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剑士与魔法师
我只是父亲赠与他的报酬。 这么考虑着，变得讨厌起来了。 我把他打飞后，逃了出去。 逃到了房间里，又感到了恐惧。 想到自己刚才，是不是做了不可挽回的事情。 说不定刚才，我也许失去了最后的机会。 只有可鲁贝洛斯可以得到我，母亲这么说的。 我认为那是当然的。 贵族的孩子们倒是见过不少，但根本没有哪个像卢迪乌斯这样有志气的。 卢可鲁贝洛斯从年幼的时候开始就对我的身体兴趣盎然。 有时直接掀开我的裙子，想要拉下我的内裤，还每每借故触摸我的胸部。 在那时我总是追着他打。 曾经有过一小段时间去学校上学的时候，因为被男孩子嘲笑而殴打了他，那个孩子就再也不敢说狂妄的话了。 但是，可鲁贝洛斯却完全没有回应。 只有可鲁贝洛斯才可以，我强烈的感觉到母亲话语的意义。 如果被他讨厌了的话，自己就要一辈子孤家寡人了。 就算是报酬无所谓吧。 如果能在一起的话。 我又回到了可鲁贝洛斯的房间。 他一看见我，好像青蛙一样跪倒在地。 对我道歉说是他的错。 没有做好觉悟的明明是我这边……。 对着这样的他，我用高高在上的视线，告诉他再等我五年。 当时觉得这样就行了吧。 像大人一样的可鲁贝洛斯的话，一定会等着我的吧。 从那时起，我就喜欢上他了。 但是，事态突然间就变了。 被传送到不明所以的地方，醒来后眼前还有个斯佩尔德族的人。 还以为是自己受到了什么惩罚。 受到了至今为止肆意妄为的惩罚。 母亲大人经常对我说，老是这么任性的话，斯佩尔德族就会来吃了你。 所以我还以为，自己会被这个恶魔给吃掉。 至少，在那个时候，随可鲁贝洛斯的喜欢就好了。 正式的事情到15岁再做也行啊。 在可鲁贝洛斯满足以前，自己只要忍耐一下就好了。 我蹲在了地上，哭泣着大喊。 保护了我的人，不是基列努也不是祖父大人，是卢迪乌斯。 他和那个斯佩尔德族的人搭话了。 明明自己也十分的不安，却安慰了岁数更大的我，让我平静了下来。 为什么他会这么勇敢啊。 又多了一个喜欢他的理由。 从那以后，可鲁贝洛斯非常努力。 青着脸与魔族交流。 食物基本没有下咽。 身体的不适也隐瞒了起来。 一定是不想让我担心，在看不到的地方受着苦。 因此，我也开始学会了忍耐。 抑制住喊叫的冲动，什么事都交由可鲁贝洛斯决定。 尽我所能，装作平常的样子。 但是，还是有一些怎样都无法忍耐的事。 无法止住的不安从我的内心深处涌出。 在如此艰难的处境下，这是多么任性的事啊。 可鲁贝洛斯不但没有发火，还陪伴在我的身旁。 嫌弃的话一句也没说，摸着我的脑袋，抱着我的肩膀，安慰着我。 在那种时候，他什么下流的事也没做。 平时明明是那么的明显，只有在那种时候，不会做超过限度身体接触。 或许只是他爱做下流的恶作剧而已，我这么认为。 说不定也许只是为了让我安心，而做着和平时一样的事情。 我这么认为。 他不仅考虑着自己的事，还时刻为我着想。 我想要变得更强。 至少不会成为可鲁贝洛斯的绊脚石。 我只有挥剑这一件事情，能做得比可鲁贝洛斯更好。 只会战斗。 但就连这也远比不上成为了伙伴的瑞杰鲁德。 只是挥剑不说，魔术的使用也比不上可鲁贝洛斯。 可鲁贝洛斯让这样的我去积累战斗经验了。 如果只是可鲁贝洛斯和瑞杰鲁德两人的话，一定能更简单地打倒魔物，更简单地继续着旅行。 我这么想的时候甚至会想哭出来。 可鲁贝洛斯如果察觉到这点的话，旅行的途中被讨厌了的话，说不定会把我给抛弃了。我这么想着。 因此，我拼命地强化自己。 提出要向瑞杰鲁德练习剑术，并且无数次的被打倒。 在那时，瑞杰鲁德总是「明白了么」地说着。 然后，我总会想起基列努的话。 合理，是的，合理。 高手的动作总是存在合理性。 如果碰见比自己强的人，首先要仔细地观察。 