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节
“狗娘养的！”蒋状恨得牙痒痒的，他知道一定是自己这边的举动刺激到了日本人，才是会让他们做出这样异常的攻击举动，蒋状大吼道：“加快工事进度，并且做好随时出击的准备。”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别看蒋状平日里笑嘻嘻的如弥陀佛一般，一旦是动了真火，那也是相当吓人的，经过多少次生死的考验，蒋状已经不再对困难有任何的畏惧，即便他不能够像是大哥一般心肠那么硬，却也是有着对小鬼子深深地痛恨，蒋状抿着嘴，负手而立，他知道属于自己的时间马上就会来到，到那时候，小鬼子也许就能够明白137旅不单单是有个红衣军团，还有更加凶悍的黑鹰。 259师的防区不是窗户纸糊的，在面对信一联队的冲击下，非常坚韧的承受着，而日军明显的感觉到他们冲锋所付出的代价比一开始的时候要大得多了，而对面的中国军队的火力似乎并没有比之前要凶猛，这种奇怪的现象也是他们怎么也想不透的。 在一个不起眼的阵地前沿，一个光着膀子的大汉，瞪大了眼珠子，凶神恶煞的瞪着正前方，两只蒲扇大的手握着机枪的把手，一动不动，如铁塔一般，日军冲击的阵型太过零散，他是不会急着用双联机枪扫射的，这人正是张大墩子。 张大墩子旁边的是梁东，他正用草纸卷着烟丝，末了还用口水舔了舔做成个吸嘴儿，这便是用火柴点着了，吧唧吧唧的抽了两口，梁东看着如同饿虎一般的张大墩子，龇牙笑了笑，这个傻大个，还真是认真。 梁东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子弹，仔细的看了看，然后四下翻腾，费了好一阵功夫这才找到一根红绳，梁东用红绳将子弹给拴好。 “班长，你这是干啥呢？”张大墩子看到梁东拿着一根绳子绑子弹，也不由的转过头来问道。 梁东笑了，幽幽的说道：“最后一颗子弹留给自己！” 张大墩子眼珠子都红了，大吼道：“班长，爷们！” 第三百零二章 老乡见老乡 “报告师长参谋长，第六军新编第六师参谋长戴夫大校请求晋见师长！”卫兵仰首挺胸的吼道。 “什么来路？”游飞有点蒙查查，听名字还是个老外，而且咱们什么时候和新编第六师有交情了。 想了好久，向德飚才谨慎的说道：“不是军部的人，恐怕是史迪威将军的亲信吧！” 游飞的脸色立马变得相当的难看，这让向德飚更是担心让这个骄傲的美国人过来见师长怕不是个好事。 “让他进来！”游飞摆了摆手，很是随意的说道，他的注意力依旧在当前的战事上，日本鬼子像是被阉了卵子的公羊一般的发了疯了，没完没了的冲击着259师的防线，只是这一次他们不再像是以前那般重点突进中路，而是三线出击，让游飞早先预设的关门打狗的战法完全是发挥不了作用。 硬碰硬可不是259师能够仰仗的，游飞眉头紧锁，怎么样盘活眼前的场面，是游飞需要迫切解决的问题。 “哈哈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一名金发碧眼，生的很是高大威猛的美国军官走了进来，他不像是史迪威那般进绷着脸，反而笑的很是开怀，很是无害的样子。 游飞转过身来，出手难打笑脸人，游飞原本想要一见面就发飙的主意落了空，心中这火气是更大了。 抱着和善的心来到的戴夫却是没想到自己的多礼，反而是惹毛了游飞，若是他知道游飞这个时候心中的想法，却是不知道他到底是否还能够像是现在这般的笑的如此开怀。 戴夫给游飞和向德飚敬了个礼，在美国，一般都是上级先给下级敬礼，只是戴夫来到了东亚，便也就入乡随俗，不再坚持自己国家的那一套，毕竟戴夫很清楚，中国军队的高层对像是自己这般的外派美国军官是有着很强的敌意的，表面上很难看出来，毕竟中国人是讲究礼仪的国度，只是戴夫还是能够非常清晰的感受到中国将军们的一些敌意。 