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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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灿有些悻悻的站起身来,只好又开始一瘸一拐的向前走,本来他受伤的是左腿,只是这个时候,他却是拖着右腿,看的殿后的黑毛大是惊奇,这是怎么回事?明明他左腿上还缠着带血的纱布,而且,当时动刀子取弹头,还是自己和叶紫,一起动的手,怎么不到几个小时,他右腿又瘸了,而且,好像比左腿瘸得还厉害,简直就是整个人“挂”在叶紫身上,将一条右腿拖在地上而行。 黑毛看了半天,始终是没弄明白,别说他,在这一段路上,就是后面经过这里的那三只水豹子,也给弄得一塌糊涂,这明明就有大量的证据表明,受伤的那个年轻的“科学家”是左腿失去了行动能力,怎么走到这里,就变成了右腿,而且,好像比左腿受伤更严重,而且,这个受伤的科学家,用受伤的右腿走了一阵之后,突地又变回左腿了,后来,干脆两条腿一块儿都“受了伤” 那个金黄头发的大个子洋人,也是只有大摇其头,盘桓了许久,还是旁边一个黑炭般的小个子黑人瞧出一些门道,他指着地上的另一排脚印对那大个子说道:“强尼,照我看,那个年轻的‘科学家‘在泡妞,你看,这家伙在这女人左边时,就是右腿不行,在右边时,就是左腿不行,摆明是在耍我们。” 另一个银色头发的洋鬼子色迷迷的笑道:“强尼,乔尔,等抓到那个女的,一定要让她尝尝没锅肯塔基的大热狗,保证她吃的饱饱的,欲仙欲死。” “约翰,记住你的任务,完成任务,什么样的妞随你找,在这原始森林里,你最好不要去想那些事,否则你会丢命的”强尼正色告诫道:“还有,我们大家都知道,那个年轻人是被乔尔射中的,取出来的弹头,和血迹,你们都看到过,在这个时候,我相信是没人有好心情去泡妞的,所以我怀疑,他们是不是在搞什么鬼,想给我们下什么圈套,我们得好好的防备,三个洋鬼子半信半疑的“看破“了这脚印的秘密,黑毛同样也看破了张灿的诡计,只是他有些不齿张灿的行为,到底是公子哥,见不得女人,都什么时候,还吊女人的膀子,真是色心不死!若不是自己有命令在身,首先就给这个张灿两耳光,要泡妞,你还得要有命啊! 但是说来也怪,走着走着,那股巨大的压力,慢慢地就消失了,也就是说,来自那几只水豹子的威胁,渐渐的感觉不到了,黑毛细细的想了好久,突然醒悟,张灿忽左忽右的这么一折腾,那几只豹子,自然要和自己一样,心生疑问,他们自然不像自己,自己是亲眼所见,只会心怀不满,而不会去怀疑会有什么圈套,对那几个洋鬼子那就大不相同,不弄明白,怕是一时半会儿不敢追过来了。 黑毛不由得暗暗的有些惊讶,这天色看看将晚,不管怎么说,自己这三个人算是在明处,而那几个洋鬼子在暗处,就算自己想办法,设下些机关陷阱,未必会阻挡住他们的来势,自己曾一度感到,那股死亡的气息,就贴到自己的后背上了,只是张灿的腿“伤”开始忽左忽右的“发作”后,那股死亡的气息就渐渐远离而去,最终消失在茫茫的林海里,也就是说那几只水豹子离自己愈来愈远了。 