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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蒋老爷子的意思?”辛桐问。 蒋云已经回到了自己公司,似笑非笑的摇摇头:“不好说,不过以我对老爷子的了解,他好面子,做不出这种会叫外人看笑话的事。” “那我们去请老爷子出面?”辛桐问。 “犯不着,真找了他事情更麻烦,”蒋云摇头,“没关系,你要他们几个先放长假,承诺工资照发,该缴纳的钱也先记账,这事儿拖不了多久的。” 这种创意设计类工作,因为工作合同的关系,最好避免同时在两边做事,虽然蒋氏不一定会计较,蒋老太爷尤其不会答应这种自家彻底撕破脸还对簿公堂昭告天下的行为,但是也没必要留这个空子给人钻。 辛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蒋云心里清楚,三伯也肯定不敢拖久了,毕竟,这事儿谁捅到老爷子那里谁倒霉,更何况,蒋云比起三房众人更不需要看蒋老爷子的脸色。 “放心,没什么大事,对了,这几天应该又会有一拨人联系你,都是熟手,你帮我好好安顿,正好就要双十一,马上就要忙起来了。”蒋云交代他雇佣的职业经理人张志业。 “啊这个我知道,已经有三四个主动给我打了电话,”张志业说,“可是,他们也是蒋氏服装的人,人事这边不也一样有麻烦吗?” “不用担心,”蒋云笑,“一则蒋氏不一定会注意他们辞职以后去哪里,就算注意到了,十有八九也不会再阻拦。” “为什么?”辛桐不懂。 “面子上不好看,而且他们根本看不到人才的真正价值。”蒋云说。 “爸爸,这几个人估计又是被蒋云拉过去的,我们要不要再卡一下?”与此同时,蒋氏服装的总经理办公司,蒋向宇正拿着人事档案,询问他父亲的意见。 蒋临洲随手翻了翻几个人的辞职档案,冷笑一声:“这些屁都不懂的年轻人,走就走了,有什么好拦的?正好又省了一笔工资。” 蒋向宇不懂:“可是之前从意大利回来的那波人,年纪也不大啊。” “他们不同,”蒋临洲说,“毕竟是在意大利培训过的,虽然是蒋云自掏腰包,但是蒋氏也一样发了这么多年的工资给他们啊!那是真正能产生效益的人才,跟这些弄虚作假成天喊大话的小年轻可不一样,什么营销啊网络的,一看就是些骗人的把戏。” 在蒋临洲眼中,无论是网络销售,还是品牌营销,都一点不靠谱,他是从小看着自己的父亲在各大城市,每一条知名的商业街上一点点打通卖场的渠道,开起几百家实体专卖店的,在他眼里,那才是切切实实的成功企业,真正做事的人。 小年轻那一套咋咋呼呼,他是真看不上眼。 蒋向宇点点头,心里却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他向来崇拜父亲,也佩服父亲的眼光,自然不会再出言质疑。 蒋氏服装内部,蒋云组建的市场营销部和网络渠道部一个月前就被彻底打散重置了,原来的人员不是回到原岗位,就是分流到了其他冷门位置,比如前台,或者后勤。 他们都是些年轻人,别说是那些被打进冷宫的,就算是回到原职的,也觉得自己做的这些事情死气沉沉,毫无生机。 拿到名片的前台小姑娘本来就是原来办公群的活跃分子,传递消息的小能手。她自己先是拉着几个志同道合的人迅速递了辞呈,然后就把消息悄悄的通过口口传播的方式,宣传了出去。 听说蒋云又建了一个公司,而且愿意招纳他们,这些年轻人的心里全都蠢蠢欲动起来。 钱常和谢吕原来都是品牌营销部的人,也是一对好基友,后来被打散重新分配,一个回到了原来的营销部,另一个去了后勤。 下了班,两个单身汉正坐在小酒馆里,一边喝酒一边互相诉苦。 “部门经理,就是那个老古板,现在看我特别不顺眼,不就是跟他顶过两回嘴嘛,”钱常抱怨,“我觉得营销手段可以再灵活一点,他倒好,自己坐着营销经理的位置,却说这些手段没什么用!真是见了鬼了!” 谢吕又倒了一杯酒给他:“别提了,你至少还在营销部,多少能学到点东西,你看我,在后勤每天就管着那几个灯泡水管,还不时客串一下修理工,别提多憋屈了。” “能学到什么呀,学着乖乖等死?”钱常苦笑。 “说起来……我听说……”钱常附在谢吕耳朵边上:“你有没有考虑过……” “你呢?想过这个问题没?” “听说已经有人过去了,待遇也不差,关键是真能锻炼人。” “要不……去试试?现在这公司呆着,真把我憋屈死了。” 酒杯碰撞间,两个人就这么做好了跳槽的决定。 大约一周时间,蒋氏服装断断续续有十几个年轻人离开了,他们本来就是公司里不怎么引人注目的一群,原本就站错了队,不招人待见,只能拿着一点死工资,数着日子过,这些人走了,谁都没当一回事,甚至连一个月的交接期都没怎么管,反正这些人手上也没什么可以交接的事情,更重要的是,还可以省下一个月的工资呢! 实际上,就算是蒋向宇,他也更多是在意蒋云的动向,同样没把这些人放在心上。 在等级森严的传统公司,年轻又缺乏资本的员工本来就注定是阶级的最下层,需要喝出啤酒肚,熬成秃顶,才有可能渐渐出头,或者被永远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