游飞和向德飚回了个礼，向德飚赶紧是抢在游飞之前开口说道：“尊敬的戴夫上校，不知道你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向德飚想着与其让师长发飙，还不如他来应对眼前这个洋鬼子会比较得当。 戴夫挠了挠脑袋，神情很是滑稽的说道：“呃……这个嘛，其实也不是很重要的事情！” “不重要就别说了，打哪儿来回哪儿去，来人呐，送客!”游飞可是没有像是向德飚那般的好脾气，他向来都是爱憎分明的。 “我有事，有事……我们师的粮食有点短缺，想要向贵部借50吨的大米！”戴夫说着说着脸都红了，这个苦差事也是第六师师长宋祖的命令，第六师向司令部打了电报，回复是要他们自行解决，附近的兄弟部队都是知道259师是自给自足率最高的大户，东吁更是有许多的战略储备的，所以宋祖也就将主意打到了259师的头上。 “借？”游飞的腔调可是扯的很高，语气中讽刺的味道十分的浓厚，弄得原本就有点不自在的戴夫更是坐立不安了。 向德飚也是苦笑连连，这个宋祖，看来是缺德啊，也亏得他好意思差一个老外来张这个口，这不是明借实赊嘛，这赊跟不还也就是一码事儿。 看到师长已经眼冒金星，像是要发飙的样子，向德飚赶忙说道：“戴夫上校，我们师目前也是物资困难啊，实在是爱莫能助！”这时候向德飚也不得不哭哭穷了，师长是眼睛里揉不得半点沙子的人，绝对是不可能让别人占这么一个大便宜的。 戴夫讪讪的不知道要答什么才好。 “咦！戴夫！”一声突兀的大喊声，来的人正是军工营的罗伯特。 戴夫转过头来，看到罗伯特先是愣了愣，然后两人才是充满激情的搂在一起，嘴里嘀嘀咕咕的讲着英文，一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场面。 我的乖乖！游飞心中就是纳闷了，这个叫宋祖的不会真的这么大能耐吧，真的就将自家的情况吃的这么透？否则也不会这么凑巧的派个跟罗伯特认识的人来吧，这种场面还真的是有点打感情牌的味道。 “师长，这是我在美国的好朋友，戴夫！”罗伯特朗声大笑着对游飞说道。 游飞脸色还是很难看，只是碍于多年的交情，游飞也不好太落罗伯特的面子，便只能是挤出一个相当难看的笑容出来。 戴夫这下子可是猛然的感觉到于黑暗中看到了曙光，罗伯特以前是个军火贩子，两人结识的时间也是相当长了，因为都是加利福尼亚人，两人的关系也是相当的铁的，看到游飞对罗伯特特别尊敬的态度，戴夫原本有点打结的脑子马上是活络开了。 “戴夫，你怎么会到这边来的？”罗伯特有点疑惑的问道。 戴夫苦笑道：“我的好兄弟，我现在是新编第六师的参谋长，这次是奉师长的命令来向你们借粮来的！” 罗伯特愣住了，虽然是名技术人员，但是罗伯特也是跑江湖经商有很长时间，马上就是将很多的弯弯道道给想清楚了，这时候他才是发现自己的出现好像并不是一个非常恰当的时机，罗伯特有点后悔这个时候来向师长报告军工营的武器生产情况了。 罗伯特有点求助的看着向德飚，259师的人都是晓得这位新来的老湘子很是仗义，罗伯特也不想在自己同乡兼老友面前太落了面子，只能是将希望寄托在了参谋长身上。 “哎呀，你看我这记性，昨天汤祖德还跟我将说抄没了城内一个无良囤积投机的商人的粮仓，那里应该是有20吨的大米，我想应该足够你们师应付个十来天了！”向德飚做恍然大悟状。 游飞只觉得二自己的胸腔好像突然间被人抽走了许多的空气一般，连呼吸都有点不是很顺畅了，虽然汤祖德那老头很能干，但活生生的送给别人，这让游飞很是有种败家的感觉，很是不好受哦，游飞不是个守财奴，只是为了千千万万的子弟兵的口粮，他是宁愿当一个守财奴的，这一下子就是让向德飚给送出去20吨的大米，游飞又如何不心痛。 罗伯特拼命的给戴夫打眼色，戴夫也是会过意来，赶紧是说道：“谢谢师长，谢谢参谋长，第六师六千多弟兄绝对不敢忘记259师的大恩大德！”戴夫表情夸张的很，就差没有声泪俱下了，这也是戴夫从中国人那里学来的做派，却也是因为他的讲话和表情实在过于夸张，反而是显得一点儿也不真诚。 