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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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然枕在梦上,一路驰骋。一行人到达炎都的时候,已经傍晚。 天帝继位之后的第一次到访,无人敢懈怠。陌子归的车马抵达炎都城门之时,炎族五部长老皆已恭候在外。他们见陌子归停了车辇,从车厢里缓步行出,纷纷跪拜。 陌子归却好似没有看见,转身先去牵步然。 步然赶紧将手收回来,陌子归不让,紧紧拽着她往胸前一带,拉得她一个趔趄险些摔下马车。陌子归趁机搂了她的腰,将她带下来。 几个长老低着头,没有看到这一幕,但陌子归没让他们免礼,他们也不敢妄动。 步然挣开陌子归的手,将其中一人扶起来。 那是赤部长老赤焕,曾经皇叔叛乱,只有赤焕站在她身边,护她一路出了炎都。他是步然母亲的心腹,也是她在炎族最后一个亲人。 陌子归见状脸色并没有异样,免了众人的礼,兀自走在了步然身边。 “君上初次造访,车马劳顿,臣下已经为君上和娘娘安排好一切。” 说话的是火部长老火赫。他语气殷切,脸上挡不住地泛着谄媚的油光,说话间,已经引着陌子归和步然往寝宫行去。 步然的步子顿了顿,不说话,只皱了眉。 “本君和天后一直是分寝而眠。”平常的语气,听不出陌子归的情绪。 “这……”火赫有些意外,陪笑道:“无妨,炎宫多的是寝殿。”说罢立刻交代了身边的人几句,转过身来对着陌子归恭敬道:“今夜炎族为天帝天后准备了接风的夜宴,还望君上和娘娘赏脸。” “天后身子弱,行路辛苦,晚上不宜再劳累应酬。” “啊?哦,是是,臣下考虑不周。”火赫低头揩汗,偷偷睨了步然一眼。 他早先就听说天后在天帝身边不得宠爱,两人婚约定了半年之久也不见完婚。如今天帝不仅当着众人告知两人分寝的事,就连夜宴这种正式场合都不愿与天后一道出席。 看来,火部妄想仰仗天后接近陌子归的算盘是落了空。 不过,好在他早有准备。 步然从头到尾只与赤焕拉了拉家常,对陌子归的安排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反正她既不想和陌子归共眠,也不想出席那个专程用来讨好陌子归的夜宴。 她住进了自己未出阁之前的寝屋,那是坐落在炎宫顶偏僻的地界的一处老屋。冬日漏风,雨夜漏雨。 炎后不得宠,头胎生了个女儿,母女俩便被炎帝抛在脑后。多少年来都不曾见到一面,最后连她是生是死都不清楚。 饶是这样,父君死于皇叔剑下的时候,炎后还是为他殉了情。 炎后在这里住了大半辈子,她死后,步然就住了进来。 老屋的南面总是漏雨,雨渍染了大半的墙面,长久得没人管,就生了灰黑的霉菌。 步然不许人动那面墙。因为她记得娘亲说过,有的人若是生前太苦,又不肯流泪的话,死了就会回到留恋的地方,把那些眼泪都还回来。 那是她娘亲会回来的证据。 步然点了一盏油灯在那面墙下,呆呆地看了好久,屋外有一些飘渺的歌乐嬉笑传来,听起来很遥远,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事。 炎宫的大殿里,此刻的确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炎族除了赤部,各部有头有脸的人物皆数出席,珍馐美味,声色犬马。舞姬和歌姬相继登场献艺,男男女女的调笑嬉戏和着轻歌曼舞,未有停歇。 陌子归沉默地坐于高台之上。他喜吃甜食,一场宴会下来,案上的吃食没怎么动,倒是专程准备的梨花糖他吃了不少。 他一向不喜这样喧哗的场合,眼神淡然地透过那群饮食男女,修长的手指百无聊赖地敲击着酒案。 火赫将他的表现都看在眼里,嘴角微挑,对着身后的侍从轻声吩咐了两句。 片刻之后,会场上的音乐突变。