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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不相信端王会放弃自己,一张降表算得了什么!

    皇帝心中怒意翻腾,忽而道:“你若不信,那便随朕来!”

    他并未给皇后什么拒绝的时间,便直接扯了她的臂膀,左右她此时还不曾被绑了双腿,忽而虽被扯的跌跌撞撞,却也未曾摔倒。

    她皱眉喊道:“你有的不只是心疾,你已疯了!”

    皇帝正大步向前走着,闻言哈哈大笑起来:“我疯了是要下地狱吗?那你怎样?!不过只能同我一同下地狱罢了!”

    皇后眼眸一寒,却咬了咬牙,不再说什么。

    她自个儿知晓,如今说什么都是徒劳,还不若便静心等着,等着他来此……

    她相信地很,端王定会来救她,就如同,端王对这皇位的执着一般,端王喜欢她,能将她在皇帝的手中抢走,只要有一线希望,他定也不会放弃。

    一帮zigong女太监,看着皇帝气势汹汹,不由连忙让出了一条道路,心中忐忑地看着这二人,不明白皇帝怎的会突而来此处。

    皇后亦是不由抬头看了看,观星阁三个大字在名匾上极是醒目,她眸中微微带了几分疑惑,一种不由想着,他带她来此处,究竟要让她看什么?

    观星阁共有九层,乃是这皇宫之中最高的所在,皇帝本是心疾,不可急行,如今却是匆匆行了如此多的地方,竟也未见什么……不由令人深觉诡异。

    他额角带着微微汗水,在观星阁最高层,将皇后直接按在窗台上,口中只道:“你且看看,你且看看,你等的那个人,我的好弟弟,究竟打没打算来此间救你?!”

    他如此说着,眼中亦带了几分悲凉,他从未想过,有一日,自个儿的兄弟和妻子竟要将自己置于死地。

    皇后只看了一眼,心中便凉了几分,皇城之外并没有什么锦衣卫的身影……

    皇帝还在说着,他眼神微微迷离,忽而讲起了他们的过往,最后只道:“若……我有了端王的心,那算不算是圆了端王的一个帝王梦呢?且,你不是爱端王,如此,你便也可以继续爱下去,我亦不会介意……”

    皇后忽而微微退后一步,一双眼睛直直看着皇帝,指尖紧紧扣在掌心中,鲜血将手指沁染了,也并不自知……

    与此同时,白熠亦同西北王玄烈协商一致,实则也算不得什么协商,玄烈只一句话,你说的都好,夫人说的我极为赞同。

    白熠不由微微皱了皱眉头,心中觉得熟悉,而后便又问他:“你可知道合欢花的花语?”

    前一秒还在商讨着布防,后一刻便问起了花儿,玄烈不由微微笑起来,狰狞着一张脸,只道是:“这合欢花儿怎的了?什么是花语?”

    他并未听说过这种新词儿,不过,从白熠的口中说出来,只会让人觉得新鲜有趣。

    白熠眸中闪过一丝失望,而后半晌才道:“没什么,只是觉得当初你为我布的院子好看罢了。”

    玄烈便不说话了,心中却是想着,不若,将都城攻下来后,再将那合欢树移栽到皇宫中去?

    啧,不然,直接用西北王府做皇宫,无忧居依旧是那个无忧居,熠儿会不会更喜欢一些?

    白熠不过区区一句夸赞,便几乎将国之根本动摇,不得不说一句其影响力之大。

    众副将先行出兵,白熠同玄烈是到了入夜十分接到皇帝与端王开战的消息,才快马至都城之下的。

    端王已然在皇宫中有一阵儿了,却并未寻到皇帝与皇后,不由便寻了个侍卫拷问了一番,这才知晓,皇帝竟是在观星阁已然滞留了半日了。

    当下便问皇后在何处,被一把长刀夹在脖子上,那侍卫早已吓得屁滚尿流,哪里还能嘴硬,只乖乖招了道:“皇后,皇后娘娘同皇上在一处……”

    端王很知晓什么叫做卸磨杀驴,遂,他冷着脸,这侍卫话还未说完,便被一剑割破了喉咙,眸光涣散,却是死不瞑目。

    他一脚将这人踹到一边,地上还淌着鲜血,端王却似视而不见,只转身直直向着那观星阁而去。

    他于皇后不能说什么情分,但若真要讲,一夜夫妻百日恩,也总是有些眷恋在里头的。

    有句话叫做,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而皇后于端王来说,便好似是可以碰触,但却不能堂堂正正摆在身边的一朵金花,让他心中忐忑,却始终带着些许难言的征服感,没有勇气拿起来却也不想放下。

    他在下头唤了一声“清儿”,只听着那观星阁之中声音微微回荡着,仿佛整个皇宫只有他一人似的。

    但实则不然,皇后与皇帝便在观星阁的最高层,听到这微微动静,皇后不由眼眸微亮,口中喃喃自语道:“他来了。”

    她带着一种胜利,却又松了一口气般的语气,好似忽然将一颗心放下。

    皇帝却是狰狞了一张脸,他冰寒着眸,却是一手便将皇后推到了观星台上。

    观星台名为观星台,亦自然是整个皇宫中距离星星最近的地方,遂,亦是最高的地方。

    皇后不免有些腿脚打颤,但她被帮着双手,却是连推拒挣扎都做不到,不免太过无力。

    而此时,端王已然开始层层寻找起了皇后,皇帝垂着长睫,耳中已然能听见端王呼唤皇后的声音。

    他缓缓向皇后走了过去,皇后不由退后了两步,面色却是当真带了些恐惧,不同于他一开始的有恃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