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节
☆、385 开拔 田军以前最讨厌无聊,但是在这里,他遭遇最多的心情就是无聊,每到无聊的时候,他这具身体老年人特有的习性就会发挥,就像老牛反刍食物一样,一遍又一遍咀嚼自己脑海中的那点想法。 老实说,作为一名地球人,他对这个所谓“帝国”的一切,都是抱着鄙视态度的,这里的文化,这里的生活,这里的生活水平,这里的“科学常识”,以及他们所谓的信仰,总是能够在不经意间,唤醒他在智商上的优越感。 在他看来,自己在这里接触到的每一个人,在知识水平上,还不如地球小学三年级学生,一般的普通人只能明白20以内的加减法,至于乘除——他曾经亲眼见过他们的百夫长数数,相比起其他人,百夫长已经是数学比较好的那一部分,因为他的加减法可以做到一百,当时百夫长接到来自万夫长的命令,要他把队伍排成“横竖相等的方阵”,于是百夫长就让他们100人先排成一条100人横队,然后一个一个调到第二排,再是第三,第四…… 最后排在队末的田军实在是看不过去——他附身的这个老人的身体也不好,不断的腾挪给他带来了很大麻烦,于是直接说了一句“10个人一排就行”,结果在排完队之后,大家看他的眼光都充满了好奇,认为他的这种能力“只有铁铲才具备”,百夫长更是郑重的说,以后关于排队的计算就全部交给他了。 至于吃的就更糟糕——说真的,在这里人吃的食物并不比他当狗的时候好上多少,每天能够分到手的,就是一些类似窝窝头的,据说把煮熟的粮食捏在一起,自然风干后的产物,口感倒不是很差——远不及田军从网上听说的,吃多了咽不下嗓子的程度,里面甚至还可以闻到rou香和一丁点的油脂味道,但也绝对算不上好——只有一些淡淡的咸味,具体的口感怎么形容呢——就好像90年代,街头烘烧饼的卖的那种,三毛钱一块的大个咸烧饼,大量的面粉里有点咸味,有点猪油,每吃一口需要就两口水的那种。 但除了田军自己,其他人对这样的食物根本没有丝毫的埋怨——原因因为意识网,田军不需要问就有了答案——这种食物是帝国的标准口粮,从亿夫长,甚至皇帝,到最底层平民,大家平时吃的都是这个——帝国早已经实现了**,所有的食物都是后方统一供应,做好了之后运上前线来的,就像当年38战争中志愿军的炒面一样。 穿的就更没什么好说的了——皇帝所有的位面气候都绝对舒适温暖,衣服在他们的概念中单调的可怜,在这里黑色是永恒的主题,而样式也简单的可怕——这些衣服同样也是标准制成品,一般来说就是四个窟窿,没有内裤,也没有裤子——对他们来说,内衣就是自己贴身绑的布条,而个人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选择不同的绑法,选择绑厚一点还是宽松一点,说实话田军一直想学着为自己绑出一条内裤,试验过很多形式,但无奈这里没有发明拉链,每上一次厕所都需要重新帮一次,所以他也就作罢了,最终还是要来针线和布条,自己为自己做了一条。 当然,在这个如此简单的世界里,肥皂,牙膏之类的东西就别想了,这里的人上了40岁就被称之为老人,因为牙齿已经剩不下几颗了,大部分人没有卫生习惯——许多人上完厕所就用自己绑腿的布条解决,用完对着地上蹭蹭,再绑回去,即使是兆夫长这个级别,所能做的也只是在擦完之后,换上一根新布条,把旧的让卫兵去洗洗再用,至于喝开水——到现在为止,维伦还是不相信所谓的“细菌论”,当然血吸虫之类的寄生虫疾病他们还是知道的,而且因为魔法,这些疾病从来就不是问题——很难想象,在卫生条件这么差的地方,已经出现了医生的职业,这里医生的主要任务,就是找出病人体内不对劲的地方,比如寄生虫,食物堵塞,肿瘤之类,然后用魔法取出来,如果病人没有挺过魔法手术后因为细菌感染引起的高烧之类症状,通常就被认为是“个人命运”,讽刺的是,这里的医生通常也兼任屠夫,他们手里的刀除了手术,还用来宰杀牲畜,但他们似乎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当然,这个世界还是有很多地方让他感到意外和惊讶—— 比如这里兆夫长以上的人都已经明白,是地球绕着太阳转,许多人也都了解,是大地产生了某种束缚让人无法离开——但可惜的是,虽然他们理解这个力的存在,却不知道为什么存在,也没有把星球围绕恒星公转和星球引力联系在一起,田军曾经试图想在维伦面前,秀一下自己的物理常识,但终于还是失败了——他连最基本的万有引力公式都忘了,至于推导过程……如果他记得,恐怕就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局面了。 