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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不理会岳霄,岳霄反倒是来了劲,死乞白赖地要缠着他,干脆跟在他身后,委屈巴巴地在他耳边念叨。 “你们魔教中人,冷心冷面,薄情寡义。”岳霄碎碎叨叨,“名分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对你的心意。” 沈清喻:“……” 岳霄又叹了口气,继续往下说:“我虽没有名分,可我看到别人牵着你的手,我也是会吃味的。” 他的废话实在是太多了,沈清喻不理他,他就要接着往下说,愣是一路磨叽到了回到客栈,他还要再说,冷不丁一抬头,便见沈睿文坐在角落里,阴沉沉盯着他。 岳霄闭嘴了。 那一刻他几乎觉得有阴风伴随着沈睿文的目光自他身边吹过,他有些心虚,沈清喻显然也甚是尴尬,别扭移开目光,老实得像是做错事的小孩,乖乖与沈睿文打过招呼,而后才转身上楼收拾行李。 沈睿文什么也不曾与他二人说。 他们要带高逸与贺逐风去寻凤哉,而竞宝会虽暂告一段落,可如应正阳等人还会在此处逗留一段时日,更何况此处还有宋家之事尚未解决,沈睿文要留在这地方处理,不能与他二人同行,待他二人走过楼梯拐角,方才扭头,拉住正教阿穆下围棋的燕阳,皱紧了眉头,与他说:“小燕阳,我有一事拜托你。” 燕阳用力点头,道:“沈大哥请说!” “你跟紧清喻,要寸步不离跟着。”沈睿文道,“最好能叫那姓岳的知道。” 燕阳眨了眨眼,好奇问:“为什么啊?” 可沈睿文已起了身,他口中念念叨叨,像是余怒未消,嘀咕道:“……我就不信那姓岳的能这么不要脸。” 燕阳茫然看他离开此处,不由回头,小声问阿穆:“为什么啊?” 阿穆正皱眉凝神,死死盯着棋盘上的棋局,显然并未听见他说话。 燕阳挠了挠头,干脆又做了回去,他想沈睿文总不会害沈清喻,可这件事有些奇怪,等待会儿岳前辈有了空,干脆问一问他去。 …… 一行人收拾好了东西,第二日清晨便一同动了身。 他们在客栈外相会,高逸应诺并未带其余人同行,而沈清喻也只打算带着岳霄与燕阳阿穆三人,岳霄是一定要跟着去的,燕阳则是因为贺逐风是他的师父,届时他与岳霄动身前往毒龙谷,倒可以让燕阳和阿穆留下照顾贺逐风,顺便盯紧了那个凤哉,那无论如何也是容家的人,沈清喻有些不放心他。 未免多生事端,沈清喻特意爬上了他们的马车,与贺逐风同乘在内,对外还是假装自己抱恙在身,燕阳与阿穆驾车,高逸同岳霄则策马在旁。 凌自初先前已为贺逐风写了暂缓毒性的药方,贺逐风用了这两日药,气色明显已好了许多,至少已不是那一日与他们说话时那副气息奄奄的模样了,沈清喻爬上马车,与他打了招呼,坐在他侧旁。 贺逐风微阖双目,似在闭目养神,沈清喻便也不去打搅他,如此出城行了五六里路,贺逐风方才睁眼,微蹙双眉,将目光移到这儿来,开口问:“沈少爷,若是修远与修明二人落在了你手上,你会怎么处置他们?” 他问得太过突然,沈清喻难免微微一怔,却也不想与贺逐风假惺惺地客套。若论高逸与贺逐风等几人之中,贺逐风应当是最知道他底细的,当年凌行之入歧一事,他应当也知情,他知道张修远真正的目的,那许多废话便都可以省去了。 沈清喻直接道:“也许会杀了他们。” 他以为贺逐风会劝说他,搬出些什么浪子回头的道理来,可不想贺逐风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竟还应和他,道:“杀得好。” 沈清喻几乎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在他如今的印象中,贺逐风虽有大德,又品性高洁,却太过优柔寡断,所行之事放在外人眼中,只怕要说他是道貌岸然,他是不大喜欢贺逐风的性子的,他实在没想到贺逐风会说出这种话来。 贺逐风看见了他的神色,倒还与他笑了笑,说:“沈少爷一定很吃惊。” “是。”沈清喻说,“我原以为你会要我引他们回到正道上来的。” “我是他们的师父,以师父的角度,自然希望他二人改邪归正。”贺逐风轻轻叹气,“可我也知道,他二人所行之事,以其他人……或是对受害之人而言,死不足惜。” 沈清喻便问:“贺掌门这是何意?” “沈少爷要报仇,将他二人千刀万剐了,贺某都不会有半丝怨怼。”贺逐风道,“可贺某若有机会劝他二人回头,也一定会尽全力去试一试。” 沈清喻皱眉,道:“贺掌门如此想……实在让晚辈很敬佩。” “亡羊补牢罢了。”贺逐风苦笑,“未尽之责,也不知能否有机会补过。” 沈清喻看着他,实在对他有些好奇,他原以为贺逐风是规规矩矩且略有迂腐的正道前辈,可如今看来,贺逐风的性子与他所想的实在有些差别,他开始好奇贺逐风对发生的这些事究竟了解到了什么程度,便主动开口,问 :“贺掌门可知张修远放出寄灵草,是为了引晚辈来此处?” “知道。”贺逐风淡淡道,“青阳剑也是,他在怀疑你。” 贺逐风果真知晓此事。 沈清喻又问:“贺掌门不好奇晚辈要拿寄灵草做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