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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是同时,白易水唰地一声,抽出了腰间的佩剑。

    “下来。”白易水扭头对着背上的卓云淡淡道。

    ·

    四面都是山,司徒情鲜少涉足中原武林地界,因此这里的环境他完全都不熟悉,而这山中常年云雾缭绕,参天古木丛生,湿气又重,连路都不太好找。

    司徒情背着昏迷过去的唐靖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沼泽地里艰难地前行。

    这种地方毒物多,药材也多,可司徒情并不能确定唐靖中的是哪种毒,所以他不敢贸然用药。

    唐靖在这段时间里多数处于昏迷状态,偶尔会醒过来一会,也都是没什么精神,说两句话就又睡了过去。

    蹊跷的是,唐靖手臂上的那块伤口却没有继续再溃烂,只是那里的颜色仍旧是淤黑一片。

    总算是走过了一片沼泽地,司徒情的赤脚已经划破了几处,伤口也都肿了起来,可他没有办法,如果穿着鞋子从那些淤泥中走,那么鞋子早就已经废掉了。

    走到一条小溪旁,司徒情将腿上的淤泥尽数清洗掉,然后用手帕沾水给唐靖擦了擦脸,而这时,唐靖嘴唇微微动了动,却始终没有醒来。

    看着唐靖苍白干裂的嘴唇,司徒情默默叹了口气,然后他低头鞠了一捧水,缓缓送到唐靖唇边。

    然而唐靖此时还处在昏迷中,根本就没有喝水的意识,加上指缝间也总是会漏掉水,所以司徒情鞠了几捧水,唐靖却都没有喝进去哪怕一点。

    就在司徒情微微发愁的时候,一只竹筒忽然从他身侧伸了过来。

    司徒情猛然一怔,心中顿时警钟大作,在这种时候怎么会。

    然而他一抬头,一张无比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了他眼前。

    看着惊诧的司徒情,鹤归微微一笑,蹲下身来,去往竹筒里接水,一边接一边道:“原本以为你跟唐兄只是普通朋友,却没有想到你这么义气,给。”

    看着鹤归递过来的竹筒,司徒情迟疑了片刻,伸手接过来竹筒,低头给唐靖喂水,这一次,唐靖总算是喝进去了一些。

    喂完水,司徒情将竹筒递还给鹤归,终究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怎么会找到这里?”

    鹤归听到司徒情这个问话,默默挑了挑眉,然后他打了个响指,随即,一只小小的形似蜜蜂的生物嗡嗡响着从他身后飞了出来。

    “原来是它。”司徒情目光动了动,明白了事情原委。

    这是用昆仑秘术驯养的蜂,能够闻着特定的味道找到指引的位置,这种蜂,昆仑人叫他‘寻香’,前世的时候司徒情见鹤归用过。

    第三十四章 逢生

    这下倒轮到鹤归好奇了:“你认识这蜂?”

    司徒情目光一动,随即回头道:“听人说过。”

    鹤归本想问问司徒情,是哪个昆仑弟子告诉他的,但见司徒情似乎不太情愿说的样子也知趣地闭了嘴,没有再多追问。

    沉吟了片刻,鹤归探头过去看了看唐靖的情形,看了片刻,鹤归默默皱了眉:“这像是玄晶的寒毒。”

    司徒情听到鹤归这句推测,心中不由得咯噔一声,鹤归久居昆仑,对玄晶的毒性了若指掌,他既然能说出这种推测……

    玄晶之毒极其难解,可这种毒又极为罕见,所以一开始司徒情推测的时候也不太能拿得准。这下鹤归一开口,他的心便一点点沉了下去。

    鹤归说完这句,看到司徒情陡变的脸色,又连忙摇了摇头:“我也只是推测而已,并不能确定。”

    顿了顿,鹤归又起身看了看四周的环境,道:“还是得找个法子赶紧出去才对,就算真的是玄晶的寒毒,在这里也解不了。”

    听到这话,司徒情心中忽然生出几分疑虑,他看了一眼鹤归,道:“那你是怎么进来的?”

    鹤归听到司徒情这话,目光一动,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末了笑了笑:“放心,我不会害你们的,进来的地方太过狭窄,带着一个昏迷不醒的病号是没办法原路出去的,所以现在还是要另想办法。”

    司徒情闻言,沉默了片刻,淡淡开口道:“你不用帮我们,方才的事多谢你,出路还是我自己找吧。”

    说着,司徒情就将唐靖背了起来,转身就朝小溪的源头方向走,走了两步,他就听到鹤归积极追来的脚步声。

    “那边是死路。”鹤归追上来拦住司徒情道。

    司徒情看着眼前一脸关切的鹤归,心中动了动,可最后他还是硬下心肠来,默默转回头,往溪水的另一边走去。

    他不怕鹤归会害唐靖,而是害怕自己的身份暴露之后鹤归会对自己突然疏远,当年便是如此,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那就不如当个陌生人好了。

    大概是没想到司徒情会这么倔强,鹤归站在原地愣了愣,末了他叹了口气,却还是转身追了上来。

    “等等。”鹤归挡在司徒情面前,面带疑虑地道,“我们以前认识吗?”

    司徒情闻言,眼中闪过一道不自然的情绪,但随后他便别过头,道:“没有,你别挡我的路。”

    鹤归听了司徒情这话,沉默片刻,忽然笑道:“真的吗?我倒觉得是不是以前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样处处针对我。”

    针对……

    司徒情默默一惊,他……针对了鹤归吗?

    可他自己转念一想,发现自己的一举一动又着实可疑,分明是想努力撇清关系,但这样却愈发显得不自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