正文 第五百一十五章 沙漠与小河 既是这几只水豹子跟了过来,那老黄他们就应该安全的多了,只要他们安全了,自己就可以放开手脚,和他们大干一场,黑毛心里有些激动,近几年,那些死豹子的名声鹊起,几乎成了特种作战界里的一个神话,虽然让人一颗火箭弹就干掉了一个小分队,但丝毫没影响到死豹子的士气,他们依然大摇大摆得出没在世界各地,这次甚至闯到这里来,不好好的教训他们一番,他们只会愈来愈猖狂,搞不好,赶明儿,也会大摇大摆的开着几架破直升机,直接到那什么地来,找个什么人去喝喝茶、谈谈心。 想归想,该怎么干,那是另一回事,黑毛“逼”着叶紫和张灿,要爬上一堵断崖,本来以张灿的意思,在断崖下就可以好好的休息了,就算那几只水豹子趁着夜色掩护,悄悄的摸过来,自己也有办法叫他们有来无回,有夜色掩护,自己动上点什么手脚,想来叶紫和黑毛也不会发觉,事后只要装着不知道,一切与我无关,都是你们的功劳,相信黑猫也看不出什么破绽。 可黑毛却考虑,自己也就问题不大,可叶紫一个女的,虽可自保,但也得看遇到的是什么对手,这个张灿吧,除了会泡妞、说大话之外,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可以自保的能力,现在可是由找到张灿,直接变成带着他真枪实弹的攻防搏杀,一个不小心,所有的努力前功尽弃。 叶紫一路护着张灿,还要回答张灿那稀奇古怪的问题:“‘你放心’的手语动作是,指一下对方,手掌向下,在胸前画个半圆,再指指自己的胸口,‘我没事’就是指指自己,然后手握成拳,向上伸出大拇指……。” 张灿不厌其烦的问,叶紫也不厌其烦的回答,从自己和她在海南分手之后,一直问道为什么现在会出现在这里,叶紫都详细细的给他讲了个清楚,只把一些不能理解,和一些比较隐秘的事,没说出来,毕竟有黑毛在场,不方便说出来的,她也自然不会说出来。 黑毛倒是不在乎这两个人在说些什么,他们话多就话多吧,在他眼里,这张灿反正就是那么回事,仗着有点身份、有点地位,到处留情,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花花公子,自己又不是见得少了,都麻木了。 “你看是不是这样的?”,张灿一边问,一边按叶紫所说的比划着手势,原本他附在叶紫身上,这一比划,自然离开了叶紫的身体,不过到这时,张灿自己也忘记了自己受伤的究竟是左脚还是右脚,只是左边拐几下,觉得不对,又马上右边瘸几下,走了几步还是觉得不对,干脆,双脚一起都“受了伤”,一个人又要挂上叶紫。 叶紫早就觉察到张灿的异常,只是懒得说他,她倒十分乐意张灿依附在她身上,或许这也是一种乐趣,一种渴望。 到后来,来到断崖下,黑毛实在看不下去了,指着断崖,瓮声瓮气的对张灿说道:“我说张兄弟,你这样挂着叶小姐,这一段路,我们可没法上的去。” 张灿心不甘情不愿的站住身子,仰头看了看这一段三十来米高,笔陡的峭壁,眼睛盯着叶子问:“你行吗?要不,我背着你。” “拉倒把你,你自己能轻轻松松的上的去就不错。”叶紫有些娇嗔的说道,心里禁不住有些窃喜,毕竟这个男人还是有些关心自己,虽说他已经有了苏雪,但能这样对自己,总算好过不闻不问。 要说这女人也是怪,对厌恶的人,不论他做什么,不论他怎么做,她怎么看也都不会顺眼,对她喜欢的人,哪怕是逆着她的意思在做,她也会觉得别有滋味,另有风情。 张灿此时一腔感激,看似挂在她身上,实际却是时时刻刻在小心翼翼的照顾着她,张灿就是这样的人,别人对他好,他宁可将自己的心掏给对方,别人对他恶,那就不要给他机会,一旦给了他翻身的机会,他也会十倍百倍的给还回去。 