游飞差点想要将眼前这个像是大毛猴一般的洋鬼子给活活的掐死，只是看在罗伯特的面子上，参谋长既然都开了口，他也不好这个时候反水，毕竟不能让洋鬼子看咱的笑话不是。 “参谋长，你就领着戴夫上校去办理粮食的交接运送工作吧！”游飞摆了摆手，像是极为不耐烦一般的口吻说着。 向德飚心中暗笑，眼前这个洋鬼子可是剜了师长心头的一块rou，第六师想要白白的占这么个便宜绝对是休想，向德飚对师长实在是太了解了，想到这一层他也是有点同情眼前这个高兴的太早的大老外了，师长的名言是“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抢了我的给我倒出来的”，这便宜岂是那么容易占的。 向德飚十分客气的领着戴夫去办理一些必要的手续去了。 等戴夫走了以后，游飞只觉得胸口的那股闷气都仿佛消散了一般，心情是好转了许多，他大笑着说道：“嘎嘎，萝卜头，兴冲冲的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啊？” 师长这么卖自己的面子，罗伯特这时候也是红光满面的，心情十分的愉悦，他哈哈笑道：“师长就是师长，军工营的一个小伙子很是要得，对咱们的子弹生产线进行了改造，现在我们车间的子弹生产速度比以前提高了一倍。只是这样一来，我们就需要大量的金属材料，所以我才是赶紧的来向师长报告！” “是要铜铁啊！”游飞一听到子弹生产速度提高了一倍，也是相当的高兴，这大炮一响，子弹就是如流水一般的消耗着，特别是打阵地战，需要绝对的火力压制才能跟日军的精锐作战，这种弹药的消耗也是相当的惊人的，“这个好办，从城中能够拆到的一切地方拆来铜铁，这个时候我会让汤祖德去办，他一定是能够办得十分出色的！”这个问题并不是十分放在游飞的心上，因为有个事情也许别人不会清楚，但是游飞最明白的，那就是东吁之战绝对不会托上太长的时间，拖太久的话对259师将会大大的不利。 “这样我就放心了！”罗伯特脸上闪耀着一层骄傲的神采，人有时候就是如此的奇怪，当初他是被游飞强行留在259师的，时至今日，罗伯特已经是彻底的将自己当成了259师的一份子，任何能够对259师产生帮助的事情他都会殚精竭虑的去做，哪怕是透支生命，也在所不辞。 人总是要有点信仰的，罗伯特信奉上帝，而到了259师，他彻底的被这些有着绝对奉献精神的中国军人给感染了，所以他才能够毫无保留的奉献自己的知识和青春，而无怨无悔。 “师长，是不是前线的鬼子又开始进攻了？”罗伯特有点担心的问道，他并不是十分清楚战场上的事情，除了对兵器的了解之外，他对作战还是相当的外行的。 游飞重重的拍了拍罗伯特的肩膀，沉声说道：“大萝卜头，战场上的事儿有我呢，你就安心的负责将枪支弹药生产好，这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支持了！” 罗伯特重重的点了点头，正因为很清清楚自己肩上的职责，他才是能够耐得住寂寞，去做一些常人无法去坚持的事情。 罗伯特也明白游飞公务缠身，也不敢过多的叨扰，将最近军工营的一些生产情况向游飞汇报完毕之后，他便是退了出去。 游飞心中晓得，罗伯特这多半是找那个戴夫去了，这家伙也是因为自己的关系困在中国已经有好几个年头了，平日里对着的都是中国人，这次能见到个同乡好友，那定然是有说不完的话，喝不完的酒的。 摇了摇头，游飞继续的埋首在地图和各种情报之间，做着一遍又一遍枯燥无味之极的分析和判断工作，军国大事，容不得半点的闪失，游飞自然也是要尽量的做到最为完美，否则他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是无法去赎自己的罪。 不多久，向德飚便是折返回来了，他也就是交代了汤祖德一些事项，便是将接下来的事情都甩手给汤祖德无做了，这个长相猥琐的浙江师爷，在处理琐碎的事情上，绝对是一个万金油一般好使的人物，哪怕是再不屑对方的人品，对汤祖德做事情的能力，向德飚还就真的只剩下一个服字。 “师长，我方才允诺了洋鬼子20吨大米，你不会埋汰我吧？”