原本清丽的铮铮丝竹陡然美艳起来,音色在高低之间变幻,有些瑰丽的怪异,却一下一下的撩拨着众人的心弦。 在坐的男子无不面色潮红,向着音乐响起的地方看去。 一个身姿曼妙的绝色女子,身着薄如蝉翼的鲛纱,翩然而至。她抱着一把金色的琵琶,用琵琶和颈边的青丝,遮挡住了胸前两团浑圆和腿间的那处幽谧。 那女子边舞边唱,声音娇嫩如黄莺初啼,眼波流转,媚眼如丝,一道一道都是向着陌子归而去。 陌子归盯着她,嘴角缓慢地绽出一丝笑意。 火赫从头到尾都注视着陌子归的表情,见他眉眼含笑,心里也就安分了几分。 天后不得宠没关系,炎族多美人,且明艳如火,在床上也是有滋有味。全然不是青白玄天这四族可以比拟的。 火赫笃定,陌子归说到底,也还是个男人。 一曲歌闭,舞姬颔首谢礼。陌子归不发一言,只是向舞姬伸出手,示意她走上前去。 舞姬神色喜悦地看了火赫一眼,火赫点头默许。她便端着琵琶,款款行到陌子归面前。 “妾身见过君上。”娇滴滴的声音,让人一听就浑身酥软。 陌子归应了一声,牵着她坐到自己身边,一只手擒住她玲珑的下巴,双眸紧盯着她,眼神里有些情绪在涌动。 “你是火部的?”他问,无波无澜的声音。 “回君上,妾身是炎宫的歌姬。” “来做什么的?” 歌姬怔了怔,继而羞红了脸道:“来,来伺候君上。” “嗯,”陌子归点了点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他沉默了半晌,才笑着问:“火赫让你来的?”一副颠倒众生的模样。 怀里的歌姬霎时有些不太自在。送女人这种事,若是想收,没有人会在意这女人是从哪里来的。就算是要赏,也会放在私下,也没有人会在这样的场合问出这种问题。 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微微转头想去看火赫。可是动作被颈间的一阵刺痛打断,她惊讶地看着面前的人,陌子归一手握住了她的脖子。 “本君问你话,不要心不在焉。”他仍然笑着,说话的语气极尽温柔,可是却让人心下发凉。 “不,不是的,”歌姬慌了,颤抖着解释道:“妾身是炎宫的人,不是火部的。” “哦,”陌子归的手微微松了一些,从脖子轻抚到她的背,然后搂住了她的腰。 “那刚好,本君邀你看出戏。” 陌子归说着话,玄色滚金的广袖一挥,大殿上从四面八方涌来千人金甲。各个手持利器,皆是有备而来。 “这,君上!”大殿上霎时一片哗然,众部长老惊异无比,纷纷将手搭上腰间的兵器。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呵呵——”陌子归搂着身边瑟瑟发抖的美人,朗声笑道:“没有什么误会,本君只是不喜欢麻烦。” “这……何来的麻烦一说啊?”众人不解。 “几日前的祭天典礼上,炎族刺客惊扰本君,”陌子归淡淡的语气,手指轻轻摩挲着那盏白玉杯,一字一句清楚道:“既然找不到幕后指使,本君也懒得找了。太麻烦。” 他举起手里的杯盏,声落杯碎,大殿的门被人关上了,殿里的乐伎合声奏起喜庆之乐。那些厮杀声,哭喊声便匆匆地被掩埋在这一片欢歌之中。 曲终人散,陌子归搂着身侧那俱惊恐到木讷的娇躯,对着她的额头轻轻一吻,笑问:“这出戏好看吗?” 女子呜呜咽咽,声音细碎地发不出来,连求饶都忘了。 一只冰凉的手缓缓抚上她纤细的脖颈,陌子归气着声音在她耳边说:“本君的床,可不是你能上的。天后是本君的妻,岂是你一个妓子能比得了的。” “嚓!!!” 陌子归擒着女子的后颈,将手边那盘梨花糖捏碎,全部灌进了她的嘴里。糖粉又多又黏,女子无法动弹,张着口鼻拼命喘息,可是越喘,那些粉末就越是堵得她胸腔生疼。 终是没了动静。 大殿中絮絮燃烧的灯火下,陌子归放开她,像扔掉一块破布。 他起身行出大殿,顺便带走了桌上剩下的两块梨花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