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坦言
天终于亮了,炼羽裳被那扇自己踢开的门漏进来的冷风吹得头疼,晚上的风最是寒人她的脖颈一边是萧影那个冷冰冰的身体,一侧又正对着门外风口,简直就是煎熬难耐的一夜。 她实在是受不了了,略显疲惫的扭了扭脖子,细小的动静还是惊醒了肩头之人,萧影如蝶翼般的睫毛轻轻的颤动了几下,终于睁开了一丝缝隙。 “妙心,扶我起来”萧影闭眼缓了缓,清晨的光线突然穿刺进他的眼眸,有一丝酸涩胀痛,觉得难受的他声音略带沙哑的说道。 “妙心……是个好名字!”炼羽裳突然开口惊得萧影整个人立马睁眼清醒过来,猛的站起身来踉跄的退后几步。 定眼细看发现不是自己的洛赫殿,完全陌生的房间耳边却是熟悉的声音,他慌张失措的看着眼前碧青衣裙的女子,居然有些结巴:“你,你怎么来了?” 炼羽裳没有起身,看他被自己吓得有些窘迫的模样,顿觉有趣起来:“哈……我可是坐这一宿了!你……” “阿嚏……”还没来得及说完,炼羽裳一个喷嚏打个出来,她揉了揉鼻子顾不上难受的问道:“昨晚上沈严跟你说什么了,把你吓成那样?” 萧影回想起了昨晚,有些不愿提起的看向一边闷声道:“没什么…” “没什么是什么啊?我等了一个晚上你就什么也不打算跟我说,你知不知道昨晚上有多危险……”想起沈严那个疯子炼羽裳就浑身膈应,她要是没出现指不定就把萧影……哎,罪过!想想都觉得自己是造了十四级浮屠。 “你没事吧?”听她说到危险,萧影转头一脸担忧的上下看了看她。 这下炼羽裳脑袋更疼了,她无语叹道:“我当然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啊?咳咳……” 吹了一夜的冷风,炼羽裳还是没挺住的感染了风寒,她浑身发烫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坐在床下。 “你坐着不要动,我去给你找点热水”萧影抬脚飞快的走了出去,没等炼羽裳拒绝的话说出口,他已经没了人影儿。 炼羽裳脸颊微微泛红,平日素雅惯了今儿到像是抹了胭脂一般楚楚动人。 萧影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杯子走了过来,炼羽裳很是惊讶,昨天自己在山庄内转的头昏脑胀的也没有见到喘气的人,当然除了他俩。 伸手递给她:“喝点热水应该会好些……” “你这杯水我受之无愧,要不是你我怎么会……阿嚏……阿嚏”还没说完她又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萧影附身把水杯贴在了她的唇边,慢慢的喂她喝了下去。 炼羽裳喝完了水喉咙没那么干涩,突然开口问他:“熠火是你放的吗?”她毫无预示的提到上江城的事,让萧影没了应对之法。 见他思量着如何回她,炼羽裳抢着又说道:“趁你睡着的时候我搜了一下,你可不许抵赖!” “………” “我不是故意瞒你,本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炼羽裳知道萧影并不是什么恶人,他一路上与他相处,自然是了解几分的。 段家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非要问出他的下落,炼羽裳肯定是不能把他说出来的。 虽然不知道为何他会身怀熠火,但这不是自己该过问的。 炼羽裳支着床衔坐了上去:“我根本没有搜你身,再说熠火是能搜出来的东西吗?你如此轻易上当,难怪会被沈严三言两语吓到” 萧影低头不语,似乎是默认了。 “沈严最擅长攻心,他的话不能相信!” 见她叫自己不要相信莫知,萧影眼光闪烁似乎有话要说,沉默了一会儿道:“他说你要杀我” “哈哈哈………”炼羽裳被他一句话逗她哭笑不得。 “我…我…我为什么要杀你?他脑子烧坏了吧!”炼羽裳没想到沈严看起来一副聪明绝顶的样子,骗人也不寻个可信的由头,最最最奇怪的是萧影居然还真的相信了,还极其认真的对待这件事。 “…………如果我做了让你憎恨厌恶的事呢?”萧影问的奇怪,但他说的真切。 炼羽裳不明白他怎会担心自己要杀他,她也不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啊?动不动就杀人那可不是她做的出来的,再说了她一个连佩剑都不曾有过的人,拿什么杀人? “嗯,如果真的厌弃了一个人,那大不了便是不再相见,怎会狠心要他性命”见他很是认真,炼羽裳也正经八百的答他。 不知是不是说的有什么不对,炼羽裳觉得他似乎脸色一变,双眸也暗了下来。 “你干嘛想那么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将来我要是杀你,你便不要我杀你便是了!”炼羽裳倒不认为会有那一天,萧影他身怀熠火自己杀他,那岂不是找死。 山庄白日也与夜晚一样,没什么人出现,炼羽裳不知道是不是这里没人居住,可房间一尘不染又绝对不像是没人在的空庄子。 沈严被炼羽裳打伤,逃了回去躲进了自己的屋子。 梁小柔被奇淼安排的人叮嘱了这几日不许离开自己的房间,尤其是四处走动更是不行,她倒也安心听话,自己一个人呆在房间画起了画。 “严哥哥,你怎么了?”被沈严受伤的手吓得不轻,在奇氏山庄还有谁会对他出手。 “那女人果然不简单”沈严捂着手喘着粗气说道。 “山庄来了人吗?”梁小柔不知他说的到底是何人,试探性地问道。 梁小柔警觉起来:“难道是妙心来了这里?” “不是她,是寒食镇遇见的炼家那个臭丫头!没想到她居然能挥动得通冥剑”被炼羽裳打伤,让沈严十分窝火如果没有通冥剑在手,就算十个炼羽裳也不是他的对手,通冥剑在银琰身殒后已经自动封印,就算帝赜修得罗刹鬼身能拔出此剑,就凭炼羽裳一个丫头居然也能挥剑,简直匪夷所思。 “什么……”梁小柔被他的话震惊了,她整个人瞬间僵硬,傻呆呆的站在原地什么也听不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