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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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青冷哼道:“我现在要检查她的下面,请问你要不要一起来?” 柳啸龙闻言明白的点点头,环胸斜倚在了一旁。 车内,徐文芳直直的盯着砚青,后立马脱掉裤子,一副爱怎么查就怎么查,反正她没犯案一样。 即便她这样,某女依旧没有退缩的意思,蹲下了身子,检查了一会,起身将手套脱掉,也见两个手下已经回来就咬牙道:“徐文芳,下来!” 徐文芳拿着包包下车,刚要走向客运时,手却被铐住了。 “徐文芳,你涉嫌运毒,现在正式逮捕你!” 闻言徐文芳再也装不下去了,惊慌道:“证据呢?” 砚青很是沉痛的看着她,深吸一口气道:“你下面塞满了毒品,以为我摸不出来?徐文芳,我就纳闷了,你还是个大姑娘,情愿以这种方式来赚这种钱?值得吗?” “啊?那血是处女膜破了啊?”李英惊讶的看着砚青,见她点头就叹气道:“徐文芳,你够狠的,这样对待你自己,体内藏毒,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一旦袋子破裂,毒品出来了,你命就没了!” 柳啸龙冷眼旁观,也注视着那女孩,就是这些人害他大半夜被抓进局子的? 徐文芳垂头慌乱的倒退,看看手里的镣铐,后不断的摇头,似乎也知道自己完了,眼泪像河流,全身都开始发抖,最后垂头‘噗通’一声虚弱的跪下:“我……我也是呜呜呜没办法……meimei需要进行心脏移植手术呜呜呜……爸爸mama又死得早……呜呜呜我要不管她……她就没人管了呜呜呜!……” 砚青严厉的表情微微柔和,抿唇道:“徐文芳,看你没求饶,就应该懂法律,这么多毒品,你……” “呜呜呜我真的是被逼无奈的呜呜呜……求求你们放了我吧呜呜呜呜……如果我死了……她也就会死……等我治好她了,一定来自首呜呜呜!”怎么办?她该怎么办?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徐文芳,你知道的,不可能,你meimei是人,那被你体内这些毒品残害的就不是人了吗?你了解毒品,有多少人为了这个东西而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带走!”砚青不忍去看,直接挥手。 苏静立马上前将人拉起,塞进了车内。 砚青见柳啸龙脸上有着懊悔就摊手道:“怎么?开始同情你的同行了?” “我有吗?”反问。 “哼!你是怎么一眼就看穿她有问题的?”这才是她最想知道的,透视眼? 某男环胸,扬眉道:“你没见所有女人看到我都会偷看吗?唯独她不曾多看一眼!” 砚青石化,哑口无言,许久后才笑了一下,叉腰仰头道:“你的意思你很帅?帅到了全世界女性看到你都会忍不住尖叫偷看?” “可以这么说!”柳啸龙回答得很自然。 臭不要脸的,某女一副很不可思议的表情,好笑的继续问道:“你有自知之明吗?” 柳啸龙将视线移到了女人的脸上,也微微扬唇:“这不正是你缺少的吗?”说完就转身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砰!’ 果然,踢车声响起,而某男却扬唇了一瞬。 “收队收队,鱼儿已经抓到,立马归队!” “收到收到!” 南门警局 “老大,您看,不是吸毒的就是携带毒品的,这么多!”李隆成边向砚青走去边指着后面的二十多人,一脸嫌恶。 砚青看了看那一堆人,拍拍李隆成的肩膀道:“好样的,这时公布出去,我相信乘坐火车的人基本不敢再搞这些了,以后每个月带几人去检查一次,时间也不早了,你和郝云澈一组,蓝子和苏静一组,分两拨尽快审理完!” “是!” 而砚青刚要进审讯室就见柳啸龙也要跟进去,瞪眼道:“你进去做什么?” 某男指指里面的犯人道:“我抓到的,当然也要看看她怎么交代吧?”这女人真是……一点都不感激他吗?没有他,她能抓到她吗? “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说完就走了进去,顺带将门关好。 李英见柳啸龙脸色不好看就指指旁边的房门道:“想听就去监控室!”语毕也走了进去。 柳啸龙嘴角抽了一下,还真走到了旁边的监控室,坐在椅子上看着里面,看似是透明玻璃,实则另一面是看不到里面的。 确实,审讯室内,四面都是墙,毫无分别,砚青坐好后就淡淡的望向了女孩:“徐文芳,看看这些毒品!”将从她体内取出的十袋海洛因推了推,一公斤,她也不嫌重。 徐文芳长发披肩,很柔顺,乌黑乌黑的,眉清目秀,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坏女孩,人真的不可貌相。 “警官,可以放我走吗?”女孩抬起头,渴求的望着砚青,没有再哭出声,而眼泪从始至终都在不停的流,有着绝望。 