向德飚呵呵笑着说道。 游飞凝神静气，肃穆的说道：“参谋长，你说的什么话，这些粮食最后还不都是咱们中国的军爷吃进肚子里去了，咱们若是太过矫情了也是不好，更何况罗伯特是咱们259师的大功臣，他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向德飚也是豪爽的大笑了起来，向德飚也是个四海的人，自然不会将这么点粮食看在眼里。 “师长，接下来有什么样的计划？”向德飚眼中闪着精芒。 “哦？听你这口气应当是成竹在胸啊，说来听听！”游飞呵呵笑着说道，然后从口袋中掏出一包大老美的骆驼牌香烟，抖出一根甩给向德飚。 向德飚接过香烟，点着了后猛吸了一口，这才是慢悠悠的说道：“跟信一联队硬碰硬，就算咱们最后打胜了，也将是惨胜，而44师团的后续部队也将在三天后抵达，留给咱们的时间着实不多了，能不能创造出一些变化的机会出来，就要看绝笔峰的黑鹰军团了！” “哈哈哈！”游飞大笑道，“看来咱们是想到了一块去了啊！” 向德飚阴险的笑道：“哪里哪里，还是师长高瞻远瞩，否则我也想不到出这么个战术，绝笔峰就像是给日军腰子边抵着的一把尖刀，只要对方一旦松懈，这把尖刀就能够给予对方狠狠一击，而信一联队自从抵达东吁之后就从来没有进行过休整，而是马上对我发起了攻击攻击再攻击，两天下来必然成为疲惫之师。昨晚红衣军团的袭营虽然成果不是非常的大，却也是让日本人人心惶惶，接下来咱们就是要重复的拷问日本人的情绪控制力了，今晚，不断的佯攻，佯攻，再佯攻，不能让他们有闭眼睡觉的机会，只要让他们保持这种高强度的疲劳，就是神仙也扛不住，哼，明天就算是他们不进攻，也轮到咱们反击了！” 游飞苦笑了起来，没想到老湘子是完全看穿了自己的想法，游飞也就是想要玩这么一套折磨人耐性的把戏，而想要将这套把戏甩起来，就必须要占据绝笔峰，占据了绝笔峰，就能够分去日军很大的注意力，而绝笔峰险峻的地理形势又是让对方无法拔掉自己种在它眼皮子底下的这颗钉子，这就是一个无解的死套，最后的目的就是给予对方重重的一击，狼群策略，只要咬伤了对方一个伤口，下一次进攻的目标继续的对准这个伤口，就算是大象，最后也要被狼群的执着给咬死！ “参谋长，你的谋略可是越发的厉害啊！”游飞嘎嘎大笑道。 “哪儿及得上师长你万一啊！”向德飚乐呵呵的说道。 两人相视而笑，只要是找到了方法，那么接下来就是将思路给执行到位的问题了，只要不懈怠，总是有将想法付诸实现的一天的。 “师长，今晚的佯攻最好是能够轮着上，这样也好让弟兄们轮休，咱们可不能先在小鬼子前面累垮了！”向德飚坏笑着说道。 游飞点了点头，今晚，还真的是十分的有趣味呢！ 这时候，罗伯特也是将戴夫给拉到了自己的住处，罗伯特赶紧的让小翠给他们哥俩炒一些菜，到中国的时间长了，罗伯特身上也是有了那股子招待客人的热乎劲。 戴夫冲罗伯特挤眉弄眼的说道：“罗伯特，你的中国妻子还真是漂亮的让人发疯啊！” 罗伯特哈哈大笑着，对戴夫的称赞他也是泰然受之，他对小翠还是十分的钟爱的。 两人又是相互诉说着这些年来各自的遭遇，听完罗伯特的奇异经历后，戴夫也是连声感叹，戴夫心中其实是有点为罗伯特叫屈的，只是这个时候看到罗伯特已经非常的中国化了，戴夫也就是将这些话给闷在了肚子里。 等到小翠将酒菜拿上来，罗伯特和戴夫便是非常高兴的吃喝上了。 酒过半旬，罗伯特压低声音说道：“戴夫，这一次咱们的远征军和日本人的战争，根据你们掌握的情报，最后的结果会如何？” 戴夫沉吟着，不知道该如何说的好。 第三百零三章 战斗之心以血焠就 看到戴夫的神色，罗伯特已经不需要戴夫的回答便是清楚这一次远征军的前景将会大大的不妙了。 正当戴夫想要说点勉励的话的时候，罗伯特却是斗志昂扬的说道：“戴夫，不管情况再糟糕，我们259师绝对不会认输的，一定会战斗到最后一刻！” 戴夫愣住了，他印象中的罗伯特可就只是个唯利是图的武器贩子，还从来没见过罗伯特如此充满了理想的模样，中国，还真的是个可怕的地方，一想到自己印象中的罗伯特居然是如此陌生，戴夫从心中生起一种很是奇怪的感受。 