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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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声音都好听。 …… 抵达小桃园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这家店一直从早上五点营业到凌晨两点,在这个时间点依然有很多人。 或许因为是申城的传统特色小吃,又或者在这样的雪天里、喝热豆浆跟吃油条是件很有仪式感的事。 温楚有好久没这么排队点餐,一时又没办法选择到底吃什么好,最后只能赶鸭子上架似的走到收银台的阿姨跟前,仰头看着上面的菜单报了一长串。 阿姨听到后来,一边低头“滴滴滴”给她打单子一边笑:“小姑娘看着这么瘦、晚上一个人吃这么多啊?阿姨怕你晚上吃多了难消化唷……” 温楚这辈子就没听人说过她吃饭吃的多,闻言下意识一指不远处已经戴上口罩帽子全副伪装的某人,回答:“不是我吃,我男朋友吃,我陪他出来的,他胃口比较大。” 不远处的神秘客严峋:“……?” 阿姨听到这话也“呵呵”笑起来,转头看了眼那道高瘦的身影后,道:“你男朋友这么个的高个子,是得多吃点,你也是,生得太瘦了,看着风一吹就倒……加起来四十七块。” 温楚点头应下,拿付款码扫完,接过发票转身带着严峋去拿餐。 “……怎么点了这么多?”严峋看她拿满一个托盘放到他手上,又拿了个托盘开始等现煮小馄饨后,忍不住出声问。 温楚心虚地“emmm”地一会儿后,正面回避他的问题:“你去找个位置坐吧,顺便观察一下情况,我拿到馄饨之后就来找你。” “……”严峋闻言也无话可说,到店里找了个最角落的位置,背对着店门口坐下。 十五分钟后—— “严峋,我吃饱了……”温楚把喝了两口的咸豆花推到他眼下,跟她吃过两块的排骨年糕、吃过两口的粢饭糕和油条摆在一起,然后伸手去捧装在纸杯里的热豆浆,当暖手宝用。 严峋也不开口,抬眼给了她一个“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把那碗咸豆花里接近滑落的汤匙拎起来,靠在碗沿上。 温楚见状“嘿嘿”咧了咧嘴,低头喝了口豆浆,很快就从心虚转为心安理得。 然后在等他收拾残局的时候,有些无聊地转头看了一圈店里带着烟火味的热闹—— 现在这个时间点已经没有游客来打卡小吃,大都是附近的本地人出来垫垫肚,又以夫妇或者情侣为主,两个人对坐着吹凉guntang的豆花,相互之间也不会说太多的话,在这样接近年末的寒夜里显得尤其温馨。 温楚之前很少有跟人出门吃夜宵的经历,至多也就是跟江骆骆去泰国旅游的时候打卡过一次夜市,第二天还拉了肚子,从此对这玩意儿深恶痛绝。 但今天不一样,她发现好像每次跟严峋在一起的时候,自己的各种一时兴起都可以被满足,于是之后不管做什么都显得格外新鲜,像那次在明明没有一点风景的海滩上,这次在味道并没有记忆里那么好的小桃园。 思绪从很远的地方飘回来后,温楚转头,一手托着下巴,问他:“严峋,你不觉得我们现在这样像结婚五十多年的小老头和小老太太吗?大半夜出来喝豆浆就算了,你还得吃我吃剩下的……” 严峋用汤匙喝了口咸豆花后,不咸不淡地告诉她:“小老头和小老太太是不会半夜吃糯米的,消化不了。” 温楚被这话噎到,伸手轻推了一下他的手臂,道:“我是说认真的。” 严峋于是笑起来,放下汤匙看了她一会儿,然后回答:“嗯,像。” “那严峋……你觉得我们有可能结婚吗?”温楚接着又问。 严峋的动作稍顿,一下子安静许多,好像真的在认真考虑这个问题。 