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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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一会儿,就见一个小丫鬟探头探脑地进了小厨房里。 李婆婆这边刚刚把食材准备好,就见海棠过来了。 “李婆婆,还好你在厨房,不然我还得去寻你。”海棠道。 李婆婆眼神闪烁,手里依旧忙活着,摆弄着砧板上的胡萝卜丝儿。 “海棠姑娘可又有什么事了?” 君晚照和赫连氏见那小丫鬟进去半天没出来,笃定了便往小厨房里去。 “李婆婆,你可是将此事暴露了?”海棠悄声说道。 李婆婆怎么可能承认。 “我没有啊。” “那四小姐是怎么知道二姨娘在绿豆里面做了手脚的?你还不老实交代?”海棠没了好脾气,见厨房里没人,便怒道。 “好一个老实交代!”赫连氏面无表情地进了小厨房,上了台阶,脸色平静,眼眸里却一片寒凉。 海棠大惊,见来人是赫连氏,心道完了。 君晚照跟在赫连氏身后,冷冷地看着那二人。 “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了,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赫连氏冷声道。 “大,大夫人。我只是个传话的,这件事跟我没有关系啊。”海棠连忙跪下,颤声道。 “这件事你跟我求饶也没有用,我自会禀报老爷。”赫连氏说完便转身一甩袖,带着君晚照离开了。 海棠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回去禀告给二姨娘。 “废物!”何氏将手中的茶杯用力扔在海棠身上。 君沅兰安抚着何氏,道:“母亲您别动怒,老爷回来了便会知道这件事,我们还是想办法开脱吧。” “还有什么法子开脱?!事情败露,找不到任何借口了!”何氏大声喊道,面容狰狞,形象全无。 君晚照,没想到她这么有手段,居然直接跟大夫人守株待兔。 “只希望老爷的处罚能轻一点了。”何氏叹道。 君晚照同大夫人一起来到沉枫苑,天色渐暗,君晚照便留在这里用晚膳。 君雅南笑道:“四meimei什么时候跟我一起去见见昌平郡主啊?” “我都可以,时间由jiejie来定。”君晚照十分乐意,只是她不好主动提起罢了,如今君雅南说了,她自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 “后日国子监休长假,我们去接了温颜meimei一同过去吧。”君雅南提议道。 君晚照点头,这样最好了,正好她可以跟温颜叙叙,倒是有段时间没见了。 夏日里白昼长,这会儿也不过是天色染了一层厚厚的灰,但屋里还是点燃了蜡烛。 菜刚上齐,君北骥便回来了,赫连氏起身去迎接。 “晚照今日也在啊。”君北骥微微笑道。 君晚照和君雅南站起身行礼,道:“父亲。” “快坐下吃吧。”君北骥摆手坐下。 饭吃到一半,赫连氏突然道:“老爷,妾身有一事禀报。” 君北骥边夹菜边说道:“尽管说。” “今日二姨娘在给晚照的绿豆里下毒。” 还未说完,君北骥脸色一边,“啪”地一声将筷子拍在桌上。 赫连氏缓缓地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清楚。 “二姨娘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君雅南不敢置信。 “来人,将何氏给我传过来!”君北骥沉声道。 屋里噤若寒蝉,无人说话,只闻众人的呼吸声。 没过多久,何氏便进来了,见气氛不对,立刻跪下来,眼泪就开始往下掉。 “老爷!都是我的错!是我一时鬼迷心窍要害四姑娘!您罚我吧!”何氏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叫人好生心疼。 “我当然会罚你!”君北骥怒道,硬是不愿多看她一眼。 “可怜我沅兰,前些日子刚及笄,我不想给府上徒增麻烦,便随意给她置办了及笄礼,我做娘的心中何曾不感到亏欠?”何氏哽咽道,“不像四姑娘如今已是嫡女了,自然不同于庶女的待遇。都是我一时心生妒忌,为沅兰感到不平!都是我的错啊!” 何氏这一番话当真是毫无破绽,充分展示了一名母亲对自己女儿的愧疚与上心,真是叫人同情。 君北骥眯着眼,他将晚照过继在大夫人名下,确实是遭到府上众多人的非议,认为此事不公。可是温氏如今已经过世,逝者在天之灵,他怎么忍心置她的女儿于不顾? 可是也是让沅兰和思柔心中不痛快了。 “此事你应该跟晚照好生道个歉。”君北骥语气有所缓和。 “四姑娘,都是二姨娘不好,二姨娘被猪油蒙了心,一时鬼迷心窍,我给你道歉,都是我的错。”何氏眼里带着哀求,声音哽咽。 “我接受。”君晚照道,“但并不代表会就此放过。” 君北骥倒是意外,虽说他确实要处罚何氏,但是他却没想到,凭着君晚照的性子,她居然没有退让。 “罚二房何氏三个月月奉,禁闭一个月。”君北骥冷声道,说完便转过身子,不再搭理。 何氏瘫坐在地上,低着头道:“多谢老爷,多谢大夫人,多谢四姑娘。” 然后慢慢爬起来,失魂落魄地出去了。 君晚照继续吃着饭,没有再多说话。众人眼观鼻鼻观心,大约都知道了四姑娘如今是个不好惹的人物了,心里开始忌惮起来。 吃着吃着,君北骥突然叹了口气,觉得有些难以下咽。 “怎么了?”赫连氏问道。 “忠义将军霍青,前几日回朝,皇上命他重新组织炽烈军。”君北骥叹道。 君晚照不由得坐直了身子,心里咯噔一声。 “这是好事啊,您叹什么气呢?”赫连氏疑惑道,君雅南也好奇地看着他。 “霍青一旦组织了炽烈军,怕是会一下子成为四将之首,在朝中地位可想而知。” 君晚照皱眉,她倒是没想到。炽烈军是何等军队,在军中又是何等地位,虽说是听命于皇帝,但终究是在霍青的手下。 “霍青曾是忠烈王的副将,却突然成了忠义将军。这其中诸多事情我也不清楚。就怕此人不是善类,白白葬送了一支好军队。”君北骥道。 “最头疼的是南襄王世子不见踪迹,你这几日有没有去南襄王府?南襄王妃可曾说世子的去向?” “我昨日刚去的,王妃也不知她去哪儿了。”赫连氏道。 君晚照心中已经一片惊涛骇浪。君北骥这几番话,表明出的意思令人吃惊,特别是最后提及南襄王世子,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南襄王世子不见踪影,他头疼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