西方文明是霸道的，强调个人主义，而东方文明是兼容并蓄的，博大而包容，这种强大的生存适应力也是让戴夫这种民粹主义很强的大西方主义者很难去接受这样的现实。 “罗伯特，也许未来某一天，西方会臣服在东方巨龙的脚下！”戴夫苦涩的开着玩笑。 罗伯特只是哈哈大笑着，对他而言，过好当前才是最重要的，未来还太过遥远。 罗伯特和戴夫畅饮甚欢，战争却是不会停下他的脚步，主战场，146旅驻地，守卫的士兵们已经不记得击退了日军几次的疯狂冲锋了，发了疯的小日本鬼子的战斗力是相当惊人的，即便有着防御的绝对优势之下，146旅仍然在每一次的防御中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才是将敌人给击退。 军官身临第一线，自此前游飞亲率陷阵营冲锋陷阵之后，这成了259师的铁律，违者杀无赦！！！ 高永泰紧抿着嘴，神情无比肃穆，数次的交锋，让高永泰对眼前这群日军的精锐的优异作战能力有了相当强烈的直观感受，只是不管面对的敌人有点多么的强大，你也不能因此生出惊恐之心，这是军人的耻辱！ 又是一批批战死的弟兄的尸体被一具具的移送出战区，高永泰狠狠的捏着拳头，整个人便像是一头即将发怒的狂狮，眼中有着深深的悲痛和肃杀！ 高永泰沉痛的向着远行的弟兄们的遗体敬了个军礼，弟兄，好走！高永泰心中默默的念叨着。 出身士卒的高永泰，看惯了太多的生生死死，只是每一次看到手下的弟兄战死疆场的时候，高永泰心中都难掩悲愤，特别现在他们在异国他乡，亡魂能够找到回家的路，这便像是一座巨大的石头重重的压在了高永泰的心中。 咬了咬牙，高永泰扳过自己的身子，深邃的目光像是要透过时空的阻碍，将对面的日军给完全看透一般，今天的小日本鬼子因为黑鹰兵发绝笔峰之后就狗急跳墙，表现的相当疯狂，只是再强悍的声势也有由极盛而转竭的时候，高永泰很想找到那个转折点，而给敌人狠狠的一击，哪怕是双方碰的个头破血流也强过像是目前这般只是龟缩着任由对方冲击。 高永泰已经收到了师部关于今晚对敌进行袭扰的命令，只是这并不是他所关心的，杀红了眼的高永泰只是想着尽可能的杀小鬼子，没有太多的谋虑考虑，纯粹的就是杀伐之心，这种藉由本能而产生的强大杀意是能够增强自身的战力的，却也难免会让人因此而丧失理智，对战局做出错误的判断，本来这是指挥官的大忌，但259师在整体的战略上向来都是惟师长之命是从，这也就不会生出多少的负面作用。 高永泰从望远镜中看到一名日军士兵还没断气，正一点一点的慢慢的挪动着身子，往日军阵地那边一点点的爬，蝼蚁尚且贪生，这名小鬼子这时候有着强大的求生欲，哪怕这时候作为对阵的死敌，也是看得高永泰心中震撼，毕竟这种单纯的求生欲是每个人类都共通的一种情感，高永泰这时候在想着的是若是没有这狗日的战争，人还能像是个人，在战争的疯魔下，人已经完全丧失了人性，有的只是兽性。 噗！望远镜内非常清晰的看到那名士兵的头颅开了花，迸射出一道刺目的血箭，看得高永泰都是手一哆嗦，好狠的人呐，连这等哪怕是爬回去都将成为废物的人都不放过，高永泰自认是一名铁血屠夫，在此时此刻也是觉得这个狙杀的人实在是太过疯魔了，而且那名士兵还是在900米开外的距离，能够有着如此强悍的枪法，除了神枪排那帮非人类，259师恐怕是没有哪个部队能够有了。 奋力的摇了摇头，高永泰将心中的那一丝不忍给强行的甩掉，沙场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是无数鲜血写就的箴言，高永泰哪怕再不愿，也只能是让自己疯魔下去。 这时候，在新兵旅的一个小小的防御区内，梁东和张大墩子都是咽了咽口水的看着眼前这位刚刚将一名还未断气的小鬼子给干掉的恶徒，在短短的五分钟时间里，这名屠夫开了六枪，击杀了六名受伤后来不及撤回去的日军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