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绝望的真相(3)
离草此刻只觉心口一空,满目只有看不见底的绝望。 仿佛是晴天霹雳,天塌地陷,刹那之间,撑天的柱子断了,天空塌陷下来……她却动弹不得,跑不了,逃不开,眼睁睁看着自己被迎面而来的巨石轰隆碾过,一寸一寸碾成粉末…… 最好的朋友欺骗她,最亲的师父也利用她,她不知道到了现在,到底还有什么是可以相信的?! 她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无力地瘫坐在了地上,十指死死扣进地面,抓紧,却是感觉不到任何痛。 还有什么痛会痛得过心碎? 她听见楚璇玑讥诮的笑声:“呵,你该感谢你师父和你的朋友,是他们成就了你现在的荣耀,看你现在多风光,诛杀了魔君呢!” 荣耀?风光?呵呵……不过是杀了她爱的人所换来的东西,除了让她痛苦之外,一无是处! 若是她能早点发现自己的感情,若是她没有那么天真愚蠢,若是她能当时就直接跟大叔走的话,若是…… 已没有若是。 这世上,最痛的伤莫过于后悔莫及! “小草,不要听她挑拨!”琳琅急声喊了起来,拼命想要挽回想要解释:“你应该可以理解的,我们都只是不想让仙门和苍生承受灾难而已,师尊跟我说,你要跟魔君走,他说魔君不会有真感情,只是在骗你,我不想你被骗,不想你最后被他伤害,也不想你背负投靠魔君的骂名,所以我才会答应师父做这场戏,我真的只是以为这样对你会比较好而已!相信执剑长老也是一样的想法……” 然而,离草却似没有听见一般,双眼只是空洞无神地盯着前方,心中的悲痛已然达到了极点,似终于无法忍耐一般,她蓦地仰boss声悲鸣,周身陡然暴出一圈夺目的光芒,一股力量随着她情绪的暴涨而无法抑制地散发出来,她手腕上那本已有了裂纹的血玉镯又开始慢慢地裂开,最后,一声脆响,碎裂一地! 而她身上那股力量似终于挣脱了束缚般,毫无阻力地一下子涌了出来,一刹那,周围风卷沙扬,那样强大的力量,林中树木也被震得根根碎断倒塌。 琳琅、白无瑕还有楚璇玑也感觉到那股力量迎面压来,心惊之下,立时御起全力抵挡,却也仍感觉到胸口气血的涌动。 这是怎样强大的一股力量啊! 而更她们惊异的是,那光圈之中,离草的容貌在一点一点地改变,轮廓并无变化,只是那眉眼,那气质一下子变得灿烂夺目,美艳无双!就像是一直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一瞬间绽出最美丽的花来! 整个昆仑亦为这股力量所震憾,所有弟子皆是惊愕地看着那冲天而起的刺目光芒,玄光殿中的掌门与五位长老亦是感觉到了,不由齐齐奔出殿外,望着眼前之景惊骇不已。 “这是什么力量?我昆仑之中哪里来的这种力量?!”太清真人眼中满是惊怔之色。 慕流音没有说话,却是神色肃敛,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安与担忧。 玉泱紧拧着眉,感受着这股力量,沉声道:“这力量虽强大却十分纯净,不似仙界的力量亦不似妖魔界的力量。” 夙璃落却是微微眯了眸,一抹奇异的笑浮上唇角:“像是自后山传来的,过去看看便知。” 几人疾行至后山林中,离的近了,更能感觉到这力量之强,让他们不得不提起真气抵御着靠近。 而靠近之后,才发现,那力量的中心处瘫坐着一名绝色倾城的女子,虽然容貌有些改变,但他们还是认出她就是离草。 “这是怎么回事?!”胥焱惊疑地喝问一句。 一旁传来琳琅的哭声:“师尊,慕长老!小草知道了……她什么都知道了!” 听得琳琅这一句话,慕流音心猛地下沉,完美的表情终于现出一丝慌乱。 她……知道了?! 他明白真相始终都会有被揭露的一日,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小草……”一向冷静如他,此刻的声音中竟也带了一丝颤抖。 似是听见了他的声音,离草身上的力量终于敛了起来,缓缓抬起脸,看着他,只是那眼神却也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那样的冷漠。 慕流音被她那样的眼神盯着,一瞬间只觉面上凉凉的,心,也凉凉的。 他知道的……他知道她晓得真相之后定然会恨他,可是,当时的他亦是没有办法,无可奈何。 她说魔君肯放下一切跟她走,可是,为了仙门,为了六界苍生,他却不能冒那样的险。 在与掌门和长老们商议之下,作出这样的决定之时,他亦曾试图再劝阻说服她,他亦有挣扎犹豫过,可是,最终他还是放弃了她选择了仙门与苍生。 他以为,她的心始终是向着仙门,所以,她亦会理解他的苦心,会明白他的选择,亦能够承受这一切。 他以为,她对魔君还并未有那么深的感情,毕竟,她的心是向着他的,再加上那药的效用,她纵然对魔君有爱也该被泯灭了。 何况,这样的爱也是不该有的,泯灭了对她也好。 可是,他错了…… 直到她杀了魔君之后,那样痛不欲生的模样让他知道,他错了。 他错估了她对魔君的感情,他错估了她的承受力。 更至她亲口对他说她爱魔君的那一刻,他亦才知道,原来,那药的效用也抵不过她对魔君的爱! 所以,他一直在努力地试图弥补,可是,终究还是弥补不了么? “小草,是师父的错,你……” 他的话刚说出口,便被她冷冷的打断,带着悲凉的笑意:“你没有错,你爱你的仙门,爱你的苍生,你什么时候错过呢?错的是我,我以为仙门光明正派,我以为师父宽厚仁慈,却原来也都可以为达目的而用出如此卑鄙的手段!” “你这孽障说什么?竟敢污辱我仙门?!”除了胥焱急怒地呵斥一句外,其他的人竟是都满面愧色,没有任何辩驳之话。 这件事,他们虽并不认为自己错了,但对她,却是有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