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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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成熟更稳重,在检察官这个位置上做的很好,没有因为他的身家背景而有一丝的骄傲蛮横,反倒是因为出身陆家,所以可以更无所畏惧地投入这一份手持正义的事业中去。 但十年并未把他成功涤荡,穿上制服,他是正气肃然的检察官,不会因为任何私欲而受影响。 脱下制服。 他面无表情的脸上染上几分随性散漫,眼里有着冰冰冷冷的傲气与淡笑,一双漆黑的桃花眼,眉梢若有似无地挑着,给人一种玩世不恭的感觉。 朝夕突然想到昨晚,他问她。 ——你会想回到从前吗? 朝夕低着头,认真地想了想,忽地也没头没尾地问他“你呢,你有想过回到从前吗?” “嗯?”话题变得太快,陆程安有些微妙地看着她,“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昨晚不是你先问的吗?” 陆程安都快忘了这件事,他浅笑着,“你还记着?” “嗯。”她直视他,“你有想过回到从前吗?”陆程安不答反问“你呢?” 朝夕思忖片刻,答非所问地说“这些年我过得其实挺好的。” “后悔过吗?” “什么?” “离开季家,后悔过吗?” 朝夕沉默了半晌,有的话她总觉得不能说出口,太过真心的话和把柄没什么差别,而真心有的时候似乎又毫无用处。 这个时代讲究速食恋爱。 真心已然成为了垃圾的一种代名词。 可与她面对面坐着的人是陆程安。 她和他曾有过最亲密的瞬间,在情潮里抵死缠绵,唇齿间呢喃着都是对方的名字,热浪掀过一阵又一阵,他们抱在一起激烈的拥吻,迷蒙昏暗的房间里,只听得到对方的喘息声。 声音暧昧又低哑,熨烫着彼此的心。 经过昨晚那一遭,似乎与他互诉真心也显得不足为奇了。 隔了许久,朝夕抬眸望着他。 她的眼里很干净,澄澈地望着他,这一眼似乎裹挟风月与晨霜,清冷韵味,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眼梢渐渐挑起,眼里的清冷被明媚取代。 朝夕“一开始后悔过,但现在不后悔了。” 陆程安“一开始?” 她突然笑了,唇角绽放出丝丝缕缕的笑意来,她的语气很淡,有几分的怅然意味“当时太年轻了,所以想的很片面,以为你同意解除婚约是因为我不是季家的人,所以后悔过。” 陆程安怔住。 他嘴角噙着的微末笑意一点一点地收起,下颌线紧绷着,眼里滑过不可置信。 她仰着头,在日光下浅淡地笑着。 美好的像是个幻象。 陆程安现在的心情复杂到难以言说。 她该后悔的事应该是离开季家,离开那个一身荣光加持的家庭,她该后悔的是不再是季家的大小姐,她该后悔的事有很多。 除了这一件。 因为不是季家人,所以和他的婚约不作数。 陆程安想起江烟曾对他说的话。 想到那天,她做出离开的决定的时候,心里该有多无望多无力多无助。 但他从没想过,比起无望,更令他心碎的是, 她曾为了他,也有过那样卑微的时刻。 她那样好,好到令他一眼就忘却此生,甘愿等她多年,但那时的她——褪去一身骄傲与恣肆,卑微到跌入尘埃之中。 “我那时候想,我要是不离开季家就好了,那么你还会是我的。”朝夕恬静地笑着,眼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烁,她又是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漠然神情,“那时候太小,才十八岁,所以把感情看得很重,总觉得——” 她话还没说完,眼前的陆程安突然站了起来。 毫无防备地,她被拥入一个温凉的怀抱中。 朝夕愣了愣,放在身侧的手伸出来,拍了拍他的背,声音温柔“怎么了?” 陆程安蓦的叹了口气“别说了。” 朝夕以为他不喜欢说这个话题,于是没再开口。 却没想到他的头渐渐往下靠,动作温柔,贴在她的耳边低喃,嗓音沉沉,醇厚又蛊惑人心,“你再说下去,我真保不准会对你做些不适合在公共场合做的事了。” 顿了顿,语气里似乎有股意犹未尽,补充道“就像昨天那样。” 朝夕“……” 作者有话要说陆扎扎你做个人。 ·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非公经济、罗罗、嵐愛一生3个;kara、26409822、孤寡1个; 第40章 百媚 朝夕在进检察院的时候,还觉得眼前的男人周身肃然,俨然是成熟和稳重的代名词,衣着斯文又周正,只是劣根性还在。 低眉调戏她的时候,和败类别无二致。 可隔了没几秒,他话音一转。 问她,“还难受吗?” 朝夕愣了下,“啊?” “昨天原本不想那么快的,”陆程安偏头吻了吻她侧颈,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根,说,“可我都等了十年了,一时之间,真的有点儿忍不住。” “……” “原本想今早好好地和你聊聊得,但是没想到会临时加班,所以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是我不对。”他的喉咙里含着笑,语调散漫,但奇怪的是,朝夕从他这话里读出一股珍重的意味来。 她摇头,轻声道“没关系的,工作重要。” 陆程安可有可无地笑了下。 朝夕问他“你想过回到以前吗?” “没有。”他坦白道。 朝夕笑着,“嗯。” “不问我理由?” “你早就告诉我了啊。” 陆程安松开怀抱,他的背后就是桌子,他整个人往桌子上靠,半坐在桌子上,双手撑着桌沿,闻言,朝她挑了挑眉。 “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你了?” “在医院的时候。”朝夕垂着眸,神情内敛。 那晚在医院,陆程安对她说,“我二十岁能承受的事,放到现在,是真的承受不了了。”所以他不想回到以前。 但其实想不想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人这一生,回头最难。 朝夕在他办公室里又待了一会儿之后,便要离开了。 临走前,她朝他伸出手“给我。” 陆程安故作不解地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唇角弧度上扬,语气调笑“喜欢和我牵手?” 朝夕无情地拍开他的手“我的项链。” 陆程安笑着从口袋里掏出项链来。 钻石项链在空中摇晃,朝夕伸手想拿过来,陆程安又高高举起,他轻叹一声,叹息声悠长又暧昧,拖腔拉调地“我帮你戴。” 朝夕的脑海里突然浮现昨晚。 他贴在她的耳边,喘息声性感,道“帮哥哥套上好不好?” ——异曲同工。 他说完,倾身向她靠近,绕过她侧颈,为她戴上这条项链。 他的动作笨拙,却又小心翼翼。 戴好之后,他头抵着她的肩窝,突然叹了口气。 朝夕“怎么了?” “想亲你。”他直白又赤|裸的调戏,停顿两秒,又轻笑了下,“虽然知道你会拒绝,但还是,想亲你,怎么办?” “……” 朝夕垂着眸,视线一侧,瞥到他的侧脸,唇角勾起,有着明显的上扬弧度。双眼紧闭,似乎在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欲|望,他就靠在她的耳边,呼吸压抑,说话时嗓音含笑“算了,等我回家再亲你,嗯?” 话音落下。 陆程安察觉到耳边有着温热的触感,微微泛湿,却很柔软。 这个吻轻而柔,像是羽毛轻拂而过一般。 朝夕亲完之后,脸色稍显不自然,脸颊微微泛红,她舔了舔唇,伸手推搡着他,语气尽量保持着镇定和从容。 “这样,可以了吧?” 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陆程安半坐在桌子上,目光和她平视,视线从她娇媚潋滟的双眼里渐往下移,最后落在她的双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