瑞杰鲁德很强，说不定比基列努还要强。 所以，我观察着他。 一个劲儿地观察他的动作，自己尽可能地模仿。 瑞杰鲁德在帮助我变强。 有时半夜里，在可鲁贝洛斯疲惫地入睡以后，他也曾会毫不厌烦地做我的练习对手。 还进行过特训。 瑞杰鲁德就像理所当然般地把我给打得爬不起来。 对于喜欢孩子的他来说，把我打趴下说不定是件很痛苦的事。 对我来说，瑞杰鲁德也是能称呼为师傅的存在。 旅途开始后一年。 我应该变强了些。 和自认为明白了的基列努口中常说的合理的那时不太一样。 接受瑞杰鲁德的训练后，我理解了合理的真正含义。 至今为止我自以为适当做做就好的身体的动作中，一举一动都有其存在意义。 不仅理解了原本以为小家子气的假动作，还理解了至今为止都是胡乱做着的先发制人的意义。 就在这样的日复一日中，我终于在瑞杰鲁德那赢了一次。 现在想来，他当时貌似被什么别的事情吸引了注意力。 但是，对我来说，即使是这样的破绽也无妨。 这是第一次赢了他。 这下我可不会成为累赘了。 我也能与可鲁贝洛斯并肩作战了。 是的，我得意忘形了。 这种程度的成长，简单地就被可鲁贝洛斯粉碎了。 他突然就得到了魔眼，非常轻松地把我摔倒在地。 输给可鲁贝洛斯了。 而且还是不使用魔法的正面决斗。 真是大受打击。 已经没有能战胜他的东西了。 也觉得他狡猾过。 觉得那种东西是犯规的。 我花了这么多年一路走来，一下子就被打败了。 同时一个事实摆在我眼前。 我依旧只是一块绊脚石。 我背着别人哭了。 第二天早晨，在海边一边挥着剑，一边哭泣起来。 瑞杰鲁德对我说别在意。 原本可鲁贝洛斯与魔眼的相性就不错。 你继续锻炼的话还会变得更加强大的。 你是有才能的，所以别放弃，这么对我说。 哪有什么才能啊。 基列努也好瑞杰鲁德也好都只会骗我。 我这么认为。 这个时候，可鲁贝洛斯看起来特别高大。 如此高大，以至于看起来拥有无法直视的光芒。 这就是所谓的把他神格化了吧。 如果问我觉得谁是完美的人类的话， 毫无疑问我会回答是可鲁贝洛斯吧。 虽然有着要想办法追上他的想法，但心中的某处已经觉得这是不可能的而放弃了。 这一切发生改变是在坐船到达米里斯大陆以后。 遇上了名叫基斯的人，知道了世上除了剑与魔法以外，还有很多各式各样的技术。 想要向他学习这些技术，但被拒绝了。 为什么啊，那个时候这么想着。 完全无法理解。 然后，在米里西奥发生了一些事。 我想找到就算只有我一人，也能做到的一些事，于是开始了最简单的哥布林讨伐。 我稍微觉得这是我一个人也能完成的事。 在那时，我第一次察觉到自己才能的一鳞半爪。 与奇怪的暗杀者一样的对手战斗，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 不知不觉，我也有所成长了啊。 然后回去之后发现，可鲁贝洛斯变得软弱了。 总算是打听出了事情的经过，保罗也在这个城市，貌似还做了让可鲁贝洛斯感到痛苦的事。 看到那虽然还不到哭泣的程度，但情绪却十分低落的可鲁贝洛斯的样子，我想起他还只是个比我还小两岁的孩子。 尽管如此，他却成为了如此任性的女生的家庭教师，10岁的生日也没有得到家人的祝福，带着一个累赘在魔大陆开始了旅行。 然后却被父亲推开了。 我完全无法容忍。 明明只是个拥有亚斯拉贵族的吊车尾这一名号的保罗·格雷拉特，我决心要砍了他。 保罗这个人的实力经常听父亲提起。 是一个剑神流·水神流·北神流都取得了上级的天才剑士。 然后，是那个可鲁贝洛斯的父亲。 但是，我不觉得我赢不了他。 瑞杰鲁德教会我的东西，在我这切切实实得变成了力量。 基列努所教的剑术，和瑞杰鲁德所教的战斗术。 两者结合的话是不会输给他的。 我可不能输给一个邪门歪道。 但是，被瑞杰鲁德阻止了。 问及理由，被回答说这只是父子吵架。 听说过瑞杰鲁德因为自己的儿子而感到后悔的事。 