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节
墨月汐推了推苏黛，说：“你快想想，应该怎么办？快去跟温以墨一说吧，这样被女人利用，也亏他那皇位坐得安稳。” “温以墨甚少理她，不知道也是正常的。”苏黛叹了口气，“但是我一旦揭发莫雨晴，那她就不能活了。” “她做出了这种事情，落得怎样的下场，都是她自找的，你又何必进退两难，让自己难受。” 墨月汐躺在瓦片上，就看到了月亮，等过一阵子，这初冬的大雪也就要来了。 她曾经也经历过这些情爱之事，但是苏黛比她善良多了，要是她，肯定是将莫雨晴置诸死地。 “其实……我觉得她像……苏婉儿。”苏黛慢慢说道。 墨月汐别过头来，听到苏婉儿的名字，她心中确实有一些不高兴了。 苏黛的声音淡淡的，说：“莫雨晴和她一样，可能是爱惨了那个人，所以才冒着生命危险怀上他的孩子，她在别人口中说来，她们是不贞不洁，但是只有她们自己明白，她们愿意去赌，为了那么一个人。” 墨月汐笑了笑，也是颇为认同苏黛所说的。 “本座倒也是挺佩服苏婉儿做出了这件事，她能够瞒天过海，但是到了最后，却不得善终，她一开始也料到了吧。”墨月汐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她朝着苏黛伸出手，就说：“揭不揭穿这件事，就在于你了，现在你知道温以墨和莫雨晴之间确实没什么，那你的心结可是解开了？那本座就应该安心一点，要不然本座懊悔一辈子。” 苏黛抿嘴一笑，确实，她的心情确实是轻松了许多。 她将手交给墨月汐，两人一起下了屋顶，这深夜寂寥，除了巡逻的侍卫，倒也没有什么人了。 两人的轻功不错，想要在夜深出宫，也不是难事。 但是回到住处，阿洵已经睡着，但是彦无雪却呆坐在桌前，桌上的烛火摇曳，映着他的脸，也是有些迷离。 苏黛似乎还能看到，彦无雪心底下开了一个洞，正在淌着血。 “无雪，你怎么了？”苏黛轻声问道。 彦无雪听见了声音，才缓缓抬起头来，他双眼有点红红的，他嗓音沙哑，说：“琉歌她走了。” 苏黛一怔，接着就问道：“她怎么会走了？她有急事吗？” 彦无雪摇摇头：“我不知道，这么多年她一直跟我在一起，我没听说过她有别的事要做。” 墨月汐反而松了一口气，虽然她这样做并不仁道，但是为了彦无雪，必须这样做。 “无雪，她向来就行动飘忽，她是看见你和我们在一起了，也不用担心你的安全了，走了就走了。” 彦无雪张了张嘴，却是没能说出话来。 他起身走了出去，没有再理会墨月汐。 “这孩子！”墨月汐皱着眉头，“他是不是发本座的脾气了？” “我出去看看他，你看着阿洵吧。”苏黛说完，也走了出去。 彦无雪在客栈的后院里坐着，他的心里空空的，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只知道，自己真的是非常难受，好像难以呼吸一般。 “无雪，你难受了吗？”苏黛轻声问道。 彦无雪抬起头，看了苏黛一眼，像是逃避一般，他又别过头。 苏黛在他的旁边坐下，也是觉得心里难受。 “无雪，是不是琉歌走了，你才觉得难受。” 彦无雪的身体一僵，沉默了半响，才说：“我害怕她出事。” “她的武功比你母亲还要高，你不用担心。” “我怕她肚子饿。” 苏黛哑然失笑，说：“这个确实要担心的。” “苏黛，我的心很乱，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如何是好。”彦无雪缓缓说道。 苏黛微微一怔，她是看到了彦无雪眼底下的痛苦。 许是，也只有情爱，会让一个人如此伤心。 “你现在心里头想的是谁？是我，还是琉歌，实话告诉我。” “是她，满满都是她。”彦无雪看着苏黛，那眼神流转，“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我现在再见你，却没有了当初那一感觉，我……我……” “你的心，只是被别的人占据着而已，这是很正常的，你心里不想着我了，就证明你不喜欢我了，你喜欢的是你现在心里想着的那个人。”苏黛笑了笑。 彦无雪惊异的睁大眼睛，他连忙摇摇头，说：“她还是小孩子，她是……” “她不是，琉歌的心智比你成熟多了。”苏黛说道，“无雪，你现在的确是喜欢上她了，接不接受，就要看你自己。” 彦无雪的心非常慌乱，忙说道：“我是把她当成了meimei。” 