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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藜小姐,大家都知道,你去年开春就满十八岁了,成年了,你的父亲对你的婚事非常重视,千挑万选之后,我被爱神亲吻了,成为最幸运的那一个,据叶先生说,这份婚契是你一早就签好了的,全权委托他物色未婚夫人选。” 叶藜呵呵。 这人白瞎了一张好脸,又刁又滑又癞皮,她正琢磨怎么diss回去,查尔诺先炸了,大声嘲讽巴奈: “你这个无耻的家伙!在帝城沾花惹草不算,还敢来招惹小云藜?我警告你,马上拿着你那张不知所谓的婚契,滚出这儿,云藜跟你没有一点关系,她……是我的!” 查尔诺的话,不但没达到灭火的目的,还凭空浇了一罐油,八卦之火熊熊点燃,葬礼的肃穆气氛一扫而光,宾客交头接耳,嗡嗡嗡嗡,到处都是惊讶哗然之声。 叶藜气得把他扯回来:“你……胡说什么?” “什么胡说,我是认真的!你别小看巴奈这个混蛋,他非常卑鄙狡猾,就像一条毒蛇,只要缠住了你,你想脱身没那么容易。” 查尔诺把谎言进行到底,当众宣布所有权不算,还牵着叶藜秀恩爱,摆事实验证自己的男友身份。 “从去年夏天开始,我就常驻金叶养殖场,除非有极其要紧的事情,不会离开黑石镇,云藜举办成年礼的当晚,我就跟她求婚,她也答应跟我交往,看看彼此是不是合适。” 说完又怼巴奈: “你口口声声,说你是小云藜的未婚夫,那么请问,他举办成年礼的时候,你在哪儿呢?你是陪她跳了开场舞,还是闭场舞?” 巴奈无言以对。 巴奈的父亲巴图,坐不住了,站出来替儿子帮腔: “小叶……云藜,这份婚契,确实是我跟叶先生一起签订的,他说你非常孝顺贴心,婚事全权委托他这个父亲张罗,那时候你已经离开黎城,接手你母亲创办的养殖场,瘟疫肆虐,你养的猡兽却一枝独秀,我还跟你父亲商议,想高价买下那两千头猡崽……” 叶藜哦豁。 那次渣爹主动联系她,想要她辛苦养大的两千头猡崽,却只肯出市价的三分之一,被她不客气地怼回去,又改口说可以按照市价,说买主是个“大客户”,不差钱,原来是沃塔的巴图老板。 失敬了。 叶藜想清前因后果,心情半点都不美妙。 叶仁杰这个滥渣,不但想把两千头猡崽卖过去,还打算把女儿也嫁过去? 那个时候的叶藜,还没展露财富和天赋,以巴奈父子的势利,不会看上她。 他们手里的这张婚契,另有猫腻。 叶藜不管这对父子想干嘛,先顺着查尔诺的话茬往下说: “巴图先生,我不知道这份婚契是怎么来的,我的父亲现在还躺在ICU病房里,没办法跟我解释,如果你问我个人的意见,很简单,不接受,不认可,哪怕它真是我父亲的本意,我也恕难从命。” 叶藜语气温柔不失坚定,面朝宾客表明态度: “我的母亲云娜女士,生前郑重告诫过我,说一生一世,一定要嫁给自己挚爱的人,如果没有遇到,宁愿单身一辈子,我既然改随了母性,自然要牢记她的教诲。” 查尔诺带头鼓掌,很多名媛也激动,鼓掌。 巴图悻悻,脸色铁青。 巴奈也无奈,他年少多金,纵横情场,头一次踢到这么硬的铁板,当众丢人现眼。 身为墨尔郡首席豪绅的继承人,他也有属于自己的骄傲,让他不费气力,娶一个风光漂亮有钱的名媛妻子,可以,让他不顾体面,死皮赖脸追求叶藜? 很难。 今天这场戏,重点在那张婚契,如果叶藜默认,他就假戏真做,如果否认,他也无所谓。 撕破脸面之后,这父子俩拂袖而去。 叶藜盯着他们的背影,疑惑地问查尔诺: “你不是说自己很有震慑力嘛,有你在的地方,就不会有狂蜂浪蝶,这个巴奈是怎么回事?” 叶藜才不信,那父子俩没听说过自己跟查尔诺的“绯闻”,却全然不放在眼里,嚣张得不可思议。 查尔诺冷嗤: “巴图家族的生意,跟神奇集团的业务链,几乎完全重叠,虽然他们没本事冲出星域,开拓不了更大的市场,但在红星联邦这儿,他们实力雄厚,可以跟神奇集团一较高下。” 叶藜zz。 这对奇葩父子,不但要跟神奇集团抢生意,还要跟神奇集团的继承人抢妻子? 不自量力,活该! 叶藜心里吐槽,面带微笑,一边跟宾客周旋,一边四下打量,始终没见到托比和佩尔。 这父女俩是潘妮的至亲,平时关系也很亲密,悼别会这么重要的场合,居然一个都不露面? 查尔诺也奇怪,悄悄去打听了一下,回来满脸坏笑地告诉叶藜: “放心吧,他们今天不一定能过来了,来也会来得很迟。” “出了什么事?” “佩尔的那个未婚夫,翻脸了,要分手绝交,不肯陪她来参加这场追悼会,父女俩气炸了,闹上门去,被一起撵了出来,佩尔还崴了脚,白警长正在处理。” 叶藜无语。 这件事对佩尔最不利的是,她跟男友只有口头婚约,没有订立婚契,也没有举办订婚礼昭告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