砚青紧紧抿唇,后摇摇头。 徐文芳见状再次低下了头,嘴唇都在颤抖,泪珠一颗一颗的滴入口中,那么的苦涩,哽咽道:“meimei出生时,mama难产死了……爸爸居然自杀了呵呵呵……你知道吗?我那时候才六岁……我抱着还在襁褓中的meimei……到处给她找奶喝……大伯把我们家的房子给卖了……东西都抢走了……他说是我爸爸欠他的……我也不懂……他们把我们两姐妹赶出了家……我就那么抱着她……挨家挨户的去敲门……给村里那些刚刚生了孩子的乡亲们磕头……才给了我meimei一口奶喝……”仿佛想到了曾经的艰难,开始伸手捂着脸,再也忍不住一样,大哭了起来。 李英眼眶也开始涨红,可以说这是一个伟大的jiejie,六岁,还是个孩童,居然抱着meimei去求一口奶喝,而大伯还没人性的雪上加霜。 砚青也鼻子发酸,她知道她说的是真的,因为她没理由来撒谎骗她,验证出,刚才的血也确实是处女膜之血,这个女孩连男朋友都没找过,一生就这么断送了。 “呜呜呜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爸爸mama没了……家没了……亲人也呵呵呵没了……可mama临死前告诉我们……不管如何也要把meimei照顾好……我用了我所有的努力把她带活了!” “徐文芳,当时你才是一个六岁的孩子,怎么把她带大的?”砚青永远都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即便再怎么同情,也不松口。 女孩仰起头,苦笑道:“怎么带大的?呵!是啊,很幸苦,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在我们最无助的时候,村里一个老人收留了我们,是个光棍,到死都没娶到女人,你们知道他为什么收留我们吗?” 砚青不解:“为什么?” 徐文芳吸吸鼻子,看着砚青,泪成行,笑道:“每天晚上都要我用嘴伺候他……我不懂啊,我小啊,当时你知道我多感激他吗?……看着他为meimei买来一头奶羊……我还跪着谢谢他……” 这次连监控室的柳啸龙都放下了抚摸下颚的大手,坐直了身躯,眼里有着不敢相信。 砚青和李英也面面相觑,突然,李英大拍桌子怒骂道:“他还是人吗?对一个六岁孩子……” “慢慢的我长大了,十三岁那年,我也懂事了,可那已经成习惯了,不觉得痛恨,那年他也因为抽烟,得了肺癌,死了,我看着他死的,没掉一滴泪,甚至还笑了,村民说我没良心,呵呵!我无所谓,因为我meimei很懂事,上二年级了,我看着她,觉得这些真的不算什么,她没喝过mama的奶,是我给她找的,你们明白吗?她在我心里不光是meimei,是我的全部,本来一切都会相安无事,住着那老人留给我们的房子,种着他的地,meimei每次在学校学到什么就回来给我讲,像个小老师一样!” 李英边哭边将对方说的每一个字打入电脑内,看得出来女孩眼里的慈爱,她meimei对她来说,一定比她自己更重要吧? “我每天都在想,等她长大了,一定看着她结婚,再生个孩子,这是我从小的愿望,甚至从来没想过我自己!” 砚青十指互相揉捏,无奈的叹息:“你怎么干上这行的?运毒多少次了?以前都怎么运的?” 徐文芳抬手擦擦眼泪,痛苦的做了个深呼吸:“一直都过得很好,可是两年前,妹儿她被查处先天性心力衰竭,开始咯血……她还那么小,十六岁就得了这种病,医生说最多只能有五年的寿命,除非进行心脏移植手术,去年还真找到了型号,可那家人要求六百万,我没钱啊!”悲哀的看向砚青,哭泣道:“眼睁睁看着那心脏安装给了另外一个患者……呜呜呜……不管我怎么求……怎么说……都没用,去年翠姐说,这个世界,什么都是钱,让我跟她一起运毒!” “翠姐?是不是这个人?”拿起素描。 “对!是她,脸上有疤!” “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我不知道,以前市里管得没那么紧,几乎藏一点在身上运来,都能蒙混过关,我现在就差五十万了,再运个两次就够了,但是她们说现在查得严,先不要运了,于是我就想到了这个方法,没想到还是被你们抓到了!” 砚青怜悯道:“上得山多终遇虎,徐文芳,你的意思另外六个都在一起,闭关对吧?” 女孩惊讶的仰头:“你怎么知道是六个?” “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回答问题就是了!”这个女孩很老实,没有故意卖关子,多么老实的一个姑娘?该死的翠姐,她不会放过她的。 “嗯!都在a市,翠姐说我太老实,又太心急,且这么久我还是老样子,害怕我连累她们,就不让我和她们住在一起,每次来了将毒品给了她,我就会立刻返回大理,一天也不逗留!” “你都在什么地方交易给她的?” “每次都不一样,而且来向我取货的人都是生面孔,每次都不一样,带着面罩,看不清面目,不过另外六个运毒的我见过,也一起聊过,但一说到翠姐,她们就只字不提!我都全部交代了,可以放了我吗?