苏黛叹了一口气，她拍了拍彦无雪的肩膀，说：“那你好好想想，无雪，别被那些东西给掩盖住了你的眼睛，你自己想要什么，你自己是最清楚的。” 彦无雪的心一动，还是没有说话。 “无雪，我不说太多了，有些事情，也只有自己明白。”苏黛起身，她能够帮到彦无雪的，也只有这么多。 彦无雪依旧是坐在那里，苏黛回去了，墨月汐就非常紧张的问：“他怎么样了？” “让他自己好好想想吧。” “这怎么能够！本座看得出来，无雪虽然是这么大一个人了，但是他还像小孩子一般。”墨月汐说着，“本座怎么能够放心呢，不行，本座要出去看看。” 苏黛连忙拖住墨月汐，说：“有些事情，就是要他自己去解决的。” 墨月汐皱眉，还是咬咬牙，安静了下来。 这时候快要接近天亮了，苏黛也困得很，就也上了床睡了一会儿。 等太阳升起的时候，彦无雪就推开门，高兴地大嚷道：“我想通了！我这就去找琉歌！” 她们两人吓了一跳，墨月汐揉着眼睛起来，看见彦无雪在收拾着东西，不由得一怔：“无雪，你这是要去哪儿？” 394、还有爱意 “去找琉歌啊。”彦无雪回答道。 墨月汐连忙阻止，说：“胡闹！本座不许你去找她！” “为什么？”彦无雪有些不情愿了。 他好不容易才想清楚了，他不要再拖延了，要不然他就追不上琉歌了。 墨月汐神色凝重，问：“那你告诉娘亲，你去找她干什么？” “自然是跟她，我这一生一世都不要和她分开啊。”彦无雪理所当然的说道。 墨月汐的脑袋一片空白，惨了，她最担心的事情，终于是发生了，她皱着眉头，握紧了彦无雪的手。 她神色带着一丝倔强，她不愿彦无雪走一条错的路。 “无雪，你不能和她在一起，你将来是要生儿育女的，但是琉歌她不能！你明白吗？”墨月汐的语气软了下来，“我说要让她突破清心诀，可是你应该不愿，让她的双手沾上这样的血迹，无雪，你究竟知不知道，琉歌至死，都是十岁的小孩子！” 彦无雪声音无比清脆：“我知道啊。” 墨月汐一怔：“你知道，还要去吗？你就算和她走一辈子，你会变老，而她不会。” “娘亲，我不会考虑那么多了，我先去追她。”彦无雪索性就拿了一些银子，就想离开。 墨月汐自然不愿，当初她跟琉歌说那一段话，就是想要让琉歌自己心里清楚，让她离开彦无雪。 但是现在彦无雪却执迷不悟，反正一意追随，这不是她想要的。 她抿住嘴唇，朝着彦无雪摇摇头。 彦无雪进退两难，他以为墨月汐会支持自己的。 “娘亲，你不也是不会老吗？”彦无雪缓缓说道。 “可你不一样，娘亲想要看你……你找一个好妻子，儿孙满堂，娘亲想要看的，就是这样啊。”墨月汐说道。 苏黛和阿洵是早就醒了，看着僵持的两母子，他们心里也不好受。 彦无雪是铁了心，他是不想理会世俗伦理。 但是墨月汐的所盼望的，恰巧就是一个母亲所盼望的。 “你已经抛下了我那么多年，你现在才来管我这些，不觉得晚了点吗？我就是想要这么做，你别挡着我。” 一句话，将墨月汐打进了地狱。 她的手颤抖着，看着彦无雪抽走自己的手，不曾留恋。 墨月汐赤脚而立，她此刻觉得冰冷无比。 “我……我……”墨月汐有千言万语，此时都说不出来。 彦无雪微微一怔，没想到墨月汐反应会这么大，但是此时他也管不上那么多，头也不回就离去了。 墨月汐瘫坐在地上，梨花带雨，她整颗心，都紧紧的揪在一起。 她掩面而泣，彦无雪说得没错，她现在有什么资格去管束他。 他肯叫自己一声母亲，已经是非常怜悯自己了。 阿洵和苏黛对视了一眼，阿洵得到了苏黛的同意，就走了过去。 “大娘，不用伤心的。”阿洵说道，“不是还有阿洵在吗？” 墨月汐抱着阿洵，更加伤心。 她向来强势，但是现在，她还是像一个普通女子那样。 “阿洵，是大娘的错，他恨我是应该的，但……但大娘也是不想他将来后悔啊，他还那么年轻，这一步走错了，以后可能就不能回头了，就像大娘一样，永远都回不了头。” 墨月汐抽泣着，眼泪不停地滴落。 “我们自己选择的路，怎么也要走完，他现在想要走的路，就由着他去吧，他以前被人护着，没有经历多少，他肯定是要跌过痛过，才知道自己有没有走错。” 苏黛叹了一声，她明白墨月汐的心情，但是相对来说，她还是支持彦无雪。 因为墨月汐伤心异常，所以苏黛也让她和阿洵一起留在客栈。 她独自一人不好进宫，思考之下，还是前去找了温宇剑。 此时燕玲已经显肚子了，看见苏黛，燕玲自然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