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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无晏自然也想起当初在复城的情景,一时理亏,再要他说明此扇缘由也显得莫名其妙,因此只好闭口不答。 刀笑我见他回避自己的质问,眼中更是不屑,冷哼一声将锦扇往后掷去:“当时再珍重的东西,被当做玩物,也就不过如此了。” ——“不过是个玩物,无足挂齿。”这也本是风无晏的原话,无法辩驳。 风无晏目光落在那被抛却的锦扇上,终于流露出一丝痛色:“我并不想如此的。” “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刀笑我毫不动摇,冷冷瞧他。 “是啊,没用了。”风无晏深深叹息,最后仰头看向魔界上空的浑噩极夜,“只是,当初又怎么想到,我们会走到如此地步呢?” “一步错,步步错,早知如此,不如不初见!”刀笑我已然调整好气息,再度举刃展开攻势。 · 另一侧。 魔界偏庭发出轰鸣声响,辉煌宫殿颓然倒塌,殷玄弋立于倾颓的房屋顶端,单膝跪地,右手拄着长匕急急喘息。 他不得不承认,刑衍烛作为重生而归的半神,实力的确在他之上。正如当初拜山对战,如今他落入了同样的劣势,明明已经拼尽全力,可对方却依旧一副仍有余裕的模样。 刑衍烛似乎也忆起那场对战,冷笑道:“当初你凭借运气赢我一次,如今可没那机会了,你必须死在这里。” 他从另一侧的屋檐跃下,缓步朝着殷玄弋的方向走来,每踏出一步, 脚下就似被烈焰烤灼般变为焦土。 “消灭天魔的办法,只能是由我亲手镇魔,这是天道早已经注定好的,任谁都无法改变。”刑衍烛站定在殷玄弋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纵使柳清弦想要更改,也无法对抗天道法则。” 他高高举起却邪剑:“此剑本就为诛杀你而生,还是乖乖受死,也好让你师尊不至于继续受天道所赋任务的制约。” 殷玄弋不畏不惧地抬起头:“我答应过师尊,一定会完好回去见他,所以你的计划要落空了。” 刑衍烛不耐烦地皱起眉:“直到现在还想挣扎,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何时!” 他挥剑而下,殷玄弋屏住呼吸往右一滚,躲开了这招,但利剑劈开琉璃房顶,碎片溅出,还是割伤了他的脸侧。 殷玄弋心念电转,暗道如此情况,难免只能暂时释放天魔,才能借由天魔之力与对方抵抗,但忽然之间,他察觉到手腕传来一阵轻微刺痛,就像是有什么细细刀刃割伤皮肤一般。 他心有所感地低头看去,就见自己手腕上的结契图腾正微微亮了一下。 对,他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之前他心系柳清弦,在听闻柳清弦的关押地点后就一心想要前往解救,竟然忘记了要用结契图腾进行追踪,如今图腾有这般反应,那便说明……他的师尊正遇到危险! 殷玄弋连忙闭眼感应,却发现柳清弦踪迹并非在魔界宫殿中,他不着痕迹地朝着感应方向望去,而后察觉身后杀机,又心头一凛,赶紧再度躲开。 “逃也没用。只要我在此释放天魔并镇压,那么我便能再度成神,到时候我就能带着师尊统领此界,这才是他该有的结局!” 殷玄弋满心都放在搜寻柳清弦的计划上,根本不想听对方的长篇大论,见刑衍烛还要再度攻上来,殷玄弋从地面拿起一柄被遗弃的长戟,放在手里掂了掂。 “那就先看看你我到底谁才能护好他。” 说罢,殷玄弋挥臂将长戟甩出,径直朝着魔界宫殿的方向掷去。 刑衍烛当即神色大变,立刻将殷玄弋抛在脑后,朝着宫殿的方向赶去。长戟精准破门而入,发出一声巨响,刑衍烛未能阻拦,只能急匆匆进了内屋,想要查看柳清弦的情况。 屋子中灰尘缭绕,可等他走近看清后,却不由得愣住了——屋内竟然空无一人! 回想起之前风无晏所说之话,刑衍烛现下才明白过来,这一切竟然是早有预谋,黄雀在后!他快步走出房间,愤怒地四下逡巡,却再也找不到殷玄弋的身影了。 早在掷出长戟的一瞬,殷玄弋就往后飞退,避开刑衍烛的视线后朝着结契图腾所感应的方向赶去。他寻找片刻,很快就看到了魔界后岭前正在对峙的两人。 只见柳清弦正持剑而立,戒备地望着站在前方的沈谯,他洁白衣袖上多了一抹殷红,似乎是在和对方对战的过程中受了伤。 殷玄弋眼神一凝,俯身冲去,朝着柳清弦伸出了手。 正在对峙的柳清弦自然也没让沈谯吃到好果子。沈谯这人虽是凛霜峰内门弟子,但实力远远不及其他人,如今柳清弦对结界使用得心应手,自然不会被他要挟了去,两人菜鸡互啄半天,还是在原地僵持。 他正准备一鼓作气边防边攻,不料身后突然撞上一个温热胸膛,柳清弦抬头望去,惊喜地叫了起来:“玄弋?!” 殷玄弋脸上却并无喜色,阴沉不定地瞪向沈谯:“师尊,他伤你了?” 在听到他杀机四伏的话后,对面的沈谯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踉踉跄跄后退几步,转身就打算逃跑,殷玄弋哪能让他如意,即可甩出长匕钉在他脚边,吓得他直接跌倒在地,连滚带爬地往后缩了好几米。 柳清弦顿时觉得有点丢脸,明明自己应对沈谯都需要花好大力气,结果光是殷玄弋往面前一站,沈谯就不战而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