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阴极阳两阵眼
司无渡闻言,冲着易末染笑了笑,这又是一次并肩作战。 另两个方位极为难寻,因为它正是阵法的阵眼所在,一定要寻极阴和极阳的地方。 易末染手中拿着罗盘,眼睛紧紧地盯着还在转动的针,每停下一处,他便将那处方位记下来,和下一次的方位结合进行推算。 忙活了许久,这才抬起头对司无渡道:“无渡,这极阴之地的方位我推算出来了,可此村无极阳之地!” 司无渡有些吃惊,即便在他冥界都有一处极阳之地,有阴就有阳,世间无论何地皆如此,怎么可能会有一处被落下,这定有蹊跷。 “末染你可确定?”司无渡问道,易末染又皱着眉算了几遭,还是道:“没错。此村没有极阳之地。” 这下,两人都摸不着头脑了,所幸易末染虽实战经验不足,但在观中的时候,就喜欢沉浸在那些典籍之中,突然想起了以前看过典籍中的记录便有了答案。 “我想,不可能没有极阳之地,应该是被破坏或者掩盖了。我们这才查询不到。”易末染提出自己的想法,看向司无渡。是啊,这个答案并不难想,只是两人都下意识忽略了它,把问题想深了。 司无渡顺着这个思路接着道:“所以我们方才布阵的时候已经被知道了,对方还懂得道术,知道阵眼的重要性。这才提前一步,把极阳之地毁坏或遮盖?” 易末染点点头,证实了他都观点。 这一切,都在告诉他们,其实方才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被人看着,说不定,那个监视着他们的人或鬼,就在某个拐角。 “这个村子显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易末染沉声道,一个生前没有修为的女鬼不可能会降头巫术,也不可能会道家阵法。这背后,可能牵扯了一个大角色。 易末染隐隐觉得,这件事可能和斩杀摄青旱魁有关。司无渡心中也是诸多猜测,不得不说,近些日子脱离自己掌控的事太多了。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司无渡没了主意,只好向易末染问道。 易末染收起罗盘,眼睛看着前方说道:“九方锁鬼阵,阵眼有二,先阴后阳。如今,我们便先去那极阴之地埋下铜钱。极阳之地,我兴许有些法子。” 司无渡点点头,跟在易末染身后,不去过问什么。因为他知道,易末染说有法子,那定不是假的。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愿意毫无疑问的相信眼前这个人。 不知何时,司无渡渐渐进入了小道士这个角色,不能自拔。他也知道这样的自己不对劲,可却怎么也拒绝不了易末染那笃定自信的眼神。 七拐八绕了一通,易末染站定一处房子前。这处房子不同于其他,建房所用应该都是很好的石料,所以即便过了这些年岁,还是没有破损的很严重。 只是那院中的杂草丛生,总归是再无半点人气。易末染不再打量,走到房前几米处,指着那唯一一处什么杂草也没长的地方道:“就是这里了。” 司无渡很诧异,这个村的极阴之地居然在一户人家门前…… 他回忆起这房子的不同,又看了看这块极阴之地的大体形状,有了定夺:“我猜,这房子是西岭村村长的房子,而这块极阴之地其实就是五年前白裳初惨死的地方。” 易末染闻言,笑了笑,表示认同。 极阴之地对人体十分不利,杂草都不愿意生长。就在易末染打算上前埋下铜钱的时候,司无渡抢先一步迈入极阴之地,快速地埋下一枚铜钱。 待他走出来的时候,易末染还愣在原地,直到司无渡对着他笑的时候,他才堪堪回过神,脸颊有些发烫:“极阴之地对人体不利,你该让我去的。” 司无渡摇摇头,他道:“我的命都是你救的,区区一块极阴之地的不利,就让我来替你承了。”这种细节的在乎让易末染起了异样的感觉。 易末染立即低下头,掩饰泛红的脸颊,在心里暗自疑惑,这明明是无渡为了报那日之恩,自己怎么反而不好意思起来。 司无渡看着他那小孩子般的动作,不由得心中软成一片。忍住想要摸他头发的念头,干咳几声掩饰尴尬。 “咳咳,极阴之地施法要两个人,咱们一起吧。” 易末染听到正事,这才抬起头应下。 司无渡走到他身旁,两人同时拿起同一柄铜钱剑,将各自的指尖血滴到剑身,铜钱剑又一次迸发金光。 二人相望一眼,同时喊出那一声“敕”,声音久久盘旋于空中,回响着那一刹那完美的默契。 铜钱剑的金光被极阴之地中所埋的铜钱吸引过去。直至全部埋入土壤里,才算布好这极阴之地的法。 “无渡,极阴之地布置好了。我需要你的帮助,造一个极阳之地。”易末染正色道。 “若有需要,无渡定当万死……”话还没说完,易末染险些被气笑:“哪有这么严重,不过是借你左肩的阳火,作一盏指魂灯。” “指魂灯?”司无渡有些不解自己也算是钻研过道术,可指魂灯不是仅能用来招魂吗? 他看着易末染,等待下文。 “对,正是指魂灯。只要这指魂灯用阳符加持,便能有伪装极阳之地的效果。”易末染耐心地解释道。 司无渡倒是有些期待,期待着这位观主,还能给他什么惊喜。 说干就干,易末染先回村口折了几支比较硬的柳条,笨拙地撑起一个灯笼的形状…… 只不过,比较丑。易末染尽量忽略一旁忍住笑意的司无渡,开始小心翼翼的取他左肩的阳火。 取阳火的过程,并没有多么神秘,只要开了阴阳眼,再用特定符篆折成长条,去触碰那阳火即可。 折成纸条状符篆被点燃,易末染用手护着有些许火苗的符篆,缓缓递入那灯笼中。 比较惊奇的是,那火苗一进入竹条撑起的灯笼里,就开始纹丝不动,多大的风也吹不动的样子。 易末染开始从黄布袋里一张又一张地拿出阳符,糊在灯笼上。 这个过程绝对不能急躁,因为阳符要包裹的灯笼必须严严实实,不能有一点缝隙。 直到天边有些昏黄,太阳渐渐要落西山,易末染才算是将灯笼制好。 “天要黑了,无渡,我们得快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