所以，这次我听从了瑞杰鲁德的话。 回想以前，可鲁贝洛斯东拉西扯地说着保罗的事的时候，都是一副快乐的样子。 只不过关系很好的父子之间，产生了一些矛盾。 这么一想，胸中的大石一下子就落地了。 但是，对于那时候的我来说是无法理解的。 最后，可鲁贝洛斯和保罗和解了。 正如卢杰鲁斯所说的那样。 我再说一遍，我无法理解。 无法理解为什么可鲁贝洛斯能够原谅父亲。 是的，原谅了他。 原谅了他那，残忍的父亲。 对我来说是绝对无法原谅的存在。 可鲁贝洛斯在关于这件事上，并没有说太多。 卢杰鲁斯也没有给我指点。 他们都是成熟的大人。 在那之后，坐船到了中央大陆。 那时已经变得很精神了的缘故吧，饭也吃得特别多了。 然后，可鲁贝洛斯还是一如既往的厉害。 在西隆王国，花了一天就和第三王子搞好了关系，还救出了他的家人。 而我的话，只是和瑞杰鲁德一起胡闹了一番而已。 就结果来说，我们不经考虑的胡闹，帮助了可鲁贝洛斯。 他虽然说着「我什么都没做」「得救了」这些话，但在那种节奏下，一个人也肯定能解决所有问题。 可鲁贝洛斯很高大。 太高大了。 那个高大的他，在某一天与龙神相遇，使他变得更加高大。 与龙神的对决。 在我和瑞杰鲁德对那个恐惧的象征一样的家伙感到畏惧的时候，只有可鲁贝洛斯还保持沉着冷静。 对着那个让瑞杰鲁德束手无策的对手，他的一击打中了。 那个时候释放的魔法，我的眼睛都没有看到。 虽然可鲁贝洛斯把它称为岩炮弹，但至今为止从未见过那么惊人的岩炮弹。 太厉害了。认真起来的可鲁贝洛斯。 与那个据说是世界最强的龙神，势均力敌地战斗了。 在我这么想的下一个瞬间，可鲁贝洛斯死了。 我直到那个瞬间，都觉得死亡对我们来说是无缘的。 可鲁贝洛斯这么强大，绝对死不了的。 只要他还在保护着我，我也死不了。 瑞杰鲁德也在，很安全的。 我是这么认为的。 完全误会了。 可鲁贝洛斯差点死了。 要是那个龙神领着的少女没有心血来潮地救了他的话，又或者说龙神不会使用治愈魔法的话，可鲁贝洛斯就真的会消失了。 开始害怕了。 我只是一个累赘，是他的行李一样的东西。 是的，我又重新察觉到了。 尽管如此我更加把他神格化了。 要说为什么的话，他即便被杀过一回也只当做是玩笑。 而且，他仍然假想与那个龙神的战斗情形，进行着模拟训练。 仅仅在差点死掉后三天。 我无法理解这种事。 虽然无法理解，但由于过于恐惧，我一直呆在他的身旁。 感觉不在他身边他就会消失不见。 感觉会被他置之不理。 然后，与瑞杰鲁德分别了。 瑞杰鲁德说，想战胜那个龙神是不可能的。 但是，最后的最后，告诉了我一件事。 使我想起了龙神使用的技能。 铭刻在眼睛里的那个场面，龙神的动作，把我的斩击回避掉的技能。 从那之中我看到了合理性。 龙神并不是什么正体不明的怪物。 而是一个使用人类技术的高手。 接着，到了最后。 我回到了家中，知道什么都没了。 知道了父亲、祖父和母亲的死。 悲伤极了。 明明经历了那么多痛苦的事情才回来的，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家人和家都没有了。 基列努和阿尔冯斯虽然还活着，但总感觉变得和陌生人一样疏远了。 除了可鲁贝洛斯，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所以我才希望他成为我的家人。 有点急躁了。 他的工作已经结束了。 契约的期限是五年，早已经过去了。 把我送回家的任务也已经完成了。 他的家人也还没有找到。 就是现在，他也能立即启程。 把我丢一边。 我这么认为。 为了挽留他，用身体逼迫起他来。 他最开始并不情愿。 我心想，他会不会收下呀。 可鲁贝洛斯虽然展示出对我的内裤的兴趣，但绝不会偷看我洗澡。 