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芊芊出嫁
因为赵家老爷的病情，芊芊的婚事赶得特别急，议亲之日才没过几天，赵家就着急将芊芊娶过门。两家便挑了个日子最近适宜嫁娶的日子，火急火燎地将婚事提上日程。 因为时间特别赶，芊芊的喜服没来得及定制，在店子里买的普通款。 芊芊扯了扯身上这至少大两号的喜服抱怨道：“以前什么都不愿将就，现在什么都得将就。”心里等的那个人压根就不会来，毕竟人家连自己的心意都不知道。默默叹了口气。 “行了我的小姑奶奶，这赵家公子有多少姑娘偷偷爱慕你知道吗？还将就，我看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茜姨听到了芊芊的叹气，进来数落了一番。 “那又如何，始终不是自己心里想的那个人。”芊芊嘟了嘟嘴。 “赶紧给我打住，这样的话以后都不许再说了，什么心里想的那个人，从今天起，你心里除了你爹和赵家公子，不许再有其他男人。”茜姨气得脸胀得通红。 “茜姨芊芊，这大喜的日子，说这些不适合。接亲的队伍快到了，赶紧准备准备就要出门了。”清兮见两人争了起来，头疼得扶了扶额。 “你若坏了今天这事，休怪我不认你这个女儿。”茜姨气呼呼地出去招呼人去了。 茜姨有言在先，赵家人自然不敢怠慢。哪怕赵家老爷卧病在床，迎亲队伍也是大规格浩浩荡荡地来。 赵华烨骑在马上走在队伍的最前边，红衣随着风儿翩翩起舞。他目光清澈，长长的睫毛温顺地附在他的眸子上，薄唇微抿，精致的五官即使不加半点妆容也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大喜之日，他脸上读不出半点喜悦，与身后欢闹的迎亲队伍形成鲜明的对比。双目望着远方，身子僵硬笔直地坐在马上，即使身子被马夫牵引着，但目光里透露出的不甘愿和这个年纪少有的倔强让人不得不怀疑这门亲事。 清兮远远望着迎亲队伍走来，那个少年虽身着红装，却与迎亲队伍显得那么格格不入，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芊芊这样嫁过去，会幸福吗？ “来了来了，芊芊快出来！”见这桩婚事尘埃落定，茜姨悬着的心终于可以安心放肚子里了。茜姨乐呵呵地将芊芊的手交到赵华烨手里。 这是只陌生的手，赵华烨本能地将手往回缩，看到有那么多人在场，又把手伸了出来，牵住了芊芊的手。 红盖头内，芊芊早已泪流满面。且不说这赵家公子与芊芊从未说过一句话，如今娘为了这理由将自己许配给赵公子，日后若想得到赵华烨的真心就难上加难了。 如今木已成舟，芊芊木讷地任由赵华烨牵着上了花轿，哽咽得说不出只言片语。 清兮是把芊芊当亲meimei看待的。这赵家是个好归宿，若不是因为这样的缘由嫁入赵家，也许芊芊会很幸福。 清兮扶着茜姨站在门外目送芊芊的花轿远去。茜姨没有半点忧伤，反而得意洋洋。曾经芊芊是那么性情中的一个人，如今不得不遵从茜姨的意愿嫁入赵家。 清兮还记得那日在荷塘边上芊芊曾说过的话，若要嫁人，定要嫁个真心所爱之人。可惜后来我们都变成了自己讨厌的样子。 因为赵家老爷重病在床，虽然迎亲队伍排场够大，但酒席极为简单。简单行礼之后，芊芊便被送入了洞房。 至始至终那个人都没有来，也从未期盼过他会来。芊芊擦干脸上的泪，揭开了红盖头，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床上。芊芊也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赵华烨被人送进房来时已经醉得不省人事。 芊芊将赵华烨扶到床上，自己趴在桌上睡着了。 太阳微微亮的时候，赵华烨渴得厉害，便醒了。芊芊趴在桌上睡得很沉，连头上沉重的金饰歪了都不知道。 赵华烨走了过来，看着芊芊的侧颜，不觉出了神，她跟其他女孩不一样。赵华烨用极微小的声音说道：“这般仓促成婚是我之过，我本想好好待你的，但是……”说到这，赵华烨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没再接着说下去。 许是整晚趴在桌上睡觉，头上还戴着沉重的发饰，芊芊扭了扭脖子，转了个身继续睡着了。 赵华烨小心为芊芊摘下了头上的发饰，轻轻抱起芊芊，将她放到了床上，然后细细端详起来。 “你大我七岁，竟然一点也看不出来，到底吃了什么长生不老的丹药。”顿了顿接着说：“我会努力好好对你的，只希望你不要也是那个模样。” 昨夜赵华烨喝了太多酒，只觉得头疼得厉害，不知不觉趴在床沿上睡着了。 待芊芊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了。不知道自己手里抓着什么东西便低头去看，是一只纤细白净的手，吓得芊芊赶紧扔开。这一动作把赵华烨弄醒了。 “你醒了。”赵华烨率先打破沉默。 “嗯。”芊芊点了点头。“是，是你将我抱到床上的？” “不然还能有谁？” 芊芊羞得脸红。这赵家公子如今虽已是自己相公了，但小自己七岁，想一下子接受这个事实有些难。 “谢谢。”芊芊轻声说道。 “赶紧把衣服换了吧，还得去给爹娘请安。”赵华烨说完走到屏风后边换衣服。吓得芊芊赶紧拿手捂住了眼睛。 罪过罪过，这小自己七岁的小鲜rou就这么活生生地摆在自己面前，这不是在考验自己定力吗？ “你，你不出去换吗？”芊芊觉得自己怂到家了。在这么个小鲜rou面前，竟然挺不直腰板了。 “是怕我欺负你还是怕你自己忍不住想欺负我？”见芊芊那个模样，赵华烨朝芊芊打趣道。 “额，都，都不是。”芊芊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心想，我比你多吃七年的饭呢，岂能让你欺负了。于是壮着胆子说了句“我不会忍不住欺负你的！”这话一说出口芊芊就后悔了，姑娘家家的说这样的话，太不矜持了。 “想不到你还挺有趣的。我换好了，你呢？” 赵华烨从屏风后边走了出来，双眼看着芊芊，一副等她演出的模样。 “你，你出去！”芊芊指了指门外。 “我若出去，你就得背上个悍妇的头衔，你可想清楚了？”赵华烨很有兴趣地看着芊芊脸上的微表情，还好，她跟她娘不一样。 芊芊扭扭捏捏了半天，才去屏风后边将衣服换好。待两人去给芊芊的公公婆婆请安时已经很晚了。 婆婆似乎不太友好，坐在椅子上呼呼地扇着扇子，脸上一副极不高兴的表情。公公脸色苍白，半靠在椅子上，脸上的笑容里夹杂着三分为难，两分勉强，像是十分为难才憋出了这么个微笑。 “第一次给公公婆婆请安就这么起了个大早，你们杨家的姑娘还真是娇贵。”赵华烨的娘本就对这门婚事不满意，芊芊的娘还要了许多彩礼，想到这就满肚子气。若不是因为华烨的爹久病不愈，自己才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芊芊给公公婆婆请安了。昨天……” “昨天儿子喝多了，芊芊照顾了我半宿，所以今天才来迟的。”赵华烨打断芊芊的话，替她解释道。 芊芊向他投去感谢的目光。 她既已经是自己的妻子，便有义务护她疼她，这才是君子作为。赵华烨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