” “你若不做,你会被看得更死。你也必须倚靠这个事情,向魏华清证明,你是忠心的,以后,你在宫中,才会更加自由,更加随意,明白吗?你在宫中,还可以帮王爷看看风向,不是很好嘛?若是出什么事情,也好让王爷早些提防。” “你说得倒是有些道理,那我现在,去见魏华清?要说什么?” “什么都不需要说,你只需要一副知道怎么回事就可以了,魏华清会一步步劝服的。你到时候就当做被劝服了,就可以了。” “这个我装不出,劝服就是劝服,就当做被劝服是什么鬼?” “你只需要应下这个事情,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他不会在乎的,他现在在乎的,只是夏耘是不是真的造反。夏耘若是造反,他就是后院起火,你觉得,你家后院起火,你是感谢来救火的人,还是斩了来救火的人?魏华清就算对这个事情有所怀疑,但是我会有办法,让他消除这个怀疑的。放心,很快,夏耘就会真的造反了。” “既然如此,那我便去说,希望你这么做可以成功。你去告诉夏耘的事情,我不会乱说的,你自己也小心点,现在那么多人看着你。” “你放心吧,我既然有这个想法,就自有我的法子。” “王爷,这喜服的事情,您还是让公主来和小的说吧,您这一会儿蝴蝶一会儿玉石的,小的也不知道您说的什么意思。再说了,这您的喜服还简单,公主的喜服复杂得多,让公主自己来说,比较方便。实在不行,小的出宫去府上拜访,也是可以的。” “那就麻烦陆尚助了。这衣服的事情,本王也确实不了解。” 想起这个事情,凤咏就觉得,魏华清,真的是害了很多人。 很多人,在这其中,深受其害。 他以为他追求的,不过是个人的利益得失,却不曾想,其实身边的每个人,都牵涉其中。 “怎么了?突然一言不发?”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不明白有些事情。但是,突然我又不想想明白了。我发现,像他们这样,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也蛮好的。” “说得对,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想不明白还有什么好想的,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想不明白的,不想去想的,多了去了。若是什么事情,都可以想得清楚,想得明白,人,也许就不是人了。再说了,事情从事一件接着一件的,若是你一直这样,日子就是一直都不开心,何必呢。我刚刚来的时候,我也觉得,面对这个杀我全家的仇人,很难,很愤怒,但是现在也不习惯了。在我们无能为力的时候,隐忍,就是最好的选择。” “我明白,只是有时候,还是想不通罢了。很多事情都是,但是我却无能为力。你怨我吗?我本可以早些带你远走高飞,却让你在都城受尽煎熬。” “有什么呢?那时候,你没得选择,谁能想到,我们会被抓住呢?没办法的。” “其实我如果在容妃来清荫阁的时候,就带你走,可能事情就没有这么多了。” “你以为,我们有的选择么?容妃被送到清荫阁,是为了治病吗?那是想要告诉你,他们已经知道你在哪里了,那根本就是在威胁你。我们现在在都城,不仅保护我们自己,还保护清荫阁,还保护西凉保护索尔,所以,不管他们怎么看我们,我们都无所谓,而且,在没有完全准备之前,什么都不要做,我们要做的,还在后头。” “选秀在即,也不知道最后的结果是什么,说实话,如果被发现,后果会非常严重,京墨的人躲藏多年,被发现,大抵也连累不到京墨,可是那些被代替了名额的老臣们,会不会为了保护自己的家族说出来,就未可知了。” “不会说的,没有机会说,你别忘了,皇上不会允许这事情发生,如果发生,也不会在乎,他们说不说出是谁干的。现在朝堂上风吹草动,都会算在你头上,更何况这种,本来就由你负责的事情呢?再说了,那些老臣,说出来,也是死,不说也是死,何不一口咬定,那就是自己的女儿呢?那些老臣既然会同意,就是默认了这个做法,也是希望自己的女儿能有更好的出路,他们根本不会说。再说了,供出你,不是向皇上承认,他们私自替换秀女?那也是死罪,你以为,皇上会因为他们说出了你,就免了他们的罪吗?疑心,往往比证据,更加可怕。” “你说的当然有理,只是你也要知道,皇上不会直接表示他会杀他们,只看他们能不能看清楚这一点了。