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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文卿在谢世安一脸“不解释一下吗”的微笑中咽了咽口水。 谢世安摩挲着苏文卿的下巴, “虐待妻室, 动辄打骂, 随意凌/辱?” “诽谤!都是诽谤!”苏文卿立即表明战线,笑容中是难得的乖巧, “和昨日归阑城的事情一样, 他们就是想毁坏你的名声。” “哦?”谢世安微笑不变, “这么说这件事情和你没关系吗?” “呃......”苏文卿笑容讪讪, “若说关系还是有一些关系的......” 谢世安挑眉。 苏文卿默默将“锅”移了一半在谢世安头上:“但是我派人问过你, 你也同意了。” 谢世安努力将成亲以来所有的事情回想了一遍,并且最终确定他并没有听过此事。 苏文卿小心翼翼道:“就是当日在田庄, 我说想借用你的名声......” “.........”谢世安终于明白那晚来回禀的小厮为何要将“夫人想借用您的名声”重复问两遍了,可惜当初的他还不够了解他家夫人...... 要是能重来......谢世安觉得自己依然想不明白,“可是若想要庄头还钱,威逼或者利诱也皆是上策啊。” 苏文卿:“无论是威逼还是利诱都要借助谢家的名声, 若是被传出去岂非会说谢家仗势欺人或者不守信用,我这也不是在为你考虑吗。” “这种事情涉及内宅隐秘,若是被苏家和谢家知道他都没有好果子吃,我以为他会将此事埋葬在心底。” “啧, ”苏文卿想了想,“我觉得这件事情原因还是在你。” 谢世安眼睁睁地看着苏文卿由愧疚变成理直气壮,整个将责任转移的过程行云流水。 “你看啊, 这件事情本来是没问题的,庄头又不是智障,他知道若是这种事情说出来谢苏两家都不会容他,所以按照正常情况,此事八成要成为他带入土里的秘密。” “结果这不是正好赶上你和三皇子斗法了吗,”苏文卿也很无辜,“三皇子想毁坏你的名声,所以四处收集这些往事......唉,说到底这件事情也算是被无辜波及。” 谢世安气笑了,“你......” 苏文卿见状不好,立马捂着自己的腰,可怜兮兮地望着谢世安,满眼都是“你忘了昨夜吗,你怎么忍心”般的谴责。 谢世安:“......” 苏文卿努力安慰道:“你昨儿不是还说做完人很累吗,其实换个角度想想此事也挺好的,算是又帮你卸下了一个形象重袱。而且最主要的是这件事情对我们的婚姻关系也能起到很好的维护作用,毕竟没有哪家的闺秀喜欢表面温柔谦和背地里却虐待妻室的渣男,少了众人的惦记,我也能安心不少不是吗。” 谢世安被气得心口痛,苏文卿诡辩的心理战术让他无言以对,他只觉得他要是二十八岁的时候英年早逝,病根可能就出于今日。 “回禀公子,已经按照您的吩咐给苏大人上了茶,但是苏大人看起来挺着急的,问我您何时能过去。” 玩笑是玩笑,苏文卿知道这种事情不处理好对谢世安以后也会有不少影响,她也不装腰疼了,下床翻箱倒柜地从一堆账本中翻出了一张供状,“那个庄头狡猾,看起来就不像是什么好人,我当时担心他之后会反咬诬陷我,所以曾用账目上亏钱的三成的欠款诱他写下贪污银两中饱私囊的供状,上面有他的签字画押,也有说明他还欠三层欠款未还。” “这种背主作窃的恶奴说出来的话本来就没有多少可行度,你将这份供状带去,就说他是为了躲避还债故意为之,他前科累累,又涉及利益,清者自清,不会有多少人相信的。” 谢世安接过账本和供状,发现但凡涉及钱,他家夫人总是虑无不周,从不放过一丝可能会被坑的漏洞,谢世安心情有点复杂,感觉在他家夫人心中他的地位绝对没有钱高。 前厅,谢世安礼数周全地对等待多时的苏俞行了一个礼,苏俞没有耐心和谢世安寒暄,直入主题,“京兆尹的事情你知道了吗?” 谢世安点头道:“刚刚已经听说了。” 苏俞:“告你的人是庄上的庄头,他说是文卿不忍所辱,将消息传给他想让他替她求一个公道。” 谢世安笑容有点无奈,“这件事情是有原因的。” 苏俞打断道:“不管有什么原因,也不管此事是真还是假,搁在公堂之上都必须是恶奴诬陷,文卿那边你也不用担心,即使要传她上堂也不会是今天,等会儿我会去和她说,不会让她公堂上乱说话。” 谢世安听出苏俞的言外之意,即使此事是真的,苏俞也会让苏文卿咽下这些委屈。 谢世安笑容淡了几分,对苏俞的态度也由对长辈的尊敬转换成了对同僚的客套,“您费心了,文卿那边我已经处理妥善,就不麻烦您特意走一趟了。” 苏俞微微皱眉,打量了谢世安几眼,没有纠结苏文卿那边该由谁去说,“你若是能处理自然是最好的,此事对苏谢两家的名声有很大的影响,稍有不慎就容易落人话柄,如今局势紧张,牵一发而动全身,当初你要苏谢两家联姻的时候是如何和我说的,现在大皇子遇刺身亡,六皇子势弱,风头正盛的三皇子和五皇子你又与其交恶,你不想要违背原则我可以理解,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下一步甘当如何。” 谢世安听出苏俞镇定下隐藏的焦虑,不由有些啼笑皆非,他实在想不明白,这样的人到底是怎么生养出苏家这些女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