叶紫不顾有孕在身,千里迢迢的来到这里找他,自然要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再说,看到叶紫,他又想到苏雪,和这两个女人如此的相似的际遇,又都有他的孩子,让他实在搞不清孰轻孰重,更是不易取舍,管它呢!还是先珍惜眼前的人吧!不要给自己留下遗憾。 黑毛从他们只言片语里,也知道了个大概,心里更是愤忿不平,这些公子哥,就是这德行,见一个爱一个,山盟海誓,花言巧语,害得一个个好好的女孩,都遗恨终身,想到这些,黑毛笑了,找个机会,和张灿切磋切磋,好好的教训他一下,有这个必要,免得以后又出去害别的女孩,嗯,时间吗,就在收拾完那几只水豹子后。 张灿和叶紫爬在崖上,一路卿卿我我,这哪里是在讨命搏杀,纯粹就是小夫妻出门旅游,度蜜月,看的黑毛有种自己干嘛要跟着来当灯泡的感觉。 好不容易爬上悬崖,三个人眼前一亮,这崖顶光秃秃的一片,视野极是宽阔,接近他们立足的地方,一大片密密麻麻、半人高的灌木丛,要是人躺在里面,光凭rou眼绝看不出来。 “好地方。”黑毛不由的赞叹一声,这地方不说是个打伏击的好地方,也是一个休息,隐蔽的好地方,周围四下的丛林至少都在两百米以上,若是有情况,至少在最短的时间内,可以发现威胁来至何方。 张灿一听说要在这里扎营休息,兴奋得差点大叫起来,不管怎么说,不用再走了,和这黑毛叶紫在一起,可不像自己带着老黄和乔娜,十公里的路走上一天,也不觉的走得多,五公里走上一天也觉得走的少,跟着黑毛和叶紫,这短短的大半天,至少走了二十公里以上,张灿几乎累的爬不动了,毕竟这一路他还照顾着叶紫。 黑毛倒是不多说话,选好地点,立即就动手做起伪装来,在丛林里要做个伪装,对他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只不过一会儿,就用枝条给自己编制了一套伪装衣。 接着,又开始挖起散兵坑来,到底是军人,在这方面他比叶紫都还要纯熟,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成三角形的挖了三个散兵坑,并且都做好伪装,又把夜用的望远镜,瞄准器之类的,一一安排妥帖,这才从背包里翻出两包单兵口粮,丢给张灿。 说实话,这单兵口粮,只是在野外救命用的,要说味道之类的,那就不好说了,不过张灿好久也没见到过人类加工过的食品了,这时候自然是见到了人间美味,不由得狼吞虎咽的大快朵颐,叶紫在一旁,看得又是好笑又是心痛。 张灿一边吃,一边还眼巴巴的盯着黑毛的背包,黑毛这时故意不再去看张灿一眼,不是他舍不得,而是想整整张灿,他也知道,张灿在这森林里流浪了不少日子,能吃上饱饭的日子怕是没有几天,现在就是要你眼瞅着,心里像猫爪一样,也算是解解这一路上不顺眼的闷气。 张灿见黑毛不再理他,本想伸手再去要上一块,想想又觉得没趣,将手里剩下的半块,往叶紫手里一塞,说道:“吃了它,别饿着孩子了。”说罢,头也不回的的走到一个散兵坑里躺下。 叶紫手里拿着张灿吃剩的半块口粮,一时之间有些痴了,脸上不由之主的落下泪来。 张灿躺在坑里,回想先前那种和大地融为一体的感觉,那种感觉当真是新奇无比,和自己在海里的感觉有一种异曲同工之妙,如果说,避水珠的能量是属于在大海,能让自己和大海融为一体,那这奇异分子团发出的能量,却能让自己和大地融为一体,只是自己还没办法弄明白这种能量的使用方法,还有这种能量的功用,自己也还没摸清楚,毕竟自己只是有一次那样的感觉,而且,这种能量,比自己先前得到的避水珠能量还强大得多,自己的避水珠异能在这时,好像已经被那种奇异的能量,同化得差不多了,依照以前的经验,来用避水珠的异能,已经不如以前那般如臂使指,看样子是受到这种奇异能量的干扰。 