比如自己不时出现的“异端思想”,虽然在意识网中,每一个人都清楚自己的“与众不同”,许多人看着自己的眼光,更像看一只怪物而不是一个正常人,自己虽然一直也想表现出“顺从”,但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意识深处对这个所谓帝国,对他们所有人的鄙视,但他们竟然从来没有因为这些思想而对自己采取措施,后来还是从维伦那里才知道,帝国对于“异端”都会有很长时间的容忍期,他们坚信意识网的力量可以同化大部分人,在容忍期没到的时候,哪怕天天策划者刺杀皇帝他们也不管,而一旦过了容忍期还没有彻底改善,那就需要接受“净化”。 这种同化的力量田军已经多少有些体会——虽然理智上觉得皇帝意识高于一切是荒谬的,但在意识网中其他人这么想的时候,他忍不住会在感官上表示赞同,而事后连自己都诧异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按照维伦所说,到最后完全同化的时候,他会确凿无疑的相信,这一些都是理所应当并且绝对正确,也正因为这个原因,田军现在没事就开始回忆自己在地球上的生活——他不想被同化,不想成为那些之前被自己视作白痴一样的人。 …… 每次田军将地球生活和这里对比的时候,他的回忆都能带起意识网里大多数人的沉迷——在他们看来,这样的生活就是不可思议的天堂,因为这个原因,他们这个百夫长小队的人员经常需要调换——在百夫长看来,田军就像是一滴nongnong的墨汁,染黑了一碗又一碗心思纯洁的信徒,而他需要做的,就是在那些人没有被“反向同化”之前,不断换水,用最纯净的信仰力量冲击这个异端的心灵最深处。 百夫长的想法同样也没瞒得住田军,他睁开眼睛,看着自己所处的世界,以及百夫长的方向,露出一个干瘪的笑容——不用镜子他也能想象这个笑容有多么丑陋,因为衰老,一脸带着斑点的褶子折叠起来,就像一块发了霉的蛋糕,漏风的嘴角露出残留的几颗黄斑牙…… 除了是一句人类身体之外,他对这身体任何一个特点都不满意——毫不客气的说,在行动的灵活程度上,比之前那具狗的身体差远了,老眼昏花,行动不便,肺功能不好老是咳嗽就不说了,最重要的是连男人最重要的功能都有些无能为力……以往他一直为这些毛病而感到痛苦,但现在他知道,这种痛苦已经快接近终点,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为自己换一具身体,一具真正属于地球人的身体。 几次和维伦的交谈,田军知道,他所属的这只部队即将投入战争——在过去的几天时间里,他们一直在行军。从原本有正常重力的世界,进入无重力世界,再从一个无重力世界进入另一个,中间的过程总是能让他想起,自己在伊凡那个空间里游泳的场景,只不过只有他一个人干这个事的时候,他只觉得愚蠢,当成千上万人同时做着这个动作的时候,他们的激情总是能让田军联想起…… 高中生理课上,老师形容过的,那一群急着冲向卵子的jingzi。 到达终点的人并没有什么特殊奖励,他们的任务就是等待——随着时间的推进,在这里等待的人也越来越多,田军现在一睁开,就能看见在这个悬浮的世界里,视线所及之处都是无穷无尽的,大大小小的黑点,在视野较近的地方,还可以看出来这些黑点是人,但是到了远处,他们看起来就像视线尽头刮起的沙尘暴,每一个人都是这沙尘中的一粒尘埃,看起来是那么的渺小。 人群按照最基本的百进制聚合在一起,在每两个百夫长小队之间,都稍稍隔开了一段距离,在两个万夫长的队伍之间,这个距离隔的更大,至于兆夫长——以他的视野,已经看不出来了,远处的兆夫长军团并不比近处的万夫长军团更醒目。 “吃饭了。”百夫长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维,他在意识网中表示知道了,然后过了不久,自己感觉胃里感觉到一阵淡淡的暖意。 空间站中的进食和之前吃“窝头”不同,显然皇帝的军队对于无重力环境并不陌生,他们知道在这种环境下,进食这个活动存在很大困难,所以他们采用了魔法喂食的方法——田军闭上眼睛,尽量不去想象现在胃里消化的食物是什么模样——那食物他在地面上见过,用大大的封闭瓦瓮装着,是流质状的稀粥,里面杂乱的飘着菜叶,乍一看去,跟农村喂猪的猪食没什么差别。 