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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这二人赶到别处去跪着!别挡了这凤仪宫的正门!”

    吴登明立时领命,带着几个内侍走了出去,嗤笑道:“什么阿物?真以为在御膳房多年,在皇后殿下面前就比别人多一张脸不成?”

    “丁嫔的确是位分不高,可也不是他一个御膳房的奴才可以谩骂抱怨的!”

    吴登明走到大门前,看着跪在地上狼狈不堪的祖孙二人,废头大脑,满身尘灰,不时有经过的宫人对他二人指指点点。

    “瞧见没?这就是不知规矩的下场!”拿着拂尘虚点着二人。

    吴登明居高临下地瞥了二人一眼,正眼都没给一个,“殿下说了,你们要跪,她也不拦着,只是啊,你们去另一侧跪着去,别挡了道儿,我就想啊,殿下说的是啊,这凤仪宫不比你们御膳房,御膳房那是庙大佛也大,这门小的很,御膳房每日人来人往的,门庭若市,比不上比不上。”

    “凤仪宫虽日常来往的人不多,可进进出出的宫人也多,你们二人这体型,可真是把门都挡住了,烦请二位体谅体谅我宫宫人!”

    这一番话,说的安御厨祖孙脸上一阵青白,如同大葱一样,咬牙暗恨,却只得陪着笑脸,将自己挪了个地儿。

    “这,吴总管啊,都是老奴管教无方,致使孙子不知尊卑,铸成大错,可能否看在老奴在御膳房做了十多年的份儿上,将老奴的孙子从轻发落?”

    说着,rou痛地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看这鼓囊囊的样子,分量还不轻,“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望吴总管在皇后殿下面前,为老身孙子多多美言。”

    吴登明只是扫了一眼,就收回视线,语重心长道:“事到如今,你求人又有何用?明知你孙儿的脾性,却不加以约束,不加管教也就罢了,还将人带到了皇宫办事,出言不逊!这皇宫可不是你们家!岂可胡言乱语,毁谤宫妃?”

    “这东西啊,杂家可不敢收,正对着宫门呢!你是想拖杂家和你一同趟这浑水?有这银子,当初还不如给你孙儿请个教导规矩的西席,现在啊,您就拿着去打点慎行司那帮人吧!”

    安御厨面色大变,“这、这又从何说起啊?便是做错了事情,还有御膳房的总管在呢!如何轮得到慎行司?”

    他说这话,心虚气短,额间汗珠如雨点一般落下,“老身孙儿不过是抱怨几句,何至于此?皇后殿下未免小题大做了吧?”

    吴登明睨他一眼,面色森寒,“主子是你个奴才秧子能抱怨的吗?您可真是做菜做久了,把自己都当盘菜了!”

    安大厨被气得不轻,脸上的肥rou一颤一颤的,却不敢惹了皇后身边的总管,只得压下心火,捱过眼前,再图后效。

    吴登明还没等进门,就听见不远处脚步声响起,抬眼一看,原是慎行司来人了。

    “哎哟,你们干什么去了?这般慢?我放只乌龟在地上,爬这么半天也爬过来了。”

    “我说老哥哥,有你这么埋汰人的吗?这不是那边出了点事儿,来得迟了点儿吗?是哪个?给我指指。”

    吴登明顺手就指了宫墙那里的祖孙二人,努努嘴道:“喏,就那两个,事情你也听说了,出言不逊,侮辱宫妃,但御膳房因着他一家独大,其余人都是能避则避,敢怒不敢言。”

    “你看看,这可真是一手遮天啊!咱们这些近侍都没这待遇呢!”

    “一手遮天?还不是落在了慎行司手上?”来人转眼去看,顿时乐了,“哟!这不是安御厨么?是您哪?真是失敬失敬!”

    他面上带着嘲弄之色,“您也有今日啊?”

    吴登明一乐,心中不免幸灾乐祸,看这样儿,还是有旧怨的。

    “您说说,早知道是您,我早都来了!只听人说是个小杂毛崽子,辱骂宫妃,没成想竟是您孙子哪!”

    “嗐!”他轻轻拊掌,“您就放心,杂家定会好生招待您的!”

    安御厨冷汗直冒,嘴唇翕动,没说什么呢,就被下令带走。

    “老哥哥,”来人和吴登明站在一块儿,看着越来越远的身影,方道:“我可提醒你一声,这死胖子,后头还不知道有什么人呢!”

    吴登明顿了顿,随即嗤笑出声:“管他呢!左右不是个老实人!这宫里头,除了上阳宫二位和帝后,不论是谁,在宫中安插人手,都是名不正,言不顺。”

    “老哥哥说的是啊!”

    “您就等着我的好信儿吧!”那人抻了个懒腰,慢悠悠地离开了。

    刚要回宫,就碰上了前来谢恩的尤、汪二位小媛。

    两人神情畏缩,周身气质更显怯懦,她二人虽身份卑微,可却也知道凤仪宫的几位主事人的样儿,开口道:“劳烦总管通报一声,尤氏,汪氏前来谢恩。”

    吴登明听了,登时作揖,被两人避开,笑着道:“那奴才这就去为两位小主通报一声,还请稍等。”

    两人连忙点头,见吴登明未像其他宫人那样露出鄙夷不屑之色,只觉浑身舒坦不少,忙点头道:“有劳吴总管了,若是皇后殿下不便,那我二人在这宫外磕头便可,不敢打搅殿下正事。”

    他点头,转身离去,叫了个腿脚灵便的小太监去传信儿,片刻后便归来。

    “殿下现在正在训话,不便见人,还请二位小主就此回吧。”

    尤、汪二人也不失望,这种时候,她们进去才是尴尬,磕了头,便相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