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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放过她,让她得以从禁锢中解脱,她连忙躲得远远,大口呼吸着空气,试图抵消掉他侵。入。进来的味道。 他是个强盗,果真如他所说,他不止抢了她的香囊,还侵占了她从未被触碰过的唇。 这已经不是不合“礼节”的程度了,以他的掠夺方式,就算是寻常夫妻,也不会这么——疯狂吧—— 她是大家闺秀出身,以她接受的教育,连一本描写花前月下的书都没有读过,就算听说过“吻”这个词,最多也只能想象出蜻蜓点水的触碰,压根没想到自个儿头一回“切身”体验这个词,就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范围。 这个陆长夜不仅亲了她,还亲的那么色—— 最后在脑中冒出的那个词才出现了第一个字,她就赶紧甩了甩头,把它甩出了脑袋里,假装自己从未想过。 羞死人了!清丽的脸颊烧烫,作为清清白白的名门淑女,她认真地考虑着,自己是不是应该给这个无耻的男人一巴掌。 此时安静的房中除了她的呼吸声,还有另一个人在深呼吸,她惊讶地发现那抽气声音之大,带着属于男子的粗重,比她的呼吸沉上数倍。 “你怎么了?”她看着他,有点担心地问,“很难受吗?”难道他的伤口没有治愈,又开始发作了吗? “我没事。”他这句回应,就好像是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反倒让她更加怀疑。 看他拧着眉那模样,像是要把一口牙咬碎了,双手还紧紧握着拳,与先前游刃有余的神情截然不同,显然是在忍受着什么痛苦,怎么会没事呢? 被俘虏的她暂时地忘记了他的所作所为,反而关心起掠夺的人来。 “你看起来不像没事的样子。” 她不肯相信,星眸眨了一眨,似乎在把他的情况与她所见识过的类比。 “你喘气,比大黄还急促。” 大黄,是五营养的黄狗,每天都垂涎着厨房的食物,很会讨好人。她见过天热的时候,大黄在营里兜了一圈,就热得伸着舌头急促地呼吸。 他眉头一跳,额上青筋突起。 “你说什么?” 她逃得更远了,缩在墙角,远远地回答道:“是有点像嘛。”话糙理不糙,是这个意思吧? 他很想冲过去,把她提起来,使劲地摇晃,把她脑子里那些奇怪的东西都给抖出来,不然总有一天自己可能会被气死。可是他硬是生生地忍住了,单纯如她无法理解他的状况,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时他不能再触碰她。 那发狂的想念从匈中汹涌而出,他可能真的会失控。 那个不知情况有多危险的小女子,还在墙角探着脑袋观察他,脸上带着瑟缩的怯意,还有欲言又止的关切。 他的黑眸亮得惊人,虽然他不肯承认,但她敢肯定,他绝对不正常。 只是与他受伤那时相比,好像有哪点不一样,说不上来的感觉。受伤那回的痛苦是伤口痛,这回的痛苦是哪里痛? 她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扫来扫去,看得他有点按捺不住了。 他有点怀疑,她看起来柔弱怯懦,事实上却胆子很大,敢于当面挑衅他的人,除了她以外,还没有第二个。 她不知道他正在承受什么样的煎熬,还在无意地撩拨,黑眸回望向她,截断了她好奇的注视。 “如果你再管闲事,我就亲你。” 这句话简单粗暴,很符合他的土匪作风,噎得她说半天不出话来。 “你、你……” 他实在太糟糕了,她好意关心,却要继续遭受“欺负”,世上竟有这样的人,简直差劲、恶劣、无耻—— 她把能想到的坏的形容词,全都堆在陆长夜的身上,愤愤不平。 第25章 共乘一马 “生气了?” 他把她愤愤的样子都看在眼里,黑眸中闪过一丝笑意。 “方才那个吻,你明明也很沉浸其中。” 她震惊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竟然把这么羞。耻的事情拿出来挂在嘴边,还说她也——她也—— 东方云仙在巨大的羞。耻中忘却了自己来到山顶的目的,计划再次宣告失败,陆长夜的段位实在太高了,她一边骂着不要脸的土匪头子,一边不得不承认自己斗不过对方的事实。 陆长夜胆大包天,所作所为简直惊世骇俗,每每想起他的吻、他的话,她就忍不住懊恼,自个儿怎么会对这样一个男人产生特别的感情。 这样的事若是教南都里的父亲和兄长知道了……她已经能想象出父亲的神情了,他一定会拍案怒喝着,扬言要把陆长夜的腿都给打断。 陆长夜却毫不担心自己的未来,自从夺走了她的一吻之后,他丝毫没有反省的自觉,总是用那双黑眸锁定着她,嘴角似笑非笑,让她想起那天,就是这张唇将她吻得七荤八素。 唇上的刺痛传来,她轻舐了一下,那道细小的伤口还未完全愈合,那是他带给她的。 如他所愿,她记住他了,还印象极为深刻,深刻到想把他按住,挽起袖子痛捶一顿。 在山里的日子有一段时间了,她的心性渐渐地有些野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思考方式也有点被那些黑衣男人们同化,变得这么……暴力。 这在东方云仙近十九年的淑女生涯中,是从未有过的异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