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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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最终,生父安排人对洛儿痛下杀手,洛儿就在他眼前被射杀。 那时候他与生父闹翻,生母也是这般乞求。 可是凭什么让他伤了心,求一求他就要原谅? 卫羌摇头拒绝:“金镶七宝镯是我侍妾贴身佩戴之物,把它转送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不合适。” “可你王叔的身体——” 卫羌淡淡道:“不一定非要一个镯子才能请骆姑娘帮忙吧?我亲自去请她。” 第171章 心绞痛 卫羌离开平南王府去了青杏街,这时有间酒肆尚未开门,一个面容俊郎的年轻男子正打扫着酒肆门前那块空地儿。 卫羌拧眉。 上一次来还不曾留意,这是开阳王叔的近卫? 王叔的近卫在酒肆打杂,酒肆东家是骆姑娘……还真是有意思。 卫羌立着不动,身后的心腹太监窦仁用力咳嗽一声。 石焱拎着扫帚看过来,诧异出声:“殿下?” 卫羌走了过去,看一眼半敞的酒肆大门,问道:“不知骆姑娘可在?” “骆姑娘刚来。”石焱有些拿不准卫羌的意思。 太子怎么又来了? 而卫羌显然没有解释的兴趣,推开酒肆的门走了进去。 石焱提着扫帚,悄悄撇了撇嘴。 当太子就是好啊,也不招呼一声就这么进去了。 等等! 小侍卫突然警惕起来。 太子住在东宫,短短时间来了两次了,是不是太频繁了些? 一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行,今晚主子来了他要提醒一声。 这些日子他暗暗观察着,主子待遇有很大提高呢,都吃上赠菜了。 再这样下去,离把骆姑娘变成媳妇还远吗? 可不能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坏了主子的好事。 大堂里,女掌柜正在柜台边翻账本,听到门口动静抬眼看过去。 见到卫羌那张脸,女掌柜一愣,随后立刻迎上去行礼:“民妇见过太子殿下。” 天呀,太子又来他们酒肆了! “骆姑娘呢?”卫羌没有心思应付一个酒肆掌柜,直接问道。 “我们东家在后厨呢,您稍等。”女掌柜忙跑到后边去喊人。 正是初十,酒肆按惯例会有扒锅肘子卖,这个时候盛三郎等人无一例外守在一口大铁锅旁闻香味。 “东家,太子来了。”女掌柜喊了一声。 骆笙从厨房走出,面色平静去了大堂。 大堂里还空荡荡,只有一处临窗的桌前坐了个人。 那是开阳王常坐的位子,此刻坐的却是另外一个人。 骆笙遮住眼底冷意,抬脚走了过去。 “殿下是来吃酒的么?” 卫羌转过头来,打量着款款走来的少女。 衣衫素净,眉眼镇定。 想到那次眼前少女对橘子酒的解释,卫羌心头涌起几分古怪。 他总觉得骆姑娘是个很矛盾的人。 看似张狂胡闹,某些时候又格外冷静。 卫羌视线落到她手腕上。 七色宝石的镯子衬着雪一样的肌肤,反倒成了陪衬。 目光在镯子上停留一瞬,卫羌笑笑:“我是来找骆姑娘的。” 他伸出手指了指对面,不自觉流露出几分居高临下:“骆姑娘坐吧。” 骆笙沉默一瞬,笑了笑:“多谢殿下赐座。” 曾经,这个男人小心翼翼哄她开心,毕竟她是镇南王府的郡主。 现在他大概不用再对任何女子小心翼翼了。 踩着她一家人的鲜血往上爬,多好的回报。 骆笙只觉一股怒火直往上窜,要用尽全力才能压下这排山倒海的恨意。 忍字头上一把刀,原来前人早把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手心处有疼痛传来,让她维持住冷静,静静看着眼前的男人。 “我来找骆姑娘,是想请骆姑娘帮一个忙。”卫羌开了口。 骆笙牵了牵唇角,语气透着漫不经心:“帮忙?前些日子平南王世子来请我帮忙,没想到今日殿下又来请我帮忙,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有本事了。” 卫羌下意识皱眉。 这样的语气,他可没听出几分尊重。 他已经很久没听到有人这般对他说话了。 他是太子,虽非父皇亲生,但是改了玉牒正儿八经过继到父皇名下的,从礼法上就是大周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谁敢不给他面子? “太子要我帮什么忙?”骆笙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条斯理问道。 卫羌压下心头不快,温声道:“我想请骆姑娘帮的忙,与平南王世子一样。” “呃,殿下也想让我帮忙请神医?”骆笙抿了一口茶把茶杯放下,扬手晃了晃。 那只金镶七宝镯从皓腕最纤细处往下滑落。 她转动着镯子,嘴角噙笑:“当时平南王世子请我帮忙,给了这个镯子当谢礼。听说这镯子原有一对,另一只在殿下手里,殿下不如把另一只镯子给我吧。” 倘若因此把另一只金镶七宝镯得到手,她当然不介意帮这个男人一个小忙。 反正李神医再去几次,平南王也只能生不如死。 卫羌听得嘴角直抽。 什么叫另一只镯子在他手里?那只镯子是在玉娘那里。 “这个……恐怕不行。”卫羌斟酌着语气拒绝。 “那我恐怕帮不上忙。”骆笙拒绝得干脆利落。 卫羌因而一愣。 她就这么拒绝了? 她可有想过他的身份? 对面的少女眨了眨眼:“殿下该不会因为我帮不上忙,就要责罚我吧?” “怎么会——” 骆笙似是松了口气的样子,笑呵呵道:“那就好。殿下您看,我也帮不上您的忙,就不耽误您时间了。” 她端起了茶杯。 这是送客的意思。 卫羌心生恼火。 直接拒绝帮忙,还赶他走,他还没见过这般狂妄无知的女子。 骆笙垂眸喝茶,眼中盛着冷意。 她可不怕得罪太子。 皇上还不够老,太子已快而立之年。 哪怕是一对亲生父子,处在这个位置上,彼此间除了亲情也少不了猜忌。 何况还没有父子之情维系呢。 卫羌这个太子,注定要比别的太子当的更憋屈,更如履薄冰。 那些想着这是未来储君的人逢迎他,乃人之常情。 可她与卫羌之间注定了你死我活。 她不会坐视他得偿所愿披上那身龙袍,也就不必顾忌这是未来储君而委屈自己。 倘若卫羌坐上那个位子,只有一个结果:她死了。 把对方从储君之位拉下来,她就不需要怕将来;做不到,她就没有将来,不用怕了。 多么简单。 “骆姑娘,如果你有其他喜欢的东西——” “不,我就要那只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