就连在乘船去米里斯大陆的途中，假如有那个想法的话，无论是触摸我还是脱我的衣服都是能做到的，但他没有这么做。 所以我还以为，他可能对我的身体不感兴趣。 因为一直都在进行剑术的修行，我与其他的女孩子相比，有点儿缺少女人味。 就算可鲁贝洛斯再怎么好色，这样的身体也不愿意去抱吧。 但并不是这样。 可鲁贝洛斯变得非常的兴奋。 看着那样的可鲁贝洛斯，我也兴奋起来了。 然后，身体第一次重合了。 最初的那次是有些痛，但之后就越来越舒服了。 与此相反，可鲁贝洛斯最初那次是非常舒服的，但从中途开始越来越弱，越来越细，好像要折断了一样。 在那时，我察觉到了。 再一次，察觉到了。 可鲁贝洛斯比我小。 当然，我作为女人所拥有的东西正茁壮成长着，身高也不用说，而他全身上下都很小。比我还要小。 可鲁贝洛斯比我年幼，此时第一次理解了。 可鲁贝洛斯明明如此幼小，却一直保护着我。 乘船的时候也是，一直在为我进行治愈。 船上岸的时候，他已经非常疲劳了。 乘坐着那么恶心人的交通工具，他也不可能什么事都没有的才对。 对了。 如果，没有对我进行治疗，下船后，可鲁贝洛斯说不定不会被兽族抓到破绽了。 和他相比，我又如何呢。 力量是变强了。 剑术也在某种程度上变得上手了。 但是，可鲁贝洛斯的事我却没怎么考虑过。 只顾看着他的强大，忽视了他的弱小。 最后还把失去家人的不安当做挡箭牌强求卢迪乌斯， 顺着自己的欲望，做出了如此行为。 我再说一遍吧。 我深爱着可鲁贝洛斯。 但是，我配不上可鲁贝洛斯。 我除了可鲁贝洛斯的负担以外什么都不是。 就算成为了亲人，也无法建立在那之上的关系。 无法结为夫妇。 和他说的那样，兄妹那种程度也就差不多了吧。 我无法与他保持平衡。 就算在一起，也只会不停地扯着他的后腿吧。 在一段时间内，要和可鲁贝洛斯保持一定的距离才行。 我自然而然地这么想。 和可鲁贝洛斯在一起的话，我一定还会向他撒娇的吧。 那种甜美的感觉依然残留在小腹的深处。 虽然还有些不足。 这份浅薄，是格雷拉特家特有的东西。 说不定可鲁贝洛斯出乎意料地在这方面并不强大。 对于努力着的可鲁贝洛斯来说，这方面也会让他感到困惑吧。 这并不是好事。 尽管如此，我果然还是很喜欢他。 我可不想像阿尔冯斯说的那样，嫁给其他男人。 再说，现在让我像贵族的孩子那样活着也是不可能的。 再说，就算让我为了不认识的臣民尽力而为，我也找不到要点。 再说，我也理解不了为什么我非要做那样的事不可。 祖父大人、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都已经不在了。 菲托亚领也已经不存在了。 那么，我也把『伯雷亚斯』这个名字给舍弃吧。 但是，作为祖父大人萨乌罗斯的孙女， 作为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的女儿。 必须以坚强的意志活下去才行。 变得更强吧。 又一次这么想。 与他告别，进行无数的修行。 至少，要到能与可鲁贝洛斯并肩作战的程度。 就算赢不了他也好。 但至少，成为配得上可鲁贝洛斯的女人。 成为和他在一起也不会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的女人。 对我来说，我无法像可鲁贝洛斯那样聪明的活着。 因此，我寻求着力量。 基列努也好，瑞杰鲁德也好，连基斯都说过。 我有着剑术的才能。 自从认识可鲁贝洛斯以来至今，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强大。 但是，我相信帮助了我成长的他们的话。 听从基列努的建议，前往剑之圣地。 在那儿，成为一名强大的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