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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会儿,见她没有别的动静,就是坐在那里看星星看月亮的,崔福安没按耐住好奇心就出去了,“哟,大晚上不睡觉在这赏月还是等昙花开啊?” 这地方哪来的昙花啊,谭淑婉知道他的意思是说她晚上不好好在屋里呆着跑出来瞎晃荡什么,“屋里有点闷,突然就醒了,睡不着只好出来透透气,您也是出来透气的吗?” 她刚刚做了个梦,梦见她进了宫后,她的家人一点也不难过,大家都开开心心的,她成了没人要的孤儿,会梦见这些大概是因为今天早上吃的那根糖葫芦吧。 崔福安听她这样问起,心虚地回道:“我出来喝口水。” “福安,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崔福安假装要去厨房喝水的时候,谭淑婉突然叫了他一声,问起了这个。 “怎么突然想到要问这个?”崔福安有些惊讶。 “就是想问问,如果不方便说就不用说了。”谭淑婉低下了头,内心盘算着有什么挣钱的法子,她总不能一直赖在人家家里啊,就算崔福安不赶她走,她也得自己另找一条出路才行。 两人毕竟相处过挺长一段时间,崔福安见她这个样子明显是有心事,便走到她身边做下,问她原因:“是遇到了什么事吗?” 谭淑婉老老实实坦白道:“也没什么,就是觉得我住在这里太打扰你了,想问问你将来的打算,我也好给自己做规划。” 原来是这个,她刚来就想着要离开吗?唉,一个正值青春年华又如花似玉的姑娘跟一个阉人住一块多憋屈啊,是个正常人都不会想要跟他住一块吧! “我还有个meimei在这边,就是不容易找到她,我想着以后找到她,再收养一个孩子,一家人就住在这个院子里,和和气气的。对了,等我在东海居攒够了经验,我再去开一个小饭馆,招三四个伙计就管用了的那种,要是到那时候你还没找到别的地方去,可以去我的小饭馆帮忙,看在咱俩这么熟的份上,工钱一定不会亏待你。” 其实还有一个打算,但是在谭淑婉面前崔福安不敢说出来,他还想找一个贴心又体己的人儿,他在外边挣钱养家,她在家里打点事情,做一对恭敬如宾的夫妻,可是这些,他谁也不愿意告诉,尤其是谭淑婉,说给她听仿佛在打自己的脸,他这样的人哪里配糟蹋别人家的好姑娘。 “挺好的打算啊!”谭淑婉不再说什么,跟崔福安清晰的计划想比,她对于未来的打算实在是太模糊了,换句话说,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过怎样的人生。 “好晚了,你明天还得去上工呢,快去喝点水解了渴就回去睡吧,别等到明天起不来。”谭淑婉不想再提别的事,便找了借口打发崔福安离开,她也好回屋去,“不过别喝太多水,仔细晚上还要起夜,待会儿又要弄得睡不好了,我也困了,先回屋睡觉了。” 崔福安点了点头,看着她进了屋,接下来就轮到他仰头望着满天星河发愁了。 第二天一早,他果然起的比平常要晚一些,洗脸水什么的谭淑婉早就替他备好了,连早饭也做好了,就等着他起来吃呢。 他向来是伺候别人的,第一次有人替他做的这么周全,心里有些别扭,却也坦然接受了,反正这样的日子也没几天了,等谭淑婉找到了好人家嫁了,他又得过一个人的日子了。 “很好,我教给你的手艺还没忘。”崔福安吃完了早饭就只说了这一句话。等他走了,谭淑婉打扫了院子,给花浇水,就开始做衣服了。昨天买了两匹布,足够她做好几身衣裳了。这两匹布一匹是碧玉色的,一匹是藕荷色的,她挑颜色的时候就想好了,这两种颜色看上去既不惹眼也不会太暗淡,是男是女穿着都合适,等给自己做好了换洗的衣裳,她就给崔福安也做一件,唉,她能为他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可是向崔福安提出要给他量身的请求的时候,他竟然变得扭扭捏捏的不愿意让她碰他,“大姑娘家的别靠这么近,你不把我当男人,别人眼中我也是个男人,贴这么近,小心坏了你的名声。”崔福安还想说一句话,坏了名声嫁不出去的话,他愿意娶她,可是他这种连想娶媳妇的话都说不出口的人怎么可能会说得出这种话呢! “哪有这么容易就坏了名声的,你别动,待会儿量的不准做出来的衣服会不合身的,那就白做了。” 谭淑婉比崔福安要矮半个头,刚好到他下巴那里,在她站在他面前给他测量的时候,崔福安不敢低头,只悄悄用眼睛向下看她。 她的眼睫毛又长又翘,这是他最喜欢她的一个地方,因为紧挨着,崔福安比谭淑婉还要小心翼翼,他紧张地大气都不敢喘,怕呼到她脸上,乱了她的额上的碎发。 一颗心砰砰砰地跳,他就像个十几岁的青涩毛小子一样,碰一下喜欢的姑娘就觉得了不得,这样的时光既甜蜜又痛苦,他真想抱紧她,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不让她跟别人跑了,可是他不行,他是一个不完整的男人啊,谭淑婉要的幸福,他给不起! 等谭淑婉替崔福安做好了一身衣裳的时候,正好快要到乞巧节了,乞巧节的前一天晚上,谭淑婉见崔福安得了空便把衣裳交给他,这一次他终于没有再隐藏自己的情绪,笑脸盈盈地对谭淑婉谢道:“麻烦你了,衣服很好看,你的手这么巧,一定是没少在乞巧节拜双星乞巧了,正好明天乞巧节,我带你去庙会逛一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