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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扯了被子遮住自己的领口,方才这人又跟个狗儿似的,对着自己又舔又啃,她都不敢去看上面留下了多少口水和牙印! “乖,不动你了,睡觉。” 温妙警惕地看了他一眼,确定他脸色终于恢复了平常的模样之后,才哼了一声,转过身来,背对着他睡了。 郁陌邱好笑地勾了下唇角,颀长的身子往她那贴去,大掌一捞,轻轻松松地又将她纳入了怀里。 温妙扭了一下无果,便不再挣扎了。 半晌之后,怀中小人儿的呼吸渐渐地开始均匀绵长了起来,显然是哭得累极,终于睡着了。 郁陌邱静静地低头看着她,似揉进了黑夜的星眸,蕴着数不尽的温柔和深情。 …… 过了几天,郁陌邱便开着车带她来到了距离漓城几百公里以外的一座城市。 温妙从车上下来,愣愣地看了半晌后,才被郁陌邱牵着走进了眼前的医院里。 从低层到高层,从人多到人少,待温妙走到病房前的时候,走廊里已经安静地几近无声了。 病房的门上嵌着一扇玻璃小窗,温妙慢慢地走了过去,透过玻璃,她一眼就看见了屋中躺在病床上的女人。 她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两颊瘦得有些凹陷了下去,身上插着各种检测线和输液管,眼睛闭着,似安静地沉睡了。 温妙长睫微颤,眼睛突然就有些酸涩不已。 她以为杜如莲抛下自己走了,终于能过上顺心痛快的日子了…… 可是一转眼间,那明明看起来如此泼辣硬朗的人,此刻怎么就躺在了这里呢? 温妙嗅着鼻间的消毒水味儿,走廊里阵阵吹过的凉风,似唤醒了她小时候模糊的记忆。 那时,她独自坐在警察局里,听着头戴警帽的叔叔跟她小心翼翼地解释,自己的爸爸mama怎么出了车祸。 当时,才年仅五岁的她听得不是很明白,然而她却冥冥之中知道自己可能再也看不到爸爸mama了。 于是,她坐在比自己高了好几截的椅子上,不管不顾地放声大哭,让整个警局里的叔叔阿姨们都慌了手脚。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杜如莲来了。 她将哭肿了眼睛的自己抱进了怀里,并牵着她的小手,将她带回了家。 温妙至今还记得,当时抚在她头上的手掌又轻又柔,温暖有力。 只是后来,杜如莲遇人不淑,被个轻佻的浪荡子骗了感情又骗了钱,自此性情大改,沉迷到了赌牌当中,整天浑浑度日。 温妙轻眨了一下湿润的长睫,喉间涩意上涌,眼眶憋得通红,往日里对小姨的诸多委屈和埋怨,似是在这一刻都变得沉于过往了。 “医生说病情稳定了,只要好好化疗,痊愈的可能性很大。” 郁陌邱走到她的身边,包裹住她冰冷的指尖,一寸一寸地温暖着她。 温妙扭头看向他,眸中不由又带上了些许的歉意。 她知道,治疗癌症哪里是那么轻易的事情,而在他的嘴里却轻飘飘的,明显是为了让她放下心来。 “真想答谢我,就别哭了。” 他干燥的指尖忽然捏住她细嫩的下巴,弯起的唇角牵出了一丝玩味的笑意。 “天天为了别人哭,金豆子都可以攒好几桶了,还不如将眼泪都留给我。” 温妙愣了片刻,表情差点儿就绷不住了,若不是在医院,她早就羞赧地给他一拳了。 “这下放心了?” 温妙轻轻点了下头。 “要进去看看吗?” 顿了片刻,她才摇了摇头,低声道: “不了,我还是装作不知道,让她安心地待在这里养病吧。” 郁陌邱不置可否,两人又待了一会儿之后,才手牵着手并肩离开了。 …… 这次过年对于温妙而言有些不一样。 她以为会和往常一样,自己待在家里,做上一两道菜之后,看着春晚等待零点一过,就上床睡觉去。 然而,她却被郁陌邱提前带到了公寓里。 “你不和郁叔叔章阿姨一起过年吗?” 温妙死活不肯,被强制拉来之后,才不解地反问。 “他们一个在海外公演,一个在忙着追过去看公演,我去凑什么热闹。” 郁陌邱的语气平淡得像白开水,似乎对这夫妻俩的行为一点儿也不在意。 温妙有些莫名奇妙,这故事听起来仿佛郁陌邱像个被独自丢下的小可怜一般。 她蓦然有些心软了,柳眉不禁微微蹙起,带上了一丝可怜和关切。 郁陌邱默不作声地扫了她一眼,黑眸瞬间就垂了下来,竟看着多了几丝孤单和落寞。 这立刻就刺激到了温妙那颗柔软的小心脏,只觉得他们两个人都是天涯沦落人啊,这么凑到一起作伴过年,其实也挺好的。 “……年夜饭想吃什么,我手艺其实一般,做不来太复杂的菜式,要不然咱们出去吃?” 这下,郁陌邱才抬起眸来看了她一眼,如点着黑钻的眸子隐隐掠过一道波光。 “不知道,年夜饭一般都吃什么?” 温妙愣了,半晌后胸口就闷了起来,看着他的目光愈发怜悯了。 她脚步一抬,轻声走到了他的面前,细弱的手臂一张,就将高大的他给揽住了大半。 “我也不知道该吃些什么,总归就是一堆好吃的吧……嗯,可能还要煮个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