张灿想着,又忍不住试着发出避水珠的能量,向周围探查过去,可奇怪的事,避水珠的能量在这一刻损耗得非常厉害,在地上只发出不到十米远,便有若遇到强大的磁体一般,将自己的能量吸得一干二净。 张灿一惊,连忙收回所剩无几的能量,心里不由想到,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回想在海里遇到那辐射体时,自己的能量也是被吸了个干净,但后来那辐射体的能量,立刻又返回到自己的身体里来。 这次,自己发出去的能量,不要说返回来,似乎还有一种吸力,拼命地在化解自己体内的异能,如同一滴水,滴落在干涸已久的沙漠地上,瞬间就渗透进去,变得无影无踪。 对干涸已久的沙漠,别说一滴水,就是一杯水,一盆水,甚至是一条小河,也无法改变那种极度缺水的状态,能改变那种状态的,除非有一条长江大河,日夜川流不息,又或是,穷大海之水,终日浇灌。 张灿现在的情况就是如此,避水珠的能量,就如同一条小小的河流,蜿蜒流淌在一片干燥的沙漠里,渐渐的蒸发,直至留下一条干涸的河床。 但对张灿来说,这小河是自己的,这广阔的沙漠同样也是自己的,只是这小河的水,自己喝惯了,用惯了,面对这广阔的沙漠,自己却不知道怎么去利用。 正文 第五百一十六章 乔尔的下场 乔尔摸出胸前的十字架,吻了吻,这是临行前,那个白人老婆送给他的幸运符,不管乔尔在阿富汗,巴基斯坦,甚至是利比亚,只要是执行任务,乔尔一定会拿出来,吻上一吻这个幸运符,就会给他带来好运。 记得在海湾的那个小国家的时候,一架军机堕毁,乔尔奉命跟随小分队前往营救幸存者,那是怎样一场恶战,几乎所有的武装分子都闻讯而动,乔尔硬是凭着过硬的军事技能,和上帝无比的眷顾,杀开一条血路,丢下七名战友,带着那个幸存者回到基地,是役,乔尔共计射杀一百一十三人,自己不过受了两处轻伤,休息了两个周,便又重新回到战场上,说他是杀人不眨眼魔王,一点不为过。 这次,不过是来捕猎几个毫无还手之力的科学家,这对他来说,似乎有些大材小用,他不明白,自己的长官是发了什么神经,像他这样优秀的职业军人,应该是在目前最热点的地方,比如到叙利亚,比如利比亚,比如……,总之越是有打仗的地方,自己就越是要到那里,那里才是英雄的用武之地。 那个可恶的白人上校,还无不风趣幽默的说是让自己来度假,自己没办法,也就只好当做是来一次山地旅游,不过这次,上帝似乎不再眷顾这个战地宠儿,从发现目标那一刻,自己总是有意无意的去轻吻那白人老婆送的十字架,心神也极是不宁,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 先是跟踪跟丢了其中一队人,明明看到有三个科学家在一起,自己还打伤了一个,眼看就要轻松的完成任务,突地一场地震,眼睁睁的看着三个猎物在自己枪口下溜掉,自己还差点被那怪兽般的地洞给吞掉,好不容易再找到他们的踪迹时,发现明明六个人,只剩下三个了,另外三个不知道什么时候,神秘的消失在茫茫的原始森林里。 