我徐文芳发誓,等meimei的病好了,我一定过来自首!”真挚的看着前方。 砚青再次摇头:“不可能的,我想你也懂这方面的法律,你短短一年,赚了五百五十万,而因为这五百五十万,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人了,徐文芳,你知道吗?其实当时你只要请求社会帮助,说不定你meimei的病已经好了,医院不会收你一分钱,你走错路了!” 徐文芳闻言,立马站了起来,但又被旁边的男警大力按下,惊愕的看着砚青道:“你的意思你会救我meimei的对不对?警官,你告诉我,你会救她的对不对?那这些钱我全给你,全都给你!” “你们是孤儿,又没亲戚可帮忙,当时你为什么不去找当地村委会?即便你们的大伯不愿意养你们,他们也会让他养你们的!”这什么亲戚? “当时我哪里知道?等知道了,已经被那老人收养了,警官,你们会救我meimei吗?”时时刻刻不忘求助。 砚青想了想,后点点头:“我们会争取求助社会,世界上好心人总是很多,兴许有的就不要钱将亲属的心脏给她了,不过你的钱必须得充公,分文不能留!” 徐文芳闻言感激的看着砚青:“谢谢您,钱在包里一张工行卡里,警官,我可以求求您,让我再见见我meimei吗?我想……看她最后一眼……可以吗?” “没问题,明天我们就派人去接她过来,你还得留下帮我们指正其他嫌疑人,不会立刻受刑的,徐文芳,我……敬重你,真心的!”锤锤自己的心脏,这么大的爱,任何人都会感动吧?幸酸的活到了现在,却断送在了这花样年纪。 “谢谢!虽然我真的很想看到她结婚生子,不过只要能救她,看不到也没关系,因为我爱她,现在她都十八岁了,我把她带到了十八岁,成年了,也有颜面去见爸妈了!”最后擦了一把泪,被押着走了出去。 李英看着口供,心情沉重得说不出话来,后捂着额头垂头耸动着肩膀:“老大!我不忍心!” 砚青恢复了从前,边打印边调侃:“后悔当警察了?这些东西,将来你还要面对很多,你明天去一趟大理,将她meimei带过来,十点了,我试着再给那个翠姐打个电话试试,这才是我们的最终目!” “好的,我一定安全把她meimei带到,我去问她要地址,老大,您也赶紧去医院申请一下,看看有没有能和她配型的心脏!” “知道了!”拿起供词,盖上结案的印章,后走向门外,看了看监控室,推门而入,见男人样子凝重就取笑:“别告诉我你真的同情她,你这种人,冷血无情,她只是个运毒的,你们收买这些毒品时,那些人说不定就和她一样!” 柳啸龙见她拐着弯的冷嘲热讽就淡漠道:“我们的货源都是自家生产的,何来的找人运毒?”起身刚要走时…… “你还有脸说,你们不制造这些东西,她们从哪里运?”这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即便我不做,天下有无数人会做,有本事你就把全天下的制造商都抓起来,那么我就立马收手!”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砚青怒瞪着空无一人的门口,可恶,他真有能把她气出心肌梗塞的本事,说不定哪天就因为这混球也要换心脏呢。 “明天继续来看警官办案,等着你抓到那个幕后大姐头!” 某女掏掏耳朵,他还真把这里当他家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也不错,多让他看看这些无情的法律,让他明白他现在的罪已经大到千刀万剐,五马分尸都是最轻的了,世界上最悲剧的事就是这个人不但无法判刑,还主动来警局串门,你说他多狂妄? 她会有机会办他的,最好每天祈祷不要让老娘抓到,否则非先jian后杀,再jian再杀…… 呼出一口气,爽! 边看着供词边也跟了出去,见李隆成也这个时候拿着厚厚一摞资料出来就夸奖道:“行啊你,这么快就审完了?” “恩!他们的卖家几乎全是一些街头混混,而且不在本市,我这里有两份资料,有说到联系人的电话和具体住址,明天我给他们当地缉毒组传个话,将这些人尽量一网打尽!” “嗯!我去给翠姐打电话!” 李隆成也抱着资料走向缉毒组道:“那些人已经全部拘留!蓝子她们那边也全都好了,都是一些普通的瘾君子,没接触过海洛因,没毒瘾,依法进行拘留了,他们自己也知道这种事传出去不好,没人要求找人来保释!” “告诉他们,立案后再有第二次,就直接通知家属了!”希望能有所改正吧。 王涛带起耳机,点头道:“开始!” 砚青闭目在心中暗暗祈祷,后睁开,将号码打了出去,一定要开机,一定要,今天往里面冲钱了,结果是关机。 ‘嘟……嘟……’ “通了!”王涛兴奋的瞪大眼,立马准备进行定位。 周围的警员也全都瞬间振奋,都围堵了过来。 砚青激动得手都在开始发抖,快接啊,快接。 ‘歪!’ 一声过于稚嫩的女童声令砚青差点栽倒,立马笑道:“喂!小meimei,怎么是你接的电话呀?” ‘你是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