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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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 “走了?”柳兰皱了眉,又见徐复一直呆呆看着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不由问道:“你看什么呢?” 徐复也不说话,朝人那边迈了步子,等走到人前才开口,声音有些哑,“阿兰。” 柳兰看着他平日清明温和的眼眸此时却很是幽深,不由一怔,声音也变得磕巴起来,“怎,怎么了?” “你刚才是不是不希望我走?” “谁不希望你走了?”柳兰红了脸,就像是被人揭穿自己的心思似的,扭过头不去看他,“你爱去哪去哪,干我什么事?” 徐复看她这样就忍不住笑,他伸手握住柳兰的手,见人身形一颤,目光也带着不敢置信回望他,好似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动作……的确,他们相识多年,虽然他早就向她表露过心意,但这样的亲密,还真是第一回 。 可他还是握住了,牢牢地,没有一丝要松开的迹象。 “刚才两孩子和我说了许多,”徐复看着她的眼睛,温声说道:“我才知道我当真是错得离谱。” 柳兰也不知怎得,被人这样看着有些羞涩,平时要面子心气也高,此时却忍不住又把头扭了过去,低声问:“你错什么了?” “我总想着你不曾允过我,我就该守礼道,不该轻慢你。”所以每次纵然再想她,再舍不得离开,也还是到了时间就走,便是要来也从不一个人过来,如若真是一个人来,便只是放下东西就走,为得就是怕旁人说道她不好。 哪想到—— 他聪明一世,竟在这犯了糊涂。 “我若不允会让你进我的院子?会允许你时不时就上门蹭吃蹭喝?还让你在我墙上画这画那,若是旁人,我早打出去了。”柳兰听人说起这个就生气,抬眸看去却见他正一脸含笑地望着她,又舍不得再骂,只能撇嘴道:“算了,我又不是第一次知道你是什么性子。” “是我错了。” 徐复认错认得坦然,“以后不会了。” 平日说话都恪守规矩的老古板,此时却用这样的温柔嗓音与她说话,还靠得这样近,柳兰低着头,看着被他握着的那只手,向来泼辣直爽的性子竟也少有的扭捏起来,半响才闷声道:“你以后要再这样,我就不让你上门了。” 徐复笑道:“不会了。” 既然知晓对方的心意了,他又不是真的呆傻,哪里还会做出那样的事? …… 而此时的门外。 李钦远和顾无忧一道站着,眼看着里头两人已经相拥在一起了,免得之后出现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他抬手轻轻敲了敲顾无忧的头,压着嗓音笑道:“好了,我们走吧。” 顾无忧呆问道:“我们不等徐先生和柳姨了吗?” “你还真想他们跟我们一起去呢?”李钦远目光无奈地望着她,见她竟还有些犹豫的点了点头,都快被人气笑了,掐着人的腰肢,在人耳畔闷声道:“我明儿个就要走了,你就舍得这最后一晚还让别人浪费我们的时间?” 顾无忧一听这话,就变了脸色,轻轻揪着人的袖子,摇摇头。 还算乖。 李钦远笑着摸摸她的头,又去牵她的手,声音又温柔起来,“走吧,我们去看花灯。” “可是……” 顾无忧牵着他的手,还是有些犹豫,一步三回头的样子,“我们就这样走了,柳姨会不会不开心啊?”而且她也担心徐先生那愣头愣脑的样子,回头要是又惹柳姨生气了怎么办? 她是真喜欢这两人,也是朕希望他们能在一起的。 “不会的,他们现在啊,可不需要我们。”