自己一行三个人,跟着留下的痕迹,再走一段,居然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这是自己在枪林弹雨里得来的感觉,就像是有人随时都在用枪瞄准自己,自己的生死就cao握在那个拿枪的人手里,只要那个人心情不佳,或是手指发抖,自己这条命,立即就会被上帝招回。 这种感觉是自己从未体验过的,哪怕是在数百人,数百只枪口下,都没有这种感觉,只有一个词形容这种感觉,“可怕”,乔尔开始有些恐惧,不得不想想,这一趟自己到底该不该来。 乔尔再次吻了一下十字架,在心里再次告诫自己,“小心”,谁知越是小心,越是出错,自己的脚刚刚落地,凭感觉,脚下有机关陷阱,可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一根指头大的荆条,带着子弹般的尖啸,迎面狠狠地抽打在自己的脸上。 一霎时,乔尔只觉得自己的鼻子发酸,眼睛发黑,但他不敢轻举妄动,像这样的机关自己也设置过,一旦踏上这种机关,若是乱动,必定引发其他陷阱,直至把人置于死地,最好的办法,就是立在原地不动,请求同伴,前来搭救。 乔尔知道,这也就是这种机关的最厉害之处,踏中陷阱的人,就是一个诱饵,前面要是有个人拿把枪,那前来解救同伴的人,自是逃不出去了,他自己也设置过这样的机关,曾一口气射杀四个武装反叛分子,踩中机关的那个人,被其它几道机关活生生的钉在地上,血液流干而死。 现在自己居然也踩中这种陷阱,而且,这设置陷阱的人好像比自己更心狠手辣,自己设置的小树条,只是让人吃惊,也就是说只让人注意,不敢乱动,而这家伙居然一出手就打碎了自己的鼻骨,顺带脸上扎进了十七八颗尖刺,要不是自己小心在意,自己的眼睛几乎就给扎没了。 强尼和约翰自然也是个中高手,一见乔尔出事,立刻在自己所在的方位,仔细的搜索这个机关其他相连的陷阱,一通忙乱后,他们惊奇的发现,乔尔触动的仅仅就是那根荆条,除此之外,再没置其他的机关陷阱,但就是那么一根荆条抽在乔尔脸上,就让乔尔保持着一个姿势足足站了近四十分钟。 强尼不禁想到,要是对手就在附近,乔尔至少死过十回八回了,而且,对手是个好的枪手的话,自己和约翰,也至少死过一回了,毕竟这种事他们没少干过,只是这回落到自己的头上而已。 强尼和约翰满面冷汗的,将乔尔扶出那个陷阱,找了一个比较平顺的地方,将乔尔放在地上,准备替乔尔包扎伤口。 不曾想,乔尔屁股一挨到地上,立刻触电般的弹了起来,一双手捂着直冒鲜血的屁股,在地上直跳,强尼仔细一看,忍不住用英语骂了一句粗话,乔尼坐下去的地方,地上满是一两寸长,削得尖利异常的木钉,乔尼这一屁股坐下去,屁股上至少多了三个血洞,他不蹦起来才是怪,那地上沾血的木钉,似乎就是怪兽嘴里的牙齿,此时正阴阴的对着他们三个人嘲笑。 这时的乔尔,开始抓狂起来,还没和“敌人”正面交手,自己就受了伤,虽是小伤,但在这森林里,极其容易感染,一样会要自己的小命,好在自己身上带有急救药品,还不至于任由伤口溃烂。 这一下自己的脸上、屁股上,伤痕累累,最严重的是,自己的鼻骨怕是给那根荆条抽断了,短时间之内,看东西有些模糊,这是要命的,面对这么可怕的对手,眼睛不好,这岂不是任对手宰割。 强尼和约翰死命的把乔尔抱着,不让他过分挣扎,以免血液流失过多,这地上是不敢坐了,找棵大树底下,见有一段树根露出地面,那上面应该是没问题的。 强尼特意小心翼翼的去检查一遍,用一块石头扔过去,石头打在树根上,反弹回地面,又打了几个翻身,这才停住,一切正常,再看看周围的环境,应该是没人来过,强尼放心了不少,这才招呼约翰把乔尔放到树根上坐好。 