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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渊没转头看顾炀,也没管被推到身边的信封。 他手里握着笔写字不停,声音还是青年狐狸版特有的温柔。 “顾炀,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为什么要我来处理?” 顾炀抿了下唇角,又把信封拿了回来。 在他重新拿起信封时,樊渊写字的笔停顿了一下,又很快恢复了正常的写字速度。 顾炀这次已经知道了里面的内容,再打开信封的时候就小心多了。 他把信纸展开,看着上面几行简短的情话,轻轻叹了口气。 顾炀拿出笔,趴在桌子上,开始在下面写回复。 他的回复虽然不长,但将他拒绝的意思表达的很清楚。 写完回复,顾炀把展开的信纸轻轻放在了樊渊面前的习题上。 樊渊写题的手终于停了下来,视线落到了面前的信纸上。 只见顾炀用很认真的笔迹回复: “对不起,我已经有了相伴一生的人,也祝你早日找到另一半。高考加油。” 樊渊的目光着重落在了“相伴一生”四个字上,似乎不太满意,将信纸重新推回到顾炀面前。 “只有一生吗?” 顾炀知道樊渊这算是放过他了,赶紧把信纸重新叠好塞回到信封、扔进自己的桌堂,还不忘跟樊渊下着保证。 “怎么可能?一生哪里够?是生生世世!” 樊渊嘴角笑容扩大,抬手奖励似的捏了下顾炀的耳垂。 末了像是想到了什么,樊渊的笑容又淡了,捏着顾炀耳垂的手慢慢下滑,落到了顾炀的后颈,带有某种暗示性质的按压着。 “既然这么听话?晚上就不要让那个老狐狸碰你。” 顾炀没想到樊渊突然提起这件事,一时反应不过来,僵硬在原地。 他脑袋飞速运转,想着解决的办法。 顾炀的双手摆在桌上,左手翻开,看到了左手心里樊渊的好感度。 就在刚刚,顾炀回复完那封情书后,樊渊立刻给了他一分好感度。 青年狐狸版樊渊看起来温柔许多,似乎比老狐狸版樊渊要好说话。 就这两天的情况来看,这两个人格是知道彼此存在、也知道他们共用一个身体的,所以顾炀有了一个十分大胆、又危险的想法。 不如让他们接受彼此、和平共处? 樊渊眼看着顾炀的表情越来越坚定,扣着顾炀的后颈拉近,鼻尖轻轻蹭了下顾炀的鼻尖: “想好了吗?” 顾炀点点头,伸手按着樊渊的手腕拉开,坐正身体,摆出要与樊渊认真谈话的架势。 “樊渊,我不能答应你。” 樊渊脸上的微笑蓦地消失,又重新微微勾起唇角,只是这次的笑容,怎么看都不代表高兴。 “顾炀,我想一直温柔的对待你,别给我其他的机会。” 顾炀越来越紧张,可谈话已经开头了,他又不想半途而废。 这次的金手指才刚刚开始,还有长长的一个月时间,如果不赶紧解决了这个问题,那么顾炀接下来的一个月都别想好过了。 他不好过,分成两个人格互相敌视的樊渊也同样不好过。 这么想着,顾炀主动凑近樊渊,伸手捂住了樊渊的双手,有些紧张的晃了晃,就像是无意识的撒娇。 他这样的小动作,让樊渊立刻猜到了顾炀接下来要说的,一定不会是什么好听的话,至少不是现在的樊渊想要听到的话。 顾炀深吸一口气,继续说了下去: “樊渊,对我来说,无论是白天的你,还是夜晚的你,无论是只有一条尾巴的你,还是有九条尾巴的你,都是你。” “你就是你,你只是樊渊,你只是因为某些特别的原因分成了两个人格,但对我来说,在我身边的人从来没有变过。” 樊渊漆黑的睫羽缓缓眨了眨,视线垂了下去,没有与顾炀对视,也久久没有说话。 顾炀紧张的等待着樊渊的回答,却不想看到一滴泪珠顺着樊渊的眼角缓缓滑落。 在看到泪珠的那一刻,顾炀的呼吸都要停止了,心痛的仿佛被重重捶打了一下。 因为他的话伤害到了樊渊,因为他的话,樊渊居然当着他的面落了泪。 这样示弱的樊渊,落泪的樊渊,都是顾炀不曾见过的。 顾炀在之前准备好的一肚子草稿现在一句都说不出口,樊渊也只落了这一滴泪,就抬起眼眸重新看向顾炀。 依旧是那双顾炀熟悉的黑眸,黑眸里倒映着顾炀无措的面容。 顾炀眼看着樊渊坐正身体,挥开他的手,重新开始做习题,没再看他。 之后的两节课,樊渊都没有主动跟顾炀说过一句话,偏偏有其他同学来问题的时候,樊渊还是会笑着帮忙解答。 顾炀已经很久没有被樊渊忽略过了,他早就习惯了樊渊无时无刻不看着他、管着他,时不时要压着他亲亲的生活。 此时突然被樊渊冷落了,顾炀心里像从内往外长出了无数根针,泛着细微的疼,这种疼和心疼樊渊落泪时的难受结合在一起,让顾炀几乎有了无法顺畅呼吸的错觉。 终于,在上午的课程结束,午休铃声响起来后,樊渊才转头看向顾炀。 “顾炀,你要我接受那只老狐狸的存在,和那只老狐狸和平相处,我心里的难过,不会比你现在少,甚至要强上百倍、千倍,你舍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