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
儿子！！ 刘壮阳心脏猛然跳动！！ 刘万川用力的勒住刘当华的脖子，闪现寒芒的匕首死死的定在刘当华的脖颈出，他嘴角微扯，大声喝道：“再重复一遍！刘壮阳，不想让你儿子死掉，就放下枪！！！” 第186章 血债血偿 有事耽搁了，迟到的一章，晚了几十分钟，不好意思了各位兄弟姐妹。。。 ************************** 刘当华是刘壮阳的软肋，刘万川懂得从这方面下手，说明他动脑子了。 适时，刘壮阳指向洛林的那只端着手枪的大手不由僵住，洛林眼疾手快，迅速的反应过来，目光一凛：“趁现在！” 想着，便脚下步伐猛然一蹬，大步跨向前，如同呼吸律动般高高跃起，脚步点顿有致，“啪嗒嗒……”几声脚步声传入刘壮阳耳朵中，当他愕然反应过来的时候，洛林便是已然到了他所坐的车窗外，几乎是下意识的，刘壮阳便又要扬起手中的枪，却被洛林如同毒蝎子般狠狠扼来的手掌给压制住，顺势一扭，刘壮阳“啊！”的叫唤了一声，手腕脱臼，手枪也是从手中掉落，洛林大手一撤，便是将这手枪给握在手中。 刘壮阳发觉自己的手枪被洛林给夺走，当即就是心中一个咯噔，儿子在别人手中，自己又没有了威慑对方的手段，怎么办？？ 根本不给他多想的机会，洛林拽着他的衣领子，直接从后车厢里面狠狠的拉扯出来，然后拖着他便是往钱虎的方向走去。 刘壮阳看到前方不远处站着的凶神恶煞的钱虎，他知道……自己也许今天是要交代在这里？？ “放开我，我自己走过去！！”刘壮阳陡然大吼一声，他怎么说也曾是个叱咤风云的人物，做老大，做老板，他心中的自尊心还是有的。他固然是有些贪生怕死，但是……自己的儿子在对方的手上，自己也没有什么选择吧？？？ 所以，他在这个时候选择尊严。 洛林被他这一吼弄得稍稍一愣，我cao，没想到这个刘壮阳还挺硬气？？ 放开他？ 好，没问题。 只要没有了枪械的限制，洛林还是有把握控制住刘壮阳的行动的，倒不如成全他这不大不小的要求。 想到这里，洛林扯着刘壮阳的衣领的手，直接松开，然后冷冰冰的道：“去吧，我想钱虎他有话对你说。” 刘壮阳皱了皱眉头，看着钱虎手中握着的那把银光闪闪的匕首，心里面寒意顿生，似乎是能够想象出来这锋利刀刃在自己的脖颈处横着划过后的冰冷……悄悄的做了一个深呼吸，刘壮阳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只见他扭过头来，对洛林沉吟着道：“洛林，这次我刘壮阳折在你手里，我认栽！但是……当华是无辜的，我希望你们不要对他怎么样，钱百万是我杀的，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洛林微微抿了抿嘴角，看来，无论是多么穷凶恶极的坏蛋，对于自己的亲人，尤其是骨rou至亲，永远都是怀有那颗伟大的情怀的。 尽管心中稍稍有些动容，洛林还是微微摇着头，面无表情地道：“这些话，你与钱虎说吧，看他会不会答应你。” 刘壮阳听到洛林的这句话，眼皮狠狠跳动，面色变得愈发苍白，无奈，他紧闭着嘴巴，然后缓缓的走向钱虎，边走边说：“钱虎，希望你刚才听到了我说的话，你可以把我杀掉，但请你一定要放过刘当华。你父亲的死，和他没有丝毫的关系，再加上，你和你父亲当初来帛阳市的时候，当华他就像待亲弟弟一般的待你，希望你能念一下这个旧情分……” 钱虎此时站在原地，看着刘壮阳一步步的靠近，他的心脏也是猛烈的跳动着，手中握着闪现寒光的匕首，也是微微颤抖着。他钱虎狠话已经撂出，心中的那丝仇恨劲儿也是涌上心头，但……他毕竟没有亲手杀过人，口中说的再好，当真的要手刃杀父仇人的时候，他还是不免有些惶恐。 洛林自然是看出了他这么点儿微妙的心理变化，一言不发，而是双手插兜，黑暗中一双明亮的眼睛细细的盯着钱虎和刘壮阳的动静。 “钱虎……”刘壮阳此时见钱虎有些犹豫的迹象，忽然想着要为自己争取一下，便声音微微有些颤抖的道，“其实，事情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当时我……对你父亲下手，也是迫不得已啊……不是别人，就是你眼前这个看起来是要帮你报仇的洛林逼迫的我……他这一招叫做借刀杀人，让我们自相残杀啊……” 刘壮阳这番话一说出，钱虎明显身体颤了一颤，但眼神中却没有闪现出太多的惊讶，也许，他心中早就隐隐有这种猜测？？ 而至于一旁的洛林，在听到刘壮阳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却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依然是微微抿着嘴角，眯着眼睛，双手插兜，看起来很随意的站在那里。刘壮阳这样说，洛林一点都不意外，但是……这又有什么用呢？ 果然，一直没有说话的钱虎用他那略显嘶哑的声音沉重的道：“刘壮阳……不管你说什么，你亲手杀掉我父亲的事实就放在那里……杀人偿命，今天，我必须要用你的鲜血来祭奠我父亲！！！” 说出这番话，钱虎咬牙切齿的，双眼猩红的样子深深的烙印在刘壮阳的脑海中。 “杀我可以……但请你能放过我儿子……”刘壮阳面色变得惨白，显得有些有气无力的道。 在他身后不远处，那两名跟来的帮手，早已经是撒丫子朝远方跑去。果然印证了那句话，大难临头各自飞。这两个人是刘壮阳最信任的手下，却没想到在这生死攸关的关头，非但没有想办法为他们解除困境，而是撤的远远的。 洛林并没有追杀他们的意思，这两个人只是在为刘壮阳工作而已，没有太深的感情，不然的话不会逃逸。而且洛林也不怕他们去报案什么的，当警察来到这里，这里已经解决了。还有就是……这次打着江帮的旗号做事，不会有太多后顾之忧。尽管这里是宁城的边境，不属于江帮的地盘，但黑吃黑的情形，相关部门还是很乐意看到的。 换句话说，江帮借势将刘壮阳给铲除掉，有些相关部门的高级别职务的人员，还是会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按照法律程序，想要将刘壮阳给办了，那会麻烦死，而且这货滑不溜手，会力不从心。被胡一刀的江帮解决掉，这样干净利落！而那些曾经与刘壮阳的声音稍稍有染的官员们，也并不担心他们合作的生意就此土崩瓦解。 刘壮阳下位，自然就有人顶替他的位置，而且如果某城市有黑道的话，尽早的实现黑道一体化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虽然说两两牵制是一个不错的管理方法，但一体化也有一体化的好处，这便于管理，便于掌握，更便于洗底。至少，平日里的地下秩序，由一个龙头去维持，就更来的轻松容易，大大小小的暴力冲突事件，也会得到有效的抑制。 “爸爸……” 刘当华感受着脖颈出那冰冷的刀刃，脑子发懵，看到那两个手下连滚带爬的跑掉，心中知道，这一次肯定是彻底完蛋了……再一听到刚才刘壮阳为了争取他刘当华的性命，甘愿自己迎到刀子上去，这种父子间的深情，让刘当华眼中热泪盈眶……当然，这其中还含有一些惧怕的成分，他不只是上面湿了，下面……也湿了…… 从刚才起，在后面拿着匕首顶着刘当华脖子的刘万川，便明显嗅到了一股尿sao味，当发现这货尿裤子的时候，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这种怂货，活在这个世上，就是一个祸害……有这样的儿子，做父亲的心中的悲哀大于无奈啊。 而越是这样，就越能体现出父爱的伟大。 不知不觉中，刘万川竟然对那为了自己儿子而甘愿接受死亡的刘壮阳，稍稍产生了一些敬意。 “钱虎……可不可以答应我？……”此时，刘壮阳望向钱虎的一双眼睛，闪烁着明显的乞求色彩。 