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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刚刚那个。 现在这个关头,不知道有多少人打电话给他,希望能听到他的只言片语,或者……骂他。 景画皱眉等了一会儿,电话此起彼伏,中间几乎没有间隔,他根本没办法把电话打出去。 要是换成别人,可能早就不耐烦关机了,景画却一直很冷静,眯着眼睛想了很久。等到最后一个电话自动挂断,总算没有新电话再进来后,他也拿定了主意。 戴上大口罩,又换了一身衣服,用带檐儿的帽子把眼睛挡得严严实实,景画这才躲躲闪闪地出了别墅门。 虽然出于各方面考虑,刘运受伤后他没去医院看望,对病房号却早烂熟于心。 只是刚到医院楼下,他就犹豫了。 不说别的,单看那守着的长-枪-短-炮,几十个狗仔围堵着,一看就是打算寻机冲上去采访刘运。 要说先前,他们可能还不会这么放肆,可谁叫刘海已经放话和这个儿子断绝关系了呢? 被赶出门的天南太子,就不是天南太子了,只是个普通的流浪汉。 天南太子他们还要怕一下,流浪汉哪有人-权? 景画站在远处僻静的角落里观望了几分钟,眼见又有几个看着鬼祟的人影加入进去,就转身离开了。 其间,他的手机一直不停地震动着,他却连看都没看。 医院被围成那样,就知道刘海这次宣称断绝关系的事假不了。景画先前还想着忍忍,现在却觉得再不赶紧谋求退路,就太傻了。 回别墅收拾好行李箱,景画想了想,给钱慕桑打了个电话。 钱慕桑对景画的感情一直很微妙。他自认对得起朋友,更恪守着“朋友妻,不可戏”的原则。但刘运把景画追到手后,曾在和他们聚会时无意中说漏了嘴,他才知道原来刘运对皮仪夏还有点儿心思。 以前钱慕桑一直觉得皮仪夏是为了财势紧巴着刘运大腿,又看好景画,觉得这两人才最般配,皮仪夏就是地上的烂泥。现在知道了刘运的心思,钱慕桑隐约觉得,刘运配不上景画的一片真心。 真是可惜了那么如诗如画般的一个人,明明值得这世上最真最纯的感情,却偏偏喜欢上刘运这种不纯粹的人。 如果景画喜欢的是他,他一定会用尽全部心力让这人开心快乐。钱慕桑想。 这段时间,钱慕桑一直关注着天南那边的事,也从网络上了解了景画和北音天后撞歌的经过。景画“偷歌”的事除了刘运之外,谁都没告诉,他自然就以为那歌应该如娱乐圈里类似的事情一样,是由天南出面买下来再冠以“景画”之名。 这种事实在太常见,无非是天南打算给景画cao个“才子”的人设,钱慕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天南的运气不好,出手那几首歌的人竟然一歌两卖,还和皮仪夏扯上了关系。 “景画,天南到底从谁手里收的歌?那人应该和皮仪夏关系比较近吧?不然怎么会偷到他的歌?”钱慕桑当时是这么问的。 景画当然不承认里面有自己的缘故,含糊过去了,倒是没破坏一直以来在钱慕桑心中的形象。 刘运出事后,景画明显感觉到,钱慕桑对他比先前还要关心些。 不过,钱家在娱乐圈并没什么影响力,和刘家压根没法比,景画便没把他放到自己的计划名单中。 只是这种白送上门来的助力,不要白不要。 果然,钱慕桑一听景画说一个人在别墅里呆着害怕后,很快就来了。 景画灌醉了他,从他嘴里掏出了不少实料。 比如说刘运现在真的倒霉了,因为钱慕桑听自家老爹说,刘海竟然在外面有一个私生子。那个私生子不但仪表堂堂,还是米国名牌大学毕业,对娱乐圈对管理都颇有一套。 景画一听这话,心就沉了下去。 他仅存的那点儿想靠刘运翻身的希望也全破灭了。 既然这样,留在华国还有什么意思?莫不如再去其他国家努努力,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抓住了机会,能够一飞冲天。 于是,他伪造了和钱慕桑“酒后乱-性”的现场,留下一封信,说自己“原本深爱刘运,却因醉酒而和爱人最好的朋友做出了这种事,实在羞愧,无法再面对其他人,只好离开”等等。 字迹有些潦草,有个别地方还故意划破了纸,看起来像是心慌意乱导致。总之他觉得一点儿破绽都没留下,就拉着行李箱放心离开。 这下,刘运他们不会认为他是因为刘运失势才走的。 他想得倒是不错,可惜他不知道,安锐和皮仪夏一直盯着他。一发现他要离开,安锐就果断出手,趁他不备,让人在机场的卫生间里把他弄晕“绑”走了。 第二天早上钱慕桑醒来,看到凌乱的被褥以及床头那封信,还真以为自己和景画发生过什么亲密关系,大惊之后就是大喜。发现景画因此离开后,他又慌乱地跑到机场去找人。 当然不可能找得到。 从此景画就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里。刘运出院后,开始还被狗仔们围追堵截,他也为此烦恼过,大发雷霆过。可人都是健忘的,很快就有新的爆炸性新闻出现,刘运被人抛之脑后。 曾经高高在上的前天南太子再无人提起,没人关心。 刘运去找过景画,只看到了空落落的别墅。钱慕桑犹豫一下,隐瞒了那一晚的事,只说景画不知何时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