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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洛长歌拿微雨剑下河叉鱼,被视天下宝剑为亲生儿子的祝崇岩看见,祝崇岩瞪了他一眼,打那往后没再跟他说过话。 “不理你就不理你,你离我这么近作甚?”楚寒推开洛长歌的脑袋:“这里面已经够热了。” 话音刚落,楚寒身边就亮起了几簇红色的无根火,虽然是火,但周身的温度却离奇降了下来,不用说,肯定是小变态干的。 郁子溪笑眯眯的冲他道:“师尊还热吗?” 楚寒莞尔:“好多了。” “那就好。”郁子溪得意的扬了扬眉,然后偷偷将手伸到楚寒的宽袖之中,勾住了他的小手指。 楚寒已经习惯他在外人面前这么干了,并没当回事,而是冲柳喻之使了个眼色。 虽然同在云川,但楚寒跟祝崇岩并不熟,若没其他要事,每年也只有除夕宴能见上一面,但柳喻之跟他关系不错,还是由柳喻之张这个口比较合适。 柳喻之了然,抬手化出却尘剑,走到祝崇岩背后:“祝兄,给你看个好东西。” “我身体很好,不吃大补药丸。”祝崇岩的声音带着股稚气,但也冷的跟楚寒有一拼。 柳喻之尴尬道:“不是大补丸。” 祝崇岩似乎是感应到了却尘剑中的剑魂之力,正在往半成品的剑中倾注灵力的动作一顿,转身道:“你还有除大补丸以外的东西?” 柳喻之晃了晃手中的却尘剑:“有啊。” 看见却尘剑的第一眼,祝崇岩便愣住了,半晌才道:“剑开单锋,通体纯银,剑长三尺六,剑宽一寸一,剑身刻烟陵慕氏一族辟邪符纹,剑柄镶琅都雾雪峰峰顶料峭之处独产的千年雾雪寒玉,这把剑是……慕轻烟的却尘?” 天下诸剑,不论主人是死是活,是善是恶,只要入名剑之列,祝崇岩皆是深有研究,有时候甚至比剑主人了解的还要透彻。 “好眼力。”柳喻之走上前,“祝兄你近日不是刚练成一门术法嘛,不仅能召出剑中剑魂,还可以打开剑魂记忆。” 祝崇岩接过却尘剑,在手中摩挲:“这剑中尚存一缕剑魂,你是想让我打开它的记忆?理由是什么?” 柳喻之脸色一正,言简意赅道:“查明慕轻烟的死因。” “慕轻烟不是被邪祟杀的吗?一百多年前便已经盖棺定论,还有什么好查的?”祝崇岩将目光投向站在楚寒身边,正在兴致勃勃玩儿楚寒头发的小变态,“还有他,几个时辰前刚把善恶峰掀了个底朝天,你们不仅不抓他,还带着他一起来,几个意思?” 楚寒下意识就把小变态拉到了自己身后:“第一个问题,慕轻烟不是被邪祟所杀,凶手是谁我们已经有了定数,请祝峰主打开剑魂记忆,只是为了确认一下。至于第二个问题,我想等我们确认完杀死慕轻烟的凶手再说比较好,不然说了你也不会信。” 郁子溪站在楚寒身后,歪头看着楚寒冷冰冰的在祝崇岩面前为自己说话,微微将眼眯细、他家师尊知不知道自己冷冰冰讲道理的样子有多可爱?可真让人把持不住呢。 这小东西又在看什么? 楚寒察觉到了郁子溪的目光,有点不自在的摸了下脖子。 “师尊是脖子痒吗?”郁子溪声音满是撩拨的期待。 楚寒冷冷看了他一眼,心说我脖子不痒,心痒……“你别一直看着我。” 郁子溪眨眨眼:“为什么?” 个子最矮,但年纪很大的祝峰主不太能接受两人的相处模式:“郁子溪,我不知道你们平时是不是都这样,也不想知道,但现在你师尊同我是在说你的事情,你能不能认真一点?最起码不要打岔?” 郁子溪冲他笑眯眯道:“不能。” 祝崇岩:“……” “子溪,不得无礼。”楚寒小声训斥道。 郁子溪抱臂往楚寒身上蹭了蹭,极其不诚心道:“好的呢。” 全程,视线从没离开过楚寒。 楚寒绝望,这东西越大越管不住了。 祝崇岩眼睛有点疼,靠着锻剑台:“打开剑魂记忆是吧,没问题,但先说好,我第一次用这个术法,你们进入剑魂记忆之后,我不确定会发生什么,如果出了危险,就赶快出来。” 说完,他便将却尘剑猛地朝岩浆池子中一投,却尘剑没入岩浆面时,祝崇岩催动灵力,一道却尘剑的虚影出现在了岩浆池上空,并朝众人所站的位置照出了一条巨大的光路,耀眼非常。 祝崇岩一一扫了他们一眼:“谁去?” 楚寒:“我。” 他刚说完,祝崇岩就很无语的看着他手臂上挂着的郁子溪:“他去的话,你也去是吧。” 郁子溪挑眉:“自然。” “还有人吗?”祝崇岩不想多看郁子溪一眼,虽然他很好看,但这行为也太让人难以接受了,且不说变脸比翻书还快,简直是除了楚寒,不把其他任何人放在眼里。 柳喻之嘿嘿笑了声:“还有我。” 祝崇岩看了柳喻之一眼:“你去干嘛?” 柳喻之笑道:“不是我去干嘛,而是提议确认凶手身份的人就是我。” 祝崇岩跟柳喻之很熟,但是这平平无奇的一句话,他便从中听出了一丝隐晦之意。 柳喻之要去确认,就意味着凶手其实已经有了人选,但这个人选让他不太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