但事实上,温楚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没有想太多,只是觉得这种场合……她很自然地想问问而已。 至于他的答案是什么其实不重要,甚至不一定需要答案。 但严峋还是回答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会结婚的。” “嗯?”温楚皱了皱脸,觉得他这话的意思怪怪的。 好容易明白过来到底是哪里奇怪,温楚放下原本搭在豆浆杯子上的手,问:“你的意思是——只要我想我们就能结婚?那你就没点你自己的想法吗?你是没有感情的工具人?” 严峋听到她这样不知道歪到哪里去的逻辑只觉得好笑,用筷子夹起那块沉甸甸的粢饭糕,一面笑话她:“jiejie,以你这样的阅读理解水平,大学是怎么从文学专业毕业的啊……?” “我……”温楚不服。 但下一秒他已经慢条斯理地截获她的话头,道:“我这句话的意思是……在我这里,我愿意跟你结婚,这是前提,所以如果你愿意的话,就随时都可以。” “……”温楚的气焰一下子被浇灭,原本抻直的脖子也默默缩回去,老老实实地靠在墙边和桌子的角落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抬眼观察他的表情。 不管是表情还是他刚刚说话的语气,感觉起来竟然都还挺……真实的。 这就导致明明是她先问出的这句话,到头来她还成了脸红的那个,半晌后清了清嗓子,开口发表总结陈词:“我没想到你……还挺真情实感的啊。” 顿了顿又补充:“就说我们第一次见面吧,你当时浑身写着‘老子是你不能碰的男人’,跟你说话又一巴掌打不出个屁来,谁知道现在——” 说到最后不太好意思再自吹自擂自己的女性魅力,声音变得含糊起来,只能隐约听出是“都能谈婚论嫁了”这句。 严峋听着她的话,也没反驳,不轻不重地“嗯”了声后,告诉她:“我也没想到。” 作者有话要说: 楚妹(叉腰):哈!哈!哈!没想到吧狗男人! 严狗(叹气):…… 严妤:所以你们俩……还有分手的可能吗?[瑟瑟发抖orz] [今天是老夫老妻play!哈哈哈哈哈哈!] [感谢深海大宝贝为我灌溉的29瓶嘤嘤嘤!!!晋江大佬nb!] [这是加更,晚上九点还有一章!] 第42章 真情实感的第四十二天 一月二十三号,严峋主演的《无刃之刀》开启全国路演,九个省市一共十二场,几乎每天都在电影院和机场两点一线来回跑,甚至没有下榻酒店的时间。 那会儿《策山河》距离播出已经将近一个月,说是口碑爆棚也不为过,加上最近各大明星都安安分分的没什么猛料,就导致这部剧更新的当天晚上会准时准点地上热搜第一,除开#郑氏太坏了#、#郑氏什么时候死#、#荀家三歹人#、#左丞相狼灭#之外,剩下大部分是跟严峋相关的热搜—— #公子世无双#、#怀安月汐绝美爱情#、#你见过的骨相最绝的人#、#长孙弗扰到底有多少衣服#、#怀安月汐上元灯会#、#长孙将军#…… 总之想得到想不到的热搜他几乎都上了一遍,微博粉丝直破五百万,算是寒假档的新晋流量top1也不为过。 温楚当时被过分热搜的密集看到有点害怕,问了一嘴工作室的人什么情况,公关和宣发部的人回应说她们原本准备用来买热搜的钱一毛没花,甚至那些自带热度的大v发完微博后会主动联系工作室去关注一下热搜,也就是说……都是靠严峋这张脸实打实地上榜的。 至于他的演技,在神颜狂欢中好像理所当然地被忽略了,毕竟长孙弗扰这个角色本身没有太复杂的经历,自始至终可以以“白月光”一言以盖之,所以演技只要不让观众出戏,再配上他的这张脸和这副低音炮,拿回来一张九十九分的答卷是不难的。 而一些较为专业的影评大v在讨论《策山河》时提起他,用的最多的一个词也就是“可圈可点”,看得出来是老天赏饭吃的天赋和脸蛋,但在这部剧里也就仅限于此了,要想成为载入影史的经典演绎,势必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然而这样的评论在《无刃之刀》的路演过后,在温楚这位知情人士的眼里,算是被彻底扭转了。 