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君上英明!”修凌云见缝插针的拍了个马屁,接过了话头:“那君上是愿意帮齐国,还是更愿意与其他三国结盟,共同瓜分齐国?楚国是九国中最为富庶的国家,楚人擅武,楚地易守难攻,退可保存实力,进可逐鹿中原!依我看来,君上大可趁此机会答应与夏国结盟,带领楚国臣民走出泰寒山下?” 逐鹿中原?冉青云想都没想过,他笑了笑,“孤才没时间陪他们去打仗,孤的小花儿还没长大呢!有那称霸天下的功夫,还不如在家里陪着女儿。” 修凌云哑然失色,纵横天下,遍数九国,不想称雄的恐怕雄主,恐怕也就楚王这一号人物了! 冉青昀却不在意,他笑道:“所以,这逐鹿天下的任务,还是让孤的子孙们去完成吧!” 修凌云拱手,“君上说得有理!” “不过,孤虽然不愿跟夏国联盟,却也不喜欢跟齐国走得太近。殷华侬此人,城府太深,实在阴险狡诈,他居然敢对孤的心肝宝贝心存觊觎。此人野心昭昭,实在太可恶!孤召你们来议事,就是想让你们帮孤想个对付他的主意!” 修凌云与冉敬默契的对视一眼,又纷纷别开了头。 “你们俩怎么都不说话了?” 冉敬干咳一声,捅了捅修凌云的衣袖,暗示:你平时马屁不少,主意也多,赶紧献策啊! 修凌云神色肃然,仔细询问,“难不成,他向君上提亲了?” “不,还没有,但是也快了!他今日见过了小花。他看小花的眼神,就跟狼见了rou似的......总之,孤得赶在他来提亲之前,先想好对策,孤可不愿意将自己的心头rou嫁给那个齐王那天煞孤星!” 修凌云回望冉敬,无奈暗示:这都是没影儿的事呢,着急太早了吧! 然而冉青昀并不觉得这是没影儿的事,任何人想要夺走他的女儿,对他来说,都是天大的危机! 冉青昀越想越着急,立刻道:“传孤的命令,立刻召集群臣参加朝会!” “叔父,这都已经入夜了,明日再议也不迟吧!”冉敬知道劝阻无用,却还是想试一试。 冉青昀摆摆手,满脸严肃,“万一那齐王明日便来提亲呢?到时候,孤将你打扮成女孩儿去嫁他吗?” 修凌云抿嘴,忍住笑意。 冉敬无奈,嘟囔道:“齐王乃九国中数一数二的英雄豪杰,我倒是真愿意嫁!可就怕那齐王不愿意娶啊!” “你你你......你是要存心气死孤!”冉青昀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修凌云一时没忍住,放声大笑起来。 稍候,楚王宫议事堂的鼓声响彻夜空。 七七四十九声,敲了三轮,代表有非常紧急的政务! 正在陪家人用晚膳的众位楚国大臣,纷纷换上朝服,向楚王宫奔驰而来。 朝晖殿里的冉轻轻也听到了鼓声,父君深夜着急朝臣议事,恐怕是有紧急军情。 虽然作为一国之君,父君在楚国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无人能及的地位,以及他的每一个决定都影响着楚国二十万臣民的生死。 可是在冉轻轻眼中,他就是一个普通的父亲。 她母亲死得早,父君除了偶尔露出哀伤,其他时间都是笑着的。 父君很少发脾气,所以才惯的冉轻轻一身的“毛病”。 虽然她经常对父君发脾气,却也十分爱他,她启蒙读书后,刚学会了写诗,写的第一首诗就是赞美父君。 现在看来,这首诗真是不堪入目,简直不能称其为“诗”,不过是小孩子用几个简单的字堆砌成的几句rou麻的俗语。 可是,父君却把这首诗裱了起来,挂在书房,一直到现在。 冉轻轻看着眼前字迹幼稚、文字也幼稚的诗,简直不忍直视,她看看四周,好想趁人不备,偷偷将墙上的诗摘下来毁掉。 她的手刚触碰到画上,又垂下来。 心想:“算了,万一父君非要计较这副画的去处,我又要想个什么主意来哄他呢?反正这副画已经挂在这里,让我丢脸这么了多年,再继续丢脸下去,也没什么大不了吧。” 父君大部分时间都在处理国事,却也能抽出时间陪她。 为了能有时间陪伴冉轻轻,他经常批阅奏章到半夜,有时甚至一个晚上不睡觉。 尤小卿知道后很嫉妒,撅着嘴说:“真羡慕你啊,我也想要父亲宠着我呢!”但她的父亲脾气不好,又只喜欢妾侍生的儿子,甚至从小到大都没有抱过她。 第5章 绑架(修) 冉轻轻一回来,便将整个朝晖殿逛了个遍,“故地重游”一番之后,她才终于饥肠辘辘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在朝晖殿有自己的房间。 楚君宠女儿,是女儿奴,他总是将最好的东西都给了女儿,哪怕是自己寝殿内唯一的温泉池子,也让冉轻轻独自享受。 冉轻轻在自己房间的温泉池子里泡了个热乎乎的澡之后,吩咐宫女,她要用膳。 也不知怎么回事,自从重生回来之后,她的胃口变得很奇怪。 从前,她用膳都吃得很少,一顿饭吃下巴掌大的rou,都能撑得胃都顶不住了。