钱虎的父亲刚刚去世，他知道那种父子分离的痛苦，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终于……他做出了决定。 “不可以！” 陡然，钱虎目光狠狠一冷，然后上前猛然窜了一步，握着那把匕首的胳膊“唰！”的一声朝刘壮阳的脖颈处狠狠划去，下一秒，只听“扑嚓！——”一声恐怖的rou响，后者脖颈便是皮开rou绽！鲜血高高的飙射而起，渐染到钱虎的脸上和衣服上！！ “啊……” 喉管被割断，这刘壮阳似乎在死的一瞬间，还拥有一些意识一双眼睛闪烁着不甘心，惊恐的盯着钱虎，身体直挺挺的朝后方仰去……多么可笑的结束方式啊，在之前，他刘壮阳也是这么结束了钱百万的生命的吧…… 这就是，一报还一报么？ 刘壮阳身体砰然落地的时候，他竟然在停止心跳的前一秒，头颅用力的扭向刘当华那边，似乎是想死前看自己儿子最后一眼……可惜，不论他现在看不看得到，钱虎都已经飞速的朝刘当华奔去，手中那高高扬起的沾染着鲜血的匕首，闪烁着骇人的光芒，分明是在告诉其他人：他钱虎，要宰了刘当华！！ 刘当华看着眼前飞速掠来的钱虎，面色变色煞白煞白，浑身就好像被一只恶魔的无形大手给扼住了一样，动弹不得，心脏嘭嘭嘭的剧烈跳动，他惊恐到已经没有了反抗能力和反抗意识。 于是，他眼睁睁的看着钱虎冲上来，然后……手起刀落……脖颈被划出一道口子，鲜血飙扬，眼前逐渐模糊…… “噗通！——” 刘万川松开臂膀，刘当华重重的落地，趴在地上面目朝着刘壮阳尸体的方向…… 这一对父子，看来是要在十八层地狱重逢了。 “这是我对你们的恩赐。”此时钱虎声音颤抖着，眼中的猩红闪烁，其中竟隐隐含着一丝泪光，似是在自言自语道，“不让你们……尝受那阴阳相隔的痛苦煎熬的滋味……” 第187章 神秘大礼 刘壮阳和刘当华父子，就这么死了。 不到三分钟的时间，两辆黑色商务车忽然来到了事发现场。 洛林警惕的看过去，却是发现了几张熟悉的老面孔，当下就得出结论：这些人，是刀哥派来善后的吧？ 果然，从两辆商务车上下来一些人，跟洛林随口打了个招呼，便是一个个面无表情的将刘壮阳和刘当华的尸体用麻袋装好，抬到了车子上。 黑夜中，月光下，一群黑色的身影在恍惚行动。 洛林看着这一幕，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又是两条人命。想着，便无奈的摇了摇头，公道自在人心，罢了罢了。 “林哥，我们回去吗？”这个时候，刘万川缓缓走到洛林的身边，声音稍稍有些颤抖着道。 洛林扭过头看向刘万川，发现他此时面色并不好看，心中甚是理解。毕竟，刘万川这应该是第一次见到眼前的两条鲜活的生命被强制性的结束。这对人的心理冲击力是很大的，遥想第一次，洛林不就是为了救下龙儿的一条命，而不得已的亲手杀人吗？这个心理蜕变的过程，他也是经历过，所以能够理解刘万川此时稍显紧张和不安的心情。 抬起手，轻轻的拍了拍刘万川的肩膀，没有过多的废话，而是微微点头：“嗯，回去。” 说着，将从刘壮阳手中掠夺而来的手枪，揣进了衣服里。枪械这种东西，可不是那么容易便可以得到的，所以，这个便宜洛林也乐得捡起来。 “钱虎，走吧。”洛林从钱虎的身边走过，淡淡的道。 钱虎此时心中有无限的涟漪在澎湃，终于亲手做掉了杀害自己父亲的凶手，但他的心中，却是空落落的，说不出的悲怆。 他迟迟没有挪动步伐，等所有人都把善后工作做完，洛林与刘万川齐齐回到车里的时候，钱虎终于回过神来，面色冷然的对洛林道：“你也是杀掉我父亲的凶手之一，洛林，不要以为我会放过你！” 说着，他手中握着的匕首，再次闪烁过一抹寒光，配合着他此时略显狰狞的表情，微微有些骇人。 洛林听到这句话没多大反应，倒是刘万川却是心中一寒，眉头紧皱看向洛林：“林哥，你看……这个钱虎要不要趁现在？……” 洛林一听这话，略微有些吃惊的看向刘万川，眼神中稍稍带有一些赞赏的神采。