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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阿木为乾顾指路,他跌跌撞撞的继续前行,阿木睡着了,可乾顾不能停步不前。他小心的摸索,小心的试探,一点点的缓缓的走向前方。 乾顾不记得自己走了多远,更不记得摔倒多少次。他一次次的爬起来,背起阿木,他们要一同离开,他们不能止步在黑暗深处。 没人提醒乾顾怎么走,哪怕危险近在眼前,他仍然一无所知。 最终,乾顾和阿木滚下了山坡,坡非常陡,乾顾没能及时抓住阿木,他的手空了,他把阿木弄丢了。 那一刻,也许是清晨、中午、亦或傍晚,所有时间对乾顾都一样,全是漆黑的夜晚,是看不到希望的深渊。 “阿木,你在哪儿?你回答我,回答我,你在哪儿?” “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阿木,你在哪儿?” “阿木,阿木……” 乾顾不懂自己该往哪儿走,哪个方向是正确的方向,他不知道如何寻找阿木,对方距离他是近还是远。 他的记忆中断的那一刻,是他脚下一空,猛地摔了下去,撞头昏迷。 等乾顾醒来时,他头痛,浑身都痛,他眼前有一些模糊不清的影子,他又能看见了,只是看不清晰。 朦胧且陌生的世界,他低头盯着自己的双手,有光芒落在他的手心,不知是朝阳还是落日。他合拢手指,奈何什么都抓不住,他的手心空空的,一无所有。 卧室里,乾顾睁开眼,夜灯的柔和微光,驱散了房间的黑暗。乾顾看了看四周,是半夜,漆黑寂静的夜晚。 他又做梦了,记忆复苏伴随着痛苦不堪的遭遇,心里非常不舒服,他困在无边无际的荆棘,无法挣脱。 他垂眸,修长的手指微微合拢:“阿木……” 十多年前的压抑黑夜持续到现在仍未结束,直至乾顾找到对方为止。 乾顾出了卧室,走向客卧的方向。 这一刻,林泉不在房间,他坐在客厅盯着前方的果盘,里面堆满了他刚刚洗好的各种水果。他反复进出房间多次,期待撞到他的运势小吉,然而始终撞不到。 林泉:小统统,你的占卜失灵了。 林泉:别说是溜达一圈,我晃来晃去的溜达无数圈,张姨说不定以为我梦游。 系统:优秀的系统从不会占卜失灵。 林泉:不行,我不能这么一直等,我要主动出击。洗好了水果,我给乾顾送过去?俗话说得好,聊天有利于增加彼此感情。 系统:宿主,你当真要使用这种凌晨送水果上门的勾搭方式?这种办法,说实话,成功概率趋近于无。 林泉站起身,他正要端起果盘,系统冷不丁开口。 系统:友情建议,放下果盘,不然你会后悔。 林泉:你确定? 林泉瞅瞅堆满水果的果盘,他无奈的收回手。通常情况,听系统的建议比较安全妥当。 林泉两手空空的走向房间,思索如何利用今晚的小吉。他走到半路,突然眼前一亮。 瞧一瞧,看一看,他大半夜的发现了谁。乾顾居然半夜醒了,还出来了,他还穿着睡袍! 林泉激动,深夜福利太美好,乾顾似乎刚醒,睡袍带子松散的系在腰间。林泉活动活动自己的手,幸好他没有端果盘,不然要后悔得发疯。 林泉抓住时机扑向保命大吉,他超爱这样穿戴不整齐的乾顾。他冲上前抱住乾顾,内心阵阵狼嚎,头枕在乾顾胸前的美梦成真了,尽管有睡袍阻隔,相比平时,已是一等一的好待遇。 只不过,林泉梦里感受到的心跳更沉稳,此刻的心跳声稍快,就像乾顾整个人还没有完全恢复平静。 林泉抱着乾顾,心情放松,他就知道他的梦里怎么可能出现其他男人,他做梦百分之两百是梦到保命大吉。这身材,这手感,他非常相当极其肯定,是保命大吉出现在让人有点害羞的梦境。 林泉扬起脸:“怎么半夜出来,睡不着?” “刚醒。”乾顾应道。 “真巧,我也是刚醒,还下楼洗了水果,果盘在客厅,你想不想尝尝味道?”林泉有必要抓紧一分一秒和乾顾相处,不能这么快的放乾顾回卧室,深夜的睡袍福利来之不易。 最终,乾顾陪林泉到了客厅,林泉兴高采烈的端来果盘。 林泉兴奋的心跳加速,今晚的乾顾容易亲近,他可以肆无忌惮的抱住对方不松手。 乾顾握着他的手,仿佛在确认他的存在,他还听到乾顾喊了声:“林泉。” “我在,这么了?”林泉应道。 林泉抬头,发现乾顾垂眸打量他,很认真的看他,透过他看向另外的一些存在。林泉很清楚,乾顾不是眼里看着他,心里想着其他人,而是看着他,思考和他相关的事情。 今夜的乾顾有心事,乾顾没说,林泉也不问,就这么陪在对方身边,乾顾愿意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他。 这一晚,最感意外的是张姨,她半夜醒来,先是纳闷林泉为什么进进出出房间,之后,她又看到林泉跑进厨房洗水果。 林泉洗了水果也不吃,转身又跑上楼,正好遇见同样半夜醒来的乾顾。从乾顾走的方向不难判断,乾顾是要找林泉,于是他们两人到了客厅聊天。 平时,林泉倚在乾顾身边睡着,这回林泉躺在乾顾怀里入睡。张姨忍不住琢磨,林泉的卧室位置要不要调整。乾顾不主动提出,两个年轻人就这么大半夜的偷偷的搂搂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