乔尔屁股上有伤,半坐半靠的依在树根上,约翰把急救药箱打开,开始替乔尔清理伤口,由于不太顺手,约翰换了个方向,一脚踩在树根上,这一踩不打紧,只听“喀嗤”的一声微响,乔尔背后的地上一根碗口粗细的大木棒,拔地而起,“啪”的一声,结结实实的打在乔尔的肩头,约翰见机得快,侥幸逃过一劫。 倒是乔尔,因为脸上全是尖利的荆刺,又加上屁股上的三个血洞,早痛的耳目失聪,眼前只模模糊糊的看见约翰,猛地往旁边一缩,耳里只模模糊糊的听到约翰一声惊叫,一股极其巨大的力道,撞击在乔尔背上,他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待约翰回过神来看乔尔时,乔尔早被打的晕了过去,看样子,乔尔的左肩骨,要是没粉碎性骨折,起码也给打出几条裂缝,估计三两天之内,要想拿枪,怕是不成了,这倒不打紧,约翰的脚刚刚从树根上缩回来,那根树根突然又弹了起来,把昏睡不醒的乔尔,又扔回那个插满木钉的地上,一时间,原本昏睡过去的乔尔,发出一声尖利之极的惨叫,滚钉板一样滚过那些尖利之极的木钉,身上凭空多出来是几个血洞,虽不会一下子就死过去,但伤势也算得上极重。 约翰目瞪口呆,这他妈是谁这么缺德,陷阱下了一个又一个,就算是自己下陷阱,虽是手段毒了些,但绝不会这么不痒不痛的把人折腾个没玩没了。 这样的陷阱虽不致命,但这样玩下去,总有一天会玩出人命的,但细细看来,这几处陷阱,设置的地方、方式,无一不是出乎自然,只要有人踩上第一个陷阱,必定会接二连三的踩下去,叫人躲都躲不了,就好像一个人拿着杯子接水喝,必定先将水接好,再用嘴去喝那么自然,出乎自然,这才是这些陷阱最可怕的地方,这恐怕包含了特种作战中的所有精髓,就凭这一点,约翰就知道,自己怕是达不到这个层次了。 这时,强尼终于回过神来,自己这一伙人,怕是遇到了世界上最神秘的另一只豹子,一只来自雪中的豹子,对那只豹子,自己以前虽是有所耳闻,只因从没和他们打过交道,在他的印象中,那只豹子再神秘,那也只不过是一只有病的豹子,没牙没爪的豹子,不值一谈。 但现在,不到半天时间,连对方人影都没看到,就被整了个灰头土脸的,看样子对方还没起杀意,只是略略的在戏弄自己。 还好,黑毛只在这里下好几个陷阱后,立马带着张灿和叶紫“远走高飞”,像这样的陷阱,在张灿和黑毛看来,能被踩上一下就算不错了,倒不是怕他们,而是黑毛想先激怒他们,让他们失去理智,以后收拾起他们来,就更容易得手,毕竟,这几个洋人都不是好惹的主。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这个乔尔也真倒霉到家了,踩中一下,就算倒霉了,还让强尼约翰,生拉硬扯着去踩第二下、第三下,以至于最后一下乔尔都没能逃脱,这倒大大出乎黑毛和张灿他们三个人的意外,要是张灿在这里亲眼看到这个场景的话,指不定会乐成什么样,谁叫你不问青红皂白,胡乱开枪,差点把我给报销了呢,知道吧,这叫报应! 但对强尼来说,这是耻辱,曾几何时,大名鼎鼎的水豹子,吃过这样的亏,要是一个机关,一个陷阱,直接就把人给弄死了,这倒也没什么大不了,栽了,那也就认栽,毕竟都是干这一行,技不如人,谁也没话可说。 