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节
“那知县大人和楚家娘子的闲话是不是你散播出去的。” 王氏此时心重重沉了一下，她虽然被挂在上面，理智却还存留着，这人明摆着就是楚蓉那个贱人派来的，自己要是承认了，这人岂不是要对自己变本加厉。 “不是，不是我！天地可鉴，我虽然被楚娘子从山头赶出去了，但是是我自己做错了事，我怎么会找她寻仇呢。”王氏辩解起来一套一套的。 然而话毕，林字里又恢复了之前令人恐惧的幽静，那个男人的声音竟然消失了。 树上的小妇人重又惊恐起来，“救命，救我！” 还是一片沉寂。 “我说，我说！”王氏哭着喊道，几乎要奔溃。 “肯说了？”声音此时终于又出现了。 “是我，楚家娘子抓住了我的把柄，还将我赶出山庄，我因此记恨她，于是我就把谣言告诉了我的小外甥，给了他一些果脯，叫他在私塾里传这些话，我我知道错了。” 王氏声泪俱下，语气中满是懊悔，然而那人却没有跟预期一样救她出去，反而彻底消失，再也不见人影。 “救命啊，救命啊——”王氏眼中满是绝望。 过了一天一夜，王氏才从树上下来，因为绳子突然断了。 黄书海是算过时间的，绑王氏用的绳子和普通绳子不一样，只要过了特定时间，绳子自己就断了，而且那林子虽然幽静，却不是有野兽的地方，野兽离那里远得很，他也只是想吓吓王氏而已，让她长长记性。 王氏这次的记性长得可不是一般的多，从树上下来后，她一路狂奔回到了家，连鞋子掉了都没有管，到了家以后病了好几天才好，也不敢随便出门，家人皆以为她是中了邪。 王氏病着的同时，楚蓉这边的小吴庄制度改革正如火如荼。自从分了组之后，大家的积极性高了不少，即使是一些体弱的，也没有怎么受欺负了。但她心中还是有一块石头，医馆那人还是躺着，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半死不活的，也不知能不能医好。 这日，大高小高又急吼吼地冲进楚蓉家中，“楚娘子，不好了，医馆那人就快死了，你快过去看看吧。” 楚蓉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赶过去了，其实她也知道自己过去并没有什么用，大夫都没有办法，她还能将人救活不成。不过再怎么说这人也是在她这个监工手下出的事，虽然步樊保她无责了，但是人之将死，她还是要去看看的，有什么能为这人做的，她就尽量做一些。 楚蓉去医馆的时候，步樊已经在那儿了，一旁还有这人的老母亲，眼睛通红，一看就是不知道哭了多少次的。 “步大人，你也在这儿。”楚蓉打了个招呼，眼神却落在躺着的那人身上。 经过这些日子，这人更是瘦得皮包骨头，几乎是一具死尸了。 “你来了。”步樊也淡淡回应了一下。 “情况怎么样，真是没救了么？” “倒也不全是。”步樊说着这话，愁容却依旧没有展开。 “那要怎样才能救他！”楚蓉着急问道。 “千年人参。”一旁的大夫插了一句，“我这小小的医馆可没有这药。” 这大夫虽然自谦自己的同济医馆是小医馆，其实不然，这已经是文县最大也是最贵的医馆了。 “若是没有人参，他连今日都过不去了。” 大夫一说这话，一旁的老母亲忍不住开始哭起来，“我的儿啊，怎么不让为娘的替你去啊，你要是死了，娘还能靠什么活下去” 楚蓉看得眼睛湿热，问大夫道，“没有其他办法了么。” 第665章 命悬一线 “楚娘子，本人实在医术浅薄。”他摇了摇头。 “步大人，你好歹是朝廷命官，真的弄不来这千年人参么。” “一两株倒是勉强能试试，可大夫说了，这人参最少要连用九天，每天一株新的，这才能勉强吊命，这叫我哪里去找。我已经派了人去京都，想请盛名在外的吴一帖神医过来，他与我是有些私交的。可是他能不能过来另说，一来一回的要好些天，怎么撑得住。” 楚蓉找到一线希望，若是有人肯借她一株，她的空间说不定能种出来。当然这对她来说要承担极大的风险，连着九株千年人参，她要是真的拿了出来，岂不是成了世人的活靶子。 “楚娘子，你可有方法。”步樊见楚蓉若有所思，问了她一句。在步樊心中，楚蓉是个难得的女子，说不定能给他一些惊喜。 “方才步大人说得，‘一两株倒是能试试’可是真的？” “据说东街开钱庄的钱掌柜有两株祖传的千年人参，倒是可以去试试，只是我没见过，而且我和他也不甚相熟。” “那我们走吧。” “去哪？” “钱庄。”楚蓉淡淡回答，心中却是下了前所未有的决心。 楚蓉心想最好的情况是，那钱掌柜是个大方的人，肯把两株都借给他们，一株今日给人服用吊命，另一株她拿回去种在空间里等第二天收获。等收获成功了，那人的命自然就能救了，而钱掌柜那边，她可以还三四株过去，表示感谢。 当然这是最最理想的情况，钱掌柜家祖传的人参，凭什么就借给别人，光是这一点就希望渺茫。而且就算借到了，她的空间也不一定能种出来，到时候不光人没救回来，还要欠人家两条千年人参，这她如何欠得起。