如今,她的身体好似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冉轻轻变得特别能吃,胃口好得连她自己都不忍直视! 一顿饭,她吃了一大碗羊rou面疙瘩,一碗玫瑰杏仁酪、一碗酒酿鸡蛋汤、三块芝麻核桃酥、五个红枣奶糕。 她还没吃饱。 要不是伺候她的宫女们,看她的眼神跟看怪物一样,她还想继续吃! 吃饱后,冉轻轻觉得困了,她没能撑到父君回来,就趴在案几上睡着了。 也许是她当惯了孤魂野鬼,刚回来,这具身体还有点不适应,除了动不动就饿,还动不动就犯困。有点像刚出生的小婴儿,贪吃又嗜睡,连她自己没办法控制。 不久后,一个穿着夜行服的黑衣人来到冉轻轻的寝殿,他在冉轻轻的鼻子上探了探,确认她还有呼吸后,歪着头想了好一阵。 没多久,他抱起熟睡的冉轻轻,避开楚国王宫的侍卫,踏着屋顶逃走了。 刚刚恢复安宁的楚王宫,再次掀起了轩然大波! 楚国公主,又丢了! 楚国与夏国、北狼族交界处,齐王营帐内。 殷华侬回到营帐后,发现有些不对劲! 他此行来到楚国边境,除了要阻止北狼族的猎奴活动,还得想办法阻止楚国和夏国结盟。他糙惯了,这些年行军打仗,他连泥地都睡过。出门在外,能有一个简单的营帐休息,便已经很好了,不需要再费劲将营帐弄得多舒适。 可是他手底下那些人,偏偏喜欢瞎折腾,硬生生将他的营帐改得像个女子住的闺房。 这回也不知是谁出的馊注意,居然还将女人扛进了他的营帐。 若是往日,他早就骂人了。 但今日不同,他身上燥火难消,也许需要用到这个女人! 殷华侬将烛台点燃,靠近床榻,去看那女子的容貌。 女子穿着鹅黄色纱衣,面容恬静,曲线玲珑。她双手交叠在腹部,露出白皙细腻的手腕,睡得十分安详。 殷华侬怀疑自己看错了,他将烛台靠近,又重新确认了一遍,才发现自己没有看错。 “常珩!” “微臣在!” “她是谁?” “楚国公主!” “孤问你,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孤的营帐内。” “是微臣将她绑来的!此事说来话长,容臣细细向您禀告!” 殷华侬揉了揉眉心,冷冷道:“你最好给孤一个合理的解释!” “是这样的,主上不是令臣去找楚君谈判,让他不要与夏国结盟吗?谁知臣到楚国半个月,楚君一直不肯接见。直到昨日,臣见夏国使者来了,心里着急,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便将楚国公主绑出了皇宫,想用她来威胁楚君。” 殷华侬渐渐整理出了思绪,越发觉得头疼,“既然她被你带出了楚王宫,那为什么又会赤[裸]着身子出现在野坟堆?” “这就是臣要说的事了,这楚国公主也真是奇怪,臣刚将她带出楚王宫不久,她便断了气。臣怕没办法向楚王交代,便将她草草埋在了野坟堆,伪装是被人寻仇害死的。至于她的衣服是怎么回事,臣便不知道了!” “那她怎么又被你绑来了呢?” “今日,臣刚睡醒,就听说楚国公主被找回来了。臣不相信,便亲自跑去楚王宫看了看,发现那楚国公主果然还活着。心想,反正绑一次是绑,绑两次也是绑。所以,臣便按照原来的计划,将她给带回来了!” “行了,你下去吧!”殷华侬头疼! 他完全没想到,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再次见到这个女人。 再见面,他又该以什么样的方式与她相处? 杀还是不杀? 反正,骗过他的女人,他绝对不会再原谅。 看着她那张脸,殷华侬身上的燥热褪去。 他坐到案几旁,去处理堆积成小山的奏折。 淡淡的清香飘到他鼻子里,有点像木樨,又有点像蔷薇。 他扔下奏折,忍不住去看她,她该不会又被常珩给弄死了吧。 殷华侬走到榻前,拉起她白皙细嫩的手,将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看她是否还活着。 脉息平稳有力,还活着,只是睡得太香。 她难道就没有一点危机意识吗?傻乎乎的,被人绑走了都不知道? 殷华侬回到案几旁,刚拿起奏折,又在想,常珩将她绑来这么久,有没有给她喂水? 放下奏折,殷华侬起身,又给她喂了几滴水。 但她睡得太沉,无论是给她把脉,还是喂水,始终都没能将她吵醒。 第6章 君上娶妻 处理完案几上的所有公文后,已到了半夜,殷华侬起身,走出营帐。 营帐外,他的四个心腹下属一起坐在篝火旁吃酒喝rou,闲谈说笑,并未注意到殷华侬在身后。 殷华侬依稀听到他们正在说自己,忽然顿住脚步,隐在了黑暗处。 夏侯厝举起酒壶,哈哈大笑:“你居然把楚国公主塞到了君上的营帐?常珩,没想到你这人平时看着闷声不响的,却比我们都更懂君上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