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再出车祸
直至如今也是如此,即便她伤透了心,但只要想到孩子,心里就会充满了力量。 暮色渐暗,一旁的路灯都亮起来了,天边渐渐有星辰升起,淡淡的月色笼罩在这一片大地上,天色如同她的心境一般,灰暗里却带着点光亮,失意中又带着期望。 这种期望来得小心翼翼, 也许她直到现在也认不清自己的心,如果说她恨着季明泽,为何会那么牢记他怀抱的温暖,为何会在病后那么渴望他的温柔。 这一切的一切,都如铁一般的事实,证明她还爱着他,心中不曾有一刻将他忘怀。 可她却不愿意承认,她压制着自己的内心,但凡心里有一点儿这种念头冒出来,她就能将它给掐灭掉。她怎么能还对季明泽这种人恋恋不忘呢,他简直就不是人,他一直就只是在利用她,他冷血无情,待她从来没有丝毫的真心。他还害死了她的父亲,这样的人,夏暖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理由再对他留情。 夜色渐渐地暗下来了,沿着马路,走得远了一些。心里一直都惶然不安着,不知道应该去向何方,只是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一直走…… 终于待到心境平和下来,才想起来一天都没有回家了,掏出衣服口袋里的手机,上面有母亲的好几个未接来电,母亲一定是着急担心了吧。 夏暖想起家里还有亲人在为她守候着,心里头一暖,嘴角荡漾起一个纯净而又浅的微笑。快速回拨了电话,可那端传来漫长的等候,在无尽的“嘟嘟”声过后,夏暖不禁有些焦虑起来,母亲跟孩子这一老一小的在家里,且母亲的腿脚不便,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就在她分神时,一边过着马路,突然有一辆车子疾驰而来,夏暖反应过来时已躲闪不及,只知道有猛烈的灯光照过来,十分刺眼,接下来便感觉到身子被撞飞了出去。整个人都被重重地甩在地上,浑身疼痛,在意识模糊的瞬间,夏暖在想,她会不会就此死去。 她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做,她不能死,脑海里浮现出这一世遇到的所有重要的人,只觉眼角有泪滑落,身子的疼痛也变得越来越轻,似乎整个人都变得轻飘飘的了,后来便慢慢失去了知觉。 她就这样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地上,如果没有地上流出的那一小摊子血,她像宁静地睡过去一般。 肇事的车子看到撞到人,并没有下车,而是调转了车子扬长而去,刚好是在十字路口,摄像头记录了这一幕,可那辆车子并没有车牌号,而且是辆破旧的小车。 季宅所处的位置本就清幽安静的地段,平时经过的人不多,并没有人发现这一幕。 季明泽处理完公事之后就往家里赶,他心里一直在挂念着夏暖,只怕她一直高烧不退,再这样下去,只能将她送医院了。浩洋在前头开着车,透过后视镜能够看到季总焦急的模样,虽然他隐藏得极好,假装淡定,但是眼神却将他给出卖了。 浩洋专心地开着车,正好看到路边躺在地上的夏暖,急忙刹住了车。 季明泽正想开口问为什么停车,但看到眼前这一幕,不知道是用了多快的速度下了车,脸阴暗得吓人。他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夏暖那么安静地躺着,季明泽速度地去将她抱起,看到地上淌着她的血迹,一种前未所有的恐惧从心底里散发出来,有一瞬间季明泽的脑子都一片空白,整个人都懵住了。 “季总,快抱夏小姐上车。” 还是浩洋提醒了一句,季明泽才快速反应过来。 浩洋上车后急忙调转车头,往医院的方向开去,一路飞奔。夏暖整个人都晕了过去,完全的不醒人事。 感受到怀里人儿微弱的呼吸,季明泽焦急如焚,如果夏暖出了什么意外,他将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因为是他没有把夏暖照顾好,不管夏暖出了什么事,都是他的错。 他已经把夏暖当成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而夏暖,就是他的责任。 已经来不及多想为何夏暖会倒在血泊里,他只想着夏暖醒来,哪怕是夏暖这辈子都恨着他,都不会原谅他,那也无所谓,他只要夏暖活着。 从去往医院的途中,再到把夏暖送进手术室,这整个过程季明泽都是浑浑噩噩的,就像当年他自己受伤时的情况一样。 当时,在伤心与恨意间纠缠着,他在病床上醒来时,苏曼文已经与夏玫思合谋将夏暖告上了法庭,他也是恨透了夏暖,才会对此事至之不理。 当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法院判了夏暖坐牢三年,这样的惩罚不算轻也不算重。后来一想,罢了,此事就算是给夏暖一个教训。 她的错,她的利用,她罪大恶极,这是她应该承受的。 对于夏暖坐牢一事,季明泽狠下心来置之不管了,后来又狠心地送去一纸离婚协议,他跟这个女人从此再无瓜葛,生命中曾经有过她的出现,如同水月镜花一般,有时候他亦觉得恍然如梦。 偶尔看着稚嫩的孩子,在孩子还那么小的时候离开了母亲,他只想给宇昂更多的关怀也疼爱,看着宇昂于夏暖间眉眼的相似,他还是会想起夏暖来,夏暖的好,夏暖的坏,夏暖的一切。 整整三年,他不知道哪来的这种自制力,竟一次也没有打听过夏暖的下落,直至他与夏玫思的婚期定下,突然有那么一瞬间,很怀念很怀念夏暖,曾经站在他身边的人是夏暖,现在就要换成旁人了。 特别是与夏玫思重复了与夏暖曾经做过的事情时,他如疯了一般地想念她。知道她提前出狱,特地派人去接。那一刻起,也许他还恨着她,但更多的是内疚与同情。 是夏暖毫不犹豫地拒绝他的好意,激起他内心隐藏了多年的恨意。 对于夏暖,有着嘲讽,有着不屑。夏暖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她以为她还拥有像从前一样的无上光环吗?她什么都没有了,哪来的自信在他的面前嚣张。