但眼前这人,分明就是在侮辱人,侮辱大名鼎鼎的水豹子,这口气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无论如何,也要找到那只该死的、卑鄙的、没爪没牙的病豹子,水豹子就是死,那也是死在冲锋的道路上的,绝不会死在败退的路上,强尼的这一决定,直接将乔尔、约翰还有他自己,全都送上了绝路。 正文 第五百一十七章 张灿病了 乔尔一身伤痕累累,吃力异常的跟在强尼后面,虽是连中四次大奖,但除了肩上的那一道伤痕大约是把骨头打裂了,鼻骨被打断之外,其他的皮rou之伤,倒也没多大的影响。 只是眼睛一时之间还看不大清楚,为了防止再次发生意外,不得已,乔尔就跟在强尼和约翰身后,走到最后面,前面要是再有机关陷阱,两个眼明手快的人就容易对付的多了。 强尼打头,一路上更是小心,毕竟现在知道,自己的对手,有九成是神秘的雪豹子,不能叫人不小心,这一路小心翼翼的追了四五公里,倒也再没发现其他的陷阱,强尼长出了一口气,看来那只豹子,也不过尔尔,自己先前倒是高看了他,要是自己,看敌人追了这么远,肯定会放松警惕,必定再次设下陷阱。 那只豹子看样子并没这样的经验,强尼不由的微微一笑,这就是差距,人与人之间的思维差距,也是实战经验的差距,既然到了里都还没发现再有陷阱,那就说明后面的路更好走,不知不觉间,脚下的地面下陷了少许,这很正常,毕竟这地上全是腐败的落叶,脚踩上去,有些异样也是可以理解、可以忽略的。 让强尼没想到的是,走在最后的乔尔,发出一声惨叫,两根茶杯粗细的木棒,一横一直,带着尖利的风声,重重的抽打在乔尔的身上,若是平时,乔尔倒有可能躲避得开,只是现在他的眼睛看不大清楚,由于眼睛痛,又影响到耳朵有些失聪。 待他发现有危险的时候,一根木棒,则重重的敲在他的头上,乔尔只觉得脑袋一阵嗡嗡作响,眼前一黑,几乎又要晕倒,还没来得及晕过去,横着弹出来的那根木棒,重重的敲打在乔尔的一双小腿上,直将他一双小腿差点打折,这次上下兼顾,乔尔再也忍不住,两眼一翻,口吐白沫,昏睡过去。 强尼两眼充血,几乎要喷出火来,这什么人哪,怎么每次都只对准乔尔一个人,难道乔尔就真的这么倒霉吗?还是他该这么倒霉!自己踩中陷阱,他受伤!别人踩中的陷阱,还是他受伤,难道就不能换个人试试吗? 乔尔倒霉,这才仅仅是开头,接下来的一段路,无论是让乔尔走在前面,还是后面,左边、右边,还是中间,没有一次能躲过陷阱,后面这一段路,一共有十一道陷阱,乔尔硬生生的被折腾了十一回。 天上、地下、林中,不是飞出一石头,猛的砸在乔尔的头上,就是弹出一根棍子,扎进他的身体,这些陷阱,虽不会一次就要了人性命,但越到后面,越是花样百出,甚至其中一道,一团刚出炉不久,熏人欲呕的东西,直接“啪”的一声,亲在乔尔的脸上。 仅仅只是那团东西,也就罢了,偏偏里面还有不少的荆刺,想来是他们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合适的稀泥,恰好又内急,所以来了个“偷梁换柱”,那团黏糊糊的东西糊在乔尔脸上也就罢了,偏偏约翰心有不忍,帮乔尔抹了一把他脸上的东西,这不抹还好,这一抹,里面的荆刺,大部分扎进乔尔的脸。 旧痛加新伤,任是乔尔的脸皮再厚,也痛得张大嘴,猛地吸了一口气,这下倒好,不少的东西,趁势来了个免费旅行,直接钻进乔尔的嘴里,引得乔尔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那些东西,又毫无忌惮的,飞了约翰一头一脸,来了个二次杀伤。 