路演中会有电影的点映环节,主要邀请各大娱乐博主和电影博主,也会有许多买票或得到抽奖赠票的粉丝到场,共同观看电影并参与和主创人员的互动。 活动结束后,娱乐博主多是发一些采访中出现的笑点或热点,包括某人能够出圈的神颜生图,而后者会发一些长文影评作为宣传推广。 就比如上了热搜#无刃之刀 好看#的那篇长文—— @阅片无数小二黑: “omg《无刃之刀》!所有人看起来!看完之后久久回不过神,评价它是近年来看过的制作最好的国产刑侦电影也不为过,从取景到服化道到特效都高能在线!编剧也难得平衡住了脑洞和逻辑,案情走向真的完全让人想不到—— “一开始我以为这就是个普通的……(涉及剧透,哔——),谁知道后来竟然是……(涉及剧透,哔——),然而最后我看到凶手真的一句粗口就出来了,不是那种为了反转而反转、为了意料之外而意料之外的设置,后面案情还原的很多细节看了会让人有恍然大悟和细思极恐的感觉,必须二刷就完事了。 “顺便我真的很想夸夸演员,是谁我就不说了涉及剧透,总之看完之后再回过来一想,对角色的把握真的很到位,会让人由内而外去相信这个角色,从而生发出恐怖来。结局的设定甚至能让我联想到《蝙蝠侠:黑暗骑士》《七宗罪》或者《沉默的羔羊》带给我的感觉,反派是有他的人格魅力和一套价值观念和审美的,恶是肯定恶,坏是肯定坏,但是绝不仅仅于此—— “他首先得是一个立体的可信的人物,必须要有他早前的童年、人生经历,之后才会有他当下三观的成型和犯罪动机。可以说是电影里唯一一个值得去深究和探索的角色了,不仅是人物经历本身,他的价值观都值得我们去思考。 “最后,用一句话来总结一下:没有无缘无故的恶,也没有彻头彻尾的善。你以为正义到这里就胜利了吗?其实远远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温楚当时看到这篇长文的时候是晚上八点,严峋当天结束了他的第九场路演,不太好打扰他休息,只能一个人偷着乐完了之后又狂戳江骆骆—— 【[图片][图片][图片]】 【江狗,我给你买电影票了,大年初一跟你家甜甜一起去看哈[龇牙]】 那头很快回了个微信电话给她,一接起来就叭叭道: “温狗!日!我现在在等今天《策山河》的更新!严峋哥哥好绝!我可以!” 温楚浑身的嘚瑟顿时被这话迎头浇灭,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扬声反问她:“严峋哥哥也是你叫的?铁打的笼子都管不住你流水做的江狗,我告诉你,严峋哥哥只有我可以!你不可以!” “略——反正我夏姐明天去江城拍片子,她有《无刃之刀》的路演票你气不气?我到时候跟着她收工之后一起去,你这几张电影票还是算了吧哈哈哈哈爷不稀罕!”江骆骆自动忽略掉她的话,满身的小人得志之气都快冲破手机屏幕。 “哪个夏姐……夏亦啊?你们去江城为什么不叫我?我不配???”温楚寻思着自己这暴脾气竟然制不住这两只小泼猴? “你有本事就来啊,我现在不是在叫你了吗?”江骆骆在话筒对面嘿嘿一笑,故意气她,“就是不知道我英明神武温伯伯肯不肯放你出来,明个儿不都二十八号了吗,再两天就是年三十,你还不得在家里跟你的衣食父母过节啊?” “我他妈——”温楚磨了磨牙,刚一开口又怕她爸在楼下听见她不文明用语,飞快压低了声音,骂她,“你等着,有本事你待在那儿就别回来了,你江狗但凡敢踏上申城的土地,我温楚第一个提刀来杀你。” “哈哈哈哈好,我到时候从江城回来,给你带一张wuli严峋哥哥珍贵的签名照做伴手礼,顺便再给你带两张食用盐饭制手幅啊,不用谢不用谢……”江骆骆在那头笑得跟个继承了老亡夫巨额遗产的疯女人似的。 “滚吧,我下楼跟我家衣食父母共享天伦之乐去了……反正要是让夏亦她老公知道这么个大乖宝都让你给带疯了,你江狗吃不了兜着走。”温楚撂下最后的狠话。 “别啊,你小说写得咋样了,不是说预计年后《行夜》就开坑的吗溏心蛋太太?你的七万作收都等着呢,不能说话跟放屁似的啊。”江骆骆开口卡住她挂电话的进程,日常逼问她小说的进度。 “别问,问就在写,写就卡文。挂了,勿扰。”温楚说完,照了照自己那面已经颇有年头的憨憨芭比公主同款化妆镜,把头上的发带捋下后,开门出去。 她爸妈住的这栋房子还保留着她去美国读高中前的装修,她的房间整一个被埋进粉白蕾丝里的灾难,除了过年过节回家来住两晚,平时她就是再累再困也一定会爬回星河湾,好比之前感恩节那次。 下楼转悠了一圈,温楚发现成功人士温谨平正带着老花镜在收拾好的餐桌上撰写他跟出版社签了约的成功秘笈,他那支尊贵的钢笔在笔记本上唰唰回忆他的拼搏奋斗史。 脚下的步子一顿,温楚从他手边的小果盘里揪了粒葡萄,边吃边跟他说:“爸,我不是教过你怎么打字了吗,就你这小老花,还挨这么近写字呢?” “爸打字太慢了,得就着手写才接得上思路,”温谨平说着,越过眼镜片抬眼看了看她,片刻后道,“我发现你小丫头挺区别对待的啊……怎么就在家不化妆,平时看你出门不把脸抹得挺好?” “我底子都这么好了,化不化妆不都一样?”温楚一歪头,反问。 温谨平被这句臭屁的话听得发笑,边低下头读他刚写完的那段边道:“那还是挺不一样,化了妆看着有精气神。” 温楚撇撇嘴,视线从她父上大人的笔记本转到他的后脑勺上,末了反将他一军:“爸,你可别了吧,还有心思管我化不化妆呢?你这头都快秃成地中海了,以后少熬点夜去应酬,要不然又要染黑又要植发,看起来得比我妈老二十岁。” 另一头叶女士听她cue到自己,雷达似的把头从沙发靠背后转过来,问:“叫我干嘛?” “没叫你,我说你老公现在不光中年发福,连头发都快没了,”温楚回答,想了想又道,“……我寻思着你们俩当年那黑白结婚照上,爸看起来不还挺民国贵公子的吗,那小黑西装穿的,一点肚腩都没有。” “他当年要就有现在这肚子,我能跟他结婚?”叶女士闻言哼笑了声,拍拍身旁的沙发叫她,“你把那串葡萄拿来,跟我一块儿看看这剧,刚刚那个郑氏竟然要勾引三皇子,宫里关系乱得不得了……你不看过小说吗?过来跟我讲讲。” 温楚听到后“哦”了声,乖乖把果盘端起来。 她母上大人最近沉迷《策山河》无法自拔,明明看不那么懂宫斗吧,又总被严峋那张帅得惨绝人寰的脸迷得找不着北,竟然硬是咬着牙追完了三十集。 温谨平听到他老婆这话也只是摇头,看温楚提步往客厅走,又叫了她一声:“楚楚,你过会儿要是有空,帮爸把稿子打成电子版的吧,你不职业打这个的么?” “我怎么就成职业打这个的了?”温楚差点被这话气得崴到脚,转头看他,“爸,我是职业写小说的,不是录入员,你清醒一点!你的成功圣经出版社会帮你打的,轮不到我。” 温谨平慢悠悠“哦”了声,看小丫头片子没两句就已经掉坑里去了,开口提醒她:“我看你在家这几天都没怎么碰电脑,原来不是录入员放年假、是职业写小说的啊?” 温楚喉咙一梗,意识到他想说什么后,发现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半晌后只能含糊地应:“我这不是……灵感没到么……” 温谨平闻言搁下笔,叹气道:“楚楚啊,写作有时候不完全是依靠灵感的,爸之前没写过书的时候还没有发言权,现在我开始写作了,发现你每天只要固定一个时间输出,只要半个月就能形成惯性。你要把灵感型转变为技巧型和经验型,不论什么时候都能够产出,这样才符合现在市场对你们网络文学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