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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妍倒是想给他一拳怼过去,再一想自己真要是那样做了,估计又得让太子笑话上一回。便也不恼了,面上还攒着笑,“您平日里可不是这样没正经的爷。”言外之意就是太子他表里不一。 看着再次背过身去的人儿,太子闷着声笑了,“你见过哪家夫妻在帷帐之内还会维持在人前的面目。”但见舒妍耳根子发红,拉着锦被就把自己给闷起来,太子便又挤进去一块闷在了被子里。 只听得嗔骂声不断,没过一会儿便又传来了交叠不下的喘息声,以及晃动不住的纱帐。 事后舒妍也认真想了一回,其实她也没必要过分去在意太子睡在哪里,即使他现在看起来对她挺殷勤的,那也不能说明什么,或许只是一时贪新鲜罢了,她还能指着这个过日子不成。 反而是外面的那些事才是最重要的,毕竟索额图明珠到现在还活跃着,过不了几年那些皇阿哥也都要起来了,这个东宫说是危机四伏也不为过。 所以她也不敢认为凭自己知道的那点少许历史就可以替太子力挽狂澜,能有个善终都是老天开眼了。遂还让含玉多留些心眼,只要是事关毓庆宫的,该使银子的地方千万不能手软。 至到中秋宴上再见到大福晋三福晋的时候,才听她们说四福晋的人选已经定下了。 “石氏!”舒妍禁不住重复了一遍,“那位汉军旗都统家的。” 三福晋捻起一颗葡萄来剥皮,边说:“人家现在可是满洲正白旗的了,又担着汉军旗都统,身份可是一点也不低的。” 这些舒妍是知道的,要不人家也不可能成为太子妃。且不说现在这些都给错乱成什么样了,“石氏的年纪也不小了吧。” 大福晋便在那儿说:“同我一般大呢,好像头几年是因着居丧在家才给耽误了。可像咱们这样记名的,超龄又怎样,哪里能在外头随意婚配了事的。就算是指给宗室里的,不知道有多少人不乐意呢。”最后这话却是压着声说的。 所以也就剩皇子皇孙这条路了。 三福晋才要接大福晋的话,见她捻了片西瓜起来,便念道:“你就别碰西瓜了,寒凉着呢。” 舒妍才后知后觉的看了看她们俩,大福晋掩着笑说:“刚刚怀上的,胎还没坐稳,这才没宣扬出来。” 舒妍也没太去了解孕妇的一些禁忌,不过是听三福晋这么一说,这便将自己面前的一碟甜枣推了过去,“四阿哥府上的侧福晋都已经生了两个孩子了吧。” 大福晋挑了个甜枣起来,“要么说石氏是个苦的,年纪比四阿哥大也就算了,府里还有那么一个生过孩子的,又是侧福晋。更别说还有两个格格如今也大了肚子,她要是个看的开也就算了,要不将来的日子指定艰熬。” 说了一道,三福晋便在那儿抿嘴笑:“我们如今这几个福晋比起来,那可就数二嫂的日子最舒心了,不说太子的身份贵重,就他宫里到如今也没个阿哥格格出世,不知道要羡煞多少人。” 这事舒妍可没什么好高兴的,就她所知,毓庆宫的四院里可没有一间屋子是空的。那么多的女人,生孩子,“那也不过是迟早的事罢了。” 大福晋可不就要以过来人的口吻劝上一句,“你如今才新婚呢,合该趁着这个时候赶紧怀上,只要先生下嫡长子,你这心里不就也能跟着踏实了。” 要是按照古人的想法来,大福晋这话的确说的在理,而且一个妯娌能跟你说这些话就已经很难能可贵了,她哪里还会去扯那些有的没的,承了情便也是了,没的再节外生枝。 等到太后点了戏,台子上开始唱上的时候,三福晋才扯了扯舒妍的衣角,眉梢往前头扬了扬,示意舒妍看去。 舒妍便看到迟来的德妃正往太后跟前见礼去。 “听说了吧。”三福晋压着声说了句。 这没头没尾的,舒妍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事,不过是看她的样子,该是和德妃有关才对。这便用团扇半遮着面说:“咱们私下里爱说个玩笑也就算了,宫里的主位娘娘可不是能拿来随意说嘴的。”还是在这么个场合里,让人听去了,就算不惹出祸端,也不是什么好事。 大福晋也在旁边说了句,“听你二嫂的,少在那儿说些讨人嫌的。” 三福晋就撇了撇嘴,“不说就不说。”抓起一把瓜子嗑了粒,才咕哝道:“妍儿如今倒是越发的会摆嫂子的款了。”哼了声,便扭头往戏台子上看去了。 舒妍抿嘴,拿了个甜枣就往三福晋嘴上塞去,“柔儿才不会同我使性子呢,是不是。” 三福晋也不示弱,反拿起一块桂花糕去喂舒妍。 因着戏台子上热闹不断,妯娌俩在下面嬉戏倒也没有引来多少关注,不过是大福晋在边上拿团扇各敲打了两弟妹一下,她们这才掩着笑认真看起戏来。 而戏园子那一头同样作陪听戏的还有皇阿哥们以及宗室里的亲王贝勒。若说正经坐那儿听戏的可是没有几个,不过是借着这个机会笼络感情的倒是不少。 大阿哥擎着酒盅去碰太子手里的,“二弟可别只顾着看媳妇,下面的人该管还是要管管的。”下巴一努,索额图的两个儿子正在那儿跟宗室里的几位后辈攀谈着什么。 太子就先看了眼大阿哥,而后才再瞥了眼后面凑坐堆的几人,倒是不知道后来会跟太子掐的昏天暗地的大哥还有这好心。便说道:“江南的考场历来都是朝廷选拔栋梁之才的重要所在,明珠作为主考,可得持正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