你要知道,不仅是皇上,其实很多人都是这样,没得选择,你说,或是不说,其实结果都是一样的。” “结果不一样,如果他们承认,自己偷换秀女,甚至供出了你,但是你要知道,他们原来的女儿呢?为了他们原来的女儿,他们不会乱说话的,因为他们心里清楚明白,能够有这么多人可以顶替的人,不仅仅只有表面上的人手,到时候,他们就会由被一方针对,变成被两方针对,并不是一件好事。” “但愿你说的也是他们想到的,我也希望这些事情不要牵连不必要的人。” “这些人,怎么会想不到这些呢?这些人,就是因为左右为难,才选择告老还乡,第一,是为了帮助皇上给朝堂重新洗牌,第二,是为了保全自己,所以,在面对有人可以调换自己女儿的时候,他们肯定是想也不想就会答应。有人可以替自己女儿入宫,保全自己的女儿的同时,还让皇上对他们放心,何乐而不为呢?这些人若是那简单的都想不到,想必也不会知道那些,也不会同意换秀女的事情了。” “其实这些老臣的想法,我至今都没想明白过。皇上不可能直接逼他们走,皇上并不在意在朝堂上的大臣有谁,只在乎这些大臣是否对自己忠心。可是这些大臣,明明只是忠于皇权,这样的话,哪个皇上,都是皇权,他们何必要告老还乡呢?而且,皇上知道,新人不一定有老臣那么好用,很多东西需要慢慢磨合,也不会让这些大臣全部告老还乡,所以,这件事情,我一直有所保留。” “有什么呢?看一字并肩王的样子,谁还有信心做这件事呢?皇权,你以为效忠于皇权就好吗?皇上要的,不是效忠于皇权,而是效忠于他。要是只是说效忠于皇权,你看这满朝文武,地方官吏,哪个能比得上一字并肩王呢?可是他的下场呢?那些老臣只是怕,自己有一天也会和一字并肩王一样罢了。” “一字并肩王的下场虽然令人惋惜,可是也有很多不对的地方。那时候,就算我不帮皇上,太子也不是最好的选择,试想一下,如果那时候先皇对太子是那么满意,为什么要扶持七皇子呢?可见,先皇对太子也是有保留的,他也觉得,太子在某些方面,是不合适的,甚至于,先皇扶持七皇子,就是帮助太子成长的,所以,其实七皇子的死,先皇早就有所准备了。只是,他没想到的是,最后,太子居然死了,七皇子还畏罪自杀了,这时候,其实他并没有别的想法,只觉得,自己当年所做,害了自己两个儿子,才会气晕过去的。 所以,那时候的所有事情,他才没有追究,可是最后,他是怎么发现问题的呢?我觉得,这个症结,应该还是出在容妃身上。在个事情,成也萧何败萧何,所有事情,都因为容妃暴露了。下蛊的人,是皇上,他的想法,只是除掉自己身边一个有异心的妃子,但是并没有别的方法,所以才动用了岚宸姑姑的蛊毒。 只是他没想到,皇上为了救容妃,也为了警告我们,居然把容妃送到了清荫阁,而他更没想到的是,京墨居然是索尔族,京墨被岚宸姑姑藏在了清荫阁,所以,他自作自受,才被害死。可是,他最后一刻到底把这个皇位给谁了呢?其实结果是显而易见的,他没得选择,也没办法选择,他只能把皇位给皇上,因为他已经没有可用的儿子了。 这时候,他做那么多事情,也只能打碎了牙和血吞,自己害死自己,把江山白白送给了自己最看不上的外族之子。所以,皇上根本不觉得自己是篡位,面对我当初说的,他才一点反应都没。可是蛊毒的事情,不可能和朝臣解释,所以朝臣对这个皇上其实是不信任的,才会有所嫌隙。 我猜,那些老臣离开的原因,是因为当初他们就看不上这个皇子,所以有所得罪,才会急急忙忙告老还乡,他怕这个皇子记仇,新仇旧帐一起算,所以才离开,却没想到,我来插了一脚,让他们的女儿选秀入宫,这时候,我再抛出橄榄枝,他们就只能答应,不能反对了。” “也就是说,这些臣子,本也是见风使舵的墙头草?所以皇上也不在乎这些臣子是不是在朝堂之上,只是怕他们乱说话罢了?可是为了防止他们乱说话,就把人家的女儿娶进宫来,也太奇怪了吧?” “其实,这次选秀,这个只是一个方面罢了。这次选秀,一是为了堵住这些老臣的嘴,以防他们沆瀣一气,做出什么难以控制的事情来。二是为了平衡朝中势力,让不同势力互相联姻,搅乱他们的关系,这样,他管理起来就容易得多了。三是封后之后,夏阁老断了念想,他自己也就放心了,皇后那边,没什么势力,根本没有功高盖主的能力,护国公也不过是个虚名,国舅也无非是个没用的纨绔子弟,自己这么做,不仅得到一个好名声,还避免了前朝后宫勾结,自己后院起火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