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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姐,恕在下失礼,方才可有异动?”沈孟庄盯着床上的黑影大步上前,拨开纱幔,绣花被单下只见一具干枯的尸体,沟壑从横,干瘪枯黄,还有一股恶臭令人作呕。 周不凡赶紧凑过来,问道:“怎么回事?” 话音还未落,便瞥见床上的干尸,闻到恶臭登时便被熏到翻白眼呕吐。 骤然,凉风拂过,烛光顿时熄灭,一道人影从木窗翻身逃窜。 沈孟庄携剑紧跟人影,“追!” 穿过走廊,越过庭院,那道人影蹲在围墙上,纵身一跃跳上屋檐,看着脚下仓皇的众人轻蔑一笑,踩着砖瓦步履轻疾,如飞花落叶。 沈孟庄穿过里屋追出来,月光下,那道人影渐渐清明,熟悉的面孔在暗光下得意讥笑。 是她! 暗巷中救的那名丫鬟! 第10章 糖里有坑 众人紧跟那名丫鬟的步伐,急急而奔。耳边狂风呼啸,月黑风高夜,寂寥无人。 丫鬟身姿轻盈,瞬间便甩开沈孟庄等人不见踪影,但很快又停下脚步等着众人跟上,像是故意引诱他们请君入瓮。 沈孟庄手执探魔仪循着指针的方向,追到一片荒地,只见周遭满是杂草,旷野之上,没有任何建筑物,也没有任何活物的踪迹。 那名丫鬟突然不见了身影,沈孟庄盯着探魔仪,但却丝毫没有反应,指针一直指向东边。继续往东走,却是断崖深渊,没有大道也没有危桥。 “奇怪了,那死丫头钻到哪去了?”周不凡在身后四处张望,却是一点人影都见不到。 陆清远走到沈孟庄身后,担忧地问道:“大师兄,我们这是在哪?” 沈孟庄不断往探魔仪内灌入灵力,但是仍然没有反应,指针仍是指向东边。 突然,地面晃动,众人摇摇晃晃,沈孟庄抓着陆清远,生怕他掉进深渊里。随即一阵狂风袭来,身后的断崖不断涌上浓雾,笼罩着众人,视线被遮挡,眼前除了白雾什么都看不见。 沈孟庄手里的探魔仪忽然剧动,强光乍闪,随后指针消失,探魔仪失效,和普通玉石一般无二。 浓雾挟持着寒意不断紧闭,漫天彻地的白烟升起,沈孟庄从怀里掏出一张符文,捏了个口诀,只见符文登时燃烧,但不到数秒便又熄灭。 冷山岚御剑劈散侵袭的浓雾,但是什么都砍不到,诛魔剑对没有实体的雾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众人渐渐聚拢,背靠着背,张开结界抵挡白雾的侵犯。 “师兄,这下可如何是好啊!”周不凡背对着沈孟庄看着不断升起的烟,心下想着死定了,魔还没抓到,自己就命丧白烟了,这种死法一点都不潇洒。以后苍玄派的师弟们提起他,说他是被烟熏死的,真是丢他苍玄一枝花的脸。 白烟在头顶交织汇聚,茫茫浓雾,丝毫看不见任何东西也看不见身边的人,寒意不断侵蚀,众人抱着手臂发抖,困在雾中倒没什么,再冷下去就要冻死了。 陆清远咬着嘴唇,脸颊被冻得通红,浑身都在颤抖。沈孟庄看向他,赶紧脱下外衫,披在他身上拉紧,握住他的手哈气,恨不得将自己的温度都给他。 陆清远赶紧将外衫拿下来,急切地说道:“我没事的,师兄你穿上吧,会冻坏的。” 沈孟庄嘴唇冻得发紫干裂,眉上隐约结了冰碴,却咬着牙硬挺着,将衣服重新披在陆清远身上系好,说道:“听话。” 陆清远闻声乖乖低下头,显得十分沮丧,但又不敢不听他的话。左右为难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突然,沈孟庄伸出手紧紧抱着他,急促地呼吸声在耳边格外清晰。陆清远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僵硬地站在原地,双手垂在身侧,大脑一片空白。 “还冷吗?”沈孟庄连声音都有些颤抖,仿佛说出的每一个字都要结成冰块。 陆清远回过神,攥着他的衣服,脸蹭地一下就红了,从耳根到脖颈,一股暖流从心头蔓延全身,支支吾吾道:“不…不冷了…” 脸颊烫得有些厉害,陆清远羞涩地将脸埋进他怀里,犹犹豫豫,轻声嘀咕道:“师兄要是…要是冷的话…抱…抱紧点…吧…” 沈孟庄闻声抱得更紧了几分,寒冷逼得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热气尽数洒在陆清远裸露的脖颈处。麻麻的感觉很快就从脖子爬到头顶,仿佛有只蚂蚁在热气划过的地方细细密密地啃咬,感觉…有点奇怪。 “狗东西,有本事出来单挑啊,就知道用雾迷惑别人,算什么英雄好汉!”周不凡冻得鼻涕都要流出来,冷得牙齿打颤,实在气不过只能干瘪瘪地骂几句。 然而话音刚落,只见周遭的浓雾突然消散,寒意迅速消退,视线也变得清明。 “唉,雾散了,这东西欠骂?”周不凡登时喜出望外,果然骂骂更健康。 猛然雾散,眼前所见的却不再是刚才的荒野,而是繁花似锦,姹紫嫣红。身后的断崖也消失,仿佛置身于一片花海。 沈孟庄掏出怀里的探魔仪看了看,仍是没有动静。四周奇花怡景,实在古怪。仍是没有任何活物的迹象,哪怕是一只蝴蝶都不见踪影。 “师兄,我们这是在哪?”叶蓁蓁戳了戳他的后背。 沈孟庄低头思索,凭他仅有的记忆,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 “幻花雾境。”沈孟庄神情严肃,一本正经,“是花魔常用的阵法,我们入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