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怀心思借病撒娇
玉润独身一人惯了,从来没有面对这样黏糊病人的经验。不由地迟疑了一会儿,无限别扭地温言哄了两句。 奈何这半是真不舒服半是借机装疯撒娇的飏空哪里肯就这么轻易地放过她?只拉着她的手不肯松,黏黏糊糊地靠在她的身上,丝毫不觉得以自己目前的身高挂在玉润身上其实是一件挺别扭的事。 “哎……” 饶是玉润,也被这蠢狐狸给折腾出了叹气的冲动。 算了,这蠢狐狸不能跟他这样拉扯下去了,估计拉扯到明年都拉扯不完。 玉润这般一想,立马在飏空的手心轻轻一挠,麻酥酥的痒意传来,飏空还没来得及露出一个魅惑人心的慵懒天真的笑,就发觉自己又动不了——没错,玉润又给他用了定身术! 真在发烧的飏空太子顿时十分委屈——这个玉润,委实也太不解风情了些吧?!有他这样的美人儿在怀,坐怀不乱也就罢了,居然还定住他!这是什么世道儿!狐狸精的魅惑术都败落到这等地步了吗?! 飏空太子感慨万千。 还没等他感慨完,下一瞬,便觉得自己腾空而起,被人扛上了肩头。 玉润战神力大无穷,扛一个比她高的飏空自然没什么问题。只是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扛过人——毕竟,年幼时她扛不动任何人,后来没有任何人敢让她扛得动。于是,这缺乏经验的扛人行动,就十分精准地坑了飏空——他原本就有些病弱,现在,刚刚好地,玉润将他的胃部正对上了她的肩头。这般一走一颠,玉润觉得自己简直要被活生生地被颠吐了! 但狐狸精是什么物种?无论在什么奇葩的情况下,只有有心勾引人,那就一定会努力去勾引的物种!简直是努力到让人潸然泪下! “难受……”飏空一动也不能动地被玉润扛在肩头上,顿时眼圈儿红红,眼泪汪汪,声音柔柔弱弱,带着些许哭腔,矫揉造作地轻轻叫了一声。 玉润的脚一顿。 所幸那床也没离多远了,玉润便又加快了脚步,将这娇气脆弱的蠢狐狸给慢慢地放到床上,小心翼翼地用了云被将他熨帖地从头到脚地盖好。 只是她刚才突然加快脚步,倒是叫飏空更颠簸了两下,更难受了。 飏空“……” 这就是没有说清楚难受原因的下场! 但作为一个优秀的狐狸精,难道在借病装柔弱撒娇的时候,还有详细具体地解释道“你姿势不对走得太快颠得我难受”? 这简直太没有美感了,他干不出来这种事儿! 当然,干不出这种事儿的后果就是词不达意,更难受一层。 飏空唇色有些发白地躺在床榻上,奄奄一息。 没想到狐狸精也有吃瘪的一天。 所谓媚眼抛给瞎子看,玉润这么不解风情,怕是他都难受死了,若是不仔细解释给玉润听,她都意识不到刚才她的姿势有什么不对! 他当初怎么就看上了她…… 飏空心中一片悲苦,嘴唇轻轻动了几下,发出了一个虚弱的声音“难受……” 这次这句话确实是十二万分地出自真心。 玉润解开了他身上的定身术,眉头紧皱,面上有一丝茫然。她似乎是在问飏空,又似乎是在问自己“怎么就发烧了呢?” 难道这蠢狐狸气性太大,因为她将他定在家里,所以他生生把自己给气病了? 这……玉润望着飏空的表情顿时有些微妙。 依着这蠢狐狸的奇葩程度,倒也不是不可能…… 飏空看着她这一脸茫然,只觉得更气了。奈何他还正在发烧,无论如何也没有力气在此时慢慢引导玉润怜香惜玉了。只是眼泪花花地望着玉润,整个人显得苍白又憔悴,发烧给他脸上带来的红晕又为他添了几分不正常的病态的艳丽。 他皱了皱眉,慢慢地将手往肩上带了一下,有些痛苦道“疼……” 疼? 玉润有些迟钝地望着他的左肩,而后才惊悚地想起来——这蠢狐狸傻不拉几地为她挡了一剑! 虽然那一剑根本就刺不到她身上,但毕竟那剑是朝她刺去的,而这蠢狐狸确实是为她挡的! 她的心上好像从那时起就插上了许多绵密的针,不时地就动一动,不时地就让她心里难受难受。 这两万年来,她有命悬一线过,有危在旦夕过,但从来没有过落泪的冲动。 她的眼泪,好似跟随着魂飞魄散的母亲一起,在两万年前就离开了她。 但在此时,她却有种想要流眼泪的冲动。 她伸手按住了想要胡乱动弹的蠢狐狸,声音有些许沙哑“别乱动!” 许是听出了她嗓音中的不对劲儿,飏空还真的没有再乱动,只是一双雾蒙蒙的眼睛有些无辜茫然地望着她,似是在等着她下一步的动作。 玉润深吸了一口气,而后伸手放在了飏空的领口处。 飏空愣了愣,而后似是像察觉到了她的意图一般,突然朝他露出了一个虚弱却无比动人的笑“玉润,看了是要负责的啊。” 玉润“……” 这都是什么时候了?!他都快要发烧烧死了好吗?!居然还跟她油嘴滑舌! 心中有点儿微微的躁,双目顿时微微一凝,而后有些忍不住地掐了一下这蠢狐狸那快要冒热气的脸,有些恨恨道“胡说什么?” 然而飏空并不打算放过她,而后握着她已经放在了他脖颈处的手,甚至还轻轻地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了一个热度有些过高的吻,哑着嗓子撒娇道“要负责的啊。” 玉润“……” “我都是你的夫君了,你还不想负责……”飏空漂亮的眼中露出真心实意的失望。 玉润“……” “你就说好嘛。”飏空的眼睛有些空茫起来,他望着玉润,好似在望着那个两万年前的少女。明明他其实心知肚明自己在做什么的,在这一瞬间,他却还是有些想要回去到过往。他握着玉润的手紧了紧,有些痛苦地道,“你都忘记我了,还不能哄哄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