李钦远哼笑一声,见顾无忧疑惑地看着他又轻咳一声,总觉得有些要带坏孩子的感觉,“他们肯定会有自己的安排,我们留下反倒是碍眼了。” 见他说得这样笃定。 顾无忧便也不好再说什么,又看了一眼身后的院子,这才跟着李钦远离开。 第112章 天子脚下,没有一处是不热闹的。 更何况还是一年一度的元宵节,早在几日前,这些大街小巷就都已经安排起来了,不过这些热闹和京城的贵人们无关,这京城里但凡有些层次的贵人们都不爱出来看这些热闹,觉得和一堆人挤在一起有损他们的脸面,他们想赏花灯都是在家中自己置办的。 倒也有些时候,宫里的主子们发了话,底下的贵人们也会做个表率什么的,但也无外乎是捐一些银钱,在长街上弄一条好看的花灯街,摆上各式各样,平时外头那些人瞧不大见的花灯。 当然,还要在那些花灯上署上名,什么侯府,公府的。 若不然,谁晓得这是谁家的花灯? 那样形式下办出来的花灯会,顾无忧早就看厌了,她现在和李钦远去得是西街,这里住得都是一些贩夫走卒,不比东街繁华,可热闹却是一样的。 刚从巷子里出来就瞧见不少男女老少,或是大人带着孩子,或是年轻男女一道游玩,也有老人背着孩子,他们的手里大多拿着花灯……像顾无忧和李钦远这样的年轻男女淹没在人群里,倒是也不显得那么特殊了。 原本顾无忧还cao心着柳兰和徐复的事,可被眼前的热闹一晃,也早就把那两人抛之脑后了,高高兴兴地牵着李钦远的手就要往热闹堆里凑。 她倒是一点都不怕,哪里人多就往哪里凑。 苦了李钦远怕她被人挤到,明明最厌烦这些人多的地方,还是严守在她的身边,虬结有力的胳膊紧紧环着她的胳膊,把她牢牢地护在怀里,省得她被这密集的人流冲散开,到最后,顾无忧被他好好的护在怀里,一丁点都没被人碰到。 可他呢? 好好的一件斗篷,挨了不少小孩的脚印,更不论那双崭新白净的靴子,更是被人踩了好几脚,白色的鞋子现在也变得污秽不堪了。 这要搁在以前,他早就得发火了。 可看着身边的顾无忧一脸新奇地看着摊贩上的东西,时不时还转头问他,“这个好看吗?” 他看着那张明艳夺目的脸,就什么气都没了。 眼睁睁看着顾无忧和摊贩说着话,李钦远的眼中藏着就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的深情和温柔,就这样垂眸望着她,什么话都没说,直到她拿了一只铃铛似的东西要系在他的腰上,他才回过神,问她,“这是什么?” “说是辟邪增福的。” 顾无忧一边低着头,认真给他系在腰带上,一边笑着和他说道:“我买了两串,一串给你,一串我自己拿着。”后话却轻了一些,像是自言自语,“你一个人在外面,我总不放心。” 原本是想去庙里给人求平安符的,可这段时日她在家算得上是半禁闭。 今天也是好不容易才能出来的。 想到明天他就要走了,她心里愁绪万千,刚才的高兴劲也少了一些,抬眸看他,红唇轻轻抿着,说,“等下次,我去金台寺给 你求了平安符,再派人给你送过去。” 李钦远一向不信这些东西,虽然拜了住持做师父,这几年也有大半的时间住在寺里,可他还是不信神佛,若求神拜佛有用,这世上也就没那么多可怜人了。 可看着顾无忧那双惆怅万千的眼睛,他心里这句话就有些说不出来了。 抬手抚了抚她的头,声音低哑,“……好。” 她既然觉得这样能让她安心,且如她的愿吧。 身后也有人想买东西,见他们一直挡在摊子前,便在身后催促起来,李钦远看着怀里的小姑娘红了脸,露出不好意思的笑,他也跟着笑了起来,客客气气和身后的人说了声抱歉,便继续牵着顾无忧的手往前面走。 等一通逛完,夜也深了。 顾无忧来前就答应了爹爹要早些回家,纵然再舍不得,这会也该走了,两人把买的东西放到车里,却没立刻上了马车,而是让车夫在前面赶着车,两人沿着长街慢慢走着。 越近离别,心里的那些话便越发不知道怎么说。 反倒就这样沉默走着。 