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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只听一声巨响,包厢的门被猛地撞开,一个人被直直地扔进来,抬头一看,正是之前将他们迎进来的小二,不过已经被揍得鼻青脸肿。 把他扔进来的是慕雨,他拎着一本册子走进来,在接收到宁寒的眼神后将册子递给了刘一清。 “你……你……”宋策被惊得说不出话来,结巴了半天才问出口,“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小二抬起肿得跟猪头一样的脸,指了指慕雨,口齿不清道:“是……他……” 宋策猛地抬头,待看清楚慕雨站在刘一清旁边时破口大骂:“刘一清,仗着自己是知州便欺压良民,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 “哼!”刘一清一把将手中的册子扔在地上,怒目而视道,“你先看看自己做了什么?这册子上有记录,六月初八那天除了王白之外明明还有一个叫陈志的人也在酒楼,你为什么要撒谎?!” 宋策愣了,捧起地上的册子睁大了眼睛仔细看,这确实是酒楼的册子,上面有每晚值夜人的记录,每一天记录从不间断。 往常为了节省成本,每晚的确是只有一个人值夜,六月初八那晚本来轮到王白值夜,可他身体不适,跟他关系不错的陈志便主动留下来一同值夜,并在册子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宋策的手微微颤抖,可他明明已经派人将这本册子烧毁了啊!只要没有这白纸黑字的证据,谁还能把他怎么样? “老、老板,”地上的人好不容易爬起来,立马躲到宋策身后,颤巍巍指着慕雨道,“是他跟踪我,还、还把册子抢走了。” 宋策恶狠狠地看着刘一清,觉得面子都被丢光了,气得满脸肥rou直哆嗦,索性一回头扇了身后的人一个响亮的耳光。 “不争气的东西!” 小二呆愣了一瞬,又唯唯诺诺低下头去,不敢吭声。 打完人泄愤,宋策冷静了些许,他理了理衣襟,在刘一清的注视中又恢复了那副皮笑rou不笑的模样,冷哼一声道:“这是我们酒楼的值夜册,刘大人有何高见啊?” “你少在这里拖延时间,还不快把陈志叫出来!”刘一清勉强压住怒意,“耽误了查案你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好啊!”宋策浑不在意道,“不用去叫,他就在这里呢,陈志,过来——” 只见原本立在门边角落里的小厮上前,低着头,两只手紧紧地抓着衣袖。 “你就是陈志?”刘一清惊讶道,“你明明一直在这里,刚才为何不出来作证?” 宋策闻言嗤笑一声,刚想说什么,只听一旁沉默许久的男人淡淡道:“他不敢。” “陈志。”这次开口的是宁寒,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告诉我,你那天晚上在不在得月楼?” 陈志抬起脸,眼角通红,末了点点头。 “你知不知道那晚得月楼里潜入了酒楼?” 陈志又点点头。 “王白是不是真的被酒楼杀害了?” 陈志顿了顿,眼圈更红了,不过仍然艰难地点了点头。 宁寒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敲,再次发问:“你有没有看见,王白是如何死的?” 话音刚落,陈志身子一抖,下意识地抬头去看宋策,随后垂下眼睛,小声开口:“没……有,我没有看见。” 他顿了顿,继续低着头道:“王白是负责检查库房,我、我是负责打扫房间的卫生,所以没、没有看到。” “怎么可能!”刘一清忍无可忍拍案而起,“整个酒楼只有你和王白二人,他被酒楼杀害难道你会不知道?还是说你其实也是帮凶?!” 听见“帮凶”二字,陈志身子哆嗦了几下,没有抬头,反而埋得更低了。 “审问完了?”宋策一脸得意,“刘大人审也审了骂也骂了,既然没审出什么结果,那就先把银子结了吧!” “这门、这桌子可都是你们砸坏的,刘大人可别不认账啊。” “陈志分明就是受到了你的威胁!况且你故意隐瞒实情,妄图销毁物证,单这一点我便可将你捉拿!”刘一清对他怒目而视,义正言辞道。 然而宋策闻言,剜了他一眼嗤笑一声:“刘一清,我叫你一声刘大人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我告诉你,今天若是把我羁押回去,明天你的乌纱帽就保不住了!你不过是雁州的一个小小的知州,我在京城可是有人的,你给我老实点,我兴许还能饶你一回!” 刘一清从未受过如此屈辱,气得说不出话来,正胸闷气短之时,只听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 “让他闭嘴。” 一旁的慕雨闻声而动,干脆利落地一拳揍到宋策的肥脸上,直接让他仰面朝天倒在地上。 “你……唔!”还未等他出声,慕雨又揍出一拳,这次力道明显重了许多,直揍得宋策眼冒金星,鼻血横流。 “把命留着。”宁寒又淡淡道,“我有用。” 慕雨这才收了手,甩甩手腕退到一边。 “你们……你们!你们一群疯子!”宋策捂着鼻子爬起来,扯着尖细的声音大喊,“竟敢打我?我要了你们的狗命!人呢!来人啊!” 他气势汹汹地立在原地,等着早就安排好的人冲进来给他们一个教训,可立了半天门口连个人影都没有。 “人呢!人呢!快点出来!”宋策气急败坏地嘶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