约翰这是渐渐的心生惧意,这么折腾人,不知道后面还会有什么稀奇古怪的名堂,这万一要是自己倒上了这样的血霉,那该如何是好,强尼看着被折腾的没了人样的乔尔,又是心痛,又是心惊,对面的那只豹子,虽不一定就是摆明针对乔尔,但摆明就是针对自己队伍里受伤的人,那个家伙明显的对受伤者的心理,有极其出色的研究,所以,不论是谁,一旦受了伤,都会跟乔尔是一个样,一个下场,强尼以便在胸口划着十字,一边向上帝祈祷:“但愿上帝保佑,自己千万不要受伤,否则……。” 这乔尔倒霉,那是没得说的,但关键还是黑毛动了脑筋,黑毛的那个变态的教官,教授黑毛的时候就说过,要是一下子把一个敌人弄死了,那并不是最高境界,真正最高的境界,是不会一次把敌人弄死的,要的是让和他在一起的人,一块儿都感到心寒,都有了恐惧,那就离成功不远了。 在那个变态的教官手下,黑毛自己就差点死过好几回,在丛林里训练的时候,黑毛不受伤还好,一旦受了伤,几乎每一步都会主动的走进教官设置的陷阱,逃都没办法逃掉,有一次,黑毛实在扛不住了那种“倒霉透顶”的运气,躺在地上喘着粗气,问那个教官,这些该死的陷阱都是从哪里学来的,那个教官冷冷的说道“如果在从林里,你没了子弹,没了武器,还能和数百个和你一样身手的敌人,周旋到一个半月,甚至是更长的时间,你就会懂得,一个受过伤的人的心理。” 说的也是,黑毛的教官可是在那场自卫战中,唯一一个长达十年,都在和猴子在丛林里搏斗着,而且是唯一一个能全身而退的人,直到了现在,猴子们一提到他的名字,那牙根都是痒痒的,又恨又怕,若没有那样的手段和智慧,那才是算得上稀奇。 现在黑毛又把这些手段,用在这几个洋人身上,自然是让他们吃尽了苦头,不过黑毛的意思,好像并不是单纯的只是设下陷阱,去收拾那几个洋人,他一边设陷阱,一边还要张灿在一旁跟着仔细的学,这一种,在什么情况下有作用;哪一种,又该如何解除,诸如此类,详详细细的都给张灿讲了给清清楚楚。 开头张灿也不明白,黑毛这是什么意思,直到叶紫差点要拧他的耳朵,他才明白,苏雪那个时候是要他学枪,用以自保,叶紫却是想要他精通丛林求生避险,逃出生天,这两个女人都是恨铁不成钢,只是叶紫自己不是特别精通此道,所以特地请来黑毛教他。 这就难怪,黑毛没把乔尔一棍子打死,原来是有两个用途,一来杀杀水豹子的威风,让他们都知道个怕,二来还是想留给张灿当教具。 张灿小的时候,也特别羡慕那些猎人,对安个夹子、下个套什么的,能够逮到只野鸡、野兔的,改善改善生活,倒是很有兴趣,但现在,一听说要他学这些玩意儿,拿来对付人,立马没了先前的兴致,虽然他也明白,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个道理,但始终觉得,就这样将一个活生生的人,折磨致死,未免太残忍了些。 别看他时刻想着,要怎么样去对付那个在他腿上打了一枪的人,倘若真的将乔尔放到他面前,再给他一把冲锋枪,他也未必会将乔尔打成筛子,毕竟他只是一个做生意的人,不是杀人机器,把伤害过他的人,或是伤害过他的家人的人,弄个倾家荡产,无处安身什么的,那总算是给人家留下了一条生路。 带着这些奇怪的想法,张灿躺在散兵坑里,昏睡了过去,犹如那次在“黑暗的隧道里。”一样,两股不同的能量,相互纠缠、吞噬,不断的冲撞着张灿的身体,让他的身体如同一块烧红的炭块,散发出巨大的热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