小川对事情的分析能力很强，知道钱虎不除，以后肯定还会有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所谓斩草除根的道理，看来他也是深有体悟。 但洛林却是轻轻摇了摇头：“算了，由他去吧。”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道理，洛林很清楚，但是……原谅他心中那一丝丝的怜悯之心吧，他感觉，钱虎现在举目无亲，再把他给杀掉，他的确是有些于心不忍。 “钱虎，放不放过我，是你的自由。但麻烦现在请你上车，我们需要尽快的离开这里，不然会多多少少有些麻烦。”洛林面无表情，淡然的朝钱虎摆了摆手。 钱虎一双眼睛充满了仇恨，将手中的匕首擦拭了一下，别进了腰间，然后冷冷的丢下了一句：“不用你同情！我钱虎自己会走！我不会与你们回帛阳市，我现在孜然一身，去哪里都一样，只是希望你记住一句，我钱虎，不会放过你！！” 说完，狠狠的一个转身，然后朝宁城市区的方向大步的奔走而去，很快，竟已经消失在了黑暗的夜色之中。 “……” 刘万川看着钱虎消失的背影，心里面稍稍有些后怕，刚才钱虎的那个眼神，饶是他看见也会感到有些心有余悸的寒意。不知道，林哥这一次留他一条性命，究竟……是对，是错？ …… …… 敌人永远是敌人。 洛林从来没有否认过，钱百万的死与自己有关系，很显然，钱虎也能够猜测到这一点。 于是，分道扬镳也是情理之中。 钱虎那双眼神，已经摆脱了无能，虽然依然是有些幼稚，但却足够让人感受到寒意。洛林也知道，以后会少不了麻烦，但他就是下不了那个手，哎，看来，心性还没有磨练到家啊…… 从宁城郊区回帛阳市的路上，洛林坐在后车座，始终都没有睁开双眼，抱着膀子，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事情。而这一次，刘万川的收获可算是不小，一场生死搏斗历练下的心智，会得到最大程度的蜕变。经历过这次事情，刘万川至少会比亮子、林家栋他们几兄弟，提前成长了好多年。 …… …… 此时，帛阳市已经进入深夜。 洛林和刘万川来到胡一刀事先安排好的大酒店住下。 在前台查询了一下，洛林便与刘万川乘坐电梯来到高层，分别回去自己事先安排好的房间里。 然而，当洛林打开房间门之后，却发现…… “小洛兄弟，你回来了？”胡一刀此时竟坐在单沙发上，抽着雪茄，品着红酒，看到洛林回来，笑呵呵的打了个招呼。 洛林看到胡一刀，稍稍一愣，但随即便表示理解。毕竟，今天晚上的行动，是打着江帮的旗号完成的，所以，胡一刀自然是很关心。 “刀哥，很抱歉，忘记打电话通知你一声了。”洛林笑呵呵的走进屋，然后坐在另外一座单沙发上面，顺手从兜里摸出一包香烟，然后抽出一根点燃。 “呵呵，没关系。今晚的事情我很清楚，后来我派去的那两辆车去处理善后的手下，都告诉我了。”胡一刀民了一口酒水，转念道，“不过……你并没有将钱虎给做掉。这倒是让我有些吃惊……小洛兄弟，你确定你这样的决定，正确吗？” 很显然，胡一刀也很担心钱虎这个后患的问题。 洛林此时深深的吐纳了一口烟雾，然后似笑非笑的摇了摇头：“后果我都想过，只是……我有点下不了手。也许，我现在还没有达到那种冷酷无情的境界吧。抱歉，让你失望了刀哥。” 胡一刀却是摆了摆手：“失望倒是没有，只是有些吃惊罢了。这样很好，至少，我并不希望我以后的长期合作对象，是一个没有人性的屠夫。杀伐果断，并不等同与丧尽天良。不过……我胡某人提醒小洛兄弟你一句，你既然没有除掉钱虎这个后患，那么……以后就要拥有足够的实力来保护身边的人物和事物，记住，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强者，才有资格去怜悯其他人。” 洛林很赞同胡一刀这句话，深深地点了点头：“谢谢刀哥的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