百夫长那里还带着另一个瓦瓮,用途和吃饭截然相反,让人感到可怕的是,他把他们经常装在一起,而百夫长是个连左右都分不清楚的家伙,如果某一次施法出现了差错——更可怕的是,这种差错在其他的军队中还出现过! 所以每一次吃饭,田军都得欺骗自己其实根本不在吃饭——老实说,这比欺骗自己皇帝的意志高于一切还要困难,在地面的时候,进食充其量也就是在嗓子眼之前小小的折磨他一下,但是在这里,更像是心理层面的酷刑——不得不感谢一下人类进化史,胃里面没长舌头,也不需要像牛一样进行翻出,就算吃了什么不该吃的,自己也不知道。 吃过饭后不久,维伦就找上了他——在意识网中,两人再次进行之前已经进行过很多次的交谈——最近维伦找他的频率有点高,从谈话中田军听的出来,他对自己的未来有些担心——不是担心自己的死,而是担心自己死的毫无价值。 “也许你这一觉睡醒,我们就要出发了,”维伦说,“按照你之前的说法,我们是排着队迎接枪毙。” “如果你们坚持之前的战术,就是的,”田军这句话已经重复了不下一百遍,“地球人的武器很可怕,但精神很脆弱,我们应该避实击虚。” “如果这次我们仍然失败,皇帝会尝试你的建议,”维伦说,“但这一次……我来是想听听,如果是正面作战,我们连一点机会都不存在吗?” “也不是完全不存在,”田军说,“就像我说的,切断城市的电力,尽量多使用魔法,我们有这么多人,到也不是没有可能……但就算是胜利了,我们占领了城市,也只需要一颗核弹就能解决……” “这样一来,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维伦笑道,“这是皇帝所期盼的场景。” 田军无话可说,感情皇帝把核弹当烟花看了。 “那之后呢……”过了很久,田军才继续问,“满足了皇帝的好奇心之后,你们准备怎么办?重复给他表演这个游戏吗?” “我不知道,”维伦说,“如果皇帝愿意,整个帝国没人会反对。” “当然没人反对,”田军不屑的嘲笑,“因为整个帝国就他一个人。” “对了,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田军忽然又问,“你一直说的帝国……那帝国到底一共有多少人?” “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就是想知道,如果你们的皇帝一定要拿人命换核弹玩,到底是你们的命多,还是地球上的原子弹多。” “我不知道。”维伦仔细想了一会,这样回答。 “怎么可能不知道?”田军有些惊讶,“只要说说看有几个亿夫长就知道,你们亿夫长上面不就是皇帝吗?” “没你想的这么简单,在帝国,除了百夫长之外,万夫长以上都只是形容一个大概,”维伦说,“比如我现在也被称之为万夫长,但管辖人数超过五万,比通常意义的万夫长超出很多,亿夫长也是一样,只是对于皇帝直辖的一种称谓,有的亿夫长统治的位面人口发展快,对外征战顺利,人口可能超过数十亿也不止,而有的可能不满亿,因为天灾还有瘟疫,一位亿夫长手下仅有几十位兆夫长……” “还真是够乱的,”田军有些惊讶,“难道你们这么长时间,数一数国家有多少人都没数过?要知道在我们那里,人口普查每隔五年十年就要搞一次。” “那你知道自己有多少根头发吗?”维伦反问。 “这倒……谁这么无聊数自己多少头发玩啊。” “那你们又为什么这么无聊,数自己国内有多少人呢?” 维伦的这个回答让田军一下子没话说了。 是啊,在这里,皇帝要知道自己帝国有多少人干什么?他是整个帝国的灵魂,整个帝国就是他的身体,对于这具身体,他只要了解一个大概,就像一个人了解自己的身体是胖是瘦,哪个地方胖,哪个地方瘦一样,完全没必要数清楚到底有多少个细胞,多少根汗毛一样。 “是啊,我们就是那么无聊,”田军也不知道这算是自嘲还是反讽,“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知己知彼不,起码地球人足够了解他们自己,而你们似乎……什么都没准备,看起来也不想准备,骄兵必败知道吗?” “现在知道了……但我不认为这是真理,这已经是帝国有史以来,准备最谨慎的一次战役,而之前我们从未遭遇过大的失败。” 田军翻了一个白眼:“有史以来……你们的史有多长啊,我怎么从来没了解过。” “帝国的历史可以回溯到四千多年前,”维伦说,“皇帝从……” 就在这个时候,维伦突然中断了说话,通过意识网,田军切身体会到他的紧张——来自他那个意识网中,所有万夫长和百夫长的紧张。 “命令刚刚下来,我们准备行动了。”维伦对田军说。 “祝你好运。”田军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下意识说出这话,也许这就是意识网潜移默化的同化作用。 “不必了,”在切断意识网之前,维伦说了最后一句,“帝国的胜利不需要祈祷,只有弱者才会对命运哀求。”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386 纽约 2016年4月2日,纽约当地时间中午12点28分。 作为全世界最具影响力的城市,纽约可以说的上是城市文明的巅峰,不论是进入港口之前,自由岛上高度接近百米的女神像,还是在横跨在曼哈顿岛与布鲁克林之间,布鲁克林和曼哈顿两座现代化大桥,这些钢筋水泥堆砌而成的现代化建筑巨人都宣示着人类文明可以达到的程度。 每次一想到这座城市可能在地图上被抹去,安娜内心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惋惜,无奈,迷茫,还有更多的失落。 11点56分,大概半个小时前,布置在曼哈顿市中心的反魔法侦测器已经侦测到许多例空间之眼的痕迹,当时它们的出现就出现在大街上,大大咧咧,肆无忌惮,把所有的市民和军人吓得不知所措,几乎所有人都立刻掏出了枪,个别人还拿枪对着空气中这些小黑点射击,不过作用聊胜于无。 军方随即授权ai开火,几道炽红色的激光扫过去之后,这些黑点随即就消失了,好像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对于ai的“效率”,许多市民大叫着表示赞赏,但军方显然没他们这么乐观,他们立刻将这个情报通知给卡梅尔,10分钟后,卡梅尔给美**方准确无疑的答复——做好战争准备。 因为父亲的原因,安娜曾经在这座城市生活了两年多,虽说她个人对纽约没什么好印象,因为对于一个盲人来说,这座城市实在是太喧闹了,但她知道这座城市在美国人心中的地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纽约不仅仅是美国最繁华的城市,更是世界经济的心脏,尽管近几年因为蒙戈的崛起,以及美国霸权地位的衰弱,纽约的地位多少受到了一些影响,但如果在这个时候,让所有地球人投票世界上最具影响力的城市,纽约依然是无可厚非的榜首。 也许也正是这个原因,如今它成了皇帝军队的目标——从现在的情报来看,可能是唯一的目标。 早在一周以前,全世界都经历的那场战争之后,美**方就已经开始武装这座城市,他们在一些重要的建筑,重要区域之内,安装激光发射机和摄像头,在街道上设置哨卡路障,给打算留下来的市民发放武器和电台……可以说,在防空警报拉响之后,整座城市已经成了一座大型军营。 纽约城中原本的驻军有接近2万多人,接到卡梅尔的警告之后,又迅速在全美国各大城市,通过世界交点对这座城市进行增援,截止到现在——安娜看了一下表,下午2点30分,这座城市正规的军队已经超过8万多人,如果算上纽约本土刚刚扩充的国民警卫队,以及一部分后备役以及纽约市民自发组织的武装团体,这座城市的武装人员可能已经超过30多万人次,如果按照纽约市区八百多平方公里来计算,差不多平均每25平米就有一只枪,如果算上由ai控制的自动化武器…… 可以说,这座城市已经全副武装。 在昔日最繁华的金融街上,许多证券公司、银行总部仍然在营业,尽管在市区内,防空警报的声音一直在想,但这丝毫不能影响资本对于金融市场的热情——在这短短的一周时间内,世界上所有的武器生产商股票全面飘红,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是前所未有的乱世地狱,但对于冒险家来说,这却是他们的天堂。 马克思说过,资本家有百分之300的利润,就会出售吊死自己的绞索,现在世界范围内的利润空间远远不止这个数——危机制造的不仅仅是痛苦,更是无数的机会,许多上班的员工往往是一手拿着m16,一手握着鼠标cao作,一只眼睛盯着窗外巡逻的军队,一直眼睛看着屏幕上上扬的价格曲线和自己银行账户。 …… 作为上一次战役的失败者,维伦他们这五万多人是这次战役的先锋,在准备的时候,维伦按照他从田军那里得到的建议,出于“知己知彼”的目的,进行了一次侦查工作,但得到的结果并不乐观——他损失了三十多名最好的百夫长,他们被不知名的红光所击中,眼球和眼皮被高温灼伤,粘连在一起,每一个人都痛苦万分的在地上打滚——因为这样的持续痛苦会影响他们所指挥的部队,所以他们已经不适合继续指挥部队,他们的部下需要交给其他的百夫长指挥,这也就意味着,在战争开始之前,维伦就已经出现了三千多人的损失。 这样的损失并不是全无价值——起码他已经知道了一点,他们准备进攻的这座城市,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 这就意味着他们需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维伦将这个情况反馈给了指挥这场战役的亿夫长——他没有表示出太大的在意,只是说了一句,知道了,然后接着又一句,准备去作战吧。 一名优秀的百夫长可以做到在一个魔法时之内,开启最多20个以上的空间门,维伦手下的百夫长都具备这样的水平,这也就意味着,他的军队需要五个魔法时的冲锋时间。 第一波参与正面冲锋的部队大概有2个兆,也就是说,平均每个魔法时出现在地球的军队,将有40多万人,这40多万人并不像之前那次一样,分散出现在各个城市,而是集中在这一座,这一座据说是人类最重要的城市中,维伦相信在这样的力量面前,即使拥有“枪”也无法阻止,但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他心中总是淡淡萦绕着不安的紧张。 他知道这次战役自己肯定是凶多吉少,他不奢望自己能胜利或者活着回来,他此刻心里唯一渴望的是,希望在死之前,能够看一眼,田军为他描述的那种武器,那种由一群平民创造出来的,毁天灭地的武器。 每次有这种想法,维伦总是会露出由衷的微笑——这说明在这个细节上,他和皇帝的意志是契合的——以前他一直以为,至高的意志是自己无法理解的,但现在他发现,不是的,陛下的意志无时无刻不与他同在。 意识网中,传来兆夫长准备无疑的命令:“进攻开始。” 这道命令来自亿夫长,到达两位兆夫长之后,如同电流一般分流进数百位万夫长,维伦就是这数百位中很不起眼的一员,命令经过他之后,再次分流成更小的支流,涌向一线指挥的百夫长,最后到达每一名士兵的脑中,整个传达过程快速而精确,如同一座城市的电力总开关,这边刚刚合上,整座城市就从黑暗中被唤醒,散发出万丈的璀璨。 就如同上次一样,第一批同时出现的几百名士兵还没来的及站稳脚跟,就被密集的“哒哒”声扫倒了,他们许多人甚至还没能睁开眼睛,看清楚他们死亡的这个世界,在临死之前,他们唯一感受到的,就是异世界的大地是如此的冰冷粗糙。 维伦所指挥的部队预定的“登录”位置位于一座普通大楼的内部,相比起大多数没有经验的“同僚”,维伦很清楚,如果把登录地点改在街道,那么再多的军队也为成为靶子,在大楼里可以把伤亡降到最低。 “不要冲出去,不要冲出去,守住这里,只要守住这里。”在意识网中,维伦奋力的对所有百夫长吼叫,即使他知道这样的直接指挥会干扰他们的施法。 百夫长们听从了他的指挥,集结的军队没有像外冲锋,只是在大楼里默默的等待,等待更多战友和他们汇合。 这座大楼里有人,而且为数不少,400多名黑色服装的军人刚刚才站稳,这些人就开始发出尖叫和咆哮,很快凌乱的枪声开始出现,军人们开始出现了伤亡——这些人在铁质的门上开了仅容枪口射击的小孔,没有魔法的帮助,军人们没办法冲进去。 “先杀死他们,别急着用空间门。”维伦命令道。 几个专职辅助战斗的百夫长照办了——他们小心的打开空间之眼,确认这里没有能射瞎眼睛的红光之后,从容找到那些躲在在门后,用枪偷袭的家伙,然后温柔的切断了他们的脖子,血液像喷泉一样喷溅的到处都是,这场景把他们的同伴都吓傻了——他们就像对着房间四处胡乱开枪,但仍然不能阻止死神温柔的脚步,很快,剩下的人一脸慌乱的把枪扔出窗外,高举着双手大声喊叫——百夫长很快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他们想要投降。 按照维伦从田军那里学到的计时方法,在这短短的100多呼吸之后,这座普通大楼内的反抗力量就已经被彻底肃清,一位负责观测战场的百夫长向他汇报——死了有200多人,杀死5名敌人,另外还有20多个俘虏——这些俘虏也拿着枪,不过都已经没了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