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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人挤着人,像饺子黏着饺子。 他干脆往上一钻,爬上一个人的背,就开始踩着人群往外跑。 那流浪汉已蹦跶出去很远,见到苏试追来,也不装疯卖傻了,拔腿就跑。 苏试立刻狂追,脱兔一般。 那流浪汉往街角一拐,消失在视野,苏试一时心急,撞在了从街旁房屋里出来的大汉身上,听得“砰”的一声,什么东西摔碎了,他顾不上看,就要继续追赶。 却被那汉子一把拎住胳膊,苏试挣了一下没挣动,便转回去望他。 一双眼睛蓝湛湛的。 那汉子一脸恼火,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苏试二话不说,抱住人就在脸上亲了一口。 “……” 那汉子被亲得傻住了。 他恍惚地摸摸糙脸,回过神来看看空荡荡的四周,不禁骂道: “哎呀我去他妈的……我新买的杯子!” * 苏试将那流浪汉反手压在墙上: “谁让你这么做的?” 那流浪汉“呸”的一声朝他吐了口口水:“小娘皮,不知道你说什么……” “……” 苏试不擅长和流氓打交道,只是道,“如果你老实告诉我,就可以少吃很多苦头。” 那流浪汉看着他呵呵地笑了。 但很快,他就哭出来了。 裴鲁瓦吹了吹烙铁上带着焦味的烟,问道: “招不招?” 那间谍哭着骂道:“你烫坏老子的乃子了!” 裴鲁瓦一用刑,那间谍就脏嘴不停: “小畜生,你有本事杀死老子!” 但任他怎么骂,裴鲁瓦都依然冷静,一边换着刑具挑战他的极限,一边控制精准绝不会让他昏死过去。 那间谍又骂道: “你这女里女气的家伙,你跟那金发的是不是有一腿……” “我一看就知道那金发是个贱玩……噗!” 裴鲁瓦将铁钳一把抽他脸上,将他的牙齿抽迸出来。 …… 裴鲁瓦从刑讯室出来。 苏试问道:“怎么样?” 裴鲁瓦摇摇头:“带着兵匪气,看来专门受过刑讯训练,嘴很严。” 苏试垂眸沉思了一下,道:“叫吉尔斯来,让他试试吧。” 裴鲁瓦看了看他道:“你和吉尔斯……” “什么?” 裴鲁瓦见他神色坦然,便道:“小心吉尔斯。” “为什么?” 苏试越发困惑。 裴鲁瓦想到了吉尔斯站在苏试身边时,下意识地低头去闻他头发的样子…… 他觉得一个正常的男人是不会沉迷于吸另一个男人的。 “……” 但他只是笑笑,并不多说。 第三十章 :互攻 “……中世纪的火山大爆炸, 造成了全球性的降温。在遥远的东方, 华夏温暖的江南地区,接连下了40天雪……火山灰飘往世界各地,造成各种奇怪的发光现象。也许鹿昂的‘夜间发光云’, 便是由此导致……” ——《编年史》让德苏拉 * 地牢中的烛火仿佛是猩红色的, 沉厚的铁门紧闭, 幽远的惨叫声从狭长的走廊深处传来。 苏试坐在一把陈旧的木椅上,搁扶手上的手支撑着脸颊, 看上去似睡了。 他这样倾身坐着, 像一朵放置在猩红锈铁中的白色水仙花。 吉尔斯大步地走下石梯, 裴鲁瓦转而看向他, 也不多说废话: “我们抓到了英国间谍,希望他能供出其余同伙。” “……” 吉尔斯皱了皱眉——他的阶级病又犯了。 苏试扣住他的手腕,他没有睁开眼,只是睫毛轻轻地往铁门的方向递了一下: “去吧。” 吉尔斯抬首活动活动肩颈道:“等着。” 刑讯室的铁门再次打开,流浪汉冷冷地看向门口,随即心中莫名一凛—— 他看到对方在打量他, 但并不是裴鲁瓦般的探究, 令他感兴趣的仿佛不是找出他的破绽, 而是欣赏他rou体上的烙印和创伤。 流浪汉哑声道:“……我什么也不会说的。” 吉尔斯闷笑一声, 不知道从哪里掏来块臭布, 在手中抛着走近流浪汉, 一把将他的头拎起来, 将臭布堵进他的嘴里。 他咧着一边的唇坏笑道:“那就别说了, 先让我搞一会儿吧。” 他这都什么还没做呢,有什么好说的? 流浪汉瞪大眼睛,随即猛然一颤,回味过来吉尔斯刚才的眼神: 眼前的这个男人,只是纯粹地对他的rou体感兴趣! 他淤肿的脸上冒出冷汗,口中发出呜呜声。但吉尔斯根本不理会他,转身打量刑房,最终将视线停在一架刑具上——那是一个普通的木架,上边用滑轮挂着一根粗绳,绳子一头是铁钩。 吉尔斯仿佛很感兴趣地拿起铁钩子问道: “你知道这是用来干什么的吗?” 他抬头看向流浪汉,英俊的脸上露出笑容。 那是一种男孩子在最讨人嫌的年龄时才会拥有的笑容——满带着残忍的好奇和恶作剧即将成功的愉悦。 “……呜呜!” 吉尔斯当然没兴趣知道流浪汉的回答。 “把这根钩子穿进皮眼里,就能勾住你的肠子,然后我慢慢拉动绳子……”他一边自问自答,一边握住绳子的另一头往下拉扯,齿轮转动,绳子发出摩擦声,吭——咔擦——吭——咔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