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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们自己也伤了数人,退回萨尔莫罗休整,低调了一段时日后,见没了危险,这才重新露面行动。 岳霄一时无奈,道:“你既怀疑是顾祺祥想杀你,还敢在街上光明正大地摆摊看病?” 孟景讪讪笑了一声,道:“顾祺祥这几日不在萨尔莫罗,我也是一时手痒……” 沈清喻问:“孟前辈,你确定是顾祺祥要对你下手?” “不确定,但很可能是。”孟景说,“那次遇到劫匪后,我们返回萨尔莫罗,不久便又遇到了怪事。” 据孟景所言,这次的怪事,并不是针对他们的,应该说,这只是一个巧合。 他们回到萨尔莫罗之后,维持了一段时间的低调,而这期间,萨尔莫罗出了不少奇怪的事。 起初是有人在街头杀人,犯人如同发狂,力大无穷,数人无法制止,直至力竭而亡,孟景远远地看过,觉得那人像是为药物所控,可究竟是何药物,后续如何,他们就全不知晓了。 当地官府与顾祺祥手下的商会交之甚密,孟景担心自己调查这件事会引起顾祺祥的注意,从官府处自然得不到任何线索。 而他当时已闲来无趣在萨尔莫罗街头摆起了看病摊子,他本就是神医,来找他看病的顶多也只是些小病小痛,他很快便在当地有了不小的名气,机缘巧合下,不久后竟有人带着发狂的病人来找他诊治。 此症古诡,哪怕是如孟景这般的神医也从未见过,他起初只能判断是误服了何种药物,才导致了这人的癫狂,而他向病人亲属问询时,得知此人尚且正常时,曾去过顾祺祥名下的销金窝。 此处不禁赌,也不禁打斗,顾祺祥便以此为契机,在萨尔莫罗造了一处极大的销金窟,从美酒佳人,到各式赌场,甚至以人命相搏的斗场,无一不有。 事情牵扯到了顾祺祥,孟景便有了不一样的想法,他钻研数日,总算找到了缓解此症的解药,他也根据药性猜测,能致人发狂的古怪药物,也许就是溯阳花。 岳霄听他说完事情始末,倒还是愣着的,他挑眉道:“溯阳花不是只有一株吗?能做出这么多药粉?还分给这种沾不着关系的人吃?这顾祺祥……未免也太无私了吧?” “溯阳花若是培育得当,养出一片不是什么难事。”孟景捋着胡子说道,“只是我们要的,是生了许多年的,最初那一株溯阳花,其余对少主而言,只怕药性不足。” 岳霄又问:“那些人吃了发狂,清喻吃了不会有事吧?” “有我在此,岳大侠不必害怕。”孟景道,“入歧本就是以毒攻毒的心法,越是至毒之物,对少主的帮助也就越大。” 岳霄干脆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那如今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到这个顾祺祥——” “只怕没那么容易,若依孟前辈所言,顾祺祥是个商人,若无利益可图,他不会去养这么多溯阳花的。”沈清喻微微蹙眉道,“孟前辈不过是想与他做个生意,他便派人要杀了孟前辈,若无深仇大恨,何必如此?” 岳霄顿悟:“唯利是图之人的深仇大恨,怕是只有断人财路了吧?” 孟景说了这么多话,正是口渴的时候,他连喝了两杯水,方开口道:“少主,具体要如何调查,老夫是帮不上忙了,不过,老夫也可为少主提个建议。” 沈清喻点头道:“孟前辈请说。” “虽是查了许久,可如今能称得上是线索的,其实只有那一条。”孟景道,“若是要查,也该从那处查起。” 沈清喻尚未开口答应,岳霄却已微微一笑,道:“美酒赌局佳人,岳某的确很期待。” 他话音未落,便见沈清喻略蹙眉看了他一眼,他只好轻咳一声,将目光转开,孟景不由发笑,起身到柜旁翻找片刻,从中掏出两包包得严严实实的药草,微微散出些独特奇异的香味,像是个香包,递到沈清喻手中。 “若是那处真有令人发狂的药粉,老夫怕少主会有危险。”孟景道,“这香料随身携带,便可解那药粉的毒性,少主,岳大侠,你们还是贴身带着较好。” 沈清喻当下便解下随身香包,将孟景给的草药换了进去,岳霄却还有些不信邪,微微皱着眉,问:“真有那么可怕?”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沈清喻帮岳霄装好了香包,递到他手中,道,“你还是带上吧。” 岳霄笑吟吟地接过沈清喻手中的香包,孟景还在场,他便故意凑到沈清喻耳边,道:“清喻送我的荷包,那是定情之物,当然要戴上。” 这数月相处,沈清喻似乎也已对他的油嘴滑舌习惯了,听岳霄如此说,也只是挑起眉,回敬道:“岳庄主的油腔滑调,的确无人能及。” 岳霄便也笑,压着嗓子低语道:“沈少爷放心,岳某此生只对你一人油腔滑调。” 他收下香包,将其挂在腰间,一面道:“这顾祺祥也算是个富甲一方的大商人了。” 沈清喻挑眉问:“如何?” “自然是对他的这个销金窟——”岳霄拖慢语调,吟吟笑道,“充满好奇。” 第25章 他们毕竟刚刚才进城,正是疲惫不堪的时候,便稍稍修整了一日,打算明日入夜再行动。 孟景口中顾祺祥的那处销金窟名唤“缥缈间”,取仙山之意,倒也是有天高的心气,此处入夜方开放,天明便打烊,名气之大,甚至连中原也有不少富商豪客特意赶来此处一掷千金。他们虽是来此处探查线索,却也需得装得像一些,便特意换了绫罗锦缎,做出一副纨绔子弟的打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