最后，就算万事顺利，这前前后后这么多千年人参的事要怎么和外人解释，被人知道了她还要不要活了。 虽然心中顾虑诸多，但眼前好歹是条活生生的人命，而且看了老母亲那痛心的样子，楚蓉不禁想起自己的爸妈 两人一路上片刻都没有耽搁，赶着来到钱庄。 钱掌柜虽然财大气粗，但是听闻知县来了，却也是赶紧出来招待。 “步大人，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我们这钱庄可是一直按时交税的啊。”钱掌柜招呼了上了茶水，半开玩笑道。 “钱掌柜听闻你家有两株千年人参。”步樊自觉有些说不出口，这一上来就巴望这人家祖传的宝贝，实在是有些可耻。 钱掌柜愣了一愣，随而又继续保持面上的谦和，“有倒是有的，不知大人问我这祖传的宝贝做什么？” “实不相瞒，救人，而且十万火急啊。若是没有人参，那人今日就没命了。” 钱掌柜迟疑了一下，“敢问救的是何人？” 钱掌柜对这步大人的背景还是略知一二的，如果要救的人身份显贵，他就是不拿也得拿。 “前些日子在小吴庄晕倒的一个书生，已经晕了好些天了，今日的情况却突然严重起来。现在在医馆还留有一口气，过了今晚估计就一命呜呼了。” “只是一个书生？” 步樊知道这钱掌柜什么意思，祖传的宝贝哪能说拿出来就拿出来，何况要救的人还是个一无所有的书生，他虽然是文县的父母官，可是也不能强人所难。 “确实只是一介书生，而且家中贫穷。”步樊叹了口气。 其实他要救这人还有另一层原因，这人毕竟是在楚蓉的管理下出事的，她承诺过楚蓉，就算这人没了命，他也不会让楚蓉担责，可哪里又是这么好cao作的，最好的情况就是这人死不了。 楚蓉的想法就单纯多了，人参再怎么名贵也只是死物，而在那躺着的人命却是活生生的。再说如果那书生真的死了，他的老母亲想必大概率也是要跟着去的，两条人参换两条人命，在她看来不能再值了。当然她也知道不能道德绑架，如果钱掌柜真的不肯拿出来，那也没有办法。 “步大人，想必你也知道这人参不像芝麻和土豆似的，哪里都能捡得到，我钱家留着这人参也是为了危急关头救命用的，若是给了别人，我和我夫人日后用什么？” 钱掌柜说得不能更在理了，步樊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于是他准备告辞。 “钱掌柜，如果你今日借我们两株，我三日之内能还你三株呢？”一旁的楚蓉听了半天，终于开始说话。 第666章 千年人参到手了 步樊和钱掌柜皆是不可置信。 “楚娘子，你认真的？” 楚蓉点点头，“绝无虚言。” 两人此刻眼睛却瞪得更大了。 步樊对着楚蓉小声说道，“楚娘子，可不要为了救人就这般胡言啊。” “步大人，放心吧，你可要相信我。”楚蓉小声回答。 步樊因此也不继续作声。 而钱掌柜这才注意到和知县大人一同过来的这一位女子。 “敢问这位是？” “在下楚蓉，家住黄家村。” “莫非你就是那个白手起家，家中有许多果园的楚娘子？” 自己的名号传得那么广，楚蓉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 “是我是我。” “久仰久仰啊。” 楚蓉也难得客套起来，“不敢不敢。” “楚娘子，我能问问你一个女子，还带着两个孩子，是如何白手起家的吗？”钱掌柜脸上满是感兴趣。 楚蓉没想到这钱掌柜说换话题就换话题，都不带预告的。 “钱掌柜，你要是感兴趣我以后可以慢慢对你说，你想听多少就听多少，但是现在我们还是先聊人参的事吧。”楚蓉有些尴尬。 “对对对，人参。”钱掌柜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跑题了，“楚娘子方才说的三日之内能还三株可是真的？” “确实是真的。” “楚娘子难道有什么特殊的种植之法？” “钱掌柜误会了。”楚蓉赔笑道，“我不过是种些瓜果蔬菜，哪里能种人参，就算种了，这短短三天怎么能得来千年的。” “那是能如何得来？” “我认识一位高人，他专门收集药材，其中不乏名贵的，我和他有些交情。但是在医馆躺着的那个，今日就要用人参，高人的人参来不及送过来，因此才找你过来借。” 楚蓉觉得自己编起故事来还真是一套一套的。 “钱掌柜你放心，那高人的人参年数肯定只多不少。” 钱掌柜捋着胡子沉思了一会儿，“二位先稍等，我与夫人要商议一下。” 说着他就站起身来去了后堂。 此时的步樊却是一副复杂的表情，“楚娘子，你做的这承诺，可是连我也是一起搭进去的啊。而且我们要的可不止两根人参，而是九根。” “步大人，你说的我都知道。” “那你刚才说的高人的事可是真的？” “假的。” 步樊简直要被楚蓉气死，“你你你！” “我不这样说着钱掌柜如何能把人参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