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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渊的指尖轻轻捏着顾炀小小的脖颈,这么小、这么脆弱。 “到底是我该怕你,还是……你该怕我?” 顾炀抬头怔怔的看着樊渊,突然站起来,一头扎进樊渊怀里,小小一只死命的扒着樊渊蹭。 声音模糊的从樊渊怀里传来: “我才不怕你,你是全世界、不,全宇宙,最最最好的樊渊!我为什么要怕你!” 樊渊指尖揉了揉顾炀的后脑勺,把他的头发揉得乱糟糟的。 顾炀任由樊渊把他的脑袋揉成鸡窝,站起来从樊渊怀里蹦出去,扯过枕巾一角盖着自己,伸手拽了拽脖颈边的锁链,拉动樊渊的左手腕,要樊渊跟他走。 “干什么?”樊渊问。 顾炀眼睛亮晶晶的,似乎在策划着什么坏主意。 偏偏樊渊见到顾炀这样,就想看看顾炀到底要做什么,于是给顾炀穿了件小外套,顺从的在顾炀的指示下,带着他来到窗边。 顾炀指挥着堵住窗户的根须靠边,把窗户露了出来。 他让樊渊把窗户打开,寒风瞬间席卷进来。 顾炀站在窗边抖了抖,双手放在嘴边围成喇叭状,放开嗓门大喊: “院子里所有的花朵听令!我命令你们!现在!立刻!开出最美丽的花!送给我最重要的樊渊!” 樊渊听到顾炀小小的呐喊,黑眸缓缓的眨了下,眸中倒映着顾炀小小的身影。 顾炀喊完,回头得意洋洋的看了樊渊一眼,然后继续紧紧盯着院子里看。 院子里只有几处亮着昏暗的灯,顾炀喊完,周遭都静悄悄的,毫无动静。 顾炀僵硬的站了一会儿,转头有点委屈的看向樊渊: “樊渊,你确定那些花长进房间里,是因为我吗?” 樊渊没说什么,捧起顾炀,正要关上窗户,鼻尖却嗅到一丝丝花香。 他猛地回头看向窗外的院子,在微暗的灯光下,那些埋在雪下的花田正一丛丛的盛开出最美丽的鲜花,它们不分季节、不分花期、不分种类的一起盛开,明明是在寒冷的冬日里,却彰显着无比旺盛的生命力。 顾炀也闻到了花香,他转头看到院子里盛开的花,心里松了口气。 他抬头看着樊渊,那么小一只,站在樊渊的手掌心里,身后是窗外无尽的花海,偏偏他的视线十分坚定。 “樊渊,我很厉害的,我能保护好我自己,也能保护好你。” 在那一瞬间,似乎有一颗无形的子弹,穿过了樊渊的胸膛,没有留下伤口,却留下了无法忽视的灼热。 他微垂眼眸,看着掌心巴掌大的顾炀,许久没有说话。 顾炀挺起小小的胸膛,等着樊渊夸他。 谁知夸奖没等到,倒是等到了惩罚。 顾炀被樊渊用指尖按倒在手心里,被迫撅着小屁股,用指尖非常轻的拍了两下。 他不敢置信的望着樊渊,觉得樊渊太不浪漫了!他都送他这么好看的花了!樊渊怎么可以在这么浪漫的时刻打他屁股! 眼看着顾炀要哭,樊渊又低头,轻吻在了顾炀的额头。 顾炀的眼泪挂在眼眶,抬手打了下樊渊的下巴。 “你干嘛突然打我呀!” 樊渊关上窗户,捧着顾炀坐回床边。 “顾炀,这附近不只住着我们一家。” 顾炀不明所以:“所以呢?” 樊渊抬手揪了一朵墙边的小花放在顾炀的头顶,看着顶着一朵小花的顾炀,指尖揉了揉顾炀的脸颊,把他因为刚刚开窗而冻得有点冰凉的脸颊搓热。 “所以,路过的人看到院子里开满了花,会怎么想?这些乱七八糟不同季节的花一夜之间全都盛开,你要怎么解释?” 顾炀愣了下,冲樊渊无辜的眨了眨眼睛,然后眼睛一闭,向后一倒,躺在了樊渊的手心开始装死。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一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无辜人。” 话落,顾炀又觉得有点气,踢了踢樊渊的手心,睁开眼睛,与樊渊漆黑的双眸对视。 他能从樊渊的黑眸里看到自己,那里面只有他。 “那你也不能总打我屁股呀?” 樊渊把顾炀放回床上,自己也躺回顾炀身边。 “不是说过了吗,只要你能比我大,你可以打回来。” 说着,樊渊就关上了床头灯。 “睡觉吧。” 顾炀被樊渊用被子盖住,气的在被子里乱蹬腿。 突然,顾炀像是想到了什么,乱蹬的动作一顿,从被子里爬出来一点,冲黑暗中招了招手。 黑暗中,墙边的花茎缓慢移动,来到了顾炀面前。 顾炀冲伸到他面前的花茎动了动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那花茎却好似听懂了一样,上下晃了晃,像是一个人在点头。 紧接着,有数根绿色的花茎从墙边下滑,慢慢向床上靠拢,爬上床脚,攀上床单,钻进了被子里。 樊渊并没有睡着,他知道顾炀一直在乱折腾,但并没有在意,想着顾炀折腾累了自然就睡了,却没想到一股冰凉的触感攀上了他的脚踝。 向来机警的樊渊立刻翻身而起,然后为时已晚,早就蓄势待发的数根花茎立刻缠上了樊渊的手脚,将他四肢困住,固定在床上,动弹不得。 顾炀控制着一个小花茎打开了床头灯,昏黄的灯光洒下来,顾炀坐在一片伸过来的大绿叶上,锁链从樊渊的左手一路向上,蜿蜒到顾炀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