今日大家都去看花灯了,这里摊贩没多少,就连行人也没几个,两人仗着穿着斗篷,天色又黑,便这样手牵着手,不知道走了多久,李钦远才开口,“明天我很早就要走了,你别来送了。” 他怕她一来,他就舍不得走了。 虽然早就知道这样是最好的,她也早有这个打算,可突如其来的这一句还是让顾无忧难受起来,她低着头,没去看人,只看着地上倒映出的两个影子,从嗓子里发出一丝音:“……嗯。” 李钦远见她这样,心里难受,声音也变得越发艰难了,“等我安置好就给你写信。” 顾无忧点点头,这次连话都不肯说了,只有破碎的眼泪从脸颊滑落,掉落在空气里。 空气中突然传来一声叹息,李钦远看了一眼还恍若未觉的车夫,突然拉着顾无忧走到了一个更为黑暗的巷子里,这里没有一点灯光,只有天边的一些月华色。 可李钦远打小习武,六识本就高于常人。 他双手捧着顾无忧的脸,见她果然泪眼朦胧,脸上也挂了不少泪珠,心里酸涩非常,他也不说话,就这样一寸寸地擦拭着她脸上的泪,可那眼泪仿佛怎么流都流不尽,擦掉又落,擦掉又落。 到最后反而润湿了他的手掌。 像是气馁,又像是徒劳无力,李钦远突然把人狠狠地抱到自己怀中,用能揉碎一切的力 量,紧紧地拥抱着她,带着无奈和叹息,“你永远知道怎么招我。” 让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顾无忧任他抱着,听到这一句,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我舍不得你。” 只要想到得有一年见不着面,她就哪里都难受。 李钦远又哪里舍得了?可他必须得去这一趟,必须得证明定国公看,证明他是有这个本事的,要不然,就他现在这样,拿什么娶顾无忧?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他没法跟顾无忧一样,去把那些不舍阐述出来,而是握着她的手说,“给你一样东西。” “什么?” 顾无忧眨眨湿润的眼帘,这话刚说完,手指就被套了一样东西,像金也像玉,本来冰冰凉的东西因为夹杂着人的体温倒也不显得那么冷了,这里黑,她瞧不见,可她能感觉出来,这是一枚戒指。 “本来围猎那日,就要给你的。” 李钦远握着她的手,缓慢道:“围猎上的那些赏赐,我第一眼就看中了这个。” “这……”顾无忧一愣,终于知道这是什么了,可她要是没记错的话,这戒指不是赏赐给傅显了吗? 像是看透她在想什么,李钦远笑道:“我拿剑和他换的。” “你……” 顾无忧无奈极了,李钦远那把剑可是天下最厉害的铸造大师打造而成的,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他就这样轻飘飘跟人换了这个戒指,她看着他在黑夜里不甚明显的轮廓,忍不住说道:“你怎么那么傻?” 李钦远笑道:“只要你喜欢就好了。” 说完,又压着嗓音问她,“那,你喜欢吗?”这话却带着一些小心翼翼,好似生怕她不会喜欢。 顾无忧怎么会不喜欢? 她的指腹怜爱地抚着那个戒指,即便身处黑夜,瞧不请人,可她的目光却还是一瞬不瞬地望着他,用极为轻柔,也极为珍惜的话,和他说,“我喜欢。” 李钦远一下子就笑了起来,长眉弯弯,嘴角也翘着,他就这样握着她的手,突然又问了一句,“那你可知道戒指的含义?” 顾无忧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黑夜里什么都是不清晰的,只有他的眼眸熠熠生辉,她瞧出了他的紧张,忍不住抿了下唇,因为哭过,嗓音还有些哑,却又带了一些笑,“我又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